丁茉莉忍受着腳上的陣痛,用力抽出腳,李梅沒料到她會這樣,腳下一空,往前面摔去。
李大白話正在滔滔不絕的白話着,沒料到身後的李梅向他撲過來,毫無防備之下被李梅撲倒在地上,摔的半天起不來。
李梅壓在他身上,倒是沒摔到,可蓋頭卻掉下來,周圍的人不約而同的大聲起鬨,大笑,說的十分難聽。
“撲錯人了。”
“新郎官在那邊呢!這新娘子也太着急了,是個爺們就撲。”
“哈哈,張八一,這個媳婦你可得看好了。”
“就是,別什麼時候帽子變色了都不知道。”
“呸,說什麼呢!咱們戴的不都是綠色的帽子嗎?”
“李梅,你這幾天可真是如狼似虎,一刻都忍不了,就八一的小身子骨,可不抗你霍霍。”
這些話如同刀子一般朝李梅射過來,她從地上爬起來,首先就去拽丁茉莉的蓋頭,既然丟人,不能可着她一個人。
陳致遠一把將茉莉拉到身後,他的媳婦,蓋頭只能由他這個新郎官掀,李梅的臭手,怎麼可以碰他的茉莉。
張八一急忙拉住李梅,把蓋頭又給她蓋好了,不滿的掃視場院一圈,他結婚,這些人能不說風涼話不?
此時,那些起鬨的人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一個個偃旗息鼓,老老實實的正襟而坐。
“好吧!婚禮進行第二項,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上菜。”
李大白話從地上爬起來,狼狽的把狗皮帽子戴好,這個主持人當的,被新娘子撲倒了,要命的是,她柔軟的胸脯壓在他的後背上,讓他起了反應,那話不由自主的支起來,幸好穿着大衣,不然今天的人就丟大發了。
快速的主持完拜堂,招呼人上菜,他自己也蹦下臺子,坐到第一張桌上,拿起筷子大塊朵碩,吃的滿嘴流油。
臺子上的三對新人,只有丁茉莉和陳致遠認真的按照李大白話的指揮拜堂,其他兩對,張八一和陳紅霞都很聽話,陸劍鋒和李梅跟木頭一樣戳着,一動不動。
“茉莉,你真美。”
拜完堂了,紅紗巾就可以掀開了,陳致遠迫不及待的掀開茉莉矇頭的紅紗巾,看到她豔若桃李,美麗的臉龐,她那雙水波盪漾的秋眸,正深情而羞澀的看着他。
“呀!陳家二小子有福氣啊!這新媳婦可真俊。”
“是啊!天上的仙女也不外如是吧!”
“他陳嬸,不怪這十里八村的姑娘你家二小子看不上,有這麼美的姑娘,誰能入的了他的眼?”
“就是啊!這個丁茉莉,一捯飭竟然這麼漂亮。”
衆人都在誇丁茉莉,陳致明聽到耳中恨的咬牙切齒,一雙清明的眼睛,死死的鎖住臺上嬌美的丁茉莉。
天下萬物在她面前都失去了色彩,臺上其他兩個新娘子根本就不值一提,像是來襯托她的美,在新婚之日,做了她的綠葉。
這麼美麗的女人,那雙藏着萬千嫵媚的眼睛,只看着致遠一個人,情深深愛綿綿,看着讓他嫉妒的
抓狂。
手用力的抓着大腿,腿上傳來刺痛,他卻不予理睬,這點痛,怎麼比得過他的心痛?
“致遠,我愛你。”
丁茉莉微微側頭,臺下的人看不到她的表情,悄悄的用嘴型告訴致遠,她此刻的愛。
“我更愛你。”
陳致遠小聲對她說,心因爲她那句我愛你,而徹底醉了,眼中只有他的茉莉,他的愛人,他的心頭寵。
“走吧!去吃點東西,一會兒回咱們家。”
拉着茉莉的小手,他捨不得鬆開,其他的人怎麼看他,這些他根本不在意,娶了老婆就是愛着的,寵着的。
大男子主義,凌駕於女人之上,那不叫爺們。
李梅一直注意陳致遠和丁茉莉,對他們之間柔情蜜意,恩愛滿棚的樣子,嫉妒的火焰吞沒了她的心,讓她看不到周圍的人,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大步往前衝,她要拉住致遠,錯過今天,他就再也不可能屬於她了。
張八一拉着她,本想帶她去吃飯,沒料到她衝着陳致遠和丁茉莉撲過去,一時間沒防備,被李梅掙開了手,眼睜睜的看着她一腳踏空,摔下臺子。
“哎呀!不好了,快點救人。”
“新娘子摔下來了。”
“救人啊!”
陳紅霞也嫉妒的看着丁茉莉,那身粉紅色的呢子大衣,簡直讓她嫉妒的發狂,更恨她搶了自己的風頭,讓大夥的注意力,和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李梅奔着二哥抓過去,卻把自己掉到臺下,心裡爲她惋惜,她清楚李梅的心思,愛二哥愛的發狂,當然不甘心他和茉莉姐結婚。
挑挑眉,他們兩對鬧起來,她和陸劍鋒纔會被人注意,那就成了今天婚禮的主角,唯一幸福的一對,想到這裡,她把手插到陸劍鋒的臂彎裡,深情的看着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俊美男人。
陸劍鋒反感的抽回手,目不斜視的看着臺下,鬨鬧的人羣,看着可笑。
想到他就要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下去,簡直是對他的折磨,這個陳紅霞,醜人多作怪,還想當衆秀恩愛?美的她。
不給她點難堪,怎麼解得了自己心頭的恨意。
陳紅霞瞪着眼看着陸劍鋒,她沒想到他會當衆給自己難堪?那手抽的那麼快,配上他一臉的厭惡,這不是明擺着讓大家看到,他不是甘心娶自己嗎?
“陸劍鋒,你若是想坐牢,姑奶奶我成全你。”
咬着牙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看着陸劍鋒的目光中,往外噴着怒火。
聽到她這句威脅,陸劍鋒蔫了,老老實實的低下頭,像個木偶一般,任由陳紅霞擺佈。
陳紅霞將手塞進他臂彎中,昂首挺胸,像個女王般,帶着他走下臺子。
可惜,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李梅身上,都想看看新娘子李梅摔成什麼樣?
丁茉莉和陳致遠對望一眼,不由都想到李梅想做什麼,厭惡的看向人羣,對那個李梅,他們不想過問。
等大家散開,張八一抱着被摔暈的李梅,踉踉蹌蹌
的招呼套車。
“致遠,咱們幫幫他吧?”
丁茉莉看向丈夫,他和張八一是好朋友,此時若是不管,像是不近人情。
“還能怎麼辦?那些賓客都在吃飯,誰捨得離開?”
陳致遠無奈的搖搖頭,這個李梅就不能消停一會兒,結個婚還摔的滿臉是血,太不吉利了。
“誰去套車啊?”
李大白話衝着人羣喊着,手裡還拿着一隻雞大腿,他家也有驢車,可一桌美食當前,此時此刻讓他離開,還不如殺了他。
“我去吧!正好,我和茉莉的家在城裡,直接就不回來了。”
陳致遠接着他的話茬,轉身離開場院,回家取驢車。
“他嬸子,你家二小子不住在家裡啊?”
“就是,怎麼新婚夜都不在家裡住?”
“是啊!是不是你家姑娘結婚把地方佔了,所以你家二小子纔到外面住?”
“不是我說啊!哪有姑爺姑娘住在家裡,把兒子媳婦攆出門的?”
那些婆子都圍着陳母說起來,尤其是馬春花,更像是看到一個大熱鬧,巴不得陳家丟人現眼。
“他嬸子,你家怎麼娶姑爺啊!紅霞是不是有了,你們沒辦法了?”
這話問完,其他幾個婆子都縮縮脖子,往後退了一步,哪有這麼說人家的?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雖然大家心裡也都這樣認爲,可真說的出口的也就只有馬春花一人。
“馬春花,閉上你的臭嘴,你男人被抓起來,你還這麼嘴損?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家紅霞懷上了?這不糟禁人嗎?”
陳母聽了勃然大怒,紅霞的事在她的心裡就是一根刺,誰要是不小心撥動了,扎的心疼。
沒想到馬春花竟然當着大家的面,來塌自家的臺,一向好脾氣的她,也開始發飆,對着馬春花破口大罵。
既然揭短,那就一起來,誰怕誰?磕磣了我,也好看不了你。
“這......”
馬春花本是想看熱鬧的,一看其他幾個人都躲了,陳母衝着她發火,頓時不是心思,想狡辯幾句,可想到自己剛纔的話,人家就算是扇她耳光,估計都沒人替她說話。
“這什麼?一直以來你就老跑到我家蹭吃蹭喝,今天還想偷走那半袋子喜糖瓜子,我若是你,找個地縫鑽進去,省的在這裡丟人。”
陳母也是真怒了,不依不饒的數落着馬春花,讓她在人羣裡都擡不起頭,看到其他幾個婆子都撇着嘴看她,馬春花惱羞成怒。
“怎麼着?說到你痛腳了?你們大家看看,哪裡有姑娘住在家裡,兒子媳婦被趕出去的?不是姑娘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結婚怎麼這麼匆忙?”
她這麼一吵,大夥都顧不得李梅了,轉而看向他們這邊,陳紅霞聽到馬春花的話,原本趾高氣揚的神情,當即垮臺,惡狠狠的看着站在母親身邊的丁茉莉。
都是他們,爲什麼要和自己一起結婚?爲什麼當着大夥面說不住在家裡?害得她被衆人笑話,以後還不定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