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讓聽了李密這句不滿的話後,毫不在意地摸了摸頭說道:“既然密公你已經決定啦,那我遵命便是了!”
李密冷冷地掃了翟讓一眼,“我瓦崗大軍和王世充對峙良久,始終無法突破他的防線,所以孤採納了岑文本的意見,派出一支兵馬解了他蕭樑之危後合兵北上,向朱粲借道從南陽方向直攻洛陽,兩路夾攻王世充,不知誰能擔此大任?”
“魏公,末將不才,願擔此重任!”一員眉清目秀,隱隱有幾份書卷氣的青年緩步起身出列躬身說道。此人正是瓦崗寨的三當家右武侯大將軍徐世績。
一見到徐世績請戰,李密當即就要點頭答應,可是突然又轉念一想,徐世績是瓦崗寨的元老,和翟讓關係密切。於是下意識搖了搖頭,“世績你坐鎮黎陽倉,責任重大,不得輕動,我看此事還是交給別人吧!”
“是!”
徐世績拱了拱受,緩步走回了自己的位子坐了下去。
“哪位將軍願意擔此重任啊?”李密清了清嗓子,繼續高聲問道。
“魏公,老臣自歸順之後蒙魏公看重,然寸功未立,老臣心中愧疚不已,今願領兵前往荊襄,替魏公分憂!”
一員身材魁梧的老將緩緩地站直了腰板,拱手請命道。此人正是新降瓦崗被封爲上柱國的裴仁基。
李密看到裴仁基請戰,頓時大喜過望,呵呵笑道:“好,有上柱國出戰,荊襄之事孤無憂矣,不知哪位將軍願意協助上柱國前往荊襄啊?”
李密話音剛落,卻見人羣中先後擠出十幾員戰將,同時抱拳說道:“我等願助上柱國一臂之力!”
李密視之,這請戰之人分別是左武衛大將軍邱瑞,驃騎將軍秦瓊、王君可、謝映登,裴仁基之子裴行儼,秦瓊義子秦用,素有“福將”之稱的瓦崗寨元老級人物程咬金和他的兄弟尤俊達,還有一些在瓦崗寨落草多年能力卻不出衆的戰將,例如齊彪、李豹、魯明星、魯明月、尚懷忠、袁天虎等。
“不錯,我瓦崗將士龍精虎猛,,何愁大事不成!”李密滿意的點了點頭,大聲喊道:“衆將聽令!”
十幾員大將異口同聲地喊道:“末將聽令!”
李密沉聲說道:“上柱國裴仁基,孤封你爲平南大總管;武衛大將軍邱瑞,孤封你爲平南副總管;秦瓊、秦用爲正副先鋒;謝映登爲爲後勤主將,起精兵八萬救援蕭銑!”
“我等遵命!”
。。。。。。。。。。
另一方面,岑文本說動了李密出兵,大喜過望,又聯想到蕭銑現如今情況危急,遂不敢停留,帶着自己原來的幾個隨從當即返回長沙。
一行人風餐露宿,日夜兼程,很快就離開了李密的勢力範圍,到達了荊襄地界。
這一日,新野縣通往安養縣的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周圍幾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小心翼翼地護衛着。
馬車內端坐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岑文本,此刻他正仰望着天空,喃喃自語道:“瓦崗寨兵多將廣,想來擊敗楊杲絕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也不知道擊敗隋軍以後該怎麼應付李密啊?”
正當岑文本沉思之際,一聲呼哨突然響起,從兩邊密林裡突然竄出來五六十個土匪將他們團團圍住。
爲首的那名大漢手提一把鋼刀,氣焰囂張地說道:“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瞎了你的狗眼了,也不看看這是誰的馬車就敢劫?”看到有人劫道,爲首的侍衛登時勃然大怒,對着那名匪首高聲喝道。
那匪首哈哈大笑道:“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到了我紀老虎的地盤上,都得按老子的規矩辦事!”
“你找死!”侍衛首領被紀老虎的囂張氣焰氣的火冒三丈,扯開了嗓子吼道:“紀老虎,你給老子聽清楚了,馬車裡的這位是樑公蕭銑的首席謀士岑文本岑先生,他要是有個萬一,樑公必率大軍踏平你的山寨!”
“他孃的敢威脅老子!”那侍衛首領話音未落,紀老虎已經揮刀砍了過來,侍衛首領猝不及防,被紀老虎一刀劃過脖頸,頓時鮮血如注,掙扎了幾下便頹然倒地。
“孃的,老子最恨的就是當官的,兄弟們,給我殺!”
紀老虎一刀砍翻了侍衛首領,大吼一聲,指揮着手下一擁而上,和幾個樑軍護衛戰成一團。
岑文本乃是蕭銑麾下第一謀士,他身邊的這幾個侍衛也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個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土匪人數衆多,匪首紀老虎也是武功高強之輩,這幾個侍衛苦苦支撐了大約半刻鐘的樣子,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孃的,還挺難纏的!”
紀老虎揮刀砍死了最後一名樑軍侍衛,回頭一看發現自己也損失了近二十名手下,不由得很恨地罵了一句。
一名土匪嘿嘿笑道:“大哥,這幾個傢伙這麼難纏,那車裡面肯定是個大官,咱們這次沒準就發了!”
“你說的是,裡面這傢伙的油水肯定不少!”紀老虎得意地咧開嘴哈哈大笑道。
嗖——
紀老虎還張着嘴哈哈大笑,一支利箭卻突然破空而來,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咽喉。紀老虎眼珠子瞪得渾圓,長大了嘴想說什麼卻還未說出口便轟地倒在了地上。
“大哥死了,大哥死了!”
紀老虎被一箭射死,他手下的那些嘍囉頓時亂作一團,如樹倒猢猻散一般登時逃的無影無蹤!
岑文本聽到外面的動靜,壯着膽子跳下了馬車。卻聽見一陣馬蹄鈴響,岑文本頓時巡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身高八尺,長得眉清目秀的男子正騎着一匹棗紅馬疾馳而來。
“多謝壯士救命之恩!”岑文本拱手衝着那男子行了一禮。
那男子也不答話,緩緩馳馬過來,突然一揮手中長槍抵住了岑文本的咽喉。
“壯士,你。。你這是。。爲何?”岑文本頓時嚇得面如土色,結結巴巴地說道。
那男子微微一笑,“岑先生,本來在下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是你的身份卻讓在下不得不如此啊!”
“爲何?”岑文本顫顫巍巍地問道。
“在下楊延昭,和當今天子同出一族,你說爲何啊!”
岑文本頓時覺得五雷轟頂,無奈地哭笑道:“這真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窩啊,蒼天不佑我岑文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