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浩有些鬱悶的看着謝定虎,問道:“虎叔,你會殺牛和羊嗎?”
謝定虎愣了愣,遲疑一會道:“以前曾經見別人殺過,但是實際主刀到沒有,不過我想來應該和殺豬差不了多少吧。”
謝文浩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虎叔,這牛和豬的體型差太大了,要是像殺豬那樣殺牛,恐怕不行吧?”
“咳!差不多的,我記得要先將牛給錘死,然後再殺。你什麼時候殺,我晚上去找個以前殺過牛的請教下。”
“就這兩天吧,總不好拖到過年,那樣殺了也沒什麼意義。”謝文浩毫不猶豫的說道。
謝定虎點點頭:“行,沒問題,交給我就好了。”
……
等這邊各家各戶的肉分的差不多的時候,庭院裡擺好了三張八仙桌,虎嬸和另外幾個婦人陸續將酒菜端了上來。
既然請大家吃的是殺豬飯,酒席上的菜餚全是豬身上的東西:香噴噴的豬血湯、爽口的炒豬肝、油而不膩的米粉蒸肉、口感正宗的紅燒大腸、老少咸宜的蘿蔔燒肉等等。
謝文浩看着這些小時候滿滿的回憶差點流口水,豎起大拇指稱讚道:“這可是全豬宴啊,虎嬸和其他幾位嬸子的手藝就是不錯。”
謝文浩倒不是真的覺得這桌土豬肉做的菜餚有那麼美味,能讓他吃習慣了洞府內頂級食材的自己真的流口水,他看到的是一桌滿滿的回憶。他吃的不是豬的本身,而是回憶,是小時候不捨和懷念。
就像有時候我們並沒有真正吃到某種東西,只是忽然想起來時,就口水直冒,饞的不得了。謝文浩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來來來,大家趕緊坐下吃飯,要不然一會菜該冷了,就沒什麼味道了。”虎嬸笑着招呼大家,爲了這頓殺豬飯,虎嬸幾乎將今年留下的那半片豬肉,拿出了三分之一出來做菜。
要隔往年,她肯定是捨不得請那麼多人來吃殺豬飯,很多豬肉都要留着給文龍做臘肉、臘腸,要不然兒子讀書時又要吃不飽飯。
可是今年不一樣,她和當家的兩人都在白鷺洲集團公司任職,雖然才過了幾個月時間,兩人加起來的工資也發了兩萬多了。再加上一家三口的分紅,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雖然說這些錢幹不了什麼大事,但是給兒子讀書吃飯卻是綽綽有餘。
因此虎嬸對給他們家帶來巨大變化的謝文浩和劉柳絮是非常的感激,爲了今天這頓殺豬飯當家的沒請到小劉鎮長來吃飯,她昨天晚上還對當家的狠狠發了頓脾氣。
劉柳絮今天沒來,是因爲昨天已經來謝定民家裡過小年了,這已經算是違紀,今天再要來,搞不好就會被別人給舉報。去年就有一個新聞報導縣裡有一個民政所所長到敬老院吃“殺豬飯”,結果被免職的新聞。
衆人落座好,喝着各種各樣的酒,有白酒、米酒甚至還有啤酒,就着剛出鍋的各種美味菜餚,一個個是吃的滿嘴流油,讚不絕口。
謝定彪大口喝了一口白酒,哈出口白氣,又夾了塊紅燒肉放嘴裡咀嚼着,邊吃還邊搖頭晃腦道:“虎子哥,這自己家養的土豬肉就是香。現在集市上買的那叫什麼肉啊,一點肉味都沒有,吃在嘴裡全飼料味。看來明年我也要自己多養幾頭,專門留着過年的時候殺年豬吃。”
“呸!”謝定源啐了他一口,“我說彪子,你是喝多了酒腦袋喝迷糊了吧?我記得你家裡可是佈置了好幾間民宿,你這家裡要養豬,那麼臭的味道,還有誰敢去你家借宿?”
謝定彪一拍頭,懊惱的說道:“還真是啊,以前就是因爲有遊客反映家裡豬圈太臭了,我這纔將豬圈裡的所有豬都宰殺了。這要真重新養豬的話,我家那婆娘肯定不同意。畢竟養豬一年到頭能賺幾個錢,和民宿比起來零頭都不到啊。而且每天餵豬也是個又髒又累的活。”
謝定虎哈哈笑道:“彪子,我們村現在也有養豬場了,以後自己在村裡就能買到上好的土豬肉,哪裡還用的着去集市上買。我家這也是最後一頭年豬了,明年開始我也不養了。只是可惜,以後都吃不到殺豬飯了。”
謝文浩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笑道:“虎叔,你這句話就不對了,既然我們村有自己的養豬場,怎麼還怕吃不到殺豬飯呢?什麼時候想吃,什麼時候殺豬就行了。”
謝定源也是眼睛一亮,忽然問道:“小浩,你腦子比大伯靈活,你說這殺豬飯如果拿來做成一道農村特色旅遊項目,有沒有搞頭?”
謝定源的這一句話,讓滿桌的人都放下了筷子和酒杯,一個個瞪大眼睛,聚精會神看着謝文浩,想聽聽他怎麼說。
謝文浩笑道:“當然有搞頭了,我剛纔就在想這事。我們村養豬場規模擴大後,豬肉如果僅供農家樂飯店和自己家吃,那肯定是銷售不完。不如就搞成一個全豬宴,讓遊客們吃一頓殺豬飯。這樣他們親自品嚐過我們土豬的美味後,自然會購買很多豬肉帶回去。”
衆人盡皆點點頭,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只有謝定民遲疑問道:“小浩,你說我們這土家手藝燒製出來的殺豬飯也有遊客願意吃?”
大夥看着滿桌大盆大碗裝的,切的都是很大塊的豬肉和豬下水,一個個都不是太自信。這樣農家烹飪方法,也只有農村人吃的慣,不知道那些城裡人吃不吃的習慣?
雖然大家沒有去外面星級酒店吃過飯,可是也看過農家樂飯店裡面的菜,謝定廣做的菜都要比這個好十幾倍啊。
謝文浩笑笑:“現在很多城裡人就喜歡這個調調,我們可以先嚐試一下,要真行的話,那就是條好的門路,要不行的話,殺幾頭豬也不會浪費什麼,反正都是要吃肉的。”
謝定源和謝定民兩人對視一眼,猛地擊掌道:“好,就按小浩你說的,先試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