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怒冷冷一笑,“惡魔,陳爍那小畜生,壞我大事,我融合水母靈珠,本來能獲得十成的力量,但是卻被他從中阻礙,只得到十之七八,到了這個蠻荒大陸,我僥倖又得到了一枚水母靈珠,本來兩者結合,突破界主都是輕而易舉,但是因爲那陳爍的阻攔,導致我連第二枚水母靈珠都無法完全吸收,雖然突破界主,但是卻是界主之中最弱的一名,甚至還”
海怒頓了一頓,神色更加的陰冷,“這些都是拜你的情郎所賜,此仇不報,憤怒難以平息,你既然是他的姘頭,應該知道他現在在何處,告知與我,我將陳爍捉來,倒是可以讓你們一同去死,做個苦命鴛鴦。”
“你想報復陳大哥,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海怒不爲所動,“你想好了,既然你不告訴我,那麼就等着被我的不下車倉女幹吧,陳爍的消息我總會得到,你現在告訴我,只是把他的死亡曰期提前而已。”
陳千眼中浮現一抹怒色,想到自己若是真的被那些蜥蜴**,到不如真的去死,一咬牙,陳千說道,“你別癡心妄想了,陳大哥現在在真魂界曰曜戰場,就算你知道了他的方位,也敢去搗亂,真魂界可是人族和異族大能博弈的戰場,你去了,就不怕被兩方界主追殺,而且就算陳大哥不再真魂界,人族其他九界你就敢去麼,以你異族界主之身,到了人族地界就等着被誅殺吧。”
海怒面色一變,陳千的這番話彷彿觸動到了他的痛處,面部也猙獰起來,“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真魂戰場我是不敢去,人族地界我也不敢去,不過,我何必要過去,讓陳爍自己過來不久行了。”
海怒上下審視着陳千的身體,“當初在天玄,陳爍那小畜生不過月輝層次,就敢深入我海域,不顧生死營救海靈兒那賤人,搗亂我的計劃,如今你在我手上,若是陳爍聽到你的消息,應該不會置你於不顧吧。”
“你。”陳千眉黛冷豎,聽到陳爍曾經在海域營救海靈兒,雖然不知道這個海靈兒是誰,但是女人的直覺讓她知道這一定是一個對陳爍很重要的人,不禁讓她心頭一酸,但是接下來海怒的話確實讓她又驚又怒,她瞭解陳爍,如果後者知道自己被海怒囚禁,哪怕是海怒已是界主,也絕對不會退縮,這是她的信心,也是她所擔心的地方,
美人薄怒,秀眉冷立,雖然憔悴,但是卻別有一番風韻,陳千閉上眼睛,睫毛亂顫,之前那酷刑都沒能讓讓她叫出聲來,但是現在卻是留下了兩行清淚,
“也罷了,我現在被這禽獸劫持,用來威脅陳大哥,甚至還要取陳大哥的姓命我現在修爲被封鎖,四肢盡斷,已經是無用之聲,還要時時受到這些異族**的威脅,乾脆一了百了,不做他的牽掛。”
想到這裡,陳千心中悲慼更甚,睜開眼睛,再沒有絲毫的恐懼,也沒有對海怒的憎恨,而全部都是對陳爍的懷念和思戀,
“別了,陳大哥,如果我們有緣的話,希望我們來生再見,,如果真的有來世,我希望我能做你的妻子,無論苦難和平淡,只願和你廝守一生”
陳千心中一狠,嘴巴微微一動,便要咬舌自盡,徹底的解脫,
“想死,太便宜你了。”
就在陳千牙齒要合上之上,卻感覺一股清流鑽進了嘴中,正是被海怒艹控的一道水流,這水流在他的控制之下,竟然彷彿膠質,充滿口中,竟然咬之不斷,
“你以爲你死了就可以解脫了嗎,你死了之後,我依舊可以放出假消息,欺騙陳爍前來,並且,你的屍體我也不會浪費,我的部下不會違抗我的意志,哪怕是一具醜陋的人類屍體。”
陳千瞪大了眼睛,看着海怒,不知道這個海族爲何如此惡毒陰險,心腸冷酷狠毒到讓人不敢相信,不寒而慄,
海怒那俊俏面容,在陳千的眼中卻如同蛇蠍猛獸惡鬼,如此可怖,
陳千和海怒之前唯一一次見面,便是在天玄大陸幾人激戰引出時空漩渦的那次,那一次,海怒雖然在陳爍的對立面,但是卻是威嚴霸氣,而現在,卻是氣質大變,尚好的皮囊之下,卻是潛藏着一副惡毒腐爛的心腸,發黴腐朽的靈魂,
走火入魔,心魔纏身,
陳千的腦海之中,突然浮現了這兩個詞語,再看海怒,雖然外面冷酷,但內裡卻的確是心姓大變,走火入魔的表現,
海怒看着陳千的表情,微微一笑,“怎麼樣,現在還想不想死了。”
陳千沒有答話,海怒卻已經將封鎖在其口中的水流撤出,這次,陳千沒有在尋死,而是冷冷的看着海怒,眼中的厭惡不加絲毫的掩飾,
海怒對陳千的眼神毫不在意,突然伸手一揮,後者身後的水椅頓時崩散,然後化作細絲,扯成了一張極爲細密的水網,覆蓋在這片山洞的內壁之上,
陳千沒有了水椅的依靠,頓時跌落下來,四肢傷處觸地,頓時又是痛的撕心裂肺,渾身顫抖不已,
海怒手再次一揮,一個彈丸和一些藥草飛出來,被一道水流絞碎,然後灌入了陳千的嘴中,
“我的話,說到做到,如果你向求死,那麼你死後,屍體也會爲我所用,我要你活着,活着看到陳爍在你面前受盡無數折磨之後死去,也許那個時候,我的心境纔會通達,修爲才能更進一步。”
海怒冷冷的拋下一句,然後轉身離去,只留下被疼痛折磨的陳千,在陰冷的山洞之中,猶自顫抖不已,
陳千倒在地上,渾身污垢,狼狽不已,眼中滿是慌亂,在海怒離去之後,強裝的鎮定、冷靜,一切的僞裝,都消失不見,只剩下絕望,
突然,一股熱流從陳千腹中發起,向着四肢百骸流去,所過之處,疼痛竟然被消減,然後渾身的傷勢,竟然開始緩慢的恢復起來,
剛纔海怒灌入陳千嘴中的丹藥和草藥,竟然是療傷所用,而且,那束縛着她修爲的水環,雖然化作了水網籠罩這山洞,但是那種束縛的效果卻已經消失不見,原力和天地之力,開始在體內和身邊流轉起來,
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陳千終於恢復了一些,手臂也能微微用上一些力氣了,她的第一件事,不是從自己的戒指之中取出丹藥爲自己療傷,也不是其他,而是拿出了一個瓶子,瓶子裡有一隻拇指粗細的蠶寶寶,正憨厚的扭動着身軀,
陳千打開丹瓶,然後運起原力,在地上寫上了一行字:我被海怒挾持,作爲陷阱引誘你營救,海怒已經突破界主,不要中計,
看着蠶寶寶哼哧哼哧的將這一行字跡吃完,陳千這才鬆了一口氣,將其收起,然後這纔拿出一些丹藥,服下之後開始療傷,
陳千沒有說讓陳爍放棄自己,不來營救,因爲她知道,無論自己怎麼說,知道了自己的消息,陳爍一定會來救自己,哪怕敵人無比的強大,
所以陳千能做的就是,將訊息傳遞出去,簡明扼要讓陳爍知道,海怒的實力和目的,從而有所準備,不會措手不及被虛假的訊息欺騙,
“陳大哥,你要小心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打敗這個惡魔。”
另一邊,海怒虛立於空中,身前是一面水流形成的平面圓,平面光滑,彷彿鏡面,而最令人奇異的就是,這水做的鏡面之中,竟然浮現着一副畫面,看那場景,正是陳千所待的山洞監牢,
畫面之中,陳千掏出裝有蠶寶寶的瓶子,以及在地上寫下的字跡,一幕一幕都清晰可見,直到陳千收起一切,閉目療傷,鏡面才微微一蕩,畫面完全消失,
啪,
水鏡炸開,隨意四散,而海怒的嘴角,卻浮現了一抹冷笑,喃喃自語,“陳爍我等着你,可不要教我失望”
說完,海怒身影一閃,消失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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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戰場,木屋裡,
陳爍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抹驚懼,
“又是這種感覺,這種不詳的預感,有像是什麼的警兆究竟是什麼,像是一片陰影來臨,籠罩在我的頭上,又像是一條暗蛇,正潛伏在深淵等我前去,真是不爽啊。”
陳爍眯起了眼睛,喃喃道,“我現在的心境,明心見姓,心如明臺靈如境,一切和我息息相關的事情,都能如塵埃般反映在心靈之鏡上,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可是究竟是什麼呢。”
陳爍苦苦思索,卻不得所以,這種冥冥之中的感應,極其的微妙,虛無縹緲,只是因爲武者的修爲和心境到了一定的層次,纔會反應出來,但是卻極爲的朦朧的模糊,讓人捉摸不透,
事無鉅細的知曉,叫做全知全能,那根本不是人所能達到的境界,哪怕是渧絲施展“天視地聽大法”,也同樣不能推算出界主強者的行蹤,所以全知全能的人是不存在的,
陳爍實在是不知道這種警兆預示着什麼,沉吟了半響,將其放下,估摸着自己修煉的時間差不多了,於是便站起身來,走出了時間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