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單家背後的小動作

在衆人七嘴八舌的詢問下陳老闆不僅道出了案件的原委講述了單家父子糾集無賴流氓欺壓商界和百姓的種種罪行還講道案件破獲以後商界踊躍集資修整市禪方有隋州城今日的景象。

有一點陳老闆沒好意思在酒席上提及那就是李順在單家互保把案件的善後事宜瞭解完畢曾以原管家身份回了一次陳家。

當他走到陳家門口一看竟發現原來油漆粉刷一新的門廬和牆壁油漆灰粉皆已經剝落比原先的破敗景象還要難看、

他當時只顧攬工刮下的膩子還未乾外層就上了漆刷了灰弄了個驢糞蛋子外表光僅過了20餘日刷過的新漆和灰粉就都剝落了。

他此次到陳家爲了兩件事一是結賬陳老闆交給他的200吊錢操辦婚事喜宴總共花去100多吊李順道。

“這剩下的錢你就好好的下點功夫重新裝修陳宅和酒樓吧。”

陳老闆說什麼都不肯收那筆錢直言道。

“這筆錢不是咱的。”

李順說。

“這錢是單家對你們陳家的精神補償取之有道嘞。”

陳老闆還是推推拖拖不肯收李順就擺出原管家的那副蠻橫的架子大攻其火陳老闆這才勉強把錢收下二是他與陳家小姐做了解釋。

“大小姐,咱李順生來就是受苦的命,你跟着咱吃不上喝不上嘞,咱祝願你將來能找個好丈夫嫁個好婆家。”

於是這纔有了煥然一新的{觀江樓。}

欽差們吃到酒酣面熱之際其他几席幾乎有點異乎尋常的聲效陳老闆起身一拱手道。

“欽差大人請慢慢用,桌上的菜有的涼了小的這就去廚房在讓他們炒兩道熱菜。”

陳老闆一走剛纔聽他專心說話的宇文憲另外几席笑鬧的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擡頭一看見燈光下竟有女人在向男人敬酒於是眉頭一皺對身邊的侯龍恩說。

“你去那邊瞧瞧到底是咋回事在這種場合咋會出現這種不堪入耳的話。”

不一會侯龍恩回來說。

“是幾位被囚人販的家屬聽到消息後來爲刑部吏部官員請安的。”

“那幾個女人咋一見面就這等輕薄嘞?沒一點分寸。”

“他們都是人販的妻妾丈夫在裡面受苦女人家能好過嗎並曾赴京師告狀在長安就認識了太師府的刑部吏部官員。”

“豈有此理女流之輩初來乍到竟這般模樣成何體統。”

說罷宇文憲拂袖離席他剛邁過樓梯口恰好碰見夥計端着一托盤熱氣騰騰的菜餚上樓宇文憲憤怒道對端菜的夥計說。

“把菜端回去都吃完了還端過來幹嘛?”

走到樓下不知底細的陳老闆卻滿面笑容的迎上前來說。

“恭請欽差大人給鄙店留個墨寶。”

宇文憲突然止步見一樓賬房旁邊臨時夾擺了一張几案几案上鋪着一盞置頂很好的白絹白絹的右上方整齊的擱着文房四寶他又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的站立一旁的陳老闆猶豫了一下卻說。

“失利了,咱今日實在是太累以後在說吧。”

宇文憲氣沖沖的衝出酒店大門環顧左右人地生疏的他哪裡還分得清東南西北。

龐晃見欽差生氣的拂袖而去於是趕忙起身下樓看見陳老闆呆呆的站在樓下几案旁便從身上取出一吊原本準備好的銖錢對陳老闆說。

“全當作酒資明日咱再派人前來結賬。”

龐晃出門集合宇文憲一路無話不說的摸摸索索朝東城旅店走去侯龍恩見欽差大臣生氣的甩手就走了才感覺到問題確實很嚴重於是再次走過去指着那幾個女人呵斥道。

“還不快點滾出去這種場合不適合你們。”

在座的孤男寡女已經醉意闌珊笑嘻嘻的望着侯龍恩不動侯龍恩大怒道。

“侍衛把這幾個爛貨給咱拖下樓去。”

早已看不慣的侍衛們呼啦一下站起來那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才花容失色慌不擇路的逃之夭夭。

“都散了吧。”

侯龍恩氣惱的把手一揮人們紛紛的起座裡席囁嚅的朝樓下走去宇文憲和龐晃剛回到東城旅店門口留在原地值勤的侍衛便報告說。

“大人有客來報他們已經等候很久了。”

宇文憲朝四周掃了一眼然後問道。

“人呢?”

侍衛道。

“在您的房裡嘞。”

宇文憲本就在氣頭上於是無比惱怒的道。

“誰人?汝敢讓他擅自進咱的房間。”

“稟告大人。”

侍衛驚慌失措的道。

“來人拿着大總宰的親筆信還提着一支挺沉的箱子,小的怎敢把他們置於這麼顯眼的大門口嘞,您看呢?”

侍衛說着朝旅店對面的街沿努了一下嘴宇文憲和龐晃朝對面一看只見街沿的陰暗處影影綽綽的站着一些男女女女宇文憲問道。

“對面都是些什麼人?”

“都是前來求見刑部吏部大人的。”

欽差大人只好無奈的轉身入旅店並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龐晃的房在另一頭他轉身欲去自己的房間宇文憲心細如針一把抓住龐晃說。

“你先別走,請容咱一起會會客。”

宇文憲的房門敞開着主人還未進門一高一矮兩位客人就迎了出來。

“在下單瓊拜見大人。”

矮個子說着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單瓊你是何人?本官不認識你。”

宇文憲看着他冷冷的說。

“你怎麼擅如本欽差的房間?”

“在下是驃騎將軍單禹通最小的兒子。”

單瓊接着又鞠了一躬說道。

“恕單瓊冒昧失禮了。”

宇文憲指着高個子問。

“那這位是誰?”

高個子不慌不忙他把要躬的像蝦一樣道。

“在下是單家的管家曾與單家公子奔赴京師受到大總宰的接見併入住過之府邸。”

“你們太過放肆了。”

宇文憲強壓着心頭的怒火說。

“馬上離開咱的房間。”

“慢着慢着,咱這裡有大總宰寫給您的一封信,是他老人家說讓咱有事來找您的。”

單瓊把原本已經放在桌上的一封信拿了起來亮了亮於此同時宇文憲一眼貼見桌上還放着一支碩大的製作精良的箱籠他終於忍耐不住接近咆哮的道。

“信留下,把你們帶來的東西原封不動拿回去。”

值勤的侍衛不知道房內發生了什麼事聞聲趕過來與倉皇出門的二人撞了個滿懷宇文憲餘怒未消看着桌上用紫檀精功製作的百寶箱對趕來的侍衛道。

“把箱子擡出去還給他們。”

侍衛隨手一提沒料到那箱子很沉將那個百寶箱摔落餘地箱子因此而散架落下一地的珍珠綾羅金銀寶貝。

第二天一早楊堅按照習慣在院子裡施展了一通拳腳對着一顆千年古桑瘋狂的輸出剛中帶柔柔中帶剛以柔克剛直送有力橫出內縮幾股不同的勁力一氣呵成古桑樹不一會便從中而斷。

收勢之後楊堅開了一把汗擡頭看了看天藍天白雲之中透出一抹金紅的霞光天氣一日比一日暖和楊堅連衣服都沒有換便徑直進了上房要了兩個大饃饃一碗濃稠的小米粥和一疊鹹菜就在僚屬通常用膳的地方吃了起來。

“大人今咋不在自己的房間單獨用膳了?”

不一會樊偉尋了過來他見楊堅吃的特香的樣子就豎起大拇指故意打趣說。

“這可真是個好地方嘞。”

“此地咋能說得上好於不好呢。”

楊堅用膳之地只是個四面漏風的通道天暖和了大家圖個方便擺上兩張桌子就在此處用膳楊堅撇了樊偉一眼回敬了一句。

“咱倒是覺得你越來越陰陽怪氣了。”

楊堅年輕樊偉年長年輕人管年長者二人相處一年半載有餘關係卻越來越融洽樊偉對楊堅的挖苦不以爲意玩笑道。

“咱說這地方好是覺得至少沒房裡憋氣嘞。”

楊堅噗嗤一下差點把嘴裡的小米粥一股腦的都給噴出來道。

“今日沒事你在家休息多好嘞幹嘛一大早就跑過來。”

“大人,咱來既是有事。”

接着樊偉便把昨晚在觀江樓和東城旅店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如今城內議論紛紛都說朝廷來人要爲單禹通翻案嘞。”

楊堅沉吟半晌他從樊偉的隻言片語中嗅出了宇文憲有一些不同尋常之處於是道。

“這麼看就於欽差大人和其弟宇文直爲人處世不太一樣嘍,還有你是咋的知道昨夜這些事呢?”

“刺史大人叫咱管市禪治安連這點事都摸不清楚那還成嗎。”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看門的朱伯走了過來說。

“有兩位爺說是昨日從長安過來的要見刺史大人。”

“哦,不是說咱今日沒事的嗎?”

楊堅和樊偉對了一下眼色立馬起身朝前院大門走去大門外停着一輛很講究的馬車侯龍恩和魯奔站在車旁楊堅同樊偉一前一後上前見禮並吩咐朱伯指引車伕把車停到後院去接着楊堅道。

“二位欽差大人快快請進。”

侯龍恩立即糾正道。

“欽差大人只有大司馬一位餘下全是爲欽差大人當差的。”

“一樣一樣。”

樊偉說着面露笑容的引領二位進了客廳楊堅有點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身上的練功服說。

“抱歉大人咱近來有些技癢於是就在後院耍鬧了一番咱這就去換身衣裳再來陪二位大人。”

“這麼說刺史大人平時也喜歡耍槍弄棒嘞?正好今日咱也沒事與咱較量較量如何。”

官大一級壓死人楊堅只能從命取來盤龍大刀宇文憲拿着項王槍走出庭外展開架勢。

一番蓄力之後宇文憲跳起一躍槍尖朝楊堅刺去盤龍大刀發出一道金光楊堅使出拖刀法一個回身輪劈震的宇文憲就要拿捏不住楊堅不想贏欽差大人便故意賣出一個破綻宇文憲看準時機一柄打在楊堅身上踉踉蹌蹌後退幾米。

“欽差大人好功夫容咱換換衣裳馬上就來。”

楊堅再穿戴整齊到客廳的時候李順正在往二位大人的茶杯中續水侯龍恩看楊堅坐定便說。

“咱是奉欽差大人之命來的想請刺史大人爲咱換一家合適的旅店下榻。”

楊堅一聽就轉身用目光看向李順旅店是李順訂的他也正用着目光看着楊堅四目相對之後站着不停續水的李順躬身道。

“旅店是小的去爲大人包租的咱不知有何不妥之處。”

魯奔急忙說。

“大家都覺得那家店裡有股馬糞尿味很難聞再就是一些閒雜人等稍不留神就溜進去打擾休息妨礙辦差。”

楊堅本爲京官家也安在京城中於是笑着解釋道。

“隋州比不得京都長安哪裡有專門招待各地官員方便貴人入住的大旅店而到隋州來的住店客多爲行商哪有不趕車牽騾子騎馬的,至於。”

不等楊堅說完樊偉插嘴道。

“如果欽差大人不避嫌這些問題都好解決,還不用付錢嘞。”

“樊大人之意是?”

侯龍恩用徵詢的目光望向樊偉。

“在下的意思是住兵府可否?”

魯奔道。

“咱有60多號人嘞。”

“別說60號,就算600號兵府也能住下,每年冬季兵府都要輪訓府兵軍官每批都有百餘人嘞,更多的時候一次要住200多人呢。”

魯奔看了一眼侯龍恩。

侯龍恩對樊偉說。

“可否先請樊儀同帶咱去兵府看看。”

“嗨,此有啥問題了。”

兵府在隋州城的西北角以前城外有一道護城河成內也沿內牆挖了一道內溝如今城牆年久失修內溝也早已淤塞成了遇阻不通的爛泥塘兵府就建在爛泥塘的家角處成爲三面環水只有一條路通向街區的獨特出所。

侯龍恩的馬車直接入了兵府內下車後兩位京官環顧左右都一疊連聲讚不絕口這個時候距離長江北岸不是很遠的隋州已經是一片鶯飛草長岸柳青青。

兵府內一色的平房井然有序乾淨整潔練兵演習的操場鋪着一層薄紗寸草不生房舍後面有一齊齊的菜地一些時令蔬菜在春日的陽光下生長的像是裹了一層油似的顯得特別的光鮮亮麗。

樊偉指着菜地說。

“你們住這裡蔬菜儘管吃。”

接着他們來到了水塘處只見帶河爛葉中已有青青尖角露出了水面樊偉又道。

“欽差大人若是辦差累了咱房裡有吊杆可以來此處釣釣魚時下正是魚咬鉤最猛的時節。”

“好,好。”

侯龍恩應和着忽然道。

“這裡初了門口有兩個警衛咋不見其他人嘞。”

“兵府去年遭了大災外面的屯田全部被淹了所有人都去了大洪山工作,要搶在今年沒雨前把排洪工程做到八九不離十,如果不是欽差大人前來符合案子在下也在大洪山下呢。”

兩位京官回去把兵府這邊的情況一說宇文憲當即拍板60餘人立即搬了過來衆人一見這邊的環境各個都是歡天喜地樊偉爲了避險執意要把自己的豪華套間讓給欽差大人住自己卻搬都州衙內入住。

侯龍恩立馬說。

“欽差大人對你並不見外他已有話留你在這邊協助刑部複合案件也管管大家的膳食生活諸事,這件案子涉及許多人和事咱人生地不熟哪裡去找嘞這裡房子多多欽差大人的房子還不好安排嗎。”

侯龍恩既然把事情說開了樊偉也不再說搬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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