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救人?”
辛沁沒想到陳光的反應會這麼大,她只是心裡不安,有點像民間常說的左眼跳吉,右眼跳兇的說法,但沒想到事情會嚴重到要去救人。┡
再說了,以自己和陳光兩人的能耐,就算現在趕過去,又有什麼用。
自己的師傅和巫苗婉的師傅,功力可比自己和巫苗婉這種骨勁武人強得多。
陳光卻點頭道,“沒錯!救人!”
辛沁還是以爲他在說笑,“可我們怎麼去啊,現在他們在國外啊!”
陳光聳肩,“不是我們怎麼去,是我去。等等,聽你的意思,好像你也想去?”
辛沁瞪眼,“當然,那可是我師傅!又不是你師傅!”
陳光拍拍她肩膀,“你能這麼想,你師傅一定會高興的,不過你還是算了,這事情你攙和不了。”
“憑什麼我就攙和不了?”辛沁倔強道。
陳光怎麼好告訴她,你師傅和那一行人全都給我捲進懲罰之界裡了呢,別小瞧老夫通天聖盃的懲罰之界啊,現在我將要面對怎麼樣的情況,我光是想象就怕得渾身抖好嗎?
十倍強度,真實之界與現實世界完全融合,陳光覺得就算有一隻哥斯拉大怪獸在那邊等着自己都不用覺得奇怪的。
這樣可怕的狀況,也就是自己這聖盃之主,纔有可能逢凶化吉,至於其他人,還是省省吧。
“閉嘴!大人做事,小孩子一邊玩去!”
陳光一擺手,就邁開大步往家門口走去,心裡卻在盤算着,讓辛沁跟着自己一起去冒險就算了,但如果可以的話,找老爺子們或者光頭老叔借點兵啊。
這念頭剛在心裡冒出來,通天聖盃就給提示了。
“請救贖者注意,禁止尋找外部力量協助,否則任務失敗,直接死亡。”
你還講不講點道理啊,我只是在心裡想一下都不行咩?
算了,好像真的不行,我認了。
從得到這聖盃給強行綁上船以後,好處享受得不少,坑爹的事情也沒差到哪兒去。
真是不知道怎麼搞的,給坑多了之後,整個人的神經都變得大條起來了呢,抗壓能力槓槓的,換以前,那眼淚真得嘩嘩的流,現在嘛,好像一切都很理所當然的了呢。
我這是被坑多了,麻木了,心理出毛病了,唉,我也甭去治了吧,就這樣咯。
不能借助外部力量,總得給我一點其他幫助吧?
我現在渾身肌肉練到七成,可還有三成短板,什麼特工技能,不會,熱兵器,拿到一把槍在手裡大概找保險也得要個半天。
拳腳上的力量是沒問題,可以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但對手可不會老老實實和自己一拳一腳的比力氣,分分鐘黑壓壓的槍口把自己打成馬蜂窩好吧。
另外,陳光現在掌握的格鬥技巧,大體還都是他在須臾海里練出來的肉搏戰野路子,沒什麼成型的套路,更不像內勁武人那樣可以將內勁運用到肌肉裡,或者像特工那樣有高效的殺人手段。
他不是兵王,更不是武林高手,只不過是一個在海上飄蕩了有些年頭,會一些以傷換傷搏命野路子的大海盜而已。
面對一個兩個對手,又或者是在那些職業拳手面前裝裝逼,嚇唬嚇唬人,沒問題。
又或者是當初救孫小遜時那樣,利用信息上的優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別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衝出去,靠着力大無窮的優勢把對手秒殺了,也沒有問題。
這樣的他,擅長裝逼,不擅長拼命,不給點底牌,心頭是有點慌慌噠。
但等着自己的是碎世的老窩,天知道那地方到底有多少殺手。
最終,他並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底牌,直到坐上從五京直飛巴拉爾山的軍用運輸機,被他裝在揹包裡的通天聖盃都沒再給出任何提示,只是很機械化的每隔半個小時提示一次倒計時,像催命符一樣告訴他,你能活着的時間並不長了。
另外,他也沒能甩掉辛沁。
並不是他頭硬非要把辛沁拉進危險中來,實在是小姑娘的牛脾氣上來了,不帶她都不讓出門的。
更過分的是,明明身在懲罰之界裡,明明自己聖盃已經接管了這個世界,明明自己纔是命運之子,不對,今天是命運的棄兒,但偏偏還打不過她!
真是讓人悲傷。
不過通天聖盃禁止他向其他人請求幫助,卻並未抵制辛沁的加入,很顯然,從一開始辛沁就被計算成了他的助力。
用打網遊的話來說,辛沁就是他的隊友,現在兩人是要組隊去刷副本。
另外,突然接到他的要求,讓派軍機將他送往國外,負責和他對接的光頭江叔也蠻擔心的。
不過陳光沒和他說實話,只講自己身爲光定總局局長,第一次派遣專案組出國搞大行動,不親自去坐鎮着心裡不踏實。
“陳總局長,不如我們降落到目的地附近的機場吧?不一定非要跳傘吧?”
運輸機的指導員很是委屈的坐在陳光身旁,哦對了,機長正拿着紙筆一臉虔誠的坐在另一邊,將陳光的每一步操作都一五一十的寫下來。
在起飛之前這位擁有過一萬小時飛行經驗的機長就被陳某人“喧賓奪主”,陳某人的理由也很充分,我比你開得好,我趕時間,我開要快一點。
雖然機長並不是很理解,正常的飛行員開飛機不都一樣的度嗎,難不成你還能像開車那樣飆車?
不過算了,誰叫這位主是光定總局的局長,又是號稱最牛的飛行員呢。
還真別說,之前幾天這位機長也在聊天室裡聽了後兩天的課,對陳光那叫一個佩服得五體投地。
此時正直凌晨五點過,辛沁也有些累了,正在一邊補充睡眠,陳光卻完全沒有疲憊的感覺,反而覺着精神抖擻,這大概就是身爲接受考驗的救贖者的第一個好處,他的時間彷彿被重置了,每一秒鐘都是元氣滿滿的我!
“不不不,如果降落到機場,然後再找車過去,我怕時間來不及。”
陳光果斷拒絕了指導員的建議。
指導員見他耍橫又倔強,很無奈,“那個,可您並沒有跳傘的經驗啊,我擔心您……”
陳光道:“在我將dl199333成功迫降之前,我還沒有開飛機的經驗呢,區區跳傘,何足掛齒,不就是在空中把降落傘打開就完事了嗎?我總不能在失重狀態下暈過去吧?”
“可是……”
“沒什麼可是,我是你上級,我說了算,這是命令,麻溜的去給我準備降落傘!”
官大一級,就是這麼好用。
遙遠的燕京,光頭老江聽說陳光耍橫倔強,也挺無奈的,後腦仁一陣子痛。
爲了緊急動用這架飛機,可不僅僅是將它從機場開出來那麼簡單。
還得緊急與鄰國溝通,同時又得臨時調整國內民航路線規劃,防止出現空中飛行線路衝突。
雖然軍機的飛行高度不如民航,但也不排除剛好撞到飛機起飛時的狀況,那就呵呵噠了。
只是一次簡單的起飛,但卻牽一而動全身,背後付出的代價並不簡單。
飛機開到半路,辛沁突然尖叫一聲,然後醒了,她瞪大着眼睛,看着陳光。
開了自動駕駛模式的陳光伸個懶腰回頭看了眼,強自鎮定,“一驚一乍的做什麼?”
辛沁面色蒼白,雙目空洞,“我剛剛做了個夢,夢到我的師傅……”
“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陳光原本好不容易纔按下去的心,一下子給提到了嗓子眼。
“師傅她忘記帶換洗衣服了!”
“媽蛋,趕緊睡!再起來我抽你啊!”
陳光身子一僵,活活要給她氣死,他都懶得再理辛沁,扭頭對身邊的機長說道,“幫我去拿杯涼茶來,我喝一口壓壓驚,真是的。”
“陳局長罵了句髒話,然後在提之前喝了一杯涼茶。”
“講道理,這種事情你不用記下來的,這和駕駛技巧沒關係。”
扭頭看着前面灰濛濛的天空,凌晨六點過了,雖然太陽還沒有升起,但天空已經漸漸泛起魚肚白。
此時的光老爺,還並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