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甚麼?”範茗拍開悟空的手說道。
悟空想要那張小猴子樣式的剪紙,不過還記得自己被範茗收拾過,所以不敢上前硬搶,只能在旁邊抓耳撓腮。
雖然悟空有點怕範茗,但是新來的那隻小猴子卻對範茗沒有什麼畏懼心理,趁範茗謹防着悟空的時候悄悄地走到窗子跟前,一把將那個剛貼上去漿糊還沒有凝固的剪紙扯了下來,掉頭就跑。
悟空見同伴得手,得意地吱吱叫了兩聲也蹦跳了兩下跑開了。
“你們,你們給我站住。”這可是範茗自己的處女作,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做成的,捨不得讓兩個小猴子糟蹋了,大喊着追了出去。
張太平也跟了出去,不過沒有看到範茗和兩隻小猴子的身影,卻看到了站在院子口上正準備喊人的王老槍。
“哎,你出來了,那就省的我喊了。你院子這兩條大狗看着就讓人有點心驚膽戰,讓它們看着我都不敢進院子了。”王老槍見到張太平出來了說道。
院子裡面鬼臉正在曬太陽,將頭擱在地上看也不看一眼,阿黃在院子的另一邊距離鬼臉最遠的地方也是差不多同樣的姿勢,只有獅子站在院子中央看着王老槍,見到主人出來搖晃着尾巴。
“也就是看着兇悍,其實不會輕易咬人的。”張太平笑着說道。
王老槍說道:“不會輕易咬人就讓人不敢靠前了,要是再輕易咬人那還了得,這麼大的狗估計和一隻老虎差不多了。”
張太平笑着搖了搖頭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好幾年過年都沒有敲過鼓了,今年村子裡面變化很大,老村長準備組織人敲一敲,你去不去?”王老槍說道。
今年之前村子絕對算得上是那種極爲貧困的村子,好些人過年都發愁呢,哪有心情去敲什麼鼓打什麼鑼。只有物質生活提升上去了人們纔會開始注重精神文化生活。
“這是個好事情呀,一起去。”張太平說道。
張太平進屋去了一包煙裝在兜裡面然後和王老槍一起朝着老村長家裡面走去。
村長家的院子門前已經聚了一堆人了,男女老少都有,而且是小孩子最多了,娃娃們都喜歡熱鬧,那裡有熱鬧就往那裡去。
張太平過來後掏出煙見人就發一根,片刻之後就見底了。
“大哥,也給我一根。”這些日子在家裡面不讓抽菸簡直憋壞了,王朋朝着張太平說道。
張太平將煙盒朝下抖了抖說道:“完了。你媳婦懷着身子,在家裡不抽菸是對的。”
“嗯。”王朋點了點頭說道“所以這些天在家裡面一根菸都沒有抽過,只能偷偷跑出來抽幾根。今天出來的時候煙被沒收了。”
“這不變成氣管炎了?”王老槍遞上自己的煙說道“你要是不嫌檔次低就抽我的吧,五塊錢一盒的猴王。”
王朋接過去抽出兩根,一根別在耳朵上面,一根塞進嘴裡面,點燃後深吸了一口說道:“我和大哥以前抽得就是這個,現在那還能管好不好,有的抽就行了。”
王老槍將整包都塞給他說道:“你就全拿着吧。”
“那我可不客氣了。”王朋將整包煙都塞進了口袋裡。
“一包煙,客氣什麼。”王老槍笑着說道。
一大羣人在老村長家門前等了一根菸的時間還不見敲打的東西過來。張太平朝着兩人問道:“怎麼不見東西?”
王朋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是剛來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王老槍說道:“東西還在場房裡面,老叔和王貴過去取了。”
三人正說着呢,老村長就帶着六七個人從場房那邊過來了,後面還跟着王貴的那輛小摩托三輪,來着大鼓。
“唉,長時間沒動這些東西,好些都被老鼠咬壞了。”老村長過來後說道“尤其是大鼓,被咬了一個口子,暫時打不成了,得收拾一下。”
民間農村現在過年或者過節之時敲得鼓,在分類上應該算是大鼓,看上去和戰鼓有些形似,不過比戰鼓還要大上一號。
由兩根較粗的木棰敲擊發音,鼓的中心發音較低而深厚,越向邊緣聲音則越高而堅實。由於從中心到邊緣各圈的音色不同,演奏時可利用這些變化來豐富它的表現力。敲打方法多樣,有單擊、雙擊、頓擊、悶擊、壓擊、搖擊和滾奏等。
大鼓鼓面較大,音量能從很弱到很強,力度變化很大,對情緒和氣氛的渲染能起很大的作用。音響能與樂隊融合,可加強樂隊的低音。它還可以獨奏或作爲效果樂器使用,模仿雷聲、炮聲。
鼓面大多是牛皮或者蟒皮,不過這面鼓直徑有一米,估計還找不到這麼大的蟒皮,自然是用牛皮做成的。現在被老鼠在邊緣咬了一個洞,便漏氣了。
王老槍將股翻了個滾兒,拿起鼓槌在完好的那邊敲了兩下,聲音還是能發出來,但是沒有完好的時候那般洪亮了。
王朋說道:“還能湊合。”
王老槍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拿出去敲讓人笑話呢。”
“老叔,這可怎麼辦呀?”有人朝着老村長問道。
老村長說道:“我已經讓人過去叫錢老頭了,等他過來補一補就可以了。你們先將其他東西清理一下,放的時間長了上面都有些不乾淨。”
這裡可是圍了幾十號人呢,閒着沒事的人幾乎都到了,絕對是僧多粥少,衆人聽到老村長的話之後唯恐落後地瞬間將地上的銅鑼、夾子等物一搶而空。
王朋搶了一個過來見到張太平和王老槍兩人站着沒動,問道:“你們怎麼不搶一個呢?”
張太平說道:“我一會兒敲鼓,這個給勁兒。”
王朋朝着王老槍問道:“你也準備敲鼓?”
王老槍搖了搖頭說道:“敲鼓一個人就夠了,我就不可大帥爭搶了。時間長着呢,到時候誰累了我換下來就行了。”
“那你到時候換我就行了。”王朋說道。然後進了老村長家將去找水清洗搶到的夾子了。
沒多久錢老頭就跟着王貴過來了。
老村長問道:“錢老頭,能不能補好?”
“這個簡單。”錢老頭看了看在大鼓邊緣破着的那個大洞說道“不過你先得找一塊乾燥的牛皮來。”
老村長二話沒說就進屋取出來一塊盤子大的牛皮問道:“這個夠不夠?”
“夠了。”錢老頭接過牛皮看了看說道“不過有點溼,補上去之後倒時候幹了就和沒補一樣,你還得找個鐵板再生一堆火。”
這個不用老村長麻煩了,裡就有有人抱來一堆柴火在河邊升起了火。
大冬天的一羣人圍在火堆旁邊一邊烤手一邊看着錢老頭修補大鼓,還不時地說上兩個暈段子鬨堂大笑,氣氛倒是很濃烈。
錢老頭將鐵板架在火堆上面,等烤紅了之後再將牛皮拿在手裡面在烤紅的鐵板上放不斷晃動,並不接觸鐵板,如此半個小時纔將盤子般大小的牛皮烘烤乾燥並且沒有褶皺。
隨後拿到大鼓旁邊比劃了一番,用剪刀剪下來一塊。朝着烤火的人羣說道:“過來兩個人幫忙。”
兩個人過去用手拉扯着牛皮覆蓋在孔洞上面保持牛皮是繃緊的狀態,然後錢老頭用不知是什麼動物筋做成的細線將其縫合了起來,最後再在上面抹了一層強力膠水覆蓋了縫隙。
“好了。”錢老頭收手後站起來說道“試試看。”
立時有人拿起鼓槌狠狠敲了一下。
“咚!”
一聲震人耳膜的聲響傳出來,比之先前的聲響不知要像兩個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