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停歇了,但是小雨卻是淅淅瀝瀝的開始了,像是溜油一樣已經兩天了還沒有停止,張太平這兩天也就沒有出去,最多就是到村子裡面轉一圈,大多時間都是在院子或者山頭查看一番之後陪着丫丫在家裡看電視或者上網。
鄧先明在這裡多呆了一天之後就走了,走時掏兩千塊錢從張太平這裡買走了兩罈子酒,說是喝這個酒能給人靈感。張太平不知道自己釀造的就能否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能給人寫作的靈感,但這不知重點,重點是隻要有人肯願意掏高價錢購買,賣了便是。
久旱逢甘霖,人們自然歡喜,但這甘霖要是下個沒完沒了讓人只能蝸居在屋子裡不能自如活動,時間長了也就厭煩了。就像是再好看的風景看得久了也會視覺疲勞,再好吃的紅燒肉吃多了也會膩味。張太平準備出去走走。
“爸爸,我也出去。”張太平出門之際丫丫跟出來說道。
張太平停在門口道:“好吧,那你進去換件衣服,再取把傘出來。”這雨不大,張太平自己出門是不打傘的,但是丫丫也要出去的話就不行了。
“嗯,爸爸等我一下。”歡快地進屋去了。沒多久就出來了,拿了把小紅傘,這是她小姨這次回來帶給她的禮物,腳上是一雙小塑料靴子,能完全隔水,這是農村人下雨天裡面在泥水中行走時主要的鞋子。
張太平蹲下身子道:“騎到爸爸脖子上來。”然後在小丫丫驚喜地尖叫着中將她一下子放到了脖子上面。“把傘成好了,出發嘍。”張太平大步跨出,小丫丫在上面撐着雨傘給自己避雨也給爸爸避雨。
“哇,好高喲,爸爸,我都能看見天天加的房子了。”丫丫在張太平肩膀上面歡叫着。
張太平笑着說道:“這就是站得高望得遠的道理。”
“什麼是站高望遠呀,爸爸?”小丫丫不甚明白這個道理。
“就像你在山頂上面可以看到好遠,能看見天天家的房子,站在低處地上卻只能看見眼前的樹木花草。”
“爸爸,爸爸,我明白了,丫丫坐在爸爸的肩膀上面就是高處能看見丫丫的房子,自己站在地上就是低處樹木都看不見。對吧?”
張太平點了點頭:“丫丫真聰明!”
站在窗口的蔡雅芝望着丈夫和女兒的身影在雨霧中逐漸消失,卻還能聽到他們的歡聲笑語,臉上不由盪漾起溫暖的笑容。也許,這個時候最幸福的人是她吧。
父女倆一路談笑來到大場邊上的時候,卻是看見了一羣在大場中央玩水的小子小丫頭們。這雨能關住大人卻關不住小娃娃們,趁父母們不注意就跑出來了,家境稍好點的還能撐把傘或者披件能將自己裹起來的雨衣,家境不高的乾脆就是一個大人們農忙時候帶的草帽子往頭上一扣就跑出來了,大多腳下都是塑料靴子,也有的穿着布鞋出來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當做雨鞋使用了,估計回去屁股上面得挨兩下子。
小孩子的樂趣大人們永遠無法理解,一個堵水放水的小遊戲都能玩得不亦樂乎。他們能將小小的水潭幻想成寬闊的湖面,奔騰的客流,甚至是無盡的大海。
張太平稍稍扭頭笑問道:“你要不要下去玩玩?”在這方面,張太平並不會因爲小孩子將衣服鞋子什麼的弄髒了而有所責備,反而是鼓勵小孩子們天姓自然的玩法。
丫丫抱緊張太平的脖子說道:“不去,還是坐在爸爸脖子上面舒服。”
“大帥,這下雨天兒的要去做什麼呀?”走到村中的時候遇見了村長問道。
張太平說道:“在家裡待得快要發黴了,出來透透氣。”
村長望了望天說道:“這雨下的確實惹人然煩了,不過天氣預報說還有還幾天呢,估計得一個禮拜才能停,”
張太平搖了搖頭也沒有什麼辦法,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這事情不會因爲誰人的意志就會改變。下吧下吧,最多就是在家裡多窩上幾天,反正這雨對莊稼和桃樹葡萄樹樹有益而無害。
丫丫脆聲問道:“村長爺,你怎麼不打傘呀?”
老村長笑道:“村長爺已經老嘍,不怕雨淋,可不像你們小娃娃那樣。”
丫丫不明白村長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人老了就不怕淋雨了嗎?
兩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村北口,再往外就是小麥地了,這兩天已經看了不下五次了,實在是沒有再過去查看的必要了。正準備轉身返回的時候,雨霧之中傳來嘟嘟的汽車聲。又停下身,老村長轉身望向張太平,基本上來村子裡面的汽車都是來尋找張太平家裡面的。張太平也在奇怪這個時候有誰會開車進山裡來,肯定不是自己熟識之人,不然不會自己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像村長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不曉得。
一輛汽車出現在拐彎處,本已經從張太平兩人身邊駛過去了,但是卻忽然又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從上面下來一個女人,一個第一眼就讓人想到“嫵媚”一詞的女人,唐月!上次和李周生老爺子一同前來請老爺子出山治病卻被老爺子拒絕了,也許又爲此事而來吧。
“張先生,我們又見面了。”下車的唐月笑着向張太平打招呼。
“唐小姐不知有什麼事情?”看這架勢確實是和自家有這關係,便也禮貌地回了一句。
唐月接過車上之人送下來的傘說道:“這次和我父親同來,希望能請老爺子出手施救。”
張太平笑着說道:“只要人到了,老爺子一般是不會拒絕的。”
“要不張先生也上車,一同回去?”唐月先着張太平做了個請的姿勢。
張太平笑着搖了搖頭:“不了,你們先過去吧,我隨後就到。”
唐月見張太平如此說,將車門關上,向着司機擺了擺手示意他開着車先走,自己陪同在張太平身邊慢慢往前走着。那位司機方纔下車給唐月送雨傘之時,張太平就觀察了兩眼,從其的精神狀態和其實來看是一位軍人,那麼車裡面坐的人肯定也就是有着軍銜之人了。軍人在執行命令這一方面毋庸置疑,唐月擺了擺手他就不再遲疑開着車先走了。
“姑娘是來請老爺子治病的?”村長在旁邊問道。
“嗯,聽聞老爺子救了兩次李叔叔的命,醫術高明,便來了。大家都知道,現在這風溼腿和骨質增生很是折磨人,久治不愈。所以聽李叔叔的介紹就來了。”
“李周生李老哥的介紹?”村長又問了一句。
“對呀,他和我爸是幾十年的老夥計了,要不是他說情,還真沒有誰能將我爸勸說服了到這裡治病呢。”想起自家老爺子那個倔脾氣,唐月微微苦笑着說道。
自打唐月一出現丫丫就沒有再說話,而是打量着她。
唐月扭頭看着丫丫說道:“丫丫還認識阿姨不?”
丫丫點了點頭,一個月之前才見過面,小孩子的記人的時間很長,況且還是這麼一位漂亮的阿姨,當然記得了。
“這次阿姨給丫丫帶來了禮物,過會兒送給丫丫。”
等張太平三人到了院門口的時候,唐月的父親已經從車上面下來了,李周生老爺子早已經得到了消息接待了,只是他們三人進院子的時候卻是遇見了麻煩。一見到這兩位陌生人,獅子少有地炸起了毛髮嚴神戒備着不讓其進入院子裡面。三十歲左右的司機也是站在那裡戒備着,面前這隻大狗就已經不好應付了,況且旁邊還有一隻更大的、不顯山露水的站在屋檐下盯着這邊。現在是退都不能退,不然肯定招來面前這隻全身棕毛的大狗的進攻。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等着主人回來解圍了。
“獅子回去!”張太平將獅子喝退。
李周生老爺子苦笑着說道:“不知道獅子這是怎麼了,忽然連我都不讓進去了。”
張太平笑了笑說道:“可能是受到了刺激吧。”
到了屋門前的時候,唐月看見了門前的鬼臉,驚訝而後震驚地叫道:“你家裡又多了一條大狗呀?不對,這是鬼面藏獒?”不愧是對犬有些研究之人,一眼就看出了鬼臉的出身。
“多大的人了,好大呼小叫的,也不怕丟臉?”下車後一直沒有說話的唐老爺子呵斥了一聲。
唐月竟然如小女孩般吐了吐舌頭,平復下來問道:“你這是在哪裡弄回來的?怎麼好狗都到了你這裡呀。”
張太平搖了搖頭笑道:“前一段時間去草原上救回來的,野生的。”
唐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感嘆張太平的運氣逆天了。停頓了一下問道:“可不可以上前去打量一下?”
張太平搖了搖頭:“還是不要靠近爲好。”
唐月說了句“可惜了”之後過着離得遠遠的,她可是瞭解這種沉默大狗的姓子,再沒有主人的護持下,還是不要接近這種大傢伙爲好,不然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可是很可怕的。
屋子裡面沒有人,難怪剛纔沒有人出來將獅子喚開。張太平向着丫丫說道:“進去將你姥爺請出來吧。”他自己動手爲衆人準備些茶水瓜果之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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