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出兵並非是突然襲擊。事實上,早在楊杲率軍收復河北大戰朱元璋袁紹聯軍時,曹操就已經暗中抽調人馬至遼東邊境。
只不過,曹操心知隋軍和女真突厥人爲了爭奪幽州必然會爆發激戰。以曹操的認知來說,突厥女真控弦百萬,士卒彪悍,隋軍北上只怕很容易就會陷入僵持局面。
而到時候,曹操相信隋帝楊杲一定會注意到位居女真之後的高句麗。只要隋朝來使,曹操便可以趁火打劫漫天要價,撈夠了好處再發兵遼東。
但讓曹操沒想到的是,隋朝的使者沒有等來,高句麗境內卻是謠言四起,不少高句麗權貴也紛紛表示,曹操無功無勞,難以擔當莫離支之位,希望他退位讓賢,還政於高句麗王。
另一方面,替曹操掌管前線軍權的大將曹仁、曹文詔、夏侯惇等也紛紛致書曹操,聲稱十萬大軍整日待在邊境引而不發,士氣渙散,更有不少精力無處發泄的士兵尋釁滋事擾民不斷,已經引起了地方官的嚴正抗議。
事已至此,曹操只能暗罵隋帝楊杲死板頑固,匆匆交代了愛子曹丕曹植留守平壤,親臨前線指揮軍隊進攻遼東。
完顏阿骨打留下來鎮守遼東的乃是大將完顏婁室,起初完顏婁室也注意到了高句麗軍隊的異動,也暗中佈置了軍隊佈防。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完顏婁室也發現高句麗軍隊軍紀渙散。再加上女真興起之後,在遼東打得高句麗軍隊抱頭鼠竄,強勢佔據了遼東,內心其實也是極度看不起高句麗軍隊,逐漸便放鬆了警惕,卻是被曹操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而且,隨着曹操等人的先後亂入,高句麗的軍隊實力確實有所上升。
自進軍遼東以來,曹操在夏侯惇、曹仁、曹文詔等人的輔助下大力整頓軍紀。在某一次攻城失利之後,將擅自後退的將官士卒上千人悉數斬首,這一舉動大大震懾了高句麗軍隊。自此高句麗軍隊聞鼓而進,聞金而止,不敢再有臨陣而逃的念頭。
完顏婁室也是女真名將,在歷史上滅遼攻宋戰功累累。但曹操用兵也是神出鬼沒,不僅有曹文詔、曹仁爲輔,更有許褚、曹彰、曹變蛟等猛將衝鋒陷陣。女真主力大多被完顏阿骨打帶到了幽州戰場,完顏婁室獨木難支,最終大敗而歸。
曹操率軍一路高歌猛進,攻城收地,兵鋒直逼上京。
完顏婁室無奈,只能連發急見請完顏阿骨打派兵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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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說吧,現在該怎麼辦?”
大帳之內,完顏阿骨打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聲音沙啞。
“狼主,末將不才,願率精兵一支,回援上京,定斬曹操首級獻給狼主!”
說話的是完顏阿骨打的侄子完顏壽,這個從說岳當中亂入而出的猛將,生得豹頭虎眼,但是有勇無謀,並不十分得完顏阿骨打喜愛。
“你覺得自己比斡裡衍(完顏婁室字號)如何?”
完顏阿骨打冷冷地掃了完顏壽一眼,開口說道。
“末將。。。自愧不如!”
完顏壽張了張嘴,喃喃說道。
完顏婁室是完顏阿骨打起兵之後的左膀右臂,功勳卓著,與完顏宗翰在軍中地位不相上下,深得女真一衆將領尊敬。完顏壽再是魯莽無知也不敢自比完顏婁室。
完顏阿骨打揮了揮手示意完顏壽退下,沉聲說道:“連斡裡衍都敗得如此慘烈,只能說明高句麗這一次已經是傾巢出動,回去一支偏師根本無濟於事。”
“狼主難道打算從幽州撤軍?”
完顏宗翰聽出了完顏阿骨打的意思,當即出聲說道。
完顏阿骨打點了點頭,道:“遼東纔是我們女真的根本。另外,今天的事情也讓我明白了,不管鐵木真說的多麼好聽,等真到了擊退隋軍的那一天,他一定會立刻和我們開戰。
我們女真不比突厥,我們的人口地盤太少,真要是全面開戰,勝面太小,反而只會讓高句麗撿個便宜。”
完顏宗翰扭頭看了完顏宗弼一眼,隨着完顏宗望、努爾哈赤等人的先後戰死,現在也只有完顏宗弼還有一些大局觀。
完顏宗弼低頭思索一陣,擡頭朝着望來的完顏宗翰點了點頭,出列說道:“狼主所言不無道理,但末將認爲幽州各地都可以放棄,唯獨臨渝關不能棄守。”
“不錯!”
完顏宗翰聞言當即出聲附合道:“臨榆關扼住要害,是幽州東部咽喉重鎮,也是我軍南下幽州的必經之處,決不能拱手讓人!”
完顏阿骨打本意也是保住臨榆關,試圖穩定遼東局勢後再一次南下。
當下,完顏阿骨打便點頭說道:“斡啜(完顏宗弼女真名),你率三萬精兵駐守臨榆關。”
“末將遵命!”
完顏宗弼當即拱手抱拳,大聲說道。
“記住,只准你在關內禦敵,絕不許出關擊敵。”
完顏阿骨打沉聲叮囑完顏宗弼道:“就讓鐵木真和隋軍在幽州打個頭破血流,等我率軍回遼東擊退那羣趁火打劫的高句麗混蛋之後,再揮師南下,坐收漁翁之利。”
“末將遵命!”
完顏宗弼大聲領命道。
“好!”
完顏阿骨打大聲下令道:“你們聽着,回營之後不準泄露一點消息。今晚三更,放棄一切輜重糧草,立刻撤軍。”
女真突厥等塞外遊牧民族和中原軍隊不同,對糧草輜重並不看重,補給幾乎全靠劫掠,走到哪搶到哪,行動迅速,來去如風,只要騎上戰馬,就可以立即撤軍。
“末將遵命!”
完顏宗翰、完顏宗弼、完顏壽、鰲拜等女真將領一起拱手說道。
“在這之前,如果撤軍的消息泄露出去,讓隋軍還有突厥人知道了,哼!”完顏阿骨打面色冰冷地環視了帳內衆人一圈。
“末將明白!”
完顏阿骨打雖未明說,但完顏宗翰等人卻不由得心生一陣寒意,當下齊齊說道:“狼主放心,末將回去之後必然守口如瓶,決不許消息有一絲一毫的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