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紙條交給女店員之後,張俊平繼續帶着衆人蔘觀畫廊,藝術品商店,以及各大奢侈品店。
中午,張俊平再一次帶着他們來到一家意大利餐館。
這家意大利餐館,也是米其林三星餐館。
“米其林一家生產輪胎的企業,辦了一份美術指南,居然成了美食界的標杆。
陸總,樓總,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研究一下,人家的成功秘訣。”點完餐之後,張俊平笑着對陸昭德和樓新英說道。
“經理,今天一上午我們感觸很多,回頭一定好好學習總結。”陸昭德笑着說道。
“好好研究一下!
不過,咱們現在要研究的是意大利美食。
意大利美食可是有着西餐之祖的稱號。
據說,西方這些國家的美食,都是源自意大利。”這時第一道菜上桌了,張俊平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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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菜張俊平點的是帶湯的意大利麪。
意大利麪是意大利美食的招牌菜。
光是一個意大利麪就是幾百種不同的做法。
張俊平點的湯意大利麪就是其中之一。
還有醬汁意大利麪,海鮮燴麪,雞蛋麪等等。
意大利麪給張俊平最大的感覺就是爽滑勁道。
口感很不錯。
第二道菜張俊平點的是牛排。
除了這兩樣,張俊平還點了披薩,甜點,各種海鮮料理。
大家吃的很過癮,只是用刀叉還是有些不習慣。
吃完飯,喝了一杯咖啡,繼續逛街。
一直到晚上,衆人有找了一家法國餐廳,享用美食之後,才返回酒店。
法國在美食上,已經不次於意大利。
其實,張俊平感覺,不管是意大利美食,還是法國美食,他們的美味,更多的還是來自於食材。
好食材,只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
回到酒店,已經有人在酒店等着他。
“先生你好,我是喬治.費爾伯恩.斯圖亞特,很榮幸見到閣下。”一個白人中年人敲開張俊平的房門,很紳士的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是張俊平!請進來談吧!”張俊平笑着把對方讓進屋裡。
“張先生,我收到了這張紙條,知道先生想要見我,所以我來了。”喬治.費爾伯恩拿出張俊平的那張紙皮熬,放到桌子上。
“斯圖亞特先生,我就是平仿的作者。”張俊平也沒繞彎子,直接表明身份。
“你是平仿的作者?有甚麼證明?”雖然早有猜測,但是聽了張俊平的話,喬治.費爾伯恩還是心裡一震,急忙開口問道。
“稍等!”張俊平笑着說了一句,然後起身進到裡間屋,拿出一個行李箱,打開行李箱,從裡面拿出幾幅沒有裝裱的油畫。
張俊平把油畫放到茶几上,示意喬治.費爾伯恩可以打開看一下。
喬治.費爾伯恩衝自己的手下點點頭。
一個四十多歲,帶着眼鏡的禿頂中年白人,上前一步,戴上手套,輕輕打開油畫。
禿頂中年白人打開一幅油畫之後,打眼一看頓時有些失望。
這並不是已知的著名藝術家的作品,而是一幅很陌生的畫。
不過,本着對老闆負責的態度,禿頂中年人還是認知鑑定起來。
好一會,禿頂中年人才把油畫重新卷好,放在一邊,又拿起另外一幅畫。
一幅一幅的鑑定,一開始很慢,後面逐漸快了起來。
“老闆,這些畫質量很棒,水平堪比畢加索,魯本斯巔峰時期的作品。
只是,上面並沒有平仿的標記。”禿頂中年白人鑑定完之後,如實的彙報道。
“張先生,我相信這些畫是你的作品,可是這並不能證明你就是平仿。
你應該明白,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又或者未來,油畫藝術品的價值並不僅僅是他的繪畫水平。
而是名氣!
說白了,就是有人捧,畫家纔能有名氣,他的作品才能值錢。”喬治.費爾伯恩好整以暇的拿出一支雪茄,衝張俊平讓了一下,然後自顧自的點上。
“斯圖亞特先生說的很直白,也很誠實。
說起來,之前那三百多件油畫作品,只是我的遊戲之作。
把那些油畫賣給你們,也是爲了坑你們一下,讓我的念頭更加通達。”張俊平自己點了一支菸,笑着說道。
“至於,爲什麼坑你們,我是一箇中國人,參觀了盧浮宮,奧賽之後,產生坑你們一次的心思,應該不難理解。”張俊平說的很坦然,把坑人都正大光明的說了出來。
“我能理解,可是我並不高興。”喬治.費爾伯恩冷聲說道。
“我能理解!換成是誰,被人坑,都會不高興。
這和虧不虧錢沒有關係。”張俊平笑道。
“你說的對!不是虧不虧錢的問題,單純不喜歡被人坑的感覺。”喬治.費爾伯恩笑了起來。
“我知道,所以這次我過來,就是代表中國藝術品公司來貴國考察學習的。
順便和貴國的藝術家做一下交流。
至於平仿,和我有什麼關係?”張俊平很是坦然的笑着說道。
“可你還是給我留了紙條。”喬治.費爾伯恩淡淡笑道。
“因爲我發現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應該能夠成爲不錯的合作伙伴。”張俊平笑道。
“哦?”喬治.費爾伯恩坐直身子,看着張俊平。
“我是中國藝術品公司的經理,來巴黎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開拓巴黎的藝術品市場。
想要打開市場,找一個當地人來合作,是最快,最便捷的方法。”張俊平笑道。
“所以,我爲什麼要和你合作?
巴黎的市場就這麼大,憑什麼分給你?”喬治.費爾伯恩盯着張俊平問道。
“因爲我是平仿!”張俊平自信的說道。
“你們爲了避免虧錢,把平仿的名聲炒起來了。
一位繪畫水平不次於魯本斯,達芬奇,能夠完美模仿衆多名家作品的神奇畫家。
我相信你們不會只想賺這一次錢。”張俊平自信的笑道。
法國這些藝術品商人,比他更狠,他一千萬法國法郎賣給他們的油畫,被他們炒作一番後,在拍賣行拍出了一億兩千萬法國法郎的高價。
在白頭鷹的一次拍賣會上,更是拍出了六千萬美元的超高價。
要知道,這個年代,那些大資本家還沒有下場炒作藝術品。
小本子還沒簽訂廣場協議,沒有開始全世界的買買買。
油畫的價格,還沒有後世那麼離譜。
六千萬美元的價格,已經超過了好多頂級油畫的價格。
當然,這些數據,都是喬治.費爾伯恩這些人炒作出來的。
就是所謂的左手倒右手。
不過,平仿的熱度卻是真的被炒起來了。
真實成交價應該不低於三千萬法國法郎。
“張先生,這裡是法國!”喬治.費爾伯恩輕聲笑道。
“我知道啊!
這裡是法國,一個講究法律的秩序國度。
中國不是一百年前的清政府,過去幾十年世界各國應該都已經認識到,一個不一樣的中國已經站了起來。
我更知道,斯圖亞特先生是一位成功的商人。”面對喬治.費爾伯恩的威脅,張俊平毫不在意的聳聳肩笑着說道。
“我能得到什麼?”喬治.費爾伯恩考慮了一下,笑着問道。
張俊平有一句話說對了,他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成功的商人,只會考慮利益最大化。
除非嚴重威脅到自己的利益,而且是不可調和的矛盾,不然成功的商人絕對不會選擇動刀動搶,打打殺殺。
“平仿,每年一件平仿,以後除了你這裡,別的地方不會出現平仿。
包括中國藝術品公司的店面裡,也不會出現平仿的作品。”張俊平笑道。
“一件不夠,一年最少十二件平仿纔可以。”喬治.費爾伯恩笑了起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
“不可能的斯圖亞特先生,仿作比原創更加費神。
我最多隻能保證一年兩件作品。”張俊平搖搖頭堅決的說道。
“兩件太少了,要知道,中國藝術品公司想要進駐香榭麗舍大街,不是我一個人能夠說了算的。
我還需要說服其他人,所有最少十件。”
香榭麗舍大街作爲法國,乃至歐洲最著名的商業街,想要在這裡開店,並不一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香榭麗舍大街有一個管理委員會,是由香榭麗舍大街上的老牌商家組成的管理委員會。
想要進駐香榭麗舍大街,要獲得他們的同意纔可以。
不然,你根本租不到店鋪開店,租到了也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找上門。
總之,如果得不到管理委員會的同意,你別想在香榭麗舍大街安穩的開店。
這也是張俊平聯繫喬治.費爾伯恩的原因之一。
“我最多隻能給你四件作品。
但是,你要幫我在香榭麗舍大街開兩家店,一間畫廊,一件中國傳統藝術品商店。”張俊平搖搖頭,後退一步,可也提出了明確的條件。
“最少六件作品,不然我沒辦法說服其他人。”
“六件,但是我需要你幫我在法國開一個工藝美術巡迴展。
我們要在法國各大城市,搞中國傳統工藝美術展。”
“這個抱歉,我沒辦法幫你!”喬治.費爾伯恩果斷的拒絕道。
看在六件平仿的面子上,可以讓你在香榭麗舍大街開店,想讓我幫你開展覽會,這個價格不夠。
“我們要在歐洲各國搞巡迴展,如果斯圖亞特先生願意幫忙,巡迴展每增加一個國家,我願意多出一件作品。”張俊平很自信的笑着說道。
作爲一名成功的商人,拒絕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價格不合適。
“五件作品!每增加一個國家我要五件作品”喬治.費爾伯恩笑着伸出手說道。
和聰明人說話簡直太舒服了。
“斯圖亞特先生,香榭麗舍管理委員會中能說的上話的藝術品商人不僅僅是你一個。
相比起巴黎,白頭鷹的市場更大。
對於歐美各國的貴族而言,英國的影響力比法國更大。
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就只能去找別人。
一個國家兩件作品,我相信會有很多老牌的藝術品商人,願意和我合作。”張俊平笑着說出自己最後的價碼。
“好吧!你真是一位精美的商人!
成交!”喬治.費爾伯恩盯着張俊平看了一會,才笑着伸出手說道。
“合作愉快!”張俊平也伸出手笑道。
“斯圖亞特先生,接下來咱們是不是應該談一下平仿的價格?”
“平仿的價格?張先生,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呵呵!斯圖亞特先生,你該不會認爲,這每年六件平仿,外加巡迴展每個國家兩件平仿。
這些作品都是免費提供的吧?”張俊平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說道。
“當然不會,我怎麼會那麼認爲。
我們還按照之前的價格不好嗎?”喬治.費爾伯恩尷尬一笑道。
“我感覺那樣對大家都不太公平。”
“張先生,你應該明白,平仿之所以如此火熱,那是我們投入了大量的資源,才炒作起來的。”
“我明白,所以我只要成交價的百分之五十。
這個價格很離譜嗎?”張俊平笑道。
“只要百分之五十?”喬治.費爾伯恩一愣,連忙確認道。
“是的!我只要成交價的百分之五十!”張俊平很肯定的點點頭。
不要以爲,張俊平只要百分之五十,是很吃虧的一件事情。
實際上,他佔了很大的便宜。
別不服氣,現在以及未來二十年的油畫市場都在歐美,購買主力也是歐美人。
歐美的收藏家,喜歡收藏油畫藝術品,但也僅僅針對歐美的畫家。
中國畫家的油畫,在歐美並不是多麼受歡迎。
在他們看來,買中國的油畫,還不如買中國水墨畫。
但是,中國水墨畫,一直到二十一世紀初期,價格都不是很高,頂級的畫作也就幾十萬美元的樣子。
一直到二十一世紀以後,中國古代字畫,現代水墨畫,纔出現爆炸式的增長。
動輒幾千萬,上億的拍賣價格屢屢出現。
不明真相的國人,還會爲這樣的超高價格感到自豪。
其實這是那些國際藝術品商人在割中國人的羊毛。
先把價格炒起來,然後高價賣給中國人。
這樣的套路,他們玩的很溜。
其實,這裡面也有中國人幫忙。
比如三吳中另外兩吳的作品,後世也經常出現在拍賣行,動輒上億RMB的成交價。
他們的作品,真值這個價嗎?
懂的人都懂。
所以,張俊平很乾脆的把大部分利潤讓了出來。
因爲張俊平心裡非常的清楚,沒有喬治.費爾伯恩他們,別說賣幾千萬,幾百萬,幾十萬都沒人買他的作品。
這個和繪畫水平沒有關係。
爲什麼繪畫圈子裡流傳着一句話,只有作者死了,作品纔會真正值錢。
這是一條鐵律,能夠打破這條鐵律的畫家不能說沒有,但是不多。
甚至都不能說是打破,只能說是相互妥協。
比如畢加索,他活着的時候就已經很出名,作品就已經很值錢,可是對比一下,還是他去世以後價格升值的幅度更大。
藝術品市場說白了還是控制在喬治.費爾伯恩這些老牌藝術品商人手裡。
沒有足夠大的利益,他們纔不會去宣傳你的作品。
更不會出大力氣去幫你炒作價格。
平仿之所以炒作,那也是被逼無奈。
他們可以接受虧錢,但是不能接受名聲上的損失。
爲了挽回聲譽,也爲了挽回損失的金錢,他們纔會被迫炒作。
同時,他們也已經明裡暗裡做了佈置,只要平仿出現,就立馬控制起來。
結果,平仿出現了,可他們卻沒辦法控制起來。
一個國家的考察團,可不是那麼容易控制的,真要做,也不是做不到,只是代價會很高。
所以,喬治.費爾伯恩纔會過來和張俊平見一面。
成功的商人,沒有必要,他們不會選擇走極端的道路。
好在,談判的結果是好的,是他們願意接受的一個結果。
最關鍵的部分,談好了,後面的合同簽訂,都是小事。
爲了證明自己就是平仿,張俊平現場給喬治.費爾伯恩他們畫了一幅作品。
喬治.費爾伯恩很有耐心,一直等了三個多小時,等到張俊平畫完,禿頂鑑定師鑑定確實是平仿,才笑着站起來,握住張俊平的手說道:“張先生,爲了預祝合作愉快!
晚上我請你去喝一杯!”
“好啊!”張俊平使勁握了一下喬治.費爾伯恩的手,笑着說道:“不過今天不行了!
明天吧!明天我會帶着我的律師去找你。
咱們簽完合同,可以好好的喝一杯。”
“那就按照張先生說的,明天簽完合同,咱們再好好的喝一杯。
這是我的電話,你準備好以後,給我打電話,我派人來接你。”喬治.費爾伯恩多少有點失望,但隨即笑着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張俊平。
“沒問題,不過我估計要下午才能給斯圖亞特先生打電話。
因爲我的律師要從蘇黎世飛過來,最快也要下午。”張俊平笑着說道。
“張先生,如果不是專職律師的話。
巴黎也有很多著名律師的,沒必要去蘇黎世請律師。”喬治.費爾伯恩看似不經心的提醒道。
“是我公司的專職律師。”張俊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