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倆回到屋子裡面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但奇怪的是蔡雅芝竟然還沒有做飯,屋子裡幾個人圍着丫丫不知道在幹什麼。
張太平走過去,之間小姑娘淚眼汪汪的,而蔡雅芝手裡面正拿着一根針。
“怎麼了?”張太平問道。
蔡雅芝提起頭來說道:“她下午跑到山邊上去了,不小心絆倒趴在了刺樹上面,手掌上全都是刺,而且斷在了裡面,現在一動就疼。真是不聽話!”雖然她嘴上帶着責怪,但是誰都能看出來她的擔心。
“爸爸,好疼哦。”小姑娘看到張太平,眼中的淚水就要落下來了。
張太平說道:“不哭,來,讓爸爸看看。”
說着坐在旁邊從蔡雅芝的手裡接過丫丫的小手掌,只見白生生的小手掌上面有四個醒目的黑點,這是當時細小的刺扎進去之後拔取的方法不當讓半截殘留在了裡面,需要用針尖挑出來,不然就會長到肉裡面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一碰就有痛感。
“是不是很疼?”張太平明知故問。
小姑娘終於忍不住眼淚了,哽咽着說道:“嗯,胳膊上面還有,好疼呀。”
“胳膊上面還有?”蔡雅芝在旁邊驚呼道“你這小丫頭,胳膊上面還有也不告訴我。”說着就想將她的袖子挽起來查看。
張太平擋了一下說道:“我來。”輕輕地掀開之後蓮藕般的白嫩胳膊上又是三個醒目的黑點,問道“還有哪裡沒有?”
小姑娘搖了搖頭,滾落的淚珠子濺開來。看得旁邊幾個女人心疼地連忙安慰。
這並不是什麼大傷,只需要用針尖挑出來就可以了,只是小姑娘細皮嫩肉的不耐疼,挑取的過程可能有些困難。幫她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說道:“不哭了,這次就是個教訓,以後去那種地方的時候要小心了。”
“以後就不要去那種地方了,這次是在手掌和胳膊上,要是下次在臉上,你看你以後變成大花臉。”蔡雅芝在旁邊說道。
張太平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但是沒有說什麼,他並不會用爲小姑娘的一次小傷就對她實行禁足,山村孩子的樂趣來源就是在那些山坡小河撒歡,要是連這些都禁止了,那麼孩子的童年就會缺少一段,不如別的孩子那樣豐滿。
從蔡雅芝手裡面拿過繡花針,對着丫丫說道:“爸爸給你把它們挑出來,你怕不怕疼?”
小姑娘可憐兮兮地看着張太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張太平笑着說道:“不怕疼就是好姑娘,你咬着牙忍一忍就過去了。”
小姑娘聽話地搖着貝齒緊緊閉着眼睛,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爸爸挑了啊。”
小姑娘點了點頭全身都繃緊了。
張太平用針在自己手上面紮了一下問道:“疼不疼?”
小姑娘搖了搖頭睜開眼睛,看着針尖上面的血跡,發現並沒有自己想想的那樣疼痛,說道:“不疼,爸爸,你挑吧。”
張太平這次真的下針了,先是從胳膊上面的三個開始。小姑娘只是第一針疼了一下再沒有其他的反應了。
人們的恐懼大多來源於未知。張太平就是先克服了小姑娘對於第一針的恐懼然後才下針,如此真實的第一針即便真的有點疼她也不是那麼害怕了。
張太平一邊挑刺一邊說話分散小姑娘的注意力:“以後出去的時候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最爲重要,知道嗎?”
丫丫點了點頭。
張太平繼續說道:“遇到問題了,首先要做的不是哭泣,流眼淚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就像剛纔那樣,你哭了但是刺還是紮在手裡面沒有出來,只有搖着牙忍着痛將刺挑出來才解決了問題。”
這些話可能小姑娘現在還聽不懂,但是張太平並不介意她現在能吸收多少,她現在的這個年齡就像是一張白紙,塗抹上什麼就是什麼,而學前的教育在張太平看來就是日常生活中潛移默化的影響。
將手臂上面的三根刺跳出來後旁邊的蔡雅芝鬆了一口氣站起來說道:“你在這裡給她挑刺吧,我去做飯了。”
張太平停下來說道:“晚上我來做幾個菜,你們幾人一同過去幫忙準備好材料吧。”
蔡雅芝回過頭問道:“都需要準備些什麼材料?”
張太平想了想說道:“主要是將冰箱裡賣弄凍着的五花肉取出來一些,切兩種形狀,一種是切成卷裝,樑一中是切成塊狀。而後再準備些大蒜,青椒,花椒,香油。”
葉靈和木紅魚都過去幫忙了,只有範茗留了下來。
她雖然平時老是和小姑娘鬥嘴,但卻聽關心小姑娘的,這會見他、她不哭了也不喊疼了,便又開始嘲笑她說道:“真沒出氣,都告訴你不疼的,剛纔還哭了。”
丫丫不好意地低下頭沒有還嘴,她也感覺自己剛纔流眼淚很沒面子。
範茗見小姑娘臉紅紅的樣子,沒有再繼續逗弄她,而是朝張太平問道:“大哥晚上準備做什麼菜?”
“回鍋五花肉和東坡肉。”
邊說話便挑刺,小姑娘注意力放在張太平說話上面也不感到疼痛,不一會兒手掌上面的四根刺也挑出來了。
這時傅紅桃推着木紅魚出來了,說道:“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張太平站起身來從炕頭的小藥箱裡面取出來一小瓶藥水遞給木紅魚說道:“你再給她擦一擦藥水,我過去做菜。”
廚房裡面蔡雅芝已經準備好了,見張太平進來便問道:“是用大鍋還是用電磁爐?”
張太平回答道:“用電磁爐,火候好控制。”
蔡雅芝將電磁爐準備好剛準備往炒鍋裡面倒油,張太平阻止道:“先別倒油,放在上面乾燒一會兒。”
等鍋熱到老遠都能感應到溫度的時候張太平將切好的五花肉平放在鍋底,用中溫將肉片煎得兩面金黃。煎好的五花肉溢出大量的油,他又放入蘑菇、洋蔥等蔬菜煎熟,香氣四溢。
讓蔡雅芝拿過來一個碗說道:“這樣就可以了,再用五香油、鹽、花椒麪兌成椒鹽油蘸食五花肉,或者用豆醬、辣醬蘸食也很好,大蒜包起來吃同樣也不錯。”
蔡雅芝聽從着張太平的吩咐準備這些東西。
接下來張太平就開始着手做東坡肉了。
蔡雅芝忙完了過來問道:“這個又是什麼做法?”
張太平笑着說道:“這個叫做東坡肉。”
“東坡肉?”蔡雅芝對於這個名字不甚理解。
張太平奇怪地問道:“你不知道東坡肉?”
蔡雅芝搖了搖頭:“不曉得,很出名嗎?”
張太平呵呵笑着說道:“當然很出名了,如果沒有聽說過東坡肉,那麼你這一段時間的菜譜就白學了呀。”
蔡雅芝臉上微微紅了一下說道:“我這段時間只是學習了一些簡單的農家菜,平時能用到的。”
張太平道:“這個菜也不是什麼稀有貴重的菜,很常見的,學會的話以後就可以經常做了。”
“嗯。”蔡雅芝點了點頭仔細看着張太平製作的工序。
張太平搖了搖頭說道:“這會兒不用看的,過會兒到電腦上面一查就能查出來具體的作法,而且作法還不在少數,做出的口味也不盡相同。蘇東坡你應該知道吧?”
蔡雅芝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張太平就給她講解開了這道菜的來歷:“蘇東坡作文名列唐宋八大家;作詞與辛棄疾併爲雙絕;書法與繪畫也都獨步一時。就是在烹調藝術上,他也有一手。當他觸犯皇帝被貶到黃州時,常常親自燒菜與友人品味,蘇東坡的烹調,以紅燒肉最爲拿手。他曾作詩介紹他的烹調經驗是:“慢著火,少著水,火候足時它自美。”不過,燒製出被人們用他的名字命名的“東坡肉”,據傳那還是他第二次回杭州作地方官時發生的一件趣事。”
那時西湖已被葑草湮沒了大半。他上任後,發動數萬民工除葑田,疏湖港,把挖起來的泥堆築了長堤,並建橋以暢通湖水,使西湖秀容重現,又可蓄水灌田。這條堆築的長堤,改善了環境,既爲羣衆帶來水利之益,又增添了西湖景色。後來形成了被列爲西湖十景之首的“蘇堤春曉”。
當時,老百姓讚頌蘇東坡爲地方辦了這件好事,聽說他喜歡吃紅燒肉,到了春節,都不約而同地給他送豬肉,來表示自己的心意。蘇東坡收到那麼多的豬肉,覺得應該同數萬疏浚西湖的民工共享纔對,就叫家人把肉切成方塊塊,用他的烹調方法燒製,連酒一起,按照民工花名冊分送到每家每戶。他的家人在燒製時,把“連酒一起送”領會成“連酒一起燒”結果燒製出來的紅燒肉,更加香酥味美,食者盛讚蘇東坡送來的肉燒法別緻,可口好吃。衆口讚揚,趣聞傳開,當時向蘇東坡求師就教的人中,除了來學書法的、學寫文章的外,也有人來學燒“東坡肉”。
後農曆除夕夜,民間家家戶戶都製作東坡肉。相沿成俗,用來表示對他的懷念之情,現在成爲杭州一道傳統名菜。不過現在網絡發達,在哪裡都可以搜索到製作的方法在家裡面你自己製作。
燉肉的過程時間不短,不過張太平邊講邊做也不覺得時間太久。而後又加了其他幾個配菜。
做好端上桌子之後,將老爺子叫出來,一家人圍在桌子旁邊。
範茗撫着肚子說道:“終於好了呀,都快餓死了。”
老爺子夾了一塊東坡肉嚐了嚐說道:“這個不錯。”
範茗看着眼饞,不過她看到是上面都帶着肥肉後卻沒敢下筷子。
丫丫看着桌子上面的兩盤肉說道:“怎麼都是白肉呀?”小孩子都將肥肉稱爲白肉,瘦肉稱爲黑肉。
張太平夾了一小塊放在她的碗裡面說道:“這個白肉和別的白肉不同,你長長很好吃的。”
丫丫試着嚐了嚐,卻是很吵吃,完全沒有平時肥肉的那種油膩,快速吃完了這一塊,然後又夾了一塊。
範茗在旁邊看着問道:“怎麼樣,好不好吃?”
丫丫眼珠子轉了轉說道:“不好吃,難吃死了。”
不過她的這種小伎倆立即就被範茗識破了,範茗瞥了她一眼說道:“不好吃你還吃那麼快?”說着也加了一塊嚐了嚐,被這個味道征服了。
之後就是一大一小兩個姑娘的爭搶了。
這頓飯做的本來就吃,吃完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範茗吃的有點多了,躺在躺椅上不想動彈,朝着張太平說道:“都怪你,晚上做什麼東坡肉,害得我吃了這麼多,還都是肥肉,這次肯定會胖很多。”
張太平笑着說道:“只要是住在山村經常跑出去上山下山,就算是吃再多的肥肉也不會長胖。”
“真的呀,你不騙我?”
“不騙你!”張太平肯定地答覆。
“那就好,我明天也跟你和葉靈一起上山種花去。”範茗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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