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心中一個咯噔,此人不禁姓上官,而且眉宇之間和臉部輪廓,與那上官劍是極其像似,如此一來,此人很可能就是上官劍的父親。
這樣的話,陸逸若是想對付上官劍,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若是一不小心,還會將性命搭進去。金丹後期高手的一怒,他可是無法抵擋的。
“見過老前輩!”陸逸咬了咬牙,彎腰拱手,此人修爲和葉方一樣,也是極其恐怖的金丹後期。
“我很老嗎?”紅袍男子劍眉一豎,臉色陡然一沉,怫然不悅。
“這……”陸逸漲紅了臉,不知道如何作答。
“劉君羽怎麼沒來,嘿嘿,葉老頭,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就別在這假惺惺的了,惹得小輩們笑話。”上官勃毫不客氣,撇了撇嘴。
葉方不以爲意,笑罵道:“多年不見,你這廝的修身養性功夫還是沒有長進啊!劉師弟不在谷內,你的來意老朽已經知道,遠來是客,進谷說話。”
上官勃冷哼一聲:“就爲了一顆丹藥,還得老夫親自跑一趟,你金須谷好威風啊!”
“丹藥早已準備好,進谷說話。”葉方仍然微笑着,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上官勃點了點頭,隨即,四人又化成兩道遁光,一前一後,飛入了金須谷內。
衆位長老和一些金丹修士,似乎與上官勃也是舊識,互相假惺惺地寒暄一番,便分主次坐下了。
“父親。”上官劍不由心中大喜,他見到父親已經來到,一時間,底氣也足了不少,疾步走了過去。
上官勃示意兒子不要說話,緩緩端起靈茶,輕啜一口,淡淡地說:“犬子年幼,不知天高地厚,三年前在貴谷待過一段時間,多有得罪了,各位還請不要往心裡去。”
衆人心中暗罵,這老狐狸一句話就把自己兒子當年在谷中張揚跋扈的行爲推得一乾二淨,現在倒說我們這羣老傢伙沒有肚量了。
“上官兄言重了,令郎沉着穩重,並未做出無禮之舉!”葉方臉色微變,開口說道。
wωw¤ttkan¤C〇 “聽說,三年之前,貴谷有一個煉丹高手,與小兒發生口角,之後更有相約煉丹大會一戰,可有此事?”上官勃不依不饒,再次問道。
葉方身軀一側,微微有些不悅地。“令郎與本派弟子的賭鬥,老朽已經瞭解過了,不過,那個弟子,在惡獸谷完畢之後,就已經消失地無影了,到現在爲止,已經近三年時間,一直到如今,也沒有發現蹤跡。”
“哦?此話當真?”上官勃眉毛一挑,朝兒子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上官劍冷冷一笑,直接開口說道。“那陸逸窮兇極惡,十分張揚,當日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歪門邪道,還闖下禍事,聽說,連江自流都被他擊殺了!”
江自流才二十歲的年紀,而上官劍、洪玉閣這些人雖然看上去十分年輕,但其實也渡過三十四載的歲月了,只是血氣旺盛,靈力充沛,可以延緩容貌的衰老。
場上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詭異,所有人都一聲不吭,眼神疑惑地望着上官劍,猜測他說這句話的喻意。
陸逸心中一震,有些不詳的預感,但是此時,也沒有其他法子,只能硬着頭皮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葉老頭,你們金須谷能有如此強大的弟子,真是幸事啊,這江自流乃是年輕一代的最強者,都被這個陸逸殺了,嘖嘖!”上官勃立刻接了句,語氣不無嘲諷意味。
“上官勃,你說什麼!”清虛觀的長老再也坐不住了,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怒斥道。
“老夫說的,句句屬實!玄道友,稍安勿躁嘛,即使江自流死了,你們清虛觀的強者,還是很多的……”合歡宗也有一位元嬰期的強者,再某些方面來說,實力甚至比金須谷還要強大,所以上官勃也是毫不在意,再次揭開傷疤。
“好你個上官老匹夫,哼!”姓玄的長老氣的鼻子冒煙,手指顫抖,卻也無可奈何,他的修爲僅僅只有金丹初期,而上官勃,卻是金丹後期的高手,自然無法比擬。
“上官道友所求丹藥,老朽已經知曉,至於江師侄的不幸身隕的事情,自然十分的可惜,這個陸逸,嚴格上來說,也不算我金須谷的弟子,所以這個責任也不能推到本谷的頭上,而且,在得知消息之後,老朽已經派出兩位金丹修士,前去搜尋此孽了,必定會給清虛觀一個交代,現在正在進行煉丹大會,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葉方擺了擺手,神情有些變冷。
“什麼,你們金須谷,竟然又出了兩名金丹修士?”上官勃顫聲問道。
多了兩名金丹強者,金須谷的實力一下子提升了不少,就連清虛觀的玄長老,都是臉色有些不正常。
上官勃的陰晴不定,葉方這樣展露實力,是在向他施壓啊。
衆人雖然震驚,但是也沒有感到很奇怪,金須谷的真正實力,恐怕還不止這些,中琅大陸第二大宗門,沒一點隱藏的實力,是絕對不可能的。
“此乃大好之事,哈哈!恭喜啊……”一位金丹強者立刻祝賀道。
頓時,在場的金丹修士,都是心口不合地向葉方道賀幾句。
此時,上官劍忽然望了陸逸一眼,隨後嘴裡喃喃一動,對他的父親說了幾句話。
陸逸一臉得平靜,但是適才的對話,就讓他心驚膽戰,此刻的情形,更是覺得不妙了。
隨後,上官勃的臉上浮現出狠毒的笑容,大步走了出來,死死地盯着陸逸。“哈哈,老朽是應該叫你許山,還是陸逸呢?”
“上官前輩認錯人了吧,在下可不認識什麼陸逸!”陸逸臉色一變,氣息有些不穩。
在場的金須弟子甚至是中琅大陸上的修士,幾乎都聽過陸逸的名號,當下,無數雙眼睛朝“許山”的身上掃了過去。
葉清水也是一臉的狐疑,心中卻已經猜定。
“上官勃,你不要在我金須谷的地盤上胡言亂語,這位小友乃是遠道而來,參加我煉丹大會的丹術高手!”葉方怒斥道。
清虛長老再也坐不住了,一字一頓地說道。“上官勃,你剛纔說的,是否屬實!”
“玄前輩,這個就是陸逸,哼,不信的話,你可以讓他將這女人面具摘下來一看,便知曉了!”上官劍走了出來,一臉得意地說道。
“哼,敢打我,這下你死定了!”洪玉閣也是大喜,撫掌叫好。
陸逸不敢承認,否則的話,就有三方勢力不會放過他,那個素未謀面的掌教也不可能保得住,但是眼下,自然是逃不掉的了,他冷哼一聲,將面具刷地一下揭開。“在下就是陸逸,上官劍,你不是想和我比試麼?”
一張俊朗不凡的面孔顯現出來,眼眸深邃,丰神如玉。陸逸三年時間的歷練,雖然吃了不少苦頭,但是面部的變化並不大,所以,一下子就被人認出來了。
“他真的是陸逸……”連長老滿面呆滯,他此刻變得更加蒼老,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兒子下落不明,就連作爲依仗的叔公連岐也隕落了,連番的打擊讓他難以接受,大限似乎也提前到來了。
金丹強者不受束縛,並無命牌,所以連岐身死之事,也是神算子魯千島耗費精力,推算出來的。
“修爲怎麼如此強大,而且煉丹之術也是神鬼莫測,十分厲害……”那個嘲笑陸逸的黑臉青年喃喃道。
“若是不死的話,金須谷必然大放異彩啊!此人以築基期之力,就可以硬接金丹高手的一擊,前途無可限量。”一位金丹期的修士由衷地震撼道。
葉方更是震驚,他好不容易選中一個煉丹的好苗子,卻沒有想到,此人竟然就是擊殺江自流的陸逸,早早就待在金須谷,一直沒有被髮掘出來。
煉製造化丹這道題目,他原本以爲金須谷會有人能夠做到,但是很遺憾,是這個外來的散修,滿口答應下來。
“放肆,你們把我這個老頭子當成了擺設不成?煉丹大會完畢之後,自然隨你怎麼處置,現在是我金須谷的重大場合,誰要是搗亂的話,就是和金須谷爲敵!”葉方勃然大怒,發白的眉須顫抖。
“就依葉長老的意思!”清虛觀的玄長老爽快地答應了,他也看出葉方似乎是動了真怒,自然是知趣地沒有再說,至於陸逸,既然知道了蹤跡,就不可能再逃掉。
“三年前的賭約陸某一直記在心上,目前就剩下陸某一人,正好與上官道友一決高下,不知葉長老能否答應?”陸逸淡淡地說道。
“雖然是你們私下的賭鬥,但若是真有要求,還是會通融一二的……”葉方爽快地答應下來。
上官劍頓時一愣,他只想揭穿陸逸的真實身份,並沒有將三年前的賭約放在心上,當日雖然可以輕鬆擊潰陸逸,但是此刻,陸逸的煉丹之術如此高超,他卻沒有多大的信心了,輸了事小,但是那賭注自然是不可能兌現的。
衆目睽睽之下,當着萬數修士的面,對着陸逸磕頭,這種屈辱的事情,是打死他也做不出來的。“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