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張局長送的是一箱波士頓大龍蝦。
張局長做完物資局局長,普通的東西人家不缺,也看不上眼。
所以,張俊平乾脆送一箱波士頓龍蝦。
離開物資局家屬院之後,張俊平繼續到戰友和朋友家裡串門。
送的自然都是一些米麪油之類的東西。
送禮也是一門學問,你得看對方需要什麼。
比如戰友家裡,張俊平送一箱波士頓龍蝦,人家不一定知情。
只會感覺華而不實,還不如一袋米一袋面,一桶油來的實惠。
這就是需求不同。
下午四點之後,張俊平就回到家裡。
沒有繼續去串門,四點多了,冬天五點天就開始擦黑。
四點多去人家家裡串門,是留下吃飯,還是不留下?主人家也爲難,留還是不留?
按理說得留,可是突然來了,家裡也沒個準備。
“你串完門了?”看到張俊平回來,邱文燕好奇的問道。
“沒有,還差好幾家,我姑那邊還沒去。
中午去班長家裡蹭飯,結果被嫂子給教訓了一頓,還逼着我給她做了一頓飯。”張俊平笑着說道。
“啊?快和我說說葉姐因爲什麼訓你?”邱文燕的關注點在張俊平挨訓上,至於做飯什麼的,都是次要的。
“我和嫂子說,等明年你們卸了貨買艘遊艇,帶你們出海去玩。
到海上去釣魚,吃最新鮮的海鮮。
結果,就被訓了。”張俊平滿臉委屈的在邱文燕懷裡蹭了蹭,尋求安慰。
“乖,我老公最乖了。
沒事,葉姐不支持你買,我支持你!
等咱們退了休,買艘遊艇,環遊世界去。”邱文燕摟着張俊平安慰道。
“你這娘們兒,你這是安慰我嗎?
退休了再去環遊世界,那還有什麼意思?
離退休還有三四十年呢!”張俊平掙開邱文燕的懷抱,悲憤的說道。
這自然是開玩笑,夫妻之間的玩鬧。
也是閨房之樂的一種吧。
“平子,嫂子說的沒錯,你現在的身份,還有我爸的身份。
你買遊艇真的不合適。
除非,你辭職!
不然,真不合適。”邱文燕拉着張俊平的手,嬌聲說道。
“唉!你說的這些我自然明白,這不是有了錢,不想辦法花點,總感覺難受。”張俊平趴在桌子上,有些無奈的說道。
“咯咯咯!人家都說狗窩裡藏不住乾糧,我看說的就是你這樣的。”邱文燕被張俊平搞怪的樣子給逗的咯咯之笑。
傍晚的時候,懷志兩兄弟,許嘉浩,楊錦東突然跑了進來。
“師父,師孃!”四個小傢伙進來之後,恭恭敬敬的在張俊平面前站好。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跑回來了?”張俊平好奇的問道。
“被我媽給趕出來了。”懷志兩兄弟低着頭小聲說道。
“怎麼回事?惹禍了?”張俊平笑着問道。
“嗯!”
“說來聽聽,惹了什麼禍?這大過年的,居然被你媽給趕出來了。”
四個小傢伙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還是許嘉浩開口說道:“那個,我把懷志他們家外面的廁所給炸了。”
“什麼?”張俊平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邱文燕也被驚得張大嘴巴。
“我們放鞭,把廁所給炸了。”
“放鞭把廁所給炸了?你們放的什麼鞭?”
“麻雷子!”
“許嘉浩啊!許嘉浩!你是真牛逼,你居然敢玩麻雷子。
說,哪來的?”張俊平氣的指着許嘉浩罵道。
張俊平倒不是氣許嘉浩把廁所炸了,氣的是他玩麻雷子。
炸廁所,男孩子誰沒淘氣過?跑去廁所裡炸屎,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張俊平小時候就這麼幹過。
所以,不認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只要沒傷到人就行。
可是,麻雷子這玩意威力很大,一個不小心,就能把手指給炸掉。
八九十年代以前,年年都有因爲放麻雷子受傷的。
死人不至於,但是每年都有因爲這個,炸斷手指,炸瞎眼睛的。
給他們放假之前,張俊平專門交代過,放鞭不要緊,不能去買麻雷子。
“東子,去把我的教尺拿過來。”張俊平對楊錦東命令道。
“師父,我們錯了,您就……”
“拿過來!”張俊平一瞪眼,呵斥道。
楊錦東嚇的一哆嗦,乖乖跑去拿教尺。
“把手伸出來!
從周銘懷開始!”張俊平板着臉說道。
“啪!”
“我有沒有告訴你們,不允許玩麻雷子?”
“啪!”
“有沒有?”
“有!”
“啪!”
“爲什麼不聽?”
“……”
“啪!”
“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
“啪!”
“錯哪兒了?”
“不該不聽師父的話,不該玩麻雷子。”
周銘懷眼裡含着淚,但是不敢哭出來,手掌鑽心的疼,還得忍着回答張俊平的問話。
張俊平挨個提問,挨個打,四個人一個沒跑,每人五下。
這一次張俊平專門打的右手,這五下板子,整個春節,都別想拿快子。
就是爲了讓他們長記性。
“滾出去,洗臉洗手吃飯。”打完之後,張俊平揮手把他們趕出堂屋。
“你就沒問問,他們把廁所炸成什麼樣了?”邱文燕這纔開口問道。
“炸成什麼樣都無所謂,大不了就是濺的滿廁所都是屎。
有田淑梅呢!她這個當媽的去打掃就行,不用咱們操心。”張俊平很不厚道的說道。
“咯咯,也是,她兒子惹的禍,她不打掃誰打掃?”邱文燕也很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邱文燕的觀念和他一樣,男孩子淘氣一點無所謂,炸個廁所什麼的,都是小事。
關鍵是不能玩太危險的遊戲。
誰知道,他們剛剛吃完飯,田淑梅就找了過來。
“平子,弟妹,你們吃了嗎?”田淑梅進門,看到張俊平兩口子坐在堂屋裡聊天,強笑着打了個招呼。
如今的田淑梅可是今非昔比
一身合體的駝色羊絨大衣,一條黑色西褲,裡面一件黑色緊身羊絨衫,把身材襯托的豐潤有型。
氣質也發生根本的變化,原來的田淑梅就那樣。
長的漂亮,可是氣質不行,像個村姑。
如今,整個化身都市麗人,還是女強人的那種。
“吃了,田姐吃了嗎?”張俊平笑着問道。
“吃什麼啊!我氣都氣飽了。”一說這個,田淑梅氣的臉色都變了。
“田姐,至於嘛?生這麼大氣?我剛剛已經教訓過他們了。
年前,他們別想拿快子吃飯了,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
“還拿快子吃飯?要不是幾個熊孩子跑得快,我非把他們的屁股打爛,讓他們趴着過年!”田淑梅咬着牙說道。
“怎麼回事?傷到人了?”張俊平臉色也變了。
把廁所炸了,無所謂,要是傷到人,可就不好了。
這大過年的。
邱文燕給田淑梅倒了一杯水,放到茶几上。
“那倒沒有!
他們怎麼給你說的?”田淑梅在張俊平的下手坐下,喝了口水纔開口問道。
“說用麻雷子把廁所給炸了。”
“對,把廁所給炸了!
不是你想象的那種炸了,是真的給炸了!
我還得給人家重新蓋廁所。”
“等等,田姐,麻雷子沒那麼大威力吧?”
“十個麻雷子綁一塊,直接把廁所後面的牆給炸塌了。
然後,廁所本來就年久失修,然後帶着整個廁所都塌。”田淑梅說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熊孩子,真是能折騰。
大過年的,多虧裡面沒人,不然砸到底下一兩個,麻煩可就大了。
“剛纔打的五下,我感覺少了點,應該一隻手五下。”張俊平咬牙道。
“我過來,就是想着,你認識的人多,看看能不能聯繫人,明天把廁所抓緊時間給人蓋起來。
街道上都找家去了,我是說了一大籮筐的好話,才把人送走。”
“你明天直接找周大山就行,讓他安排人去修廁所。”張俊平氣的抹了一把臉,纔開口說道。
“那行,那我明天去找周大山。
對了,我這次過來除了這件事之外,還給你們帶了幾件衣服。
你們看看合不合適。
都是我店裡,自己做的。”田淑梅拿出帶來的包,打開從裡面拿出幾件衣服。
“我說你怎麼拿這麼大一個包呢。”
“你這是麪包服吧?”張俊平看着田淑梅拿出來的衣服,笑着問道。
麪包服就是最初的羽絨服,因爲工藝材料的問題,最初的羽絨服,看上去很臃腫,像個鼓起來的麪包,所以被叫做麪包服。
“對,這是我專門設計的麪包服。
比現在街上買的麪包服可好看多了。
你試試!”田淑梅把一件麪包服抖摟開,遞給張俊平。
張俊平也不客氣,只能把麪包服穿到身上。
幫了田淑梅這麼多,過年收她幾件衣服,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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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媳婦?”張俊平轉了個身,給邱文燕看。
別說,田淑梅做的這款麪包服,有了後世羽絨服的樣子。
不知道怎麼做的,不顯得臃腫了,而且給張俊平做的這件,還是一款短版面包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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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於夾克衫的那種。
“嗯,挺好看的!看上去像是夾克衫,不知道保暖怎麼樣?
要不你出去試試?”邱文燕上下打量了一會,開口說道。
“也行!我出去試試!”張俊平說着,只能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在外面轉了一圈,纔回屋。
“保暖性不錯,比穿棉襖還暖和,最重要的是,比穿棉襖輕快。
你也試一試。”張俊平進屋後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