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儘管在這一剎那間,將手中的被切割出一道長口子的摺扇擋在胸前,抵消了一些傷害,但是青年男子依舊被狠狠的擊飛而出,重重的摔落在冰面上,神色狼狽的嚥下那衝上喉嚨的鮮血。但是還不待他多多的緩過來,夕月玖便已經握着錫蘭刀再次的朝他劈來。
“冰凍三尺!藤蔓成林!三千金劍!”一句句咒語被快速的念出,而那快要衝到青年男子面前的夕月玖立刻感到自己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禁錮住,不能再向前移動一步了。低頭一看,自己的雙腳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厚厚的冰凍結了。而他周圍的冰面也突兀的開始瘋狂的震動,繼而一條條和先前一模一樣的巨大藤蔓便已經從周圍鑽出,密密麻麻的分佈在夕月玖的周圍,簡直就是已經把夕月玖囚禁在了裡面。
“這回,看你還不死。不過,這還真是一個恥辱。竟然被一個‘普西ψA’級的傢伙逼到了如此田地,而且還受了傷。真是奇恥大辱。”安然的坐在地面上的青年男子望着眼前那幾百把鋒利的金屬長劍從巨大藤蔓的間隙中刺入,不由發出陰厲而怨毒的聲音。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是異常骨感的。所以,青年男子的夢剛剛做到一半,便在那噴薄的火柱中化爲片片飛灰。
“怎麼可能!!”看着那些藤蔓在掙扎中被火柱吞噬,看着那握着長刀的夕月玖嘴角勾勒出的完美弧度向他緩緩走來,青年男子再次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
“哼!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你還是乖乖的去死吧!”夕月玖撇撇嘴,冷聲說道。
“哈哈哈哈……這可真是一個笑話!是我一生中聽過的最可笑的話。”青年男子猶如神經質一般的猖狂的笑道。但是夕月玖的表情卻在此刻突然變得異常凝重了,奔向他的步伐也越發加快了。而當看到那突然出現在已經站起的青年男子面前的三根竹製的簡時,立刻停下了腳步,眼中閃爍着愈發冷靜的色彩。
“白簡。”夕月玖說。
“哈哈哈……沒錯,這就是竹簡中最高級的白簡。可以了結你的白簡!哈哈哈哈……”
簡是水藍大陸上最受歡迎的一種輔助裝備,一個裝備了高級簡的修士可以對一個使用低級簡的比他高一個或是高多個級別的修士進行越級挑戰。(非越品級。越品級的條件更爲苛刻。)
當然簡也是有着不同的種類和品級的。現在流行的簡一般只有竹簡和玉簡兩種,玉簡比竹簡更爲高級。但是無論是竹簡還是玉簡都分爲黑黃白這三級。白色爲最高級的簡。簡的屬性一般分爲八種,金、木、水、火、土、風、雷、澤。
當然還有一種是水藍時代纔出現的簡,一種由機巧師和術士一起製造的簡——另類簡。另類簡有着很多的功用,主要用於偵查,伏擊,干擾,傳遞信息這主要的三種功能。所以也可以說,他是一種非直接戰鬥的簡。
不過由於簡的製造難度高,而且無論是竹簡還是玉簡的價格都是高昂的可怕。所以除了通過購買之外,還有一種就是到水藍大陸上的遺留的一些遺蹟去進行尋寶。那些遺蹟一般危機重重,都是卻會有大量的簡被保留下來。而且高品級的簡不再少數。
而現在,夕月玖十分的清楚,自己現在雖然佔據了上風,但是一旦讓對方使用簡,那麼自己的結局將是不可想象的。所以,自己就必須要立刻拿出能夠壓倒這簡帶給他的優勢。想到這裡,夕月玖握刀的左手微微一動,錫蘭刀便已經回到了他的四維手鍊中了。
“哈哈哈……知道害怕了,要投降了吧!哈哈……可惜的是,我不接受。”
“哼!真是一個自作多情的可憐人。”夕月玖十分鄙夷的說了一聲後,雙手齊動,一個個玄奧而繁雜的印從手中結出。
“奇門……八術!”口中緩緩低喝一聲,八個着白色術士衣袍,面貌模糊,雙手各抱一根長而寬的書寫有龍飛鳳舞的小篆的玉簡的人便從夕月玖所站位置的八個方位緩緩浮現。他們表情嚴肅,眼珠的顏色各不相同卻空洞的可怕,但是都以着護衛的姿態面朝外圍。
“這是什麼術法?爲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哼,井底之蛙焉能知道天空的廣闊。”聞言的夕月玖頓時發出不屑的譏諷。
“該死!竟敢藐視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金之白簡、水之白簡、木之白簡,殺!!”頃刻那懸浮在青年男子面前的三支竹簡,齊齊的散發出明亮的光芒。
一幅幅玄奧的光描圖紋也緩緩的從那白色的竹簡上浮現出來,而一條條比剛纔的水龍還要粗而巨大的水龍便從那散發着水藍色光芒的水之白簡上浮現的光描圖案中涌出,猙獰而咆哮的衝向對面的夕月玖。
那不知何時就變成墨色的天空已經在那金之白簡上浮現的光描圖案的召喚下凝聚出了三柄百丈長的巨刃,下一刻便追隨着水龍朝夕月玖力劈而下。
猶如一條條綠色的蛟龍一般從夕月玖所站的凍湖下鑽出的藤蔓,不停的狂暴的舞動着,攪動着,碰撞着,逼迫的夕月玖不得不慌忙躲避。但是腳下的猶如蛟龍一般的藤蔓暫時可以消極應付,但是那已經臨近的百丈巨刃以及那面目猙獰的咆哮水龍卻是無法躲避的。
“金之玉簡,水之玉簡,化爲吾之堅盾!”整個身體踏着腳下那翻騰、舞動的蛟龍一般的藤蔓急速的向後退去,同時手作劍指,大聲的念道。
而隨着這聲聲念道,那八位隨着夕月玖同樣向後退去的着術士袍的面目模糊的男子中的兩名持金之玉簡、水之玉簡的男子頓時猶如活物一般將手中抱持的白簡猛的朝前一伸,一個個比之青年男子的白色竹簡上所浮現出的光描圖案還要繁雜且大上十幾周的光描圖案頓時浮現。
繼而一道道由術士密金和葵水所聚成的盾便出現在夕月玖的身前,組成一道道不可突破的多層防禦。
與夕月玖預想的一樣,在一陣極端劇烈的拉鋸戰中,七面盾牌在被破掉了三道之後,那猙獰的水龍以及百丈的巨刃便轟然落地化爲烏有。
青年男子臉上的笑早已蕩然無存了,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怨毒和不可置信的驚恐。
“離火,起!”錫蘭刀再次出現在手中,隨即在另一名着術士袍服的男子應令伸出的火之玉簡的配合下,狠狠的揮出,一道紫紅色的烈火便從湖底冒出向着對面的青年男子疾馳而去。而那綠色的想要阻擋的藤蔓直接便被這烈火衝擊成短短燃起的藤蔓肢體。
青年男子再也無法安然而淡定的站在哪裡了。他知道,自己失算了,眼前的少年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種修爲。他絕對是在扮豬吃老虎。
但是他應該是早就想到的,自己最大的依仗,那些死衛被那些不知道是怎麼就出現的怪異士兵糾纏住不就是狠狠的給他撞了一下警鐘嗎?
但是他卻以爲這只是一個特殊的意外而已,而且他還十分自負的以爲他看透了眼前這個少年修爲的虛實,更何況他還有那三支稀有的白色竹簡做依仗。所以他纔有恃無恐的和夕月玖進行單打獨鬥。但是事實證明,他錯了。而作爲錯誤的代價,便是他寶貴的小命。
“該死!該死!該死!我應該找幾名長老來保駕纔對的。”青年男子一邊狼狽至極的奔逃着,一邊還不停的怨毒的叫着。
“輕薄醫靈兒,派人來抓我,搞偷襲,玩伏擊,自大而狂妄的叫着那些狗屁之話,這些都已經足以讓你死上幾百次的了。”已然進入狂暴狀態的夕月玖神情冷酷的握着錫蘭刀追擊着那不斷向前狼狽奔逃的青年男子,而一道道被夕月玖揮出的火炎也追着青年男子的屁股而下。幾次都差點擊中了他。
不行,不行,不行,我絕對不可以死在這裡。龐大的凌家還需要我來繼承,還有那麼多的美女急着嫁給我,還有那麼多的錢等着我去花,我又怎麼能夠死在這裡,死在這個無名小輩之手啊!!!
死亡的陰霾壓迫着他所有的神經,不停轉動着的充斥着絕望者的瘋狂的眼珠陡然對着一個方向停下。繼而是毫無猶豫的改變方向,朝着那已經清醒過來並掙扎着要站起的醫靈兒狂奔過去。
不好!見此的夕月玖頓時在心中發出驚呼。隨即也迅速的改變前衝的方向,並且在身後凝聚起輔助的風之翼加速向青年男子奔去。
“哈哈哈……醫靈兒,我竟然差點把你給忘記了!”只要再過一秒,他便可以觸碰到那雙柔弱的紫眸中充斥着焦急和惶恐神色的醫靈兒。或者,她更代表着他逆轉這局面的資本吧。
“不要!”就在醫靈兒後退着,發出無力的低聲時。一把銀色的帶有血槽的長刀便要砍向那青年男子的脖子,阻止他接近醫靈兒。但是一塊比青年男子軀幹還厚的術士密金的盾牌卻巧妙地格擋下這致命的一擊。
隨即青年男子便以着譏諷的笑挾持住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醫靈兒向後退去。直到站在離夕月玖有着幾十步之遙的湖泊邊緣才停下。
“哈哈哈……你還是棋差一招啊!哈哈哈哈……”
望着那挾持着醫靈兒,不停的發出猙獰笑聲的青年男子,再望望那滿眼複雜神色的醫靈兒,夕月玖緩緩收起手中的錫蘭刀面無表情的說:“你要怎麼樣才肯將醫靈兒放開?”
“呀呀呀!終於又再次找回了主導者的感覺呢。不過想要我放開她……也可以。但是作爲交換,你要完成我所提出的三個要求才可以。否則……一切免談!而她也只能陪着我一起死了。哈哈哈哈……”鋒利的鐵扇被緊密的靠在醫靈兒白嫩而柔弱的不堪一擊的脖子上,絲絲刺痛雙眼的鮮血緩緩流出。
“我……答應。”雖然已經從醫靈兒那雙痛苦的美眸中讀出了“不要答應,是個陷阱”這樣的意思,但是夕月玖還是開口答應了。
“哈哈哈……好!”青年男子頓時發出猙獰而興奮的聲音。“第一,解除你的術法。”
聞言的夕月玖不由在心中撇撇嘴,真是被打出心理陰影了。“沒有問題。”夕月玖伸出右手,打出一個響亮的響指後,那一直忠誠的護衛在夕月玖周圍的八個着術士袍服的人便緩緩的消失了。
“好,我欣賞你的配合。——第二,用你的刀……插進你自己的小腹。放心,像你我這樣的修爲,**小腹是不會死的。”
切,那你也來插啊。真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疼。夕月玖這樣在心中吐槽說。但是他的目光卻已經注視在了那帶着血槽的,刀身修長而鋒利的錫蘭刀上。繼而在醫靈兒那哀叫聲中,將刀插進了自己的小腹。殷紅的血頓時順着那血槽向小溪一樣的流出,漸漸的染紅了夕月玖身下的冰面。
“哈哈哈……好!好!好!好極了!”青年男子發出猖狂而得意的笑聲。繼而又是滿臉猙獰,佈滿陰笑的說:“第三,你自己了斷。如果不願意的話,那也就只有靈兒來替你死了。”就算是現在這種對他極其有利的局面,就算是夕月玖已然喪失了一半的戰鬥力,他卻依舊是不肯放開醫靈兒。
“夕月玖,我絕對不予許你爲了我而死啊!我醫靈兒欠不起這樣的人情。”就在夕月玖陷入掙扎中時,對面的醫靈兒頓時哭着叫道。
“咳咳咳!怎麼還哭了呢,不知道我最見不得女孩子哭嗎?”擡起頭對視上醫靈兒那雙被淚水模糊的雙眸,不由發出無奈的聲音。
但是卻又突地滿臉善意的微笑的直視那依舊挾持着醫靈兒的青年男子說:“不過,對於那種敢於,熱衷於惹女孩子哭的人,是絕對不能夠輕饒的。更何況,你讓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留下這麼多血的模樣。呵呵,所以……你被判死刑了。血荊棘!”
聞言的青年男子還沒有做出什麼反應,那不知何時就流淌到他腳下的鮮血卻猛然攀上了他的整個身體,繼而又從哪些鮮血中長出了密密麻麻的尖刺,不可阻擋的刺入了他的身體中。彷彿是發覺了一般的醫靈兒連忙離開那已經死亡的青年男子的身體。
看着那全身被纏繞上了血色的荊棘的青年男子,夕月玖頓時發出笑聲說:“你最大的失誤,就是讓我流了這麼多的鮮血。而這也是葬送了你的最根本的原因。”
說完在看看那被錫蘭刀戳出的傷口依舊不見停止的大出血後。夕月玖頓時發出一聲驚呼,“真不愧是錫蘭刀,殺自己人,也這麼的不留情。”之後便轟然倒地。
遠處是滿臉淚痕的夕禾和麪無表情的公主殿下向這裡跑來,當然醫靈兒也在向他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