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金條晚飯時候最終還是沒能吃上雞腿,白丁做的飯依舊那麼噴香可口,金條大口的吃着自己的那一份晚餐,暫時把白丁欠下雞腿的事情忘記了。
“楊警官下午來電話了。”吃飯時張媛開口說。
“這麼快就有處理結果了?”白丁放下手裡的筷子問道。
張媛夾了一口菜故作輕鬆的笑着說:
“今天去店裡鬧事的幾個人都已經放了,畢竟我們雙方都沒有損失,楊警官說只能批評教育一下。至於被金條咬傷的事他們也不追究了。”
白丁點點頭,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那欠條的事呢?”白丁最關心的還是欠條,還有那個叫黃全的人。白丁感覺對方不僅僅是爲了盤下一個店面這麼簡單。
而且能夠僞造出張媛自己都找不出毛病的借條,顯然對方是費了一番心思的,說不定對方是和張媛店裡的人勾結作案。
“楊警官說送去鑑定了,一切只等鑑定結果了。”張媛笑着說道,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那個叫楊溪的女警察看起來很正直負責,並不像坊間謠傳的那樣警察都是官匪勾結、不負責任。
“對鑑定結果有把握嗎?”白丁問道,張媛不止一次的說過借條上的章肯定不是僞造的,而且字跡和她都一模一樣。
“希望不大,楊警官也這麼說。”張媛苦笑,小臉帶着愁容,讓人心疼不已。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她長嘆一口氣接着說:“到時候只能打民事官司,而且贏面不大。”
“別擔心,相信事情回有轉機的。”白丁安慰她,同時心裡決定,如果鑑定結果真的對張媛不利,那他就得去做點什麼了。
“哥哥,我們帶上金條去教訓一下那些欺負姐姐的大壞蛋吧!”白瀧兒握着小拳頭興奮的大叫,同時還不忘拉上吃的正歡的金條。
“讓金條狠狠的咬他們。”小丫頭十分生氣,咬牙切齒的說道:“張媛姐姐這麼漂亮對我這麼好,居然有人欺負她,我也想咬他們幾口。”
聽了白瀧兒的話,白丁冷汗差點流出來,心裡暗想:“要是被你咬一口誰還能活下來?”
金條聽到白瀧兒叫它名字,以爲又有什麼好事要來,立馬轉身搖着尾巴等待白瀧兒下一步的命令,結果發現大家都沒人搭理它,它落寞的轉身繼續對付自己的晚餐。
“瀧兒真厲害,以後姐姐就交給你保護了。不過不可以咬人哦,金條那樣的狗狗才會咬人。”張媛聽到白瀧兒奶聲奶氣的氣話,臉上愁容頃刻間煙消雲散,親暱的在白瀧兒逛街的額頭親了一口。
白丁看的眼都直了,幾天前那一晚的旖旎情景又浮上心頭,現在恨不得把位置和白瀧兒互換一下。
張媛看到白丁的眼神好像想到了什麼,俏臉一紅,低頭夾了一口菜略微有點羞澀和尷尬的說:“瀧兒快吃,吃完我們帶上金條逛街去。”
白瀧兒不顧金條的慘叫,拽着它的尾巴“嘻嘻哈哈”的和張媛下樓逛街去了,白丁進入空間茅屋中,古書、小鼎、破爛小塔還是和原來一樣不受白丁控制,讓白丁又是一陣鬱悶。
他推門走進
籬笆田,桃樹上的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綠油油的小桃子,雖然還沒成熟但是已近有一股桃子特有的奶香飄出來。
桃樹附近附近那株紫檀已近三米多高,筆直的樹幹上帶着明顯的斷痕,葉子晶瑩剔透。
“神奇,居然養活了。”白丁嘖嘖稱奇,幾乎摔斷的檀木,居然活了過來,而且長勢還這麼好。
羅漢松並沒有像紫檀和桃樹一樣長得那麼高大,相反它長得只有一米高一點,樹幹卻異常粗壯,樹幹底部根莖糾纏在一起形成一塊人形凸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手持酒壺的醉臥在松樹下的羅漢。
白丁心下激動不已,回家後大概察了一下資料,羅漢松的價格非常受蟠扎後最終長成的形狀影響,這株羅漢松價值幾何他不敢確定,但是他能肯定價格絕對不會低。
原先盆中一簇五六珠看起來柔弱嬌嫩的文竹現在長到近三米高,主幹青翠挺直,濃密繁茂,密不透風的枝葉向主幹四周伸展,遠看就像是春風細雨中江南美女手中撐起的青綠色油傘。
孤零零被獨自放在一旁的百合花,如今已經長到半米高低,幾株花莖頂端各有三到五顆白綠色花蕾,莖葉青翠,如一團團綠色的水滴,彷彿動一下就會滴落下來。
最令白丁激動的當屬那一株被當做贈品送給白丁的人蔘,此刻這株傳說中的人蔘,就像農家田地裡長成熟的小了一號的大蘿蔔,居然有一釐米長粗壯的人蔘根莖長出土外,一團彷彿即將爆炸的鮮紅參果被人蔘的莖幹託在同白丁面部持平的同等高度。
白丁忍不住激動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把它從籬笆田鬆軟的土壤裡刨出來一點,一股香氣直撲胸肺,白丁只覺渾身血脈沸騰,神清氣爽。
幸福過後白丁漸漸冷靜下來,現在大晚上的不能去拿出去賣掉,而且即便要賣也沒有門路。
要是等到明天再出去賣掉的話不敢保證這些傢伙會不會長歪,讓即將砸到頭上的小錢錢都飄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真的就欲哭無淚了。
想到這裡白丁開始撓頭了,心裡暗暗祈禱:“不要再長了,千萬不要再長了。額,桃子可以長,別的別再長了。”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不管了,說不定越長越值錢呢!”白丁嘟囔着再次頭朝下從泉池裡栽了出來。
“明天買點蔬菜試試,說不定長出來的蔬菜就能變成仙草靈藥。”白丁一邊思考一邊拿起資料開始複習。
而濱海市中心一家高檔會所的酒吧裡,昏暗的幻彩燈光下噪雜刺耳的重金屬音樂配合酒精刺激着酒吧裡躁動的心靈,形形色色的男女在身邊的陌生人面前盡情的揮動着自己的四肢,任由汗水從自己臉頰滴落,彷彿生活中一切的壓抑和不愉快都會隨之而去。
渾濁的空氣中煙和酒相互糾纏,漸漸的揮發的汗水也加入進來,讓原本不算大的空間顯得更加擁擠混亂。
酒吧二樓正對舞池的卡座裡,一個戴眼鏡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背靠在沙發上,細眉小眼,眼眶深陷,面色黃白不帶表情,手裡的空酒杯隨着音樂節奏輕輕晃動。
他身旁幾個年輕人男俊女俏,隨意的湊在一起手裡捧着酒杯,隨
着骰子停止轉動,一聲聲興奮的呼喝聲爆發出來。
“喝!喝!”
輸掉的人無奈的端起酒杯,把酒杯裡顏色各異的液體一飲而盡,緊接着又是一陣轟然叫好。
一個打扮得體的,穿着白色短袖T恤,淡藍色緊身牛仔褲,五官端正長相清純的年輕女人走過來,從她走走停停,四出觀望的眼神來看,好像是以一次來這樣的場合。
如果張媛看到她一定會驚呼,自己店裡那個安靜文雅的店長怎麼會出現在酒吧這樣的地方。
她在卡座旁愣了幾秒鐘然後深吸一口氣走過去低身向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年輕人打招呼:
“黃少,對不起,我來晚了。”
被稱作黃少的年輕人睜開眼,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淡淡的說:
“坐!”
女人略微有點不自然,低聲下氣的央求:“黃少,我......”
“坐......!”黃少瞪了她一眼,帶着長長的尾音低沉的說,只是眼睛是在太小,瞪起來也沒多大。
她拘謹的坐在黃少身邊,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黃少一隻手摟住她的肩膀,讓她差點叫出聲。
另一隻手給她端過來一杯酒,遞到她面前,隨口說:“曉寧,來,先喝一杯。”
“黃少,您交代的事我都已經辦了,您答應過的,我弟弟工作的事您能不能照顧一下。”趙曉寧稍微推辭了一下,然後把酒杯裡的紅酒一口喝下。
趙曉寧打心眼裡討厭這個地方,她18歲開始來到這裡打工,省吃儉用,偶爾有人請客的時候去一下ktv,酒吧卻是從來沒有來過。
多年來一直需要從自己的工資中省下錢補貼家用,偶爾還要接濟一下自己上大學的弟弟。如今弟弟畢業,來到這座美麗的海濱城市投奔她,如今正四處找工作,只是眼下的就業形勢實在是不理想。
忽然有一天兩個男人找上她,把她平靜的生活徹底打亂。
其中一人自稱黃全,他交給她一張借條,給了她一筆錢說是訂金,讓她幫忙做一件事,而且答應等她事情辦好可以她和她弟弟都可以去黃全家的公司上班。
黃全讓她做的事就是在這張欠條上蓋上一個張媛店裡的公章。
經過幾天的考慮,在金錢的誘惑下她最終決定向金錢屈服。
憑什麼自己就不能穿名牌,憑什麼別人整天無所事事還能掙那麼多錢,憑什麼自己的父母只能在西北的小山村中面朝黃土背朝天。
有了黃全給的那筆錢,自己就可以開一家店做老闆,她自信以自己多年打工的經驗絕對可以掙到錢。
從酒吧出來的趙曉寧眼裡留着淚水,臉上卻帶着笑容,心裡暗暗說道:“張姐,我對不起你。”
她打通一個電話,哽咽着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說:“曉東,你明天就去黃氏地產上班,我朋友已經打過招呼了。記得別遲到。”
不顧趙曉東的關心和疑問,她掛掉電話,獨自走到海邊,坐在濱海公路下的觀景亭中,一整夜沒有再挪過地方。癡癡的看着海水中破碎的明月,任由海風把她臉上的淚水風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