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個千里香好像是失敗了。”醫靈兒目光瞬間黯淡,語氣低沉的說。
“你是怎麼知道失敗了,難道你喝過真正的千里香?”
“不是的,我從來不喝酒。因爲媽媽說過,喝酒的男人有魅力,喝酒的女人是令男人討厭的。我只是知道,千里香的酒勁是沒有這樣大的,千里香是一種中性的甜酒。”醫靈兒低着頭,眼簾微微垂下的說。
“夕禾只是說,味道比先前的那壇酒甜了,香味也過濃。”夕月玖說,“不過你的母親是怎麼中了天行教的毒的?——如果不想說的話,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吧!”想了想,夕月玖又補充說。
“……要我說也可以,不過得先說你的。畢竟夕月這個複姓我好像有所聽聞過。”醫靈兒擡起頭,有點好奇的說。
“我的?”
“嗯!你的,好奇涅。”(涅,是表示語氣。)
“夕禾也想聽聽哥哥的事。”
“真是的,怎麼連夕禾也……”沒有想到最後還把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還又多了一個夕禾。
“夕禾妹妹難道也不知道他的事嗎?”醫靈兒目露詫異的對着身邊的夕禾說。
“夕禾不是哥哥的親妹妹,只是哥哥收留的一個流浪無家的女孩而已。”夕禾露出可人而單純的笑說。
“也就是說……!!夕月玖你這個禽獸,以後夕禾就和我睡一個房間了,絕對不會再允許你沾污如此單純的夕禾的!”醫靈兒突然把身邊的夕禾擁進自己的懷裡,緊緊的護住,瞪着對面的夕月玖說。
“誒!?這樣啊!那正好。呵呵。”原本還以爲夕月玖會說出什麼反對之類的話,但是卻出乎意料的得到的是夕月玖鬆了一口氣的笑。不由的有點呆了。
“我出生在東華城中的一個名爲夕月的大族中。然而在這個家族裡除了爾虞我詐,拼命修煉或是經商賺多多的錢得到族長的認可之外也就沒有什麼的了。不過我卻和家族中的人不一樣,只希望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夠了。所以雖是族長之子卻修爲平平,也沒有什麼存在感。簡單的被在家族中安排了一個沒有地位的職位,就被遺忘在了家族的角落中了……”
“那你的父母難道不管嗎?”
“他們,呵,眼中只有天才沒有親情,所以我對他們不感冒,他們也是基本當作沒有我這個人吧!”彷彿是自嘲的,夕月玖說。
“那之後呢?”夕禾眨巴着清純的淡粉色美眸問。
“大概就在一個星期前,我有急事,得以出門。只是回來後,看到的卻是家族的廢墟和一具具無法辨清模樣的屍體。知道嗎?全族三千六百五十人只有我一個人得以倖免,其餘的都死了,死無全屍。而殺了他們的就是天刑教的人。”
夕月玖在敘述時的語氣非常的平緩而安靜,就像是以一個不相干的人在敘述別人的不幸一樣。只是醫靈兒他們都被故事給吸引住了,沒有注意到而已。
不過在一旁還有那不知何時出現的公主殿下在夕月玖的一側靜靜的聽着。而她臉上的表情與夕月玖的有點相似,因爲大概只有她才知道此刻平靜的僞裝下是何等的風雨波瀾吧!不然他當初也不會以着區區‘普西ψB級’的修爲就不要命的想要去襲殺天行教教徒。
畢竟雖然那些超越‘普西ψ’的修士在滅掉夕月族之後就離開東華城了,但是剩下的‘普西ψ’級別的也不是好惹的,能殺死夕月玖的更是數不勝數。
如果不是她的幫助,恐怕現在已經沒有夕月玖了。當然天行教的傢伙可不會認爲是夕月玖屠殺掉了東華城中的天行教教徒的。不然派來的恐怕也就不會是‘普西ψ’級的修士了。
“然後,在將族人埋葬之後,就被天刑教盯住了。不過還好,派來的人和我的級別相差無幾,所以在潛力大爆發的情況下,得以僥倖逃脫,但也中了這該死的死神親吻。”
“哥哥好可憐。”寵愛的摸摸眼眶裡已經充滿晶瑩的淚水的夕禾的柔軟頭髮,扭頭對那愣愣出神的醫靈兒說:“好了,我的已經說完了,現在該你的了。”
“竟然這麼快。”醫靈兒緩過神來說。
“夕禾也想知道小醫姐姐的故事。”夕禾眨巴着可愛的眼眸說。
“好吧,這件事……”沒有等醫靈兒說完,醫館的門便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個着青衣卦,中等身材的面帶微笑的圓臉男子。只不過當在看到屋內的夕月玖時,卻是微笑變成驚訝,隨即又恢復到先前的友善微笑了。
“醫姑娘,我家少爺有請您到湖心亭一敘。還請您賞臉。”青衣卦的圓臉男子伸出手露出手上的信封,對着醫靈兒畢恭畢敬的說。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醫靈兒看着他,臉色陰沉的說。
“醫姑娘,我家少爺對您可是一片癡心。爲了你都已經拒絕了幾十個前來提親的名門望族的小姐,更把老爺氣的直罵他不孝。現在只是邀請您到湖心亭小敘一番,您又怎能忍心拒絕呢?”
“噗!”就在那位青衣卦的圓臉男子聲情並茂的歌頌着他們家少爺的相思之苦時,剛剛喝了一口湯還沒有嚥下的夕月玖便猛地吐出,差點都噴到了夕禾身上。
“呃……請繼續,請繼續,無視我就好了。”注意到那雙陰厲眼睛投射來的令人發毛的目光,夕月玖連忙對着那個青衣卦的圓臉男子揮手說。然後繼續在夕禾溫柔的目光下掃蕩着剩菜剩飯。
“所以還請您務必親臨。”收斂情緒,繼續保持着恭敬姿態的青衣卦男子再次說。同時把手上的信又向醫靈兒遞了遞。
“他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還有我的事,沒有閒功夫去。”接過信,醫靈兒表情依舊不見好轉的說。顯然這個青衣卦男子口中的少爺並沒有得到醫靈兒的好感,甚至到現在爲止表現的都是極度的厭惡。
“唉~~~好吧,醫姑娘如果我說,只要您去和我家少爺小敘半響,那麼我家少爺就保證從此再也不再糾纏您,讓您可以清靜。這樣可不是對誰都有好處嗎?”青衣卦的男子沮喪般的垂下頭,語氣無奈的說。彷彿是在爲他所謂的少爺做出的如此大的讓步而感到惋惜。
“嗯!此話當真?”一直沒有變過臉色的醫靈兒發出不敢相信卻又充斥着期待的話音。
“嗯,此話當真。只要您去,一切都可以有個了結。”除了那靜靜的懸浮在醫靈兒身旁的公主殿下從這青衣卦男子微微擡起的雙眼中讀出了一絲陰謀的氣息之外的其他人則是絲毫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時間?”
“越快越好。我家少爺現在應該已經在湖心亭了。”青衣卦男子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說。
“那你就回去告訴他,等我準備一下便去。”醫靈兒將手中的信放進他的四維荷包中後說。
“那小人就先告辭了。”青衣卦男子向醫靈兒拱手說道。
“嗯。”醫靈兒一邊向夕月玖那邊走去,一邊揮揮手。
而青衣卦男子也隨即向門外快步走去。但是那剛剛把最後一盤菜吃完抹淨的夕月玖卻是很清晰的感覺到那個青衣卦男子向後轉身時,衝着他投來的威脅而極具殺氣的目光。
“真的要去嗎?”看着對面和她一起收拾碗筷的醫靈兒,夕月玖問。
“嗯,要去的。否則真的是沒有安寧的。”醫靈兒發出挺無奈的聲音,而這也激起了夕月玖的好奇心。
“那個什麼少爺是怎麼一回事?”
“不想說。”但是醫靈兒卻是翻翻白眼,說。
“好吧,算我沒問。”夕月玖聳聳肩膀,端着整理好的碗筷向着內院走去。而夕禾當然也是揪着夕月玖的衣襬一起走着。
“喂!等會兒,我出門後,醫館就由你看着了。當然別忘記掛‘今日休息’的牌子。”對着夕月玖那逐漸遠去的身影,醫靈兒叫道。
“好的,好的,儘管放心。保證一切毛賊有進無出。”夕月玖向後揮揮手答道。
“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了。真是難得的安寧哩。”躺在不是很柔軟的牀上,夕月玖從骨子裡發出舒暢的聲音。只是他的衣襬依舊被一隻纖細而白嫩可口的小手緊緊的揪住,而且鼻子邊也是夕禾身上特有的青草味的體香在縈繞不散。
誒~~~也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哀愁,難道不知道本人正處於這個對於異性最敏感的青春期嗎?
“你也應該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吧!否則我看‘修羅計劃Ⅱ’還是應該啓用的。”冷豔的臉上,投射出令夕月玖膽顫的魔鬼的虛影。
“不用了!!不用了!!絕對不用了!!……”聞言的夕月玖連忙搖頭擺手,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那個青衣卦的男子非常的不正常,雖然說出的話看似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甚至每一句話都讓人挑不出毛病,但是他的眼睛裡卻始終透漏出一絲不正常的興奮,剩下的便是他在看到我時和離開時,眼中透露出的敵意,乃至莫名的興奮。”
“恭喜,勉強合格。但是‘修羅計劃Ⅱ’還是要開始的。當然目前還沒有具體的實施方案。”最後公主殿下補充的一句宛如一支強心劑讓趨於崩潰的夕月玖得以喘了一口氣。
“咚咚!咚咚咚!”就在這時醫館的門被幾個人影遮掩,傳來了大力的敲門聲。
“看,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