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也要學工筆畫!”李文娟見夏國祥要學工筆畫,也跟着嚷嚷着要學。
“行,我說過,我會的,只要你們想學,我都會教你們。”張俊平搖頭笑道。
夏國祥想學是找到了自己的路,而李文娟學,純粹就是小孩性子,看到別人學,也跟着湊熱鬧。
別看李文娟比夏國祥還大幾個月,可還像個孩子似的,沒有定性。
張俊平教徒弟還是很開明的,基本的功課完成了,其他的想學甚麼隨意。
興趣纔是最好的老師,張俊平只會教他們一些基礎的東西,夯實基礎之後,學什麼就看個人興趣愛好了。
“師父,你畫這麼多房子幹什麼?”李文娟好奇的問道。
“我準備擴大知味齋的規模,這些房子,就是我設計的知味齋。
你們感覺怎麼樣?”張俊平笑着問道。
“看上去和現在的酒樓不一樣,更大氣,還有一種老味。”,夏國祥盯着畫紙,品味一番之後說道。
“呵呵!繪畫,不管是寫意還是工筆畫,主要還是通過線條的勾勒,色彩的變化,給人以眼視覺上的衝擊。
我們人類都是通過眼睛來了解世界的。
我們繪畫,說白了就是刺激人類的眼球,這種刺激會傳遞給大腦,然後產生各種各樣的情緒。
一個好的畫家,能夠通過線條,色彩去提煉某種情緒。
比如,我們平時走在大街上,看到街上的房屋,馬路,行人,車輛,一般情況下不會帶給你某一種情緒。
但是,在畫家手裡,去能夠讓你感受到蕭瑟,朝氣,又或者是輕鬆、緊張等等不同的情緒。
比如可以通過行人的肢體動作來展現出不同的情緒。
蜷縮微彎的身子,色彩暗淡一些,給人的感覺就是蕭瑟。
昂首挺胸,色彩明亮這就是朝氣……”張俊平也趁機給他們講解一些繪畫的知識和技巧。
“謝謝師父!”*2
“你們不用謝我,教你們是我這個當師父的責任。
你們好好學,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
我希望有一天,別人提到我的時候,會說那是李文娟/夏國祥的師父。
而是提到你們的時候,說那是誰的徒弟。”張俊平笑着摸了摸兩個人的頭。
“知道了師父,我們一定努力。”
“嗯!”張俊平點點頭,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畫的建築羣上面。
張俊平畫的可以說是一個建築樓羣。
最高的樓是九層的,然後還有一些六層,四層的古樓,高低錯落有致。
看了好一會,張俊平隨手拿起一支毛筆,在圖紙上方空白的地方,寫下三個大字:天工閣。
“天工閣?”夏國祥小聲唸了出來。
“師父,天工閣是什麼意思?”李文娟直接開口問道。
“這是師父的目標,也是整個藝術品公司的目標。
今年努力賺錢,明年開始建造天工閣。”
“師父,天工閣是幹什麼的?”
“天工閣是培養工匠的地方!也是我們國家,傳統工藝傳承之地。”張俊平笑着說道。
剛剛看着自己畫的樓羣,張俊平腦子裡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小說裡千機樓,百工坊之類的門派。
自己也可以,網羅天下手藝人,打造這樣一個類似的門派。
天工閣。
“師父,我們會和你一起努力賺錢!”李文娟和夏國祥十分嚴肅的說道。
“嗯這是咱們整個藝術品公司的目標,就是要大家一起努力。”張俊平笑着點點頭。
鼓勵了一番自己的徒弟,張俊平又拿起古樓羣畫,來到吳新平的辦公室。
這個事,必須要和吳新平溝通一下。
目標明確了,纔有努力的方向。
張俊平把自己的想法和吳新平說了一遍。
“未來,我們的天工閣就是中國的奢侈品生產基地。
歐美等國家,每年靠着奢侈品大肆掠奪各國的財富。
我們也要用奢侈品去掠奪他們的財富。”張俊平意氣風發的揮舞着胳膊說道。
“天工閣,天工造物,傳統工藝傳承,培養有匠心的手藝人。
你這個想法很好,我支持你!”吳新平很肯定的說道。
不過,對張俊平說的歐美國家靠奢侈品掠奪世界財富,並沒有太大反應。
主要是,現在的中國還太窮,掠奪世界財富,也掠奪不到中國人身上。
所以,產生不了共鳴。
但是,不妨礙吳新平支持張俊平的決定。
這是一個很大膽,很有開創性,很龐大的計劃。
幹好了,真的能夠青史留名。
和吳新平聊了很長時間,在吳新平的補充下,張俊平的天工閣計劃,越來越完善。
只等在補充一下細節問題,就是一份完整的計劃。
這個不着急。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幹出成績來,只有幹出了成績,上級領導纔會支持他們的計劃。
中午吃過午飯,魯國忠進來彙報,說是已經接到一部分外地藝術家,已經送到BJ飯店去了。
“行,我知道了,我去找書記,我們一塊去BJ飯店,你也跟着一塊去吧!
到大廳裡去坐鎮。”張俊平想了一下笑着說道。
“那感情好,我本來還打算自己騎車過去,這下可以蹭經理的車了。”魯國忠笑道。
“行,晚上要給他們接風洗塵,你看看,不行就在BJ飯店開個房間住下,明天一早還有好多事要你張羅。”張俊平笑着說道。
“不用,我家離BJ飯店不遠,走着也用不了十分鐘就能到。”魯國忠笑道。
張俊平去吳新平辦公室裡,叫上他,拉着吳新平、魯國忠還有兩個徒弟,一塊前往BJ飯店。
說實話,張俊平真的不想來,倒不是對這些書畫家有什麼意見,主要還是因爲拜了吳新平爲師。
這就導致,張俊平在這些人面前,無形的矮了一輩。
其實,這都是自尊心作祟,怎麼不想想,他因爲拜了吳新平爲師,一下子和那些四五十歲的人變成了平輩,二十來歲的年輕一輩見了他都得叫聲師叔。
從齊白石那裡論起來,張俊平在書畫圈子裡的輩分很高。
比如,李可染的徒弟,都六十多歲了,依然和張俊平平輩,徒孫四十多歲,見了張俊平依然要叫規規矩矩一聲小師叔。
所謂,有得必有失吧。
張俊平跟着吳新平,挨個拜訪外地的書畫藝術家,嶺南畫派,西安畫派,南方山水畫派、北方山水畫派、米四家、元四家、明四家還有揚州八怪等等,從古至今繪畫學派能有百十家。
有新出現的畫派,比如:嶺南畫派和西安畫派;還有古老相傳的畫派比如:米四家、元四家、明四家、揚州八怪。
說起來,張俊平的師爺齊白石的繪畫技巧,就是源自揚州八怪。
董其昌、徐悲鴻的繪畫技巧也都是源自揚州八怪,只不過他們都在揚州八怪的基礎上做了突破。
董其昌更是創建了松江畫派。
張俊平跟着吳新平,姿態放得很低,事事凸顯吳新平的地位,自己就是個跟班的徒弟,讓叫人就叫人,讓問好就問好。
沒事的時候,就站在吳新平的身後,靜靜的聽着吳新平和對方寒暄敘舊。
聽說邀請函的張俊平寫的,衆人愕然後,紛紛酸溜溜的恭喜吳新平收了個好徒弟,一手小楷深得顏柳之精髓。
一下午,張俊平愣是混了一百多幅書畫作品的見面禮。
反觀吳新平就很雞賊了,他送給對方徒弟的見面禮不是書畫作品,而是一支湖筆。
張俊平這才明白,吳新平帶那麼多湖筆幹什麼。
還真是老奸巨猾。
不過這種老奸巨猾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公家,如此一心爲公的人,可能很多人不喜歡,可卻值得尊敬。
張俊平沒想到的是,他給香江發過去的幾封邀請函都得到了迴應,趙少昂,楊善深等十幾位居住在香江的藝術家都趕來參加書畫藝術交流會,這讓吳新平很意外,也讓參會的大家更加的興奮。
尤其是林風眠,那可是碩果僅存的老一輩藝術家,張俊平都沒想到林風眠會來。
他可是七七年剛從國內離開,之前在國內的遭遇,可謂是悲慘。
晚上,在BJ飯店給所有外地來的書畫藝術家接風洗塵,很多BJ的書畫藝術家也參加了。
本來預定了二十桌,已經是遠遠不夠了,張俊平又緊急聯繫BJ飯店,增加到四十桌,這才勉強坐下。
這也算是中國書畫藝術交流會的第一次聚餐了,基本上該來的都來了。
整個接風宴,張俊平依然保持着低調,完全就是一個喝酒的工具,跟在吳新平的身後,替他擋酒。
沒想到,他已經如此低調了,依然擋不住身上的主角光環。
這也怪吳新平,誰讓他太興奮,一個桌一個桌的敬酒。
這應該是吳新平這輩子最暢快的一次,不用爲不會喝酒而被老朋友奚落,不用爲了不會喝酒犯愁。
所以,吳新平的談興很高,一桌桌一個個老朋友敬酒。
敬到一半的時候,大家就被張俊平的酒量給震驚了:天吶!這人酒量怎麼這麼大?二十桌了,一桌十杯酒,那就是三兩酒了,十桌三斤,二十桌六斤酒了。
這可是五十三度的醬香型高度白酒。
大家都是文化人,所以用的都是三錢的小酒盅。
“老吳,你別光顧着自個高興,你徒弟可是喝了好幾斤白酒了。”江豐忍不住開口替張俊平說了一句話。
終究,張俊平和吳新平這段師徒緣分,還是他撮合的。
這要是,張俊平喝酒喝出來個好歹,他不得內疚一輩子?
“沒事,沒事!
我這徒弟,是酒中仙,這才哪到哪?
我告訴你們,我徒弟以前在物資局上班的時候,一個人幹到一片東北人。
喝了十幾斤六十多度的白酒,一點事都沒有。”吳新平得意的說道。
大家聽了吳新平的話,暗暗吃驚之餘,也偷眼打量着張俊平。
見他步伐穩健,眼神清明,一點酒意都沒有,這才相信吳新平的話。
“小吳,你還真是走了狗屎運!收了這麼一個好徒弟。
一手楷書,即有顏柳形體之美,又深得歐陽詢之神韻。
我本來是不打算來的可是看到邀請函上的字,說什麼都得來一趟。”說話的是趙樸初。
趙樸初還真有資格叫吳新平一聲小吳。
趙樸初是佛教協會的副會長,紅十字會的副會長,中國作協理事,書法家協會的理事等等。
身上的頭銜十幾個,每一個拿出來都嚇人。
這還不是最嚇人的,等到明年,身上那些副職頭銜,全部變成正職,同時還擔任書法家協會副主席。
今天趙樸初能來參加交流會,靠的不是身上的頭銜,而是他在書畫上的造詣。
他和林散之,啓功並稱詩書畫當代三絕。
“老趙,你是沒看到,明和這老東西,最近一段時間,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見他坐着他那個破吉普車,去找我們顯擺他這個寶貝徒弟,多麼多麼牛逼。
在我們面前哭訴說,徒弟太牛逼了,當師父的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我看就是赤裸裸的炫耀!”江豐站出來揭發道。
也許是吳新平這段時間做的太過了,引起了衆怒。
一場接風宴,變成了吳新平的批鬥會。
BJ當地的書畫藝術家們紛紛向外地的書畫藝術家們揭露吳新平的可恥行徑。
但是,這些揭發,再一次證明了吳新平有個牛逼徒弟。
書畫雙絕。
面對衆人的圍攻,吳新平一點都不氣惱,反倒是喜滋滋的說道:“我看你們纔是赤裸裸的羨慕嫉妒恨。
嫉妒我有個好徒弟!
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
酒宴在歡快的氣氛中結束。
張俊平喝了十幾斤白酒,再一次印證了吳新平說的那句話,酒中仙。
當然,這是明面上的,實際上張俊平喝了也就半斤左右的白酒。
其他的都進了博物館空間,儲存起來。
回頭繼續賣給雙頭鷹。
把一衆書畫藝術家送走之後,張俊平纔開車先把喝醉的吳新平送回家。
是的,吳新平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要是不是張俊平有醫術在身,知道這是讓身體進入睡眠狀態一種肌體自我保護。
張俊平都差點要把他送到醫院去。
張俊平也再一次見識到了吳新平的酒量。
實際上,今天晚上吳新平是一口酒都沒喝,是被酒氣給薰醉的。
聞酒味都能聞醉,還醉倒不省人事,張俊平也算是開眼了。
明天,吳新平又多了一個笑談。
以後書畫圈聚會,少不了那這個取笑吳新平。
不過,這些張俊平不關心,把吳新平安全交到師孃手裡之後,張俊平就回了家。
回到家裡,家裡人早已經睡下了,張俊平悄默聲的進屋。
脫衣服洗澡,摟着媳婦睡覺。
本來張俊平見邱文燕已經睡下了,沒打算吵醒她。
只想安靜的摟着她睡覺。
可誰知道,邱文燕突然來了個回手掏,頓時激起一場炮火連天的戰爭。
張俊平當初堅持用海南黃花梨打傢俱的好處體現出來了。
要是普通木料做的傢俱,絕對經不起他們這麼折騰。
第二天一早,張俊平吃完早飯,帶着兩個徒弟來到BJ飯店。
五千平米的宴會廳已經擺滿桌椅板凳。
最顯眼的就是中間一長流擺着二十幾張畫案。
另外還有二十多個畫架。
畫案自然是給中國水墨丹青準備的。
畫架則是給油畫準備的。
藝術交流,自然不能光靠嘴說,你得拿作品說話。
現場創作自然是少不了的。
這也是張俊平說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吃喝再多,最後還是賺。
幾百位書畫藝術家,聚在一塊你不現場展示一下自己的功力,你好意思參加?
其實,參加藝術交流會,現場創作這是慣例。
你不露一手,根本交代不過去。
主辦方肯定不樂意,會一再邀請你留下墨寶。
一般的主辦方,會把這些著名藝術家的作品裝裱起來,懸掛在最醒目的地方,以彰顯這個活動的成功。
但是,藝術品公司主辦的活動,現場創作的作品,最後全部進入作品庫。
都是用來換外匯的藝術品。
當然,這個不會說出來。
大家交流的是自己的感悟,宣揚的是自己的創作理念。
順便把自己的徒弟推出來,認識認識國內的這些大佬,拓展一下人脈。
所以,第一天上臺獻技的都是書畫藝術家們的徒弟。
年齡普遍都在二三十歲的樣子。
“陳姐,今天上場的這些人,一會把他們的聯繫方式要過來。
未來二三十年,書畫圈就是他們的天下。”張俊平小聲向來參會的陳麗君提醒道。
“好的經理!這裡面有一些人已經是我們的簽約藝術家了。
我爭取把所有人都簽到公司裡來。”陳麗君小聲彙報道。
“嗯!”張俊平點點頭,繼續聽演講,觀摩書法繪畫創作。
今天最大的吸引力就是:每一幅作品都能夠得到衆多名家的點評。
這個點評不僅僅是誇獎,還會指出創作中的不足之處。
對技藝的提高很有幫助。
當然,對出名也很有幫助。
會場上可以有中央電視臺派來的五臺攝像機,全程攝像。
這麼重要怎麼能不上電視。
張俊平不僅僅邀請了中央電視臺、BJ電視臺,還有各大報紙也都接到了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