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南的咆哮,讓人羣中那些既鍾情於爵士樂,又喜歡錶演藝術,在前天就見識過盲人布萊克的各界名流同樣幡然醒悟。
同樣的一片譁然,甚至這些人比普通的觀衆更加激動。
盲人布萊克,羅密歐布萊克,《巾幗》的男主角陳光,好吧還有世界第一微雕大師,世界第一語言學家,世界第一……
好吧這位仁兄堪稱世界第一的頭銜有點多,甚至前兩天他好像還在什麼高科技領域內讓普林斯實驗室和阿拉莫實驗室這些世界知名的研究機構俯首陳臣。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籮筐複雜的身份與能力竟都融合到了同一個人的身體裡。
人們簡直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能如同這位華夏人陳光這樣,在同一個身軀裡裝下如此之多的能耐。
他的腦袋是什麼構造的?
他的身體是什麼做的?
他的精力是無限的嗎?
他腦子裡的容量是無限的?
再不然,他根本就是無數個完全分裂的人格和靈魂居住在同一個腦袋裡?
他體內的每一個人格,都是偏執的天才?
只有這樣解釋了。
雖然這還顯得匪夷所思,但總比之前更容易讓人接受。
天才總是異於常人的,天才成華夏人陳光這樣,就算他長了三隻眼睛都甭奇怪。
弗雷德會長的表情在黑暗中顯得分外複雜,以至於他不得不尷尬的遮住自己的臉。
他的眼睛裡彷彿有些釋然,他或許心中早已有這猜測。
但他心裡卻又有些彆扭,真不想承認,一個東方面孔竟能在表演藝術上以這種姿態碾壓整個歐美電影電視圈。
他覺得以前自己領銜的全美電影協會公開抵制陳光,或許真成了個可悲的笑話。
以前不是沒有華夏人在歐美備演藝界受尊崇,但那大多都是李小龍這般靠拳頭打出來的名望,別人敬重的更多的也是他們向世界推廣的中國功夫。
單論表演藝術,即便已經得到過奧斯卡最佳導演的李安,也不可能如同今天舞臺上的羅密歐那樣,在舉世矚目之下瞬間征服所有的觀衆,那麼的霸道強勢,他只用了兩個多小時就幹掉了所有對他演技的爭議。
以至於現在堪稱全世界對電影最挑剔的一羣人,奧斯卡評委會的資深成員們挖空心思想去雞蛋裡挑骨頭都做不到。
弗雷德會長轉頭看向身邊的老詹姆斯,“沃森先生,這……是你們準備的吧?”
事到如今,老詹姆斯也不再遮遮掩掩了,他與老福爾曼一齊點頭,“不錯,這的確是我們這些老頭子安排的。弗雷德,你要問我們這是爲什麼嗎?”
弗雷德會長沉默了幾秒,又表情複雜的看了眼舞臺上,又搖搖頭,“不用問了,我知道答案的。”
“說說呢,你有什麼感想。”
弗雷德會長嘆着氣,“我們錯了,我們之前錯了,我們不該用有色眼鏡去看待華夏人。哪怕我們表面上抵制他的理由再怎麼充分,我們都做錯了。另外,我們也不該因爲抵制他就放棄了電影人的原則,我們至少應該私底下悄悄的去看一看他的電影,更應該看一看他的書。”
老詹姆斯連連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拍拍弗雷德會長的肩膀,“弗雷德,我很高興你現在意識到這點,還不算晚。記住了,雖然現在電影這門藝術變得沒有以前那麼純粹,我們總會受到方方面面的干擾。但無論外界怎樣,我們作爲電影人,尤其是你,作爲全美電影協會的會長,奧斯卡評委理事長,你不能學着別人隨波逐流,你應該用更主動與辯證的眼光看待問題,你必須得有自己的堅持和原則。”
“遇到事情,你得多動腦子想一想。如果《巾幗》真只是陳光靠美金吹噓出來的口碑,那麼他們的票房早就崩盤了。這可是一部來自華夏的電影,甚至英文配音版昨天才正式登陸熒幕,但這部電影的票房卻早已成了現象級,這裡面一定有原因的。另外,據我所知,即使現在已經出了英語版,但《巾幗》的華語版票房佔比依然遠遠高於配音版,這隻能因爲陳光的演技是全面且立體的,他的表情、眼神、肢體語言甚至他的臺詞與口音,構成了他獨特的世界派演技。”
“就像你自己知道的那樣,表演藝術是有魔力的藝術,是可以感染人的。我們都說表演能達到讓人身臨其境,感同身受就是很棒的表演。但陳光卻不同,他將每一個細節都做到了極致,通過世界派表演藝術,將他身邊的其他演員及觀衆都拉進了他的世界裡,我們看他的表演就不僅僅是單純的表演,而像是又多體驗了一次別人的人生。”
“這……纔是表演藝術的最高境界!”
弗雷德深刻至極的懺悔着,“老會長說的對。”
老詹姆斯分外滿意的點點頭,不再教訓弗雷德。
他可不會承認自己之前其實和弗雷德毫無區別,要不是艾爾瑪“綁架”了自己,以他這樣的老頑固,只會比弗雷德和馬爾福這些人更難纏。
幸好老詹姆斯終究還是在識大體的乖孫女幫助之下站到了陳光的面前,並及時幡然醒悟,那麼現在他當然可以義正言辭的擺出老前輩子的姿勢,對自己的繼任者弗雷德進行說教。
二十九名世界黨成員們,此時也都做着與老詹姆斯差不多的事情。
他們嘴裡說來說去就是那套,年輕人們,小夥子們,不要因爲我們年紀大了,就覺得我們不中用了。
看吧,終究薑還是老的辣嘛。
我們之所以幫助陳光倒騰出這一場《羅密歐與朱麗葉》,表面看來,是爲了給他一個在全世界所有人面前證明他能力的機會。
可是金子終究是要發光的,誰也阻止不了陳光那縱貫人類史都空前絕後的演技得到世人的認可,其中區別無非或早或晚。
我們這哪兒是在給別人陳光機會,我們是在給奧斯卡評委會的所有成員們機會啊!
我們真正的目的,是讓你們這些選擇性矇蔽了自己雙眼的奧斯卡評委中堅們,重新審視這件事情。
你們這一屆評委,不能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不能讓數百年後的文藝史教材上寫着這樣一句。
“因爲傲慢與種族偏見,讓世界派表演藝術的創始人,人類史上最偉大的表演藝術家之一的華夏人陳光,錯過了他的第一屆奧斯卡影帝。時任評委會理事長弗雷德與他的同伴們,聯手創造了表演藝術史上最大的黑幕。”
如果真成了那樣,該有多麼可悲啊!
被這些自我吹噓爲有“先見之明”的行業前輩們這樣一點醒,如弗雷德和馬爾福這些人簡直驚出一身冷汗。
可憐的多納德*約什坦果斷又背上了黑鍋。
都怪你這自私自利的傢伙!
你早點告訴我們陳光這樣偉大,又哪裡會搞到像現在這樣千鈞一髮?
除了這些人之外,此時全球各地電視電腦前的觀衆比他們也好不到哪兒去。
已經去電影院看過《巾幗》的人倒是一副瞭然於胸,覺得這一切都理所當然的樣子。
至於那些因爲種種原因,或許是抵制,或許是沒空,又或許是別的什麼緣故不曾去過電影院,也不曾瞭解過《世界派》專著的電影愛好者們,簡直面紅耳赤到無以復加。
華夏國內那些在網絡上嘲笑陳光丟人丟到國外的所謂外國的月亮比較圓的美分黨們,更是如遭雷擊,尋思是不是要請病假躲幾天的難。
他們又一次在心中暗自悔恨着,我怎麼就這麼蠢呢?
我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媽蛋,陳光這傢伙就是個坑,偏偏每次都讓自己一頭栽進去!
好氣,自己每次都好了傷疤忘了痛。
你倒是失敗一次啊!
算了,趕緊打電話到蛋糕店定一個棕黃色的螺旋蛋糕。
現在要吃翔的人有點多,肯定趕不上熱乎的,用顏色相似的蛋糕頂一頂好了。
什麼?
咖啡色的奶油已經沒了?
你們就不能買點德芙磨成粉撒進去嗎?
在陳光揭面之後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堪稱舉世震驚,順便還幫全球各地,尤其是華夏國內的蛋糕店帶來了不少生意。
感受着從舞臺下方傳來的陣陣歡呼雀躍,再感受到觀衆們那無限崇拜的目光,陳光心下大定。
老夫可算是把這狗屁倒竈的事情搞定了。
所謂裝逼最好的效果,當然是讓看得起自己的,支持自己的人揚眉吐氣,讓那些滿嘴跑火車,只想看自己笑話,恨不得自己一落千丈的噴子們痛不欲生。
這一次,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直播吃翔了。
再這麼下去,咱們國家化糞池都得給掏空了吧?
陳光又是深深的一鞠躬,“總之,感謝大家欣賞我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感謝普林斯頓話劇團,感謝艾爾瑪*沃森,感謝詹姆斯*沃森先生,也感謝全美電影協會裡的所有支持我幫助我的人,還感謝《巾幗》劇組,感謝我天光集團的所有員工,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