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天馬流星炮,魂殤之傷,yuminghao,godmorgan,08a兄弟們的打賞。)
戰鬥很快結束了,前後不過半個小時。
縱橫交錯的戰壕裡橫七豎八的倒着些士兵的屍體。他們有的被利爪撕開裝甲,劃破胸膛,鮮血與內臟器官流了一地。有的被金屬釘貫穿,身體如同漏水的花灑,兀自一滴一滴淌着業已冰冷的鮮血。還有的胸口一個破洞,透過間隙能看到對面殷紅的石砂。更有頭顱與身體分家者,他們死的很乾脆,也很乾淨,能量劍的高溫直接蒸乾了體內的鮮血,留下一分爲二的焦屍。
裝甲載具與各式各樣的武器散佈全場,一些屍體倒臥在爆裂的車艙內,鮮紅遍地,如同壞掉的西瓜瓤。
側傾的戰車,扎進戰壕的坦克,結構嚴重變形的武裝穿梭機,還有那些被鮮血染紅的槍械、彈殼。
前沿陣地陷落,後備支援營2連全線潰敗,生還者不足20人。
唐方踢開腳邊一個破爛機械水壺,視線掃過戰場,掃過報廢的防禦工事,最後落在基地邊緣高高的圍牆上。
阿羅斯托着c-14“穿刺手”高斯步槍從後方靠過來,通訊器裡傳來一陣低沉的喘息聲。
“走吧,不必傷感。”
“嗯。”唐方點點頭。若非有星際系統幫助,他早已是5號行星地底的一具冰冷死屍。亂世,無所謂正確,無所謂殘忍,不想死,那就必須拋棄軟弱,拋棄迷茫,拿起槍去戰鬥,去屠盡一切敢於攔路的敵人。
這不是殘暴不仁,也不是泯滅人性,這就是小人物的亂世求存之道!
和平到來?那不過是膽小鬼的白日夢,就像街頭混混兜裡的劣質白.粉一樣,不過是用來自我麻醉的道具。尊重人權?如同學者教授的襪子,穿上體面,扯掉無妨。
王蟲的粗壯鞭須垂下,捲起豪森與唐方,快速向上攀升。
豪森正在一輛報廢的指揮車裡四處翻檢,想找點肉排、濃湯、曲奇、冰激凌之類能吃的東西。連日來只靠壓縮餅乾充飢,嘴裡早就淡出個鳥來。
當然,肉排、濃湯、曲奇、冰激凌……這些只是他不切實際的幻想。
使勁踢開一堆雜物,一個小抽屜出現在眼前,他隨手拉開。幾張老照片,一本日記,還有一包“梅斯特”牌香菸。
這些都不算什麼,真正吸引住他目光的,是抽屜最深處的一個玻璃小瓶,瓶子正面標籤上方方正正的印着一串字符“russiavodka”。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豪森的笑聲就像一口氣連吞八片偉哥,低沉壓抑,卻又爆發力十足。
他剛要去拿玻璃小瓶,忽然頓住了,想起阿羅斯那老煙鬼,不覺嘿嘿一笑,隨手抄起那包“梅斯特”牌香菸塞進身後收納箱。
當他再一次伸出手臂,眉開眼笑的抓向那個玻璃瓶時,突然,一條鞭須由天而降,不容分說,捲起他的身體拉上半空。
眼睜睜看着那個裝滿伏特加的玻璃酒瓶離他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視線盡頭,豪森怨由心生,險些沒哭出聲。
“唐方,你個混賬王八蛋,你還我的伏特加……”
通訊器裡,豪森哭喪似得叫罵迴音嫋嫋,久久不絕。
唐方並不清楚自己怎麼得罪了他,難不成那莽夫對被塞進王蟲肚子這件事有了恐懼症?
“豪森,你閉嘴!再嚎把你塞它**去。”
一句話說完,豪森的叫罵戛然而止。塞進腹囊已經夠噁心的了,塞進菊花?holy
mother!以後還怎麼見人。
唐方現在可沒空顧忌他癡娘怨婦似得感受,話音一落,便將注意力轉到系統空間。
這一戰的損失有點大,共損失掉小狗5條,機槍兵2個,劫掠者1個,蟑螂1只。
5條小狗3條死於大威力狙擊槍下,2條被榴彈炸死。機槍兵2個都是死於狙擊槍下,至於劫掠者與蟑螂,是被圍牆兩側的120mm加農炮塔幹掉的。
如今的作戰單位與資源存量如下。
蟲族:工蜂x1,蟲後x8,脊針爬蟲x5,蟑螂x7,王蟲x6,眼蟲x3,小狗x4,總人口33/74。
人族:scv一個,機槍兵x9,劫掠者x11,總人口32/82。
神族:探機x1,狂熱者x8,總人口,17/42。
存款:水晶2285,瓦斯6150。
之前一戰是靠着突襲,方纔輕輕鬆鬆將“銀翼之風”後備加強連擊潰,眼下這一戰是攻堅戰,不但有3789師支援營2連防守,更是背靠多重防禦工事,他能以區區10人口的犧牲爲代價,啃下這塊硬骨頭,這已經非常難能可貴了。
陣地陷落,防禦工事全毀,整個後勤基地就像剝掉皮的鮮嫩花生,徹底暴露在眼前。
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會簡單許多,是鍋炒水煮,還是搓皮生磕,一切全憑他做主。
“阿羅斯,給你。”豪森冷着臉,氣嘟嘟的走過來,隨手將一包香菸丟到阿羅斯身前。
阿羅斯低頭一瞧,樂了:“豪森,這東西你從哪兒弄的?”
說着話,他迫不及待的抽出一根,引火點燃,狠吸一口,然後吐出一道滾滾輕煙:“嗯,雪茄勁兒大,偶爾換換口味也是不錯的。”
“你有主食,還有甜品,艹,老子忙活半天,一點兒好處沒得到。”豪森凶神惡煞的瞪了唐方一眼:“從5號行星出來都半個多月了,成天吃這些垃圾餅乾,嘴裡淡出個鳥來,好容易找到瓶vodka,還沒等拿,就被他弄了上來。”
阿羅斯笑的更歡實了:“豪森,你放心,等逃出去,我一定請你喝一杯。”
“呸,喝個屁,你個窮鬼,拿什麼請我?”豪森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嘟囔道。
做爲等候處決的死刑犯,帝國早就將財產沒收充公,銀行賬戶直接封停,一毛都不會留下。請客?拿什麼請?搶劫還是賣身?
阿羅斯嘿嘿一笑,慢慢躺平身子,舒舒服服靠在王蟲腹腔柔軟的肌肉組織上,細細品味菸絲釋放的馥馥濃香。
扁扁嘴,豪森轉頭看向唐方,卻見他眉毛微動,徐徐睜開眼來:“到了。”
“嗯?”豪森偏頭一瞧,視線穿過透明的囊泡,落在下方的後勤基地建築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