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兩天才爆過的說,好吧,今天就再滿足大家一回,犧牲週末,爭取碼上一萬字。【首發】夠誠意吧,當然,打賞,月票什麼的,大家就不要吝嗇了。另:推薦部電影,好像叫《賜予者》吧,挺感人的,音樂什麼的好贊。)
唐林住進icu時起,她就知道未來的日子會很艱難,在頹廢悲傷了幾天後,終於鼓起勇氣,決心與命運抗爭。在高建章的幫助下,她找到一個花店的工作。之後又在一家快餐店找了個兼職的活計。晚上也沒閒着,要到一家中式茶樓跑前跑後,幹些跑堂的活。
早上7點半就要出門,晚上11點多才會回來,期間還要照顧唐林。這半個多月,她過的很辛苦,很艱難。然而,即便再辛苦,再艱難,她也打定主意,決不輕言放棄。
她相信奇蹟,但這種“奇蹟”不是天上掉的餡餅,也不是大馬路上的失物,而是一種不言敗,不放手,拼盡全力,堵上一切也要堅定的走下去,用自己努力換來的奇蹟。
只要樂觀的向前看,就一定有路走出泥濘。只要有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就一定會迎來刺破陰霾的晨曦。
希望之光,只會迴應那些咬緊牙關堅持走下去的人。
唐芸一直這麼認爲,就像大哥說的那樣,微笑是給自己,也是給別人最寶貴的禮物。只有心懷感恩,樂觀的面對一切難題,終有一日會雲收雨霽,彩虹映空。
可是,真的會這樣嗎?她幾乎傾盡所有,但是每一天的收入也不過100多myd,相比24小時2000myd的醫療費。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難怪高建章會跟她說那一番話。
唐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病房的,只覺整個人就像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一樣,機械的推開門,機械地走進房間。
巴赫與諾維雅已經走了,安妮坐在菲爾德的病牀前,捧着一本書。輕聲朗讀着。
書名是《飄》,瑪格麗特?米切爾的作品,一部經典老物。
見她失魂落魄地走進來,安妮夾好書籤,輕輕合上書本:“小芸,怎麼了?”
“啊。”唐芸驚醒,搖搖頭:“沒……沒怎麼?”
安妮皺皺眉,敏銳的捕捉到她眼中的一縷無助:“到底出了什麼事?說出來,姐姐幫你想辦法。”
“沒……真的沒什麼。”唐芸輕輕咬着嘴脣:“我只是回來拿東西。”
與大多數貴族後裔不同。安妮是一個善良,溫柔的女孩兒,這從她寧願放棄貴族後裔的身份,也要同菲爾德在一起這件事上便可以看出。
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安妮一直對她照顧有加,就像對待親妹妹那樣,這讓唐芸很是感動。誠然,如她所說。只要把困難說出來,她會幫忙想辦法。
但。在唐芸看來,如果真的說了,自己就太自私了。安妮與菲爾德,她與唐林,兩方的處境其實差不多。
爲了和菲爾德在一起,安妮背棄了家族。早已不是那個准將孫女,貴族後裔。至於菲爾德,他的家人早已將他拋棄在這裡,任其自生自滅。
只有安妮還在堅持,小心翼翼地。呵護備至地照顧着躺在病牀上的未婚夫。哪怕知道他醒來的希望不足1,也從未想過要放棄。用她的話來說,只要能看到他的臉,觸摸到他的體溫,就算拼上未來,生命,乃至一切,她也會甘之若飴。
唐芸知道,脫離家族後,安妮的經濟來源也一併消失,如今的她,就算比自己的處境好一些,卻也有限。把困難說出來?自己心裡或許會好受一點,可安妮怎麼辦?把維持菲爾德生命的錢分出來給唐林?這麼自私的事情,自己怎麼做得出來。
“唐芸,你知道我爲什麼會愛上他嗎?愛的那麼不可自拔,就算拋棄一切,也要跟他在一起。”安妮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幽怨,一絲哀愁,但更多的卻是令人感動的愛。
“菲爾德與很多人不同,從不會抱怨什麼,不會跟自己抱怨,更加不會跟別人抱怨,哪怕遭遇不公,受到排擠,也從不會記恨在心,他就是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傢伙。”
“你可以說他好脾氣,可以說他懦弱,甚至罵他膽小鬼,但……在我看來,這是隻屬於他的溫柔。”
“這本書是菲爾德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每個我們在一起的夜裡,他都會這樣坐在牀前,像哄孩子一樣,用他低沉的聲音念出那些我耳朵都要聽出繭來的段子。”
“記住,tomorrow,is,another,day。永遠不要放棄希望。”
“嗯。”唐芸緩緩擡起頭,臉上的笑容如同月夜下徐徐綻放地月下美人:“安妮姐,謝謝你。”
安妮點點頭,正要答話,未想門外人影一閃,竄進一個**歲大小的小男孩兒。他的手上捧着一張捲起的畫紙,小臉蛋上沾滿了五顏六色的畫筆顏料。
“小芸姐姐,安妮姐姐,你們快來看,這可是我昨天花了一晚才畫出的。”一面說,他一面將手裡的畫紙在牀頭攤開。
從他一進門,唐芸就不由得會心一笑。小傢伙名叫凱文,是個惹禍精調皮鬼,住院部8樓幾乎沒有人不認識他,因爲患有先天性疾病,每年總要來醫院住一兩個月。
儘管身體不好,但這小子卻有個積重難改的惡習,每天總要玩到凌晨一兩點鐘才肯睡覺。小孩子活力強,難免到處亂跑,就這樣一來二去,與唐芸、安妮兩人混成了熟人。
“凱文,你又熬夜了?”安妮兩眼一瞪,做出一副兇相。
小傢伙伸伸舌頭,突然一捂嘴:“呀,說禿嚕嘴了。”
唐芸走上前將他小手打落:“顏料塗了一臉不算,還要當作零食吃點下肚嗎?”
“哎,兩個八婆,先別管這個了,快看看我的畫。”
一聽這話,唐芸與安妮兩人臉都黑了,八婆?這小子的嘴實在是太欠了。
“你這畫的是什麼?”倆人瞅了半天也沒看出他畫的是什麼。
“哼。”凱文氣嘟嘟的望了二人一眼,指着畫紙道:“上面這兩個,是安妮姐姐與菲爾德哥哥,下面是唐芸姐姐與唐林哥哥,最後那個人是我。”
唐芸與安妮面面相覷:“什麼意思?”
“兩個笨蛋。”凱文使勁白了她們倆一眼:“這上面畫的是安妮姐姐與菲爾德哥哥的婚禮。”
“哦。”兩人這才恍然大悟。
安妮望着面前塗鴉似得畫,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意,不覺使勁揉了揉凱文的頭:“凱文,想不想吃冰淇淋?”
“想。”凱文有些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喊了她一句笨蛋,這一向睚眥必報的暴力妞兒竟然罕見的沒有發飆。不過,在冰淇淋的誘惑前,心中的疑問早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走,跟姐去對面街角的星巴克。”安妮站起身來說道:“記住,這事可千萬別告訴你爸媽。”
“當然,你以爲我傻啊?”凱文一臉臭屁的表情。
“我怎麼越看越想抽你呢。”安妮忽然很後悔,心說,衝動是魔鬼啊。一想到要跟眼前這熊孩子同處一段時間,不禁一陣頭大。
安妮擡頭朝唐芸看去,待要拉她下水,來個並肩奮戰,共禦外侮。不想姑娘正一臉焦急的地擰起牀頭小包,轉身就往外跑。
“小芸?”
“安妮姐,再不走我就遲到了。”剛剛聽到安妮同凱文提起星巴克,唐芸這才反應過來,低頭一瞧時刻表,已經7:55,快餐店馬上就要到營業時間了。
“你……你慢點,路上當心些。”眼見唐芸一陣風似得消失在門口,安妮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