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信被哲別一箭射死,其所部失去了指揮,再也沒有了任何抵抗下去的勇氣,紛紛作鳥獸散,四散奔逃開來。
元軍騎兵趁勝進軍,一路逼近正在最前方和宋軍浴血奮戰的唐軍主力大軍。腹背受敵,唐軍陣型大亂,而宋軍則是氣勢大振,揮舞着刀槍將原本鬥得旗鼓相當的唐軍士卒殺得節節敗退。
“可惡,趙匡胤你這狗賊,竟敢勾結胡人偷襲我軍!”
李克用見狀不由得勃然大怒,一面揮刀猛攻趙匡胤,一面厲聲大罵不止。
趙匡胤聞言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彼此彼此而已,當年你們李唐起兵的時候,也沒少仰仗突厥的力量。如今孤求援鐵木真可汗又有何不可?”
“你!哼,算你狠!”
李克用聽了趙匡胤的反駁,頓時啞口無言,眼見己軍將士在元宋兩軍的夾擊下死傷慘重,登時虛晃一招逼退了趙匡胤。大刀一揮,高聲令道:“將士們速速跟着我向西突圍!”
“殺,殺出去才能活命!”
李克用一聲令下,正遭受兩面夾擊的唐軍聞令後當即統一槍口,一窩蜂地向着在後面阻攔去路的元軍騎兵殺去。
“追上去,協助元軍剿滅唐軍,活捉李克用!”
趙匡胤自然不可能放任唐軍突圍,當即一聲令下,指揮着數萬大軍衝殺了上去。
“李存審小兒休走,在和我大戰三百回合!”
李克用下令突圍,李存審當即棄了尉遲恭往西而去。尉遲恭求戰心切,聽得趙匡胤下令追擊後,當即催馬殺入唐軍陣中,徑直奔着李存審殺去。
李存審見到尉遲恭又撥馬殺來,不由得怒從心起,手中長槊奮力向前刺出,“你這廝怎麼沒完沒了,去死吧!”
“哈哈,來得好!”
尉遲恭大笑一聲,突然間伸臂向前,猛地夾住了李存審的長槊,反手抽出背上的紫金鞭,朝着李存審猛地砸了過去。
李存審見勢不妙,當即雙手一鬆棄了手中的長槊,身子向下一俯,堪堪躲過了尉遲恭這一鞭。
“下去吧!”
尉遲恭反手又是一鞭,正中李存審後背。李存審“哇”的張嘴噴出一股血箭,翻身跌落下馬。
“賊將休要猖狂,看我裴行儼前來戰你!”
恰在這危急關頭,一陣急促的馬蹄鈴響,一字墨角睞麒麟馱着銀錘小將裴行儼風馳電掣般從刺斜裡殺將出來。裴行儼虎吼一聲,一雙亮銀錘一個橫掃千軍便向着尉遲恭猛砸過去。
“叮咚,檢測到裴行儼進入蓋世狀態,武力+7,基礎武力102,當前武力上升至109。”
尉遲恭剛剛拿起馬槊準備往下一刺結果李存審的性命,突然間覺得耳邊風聲呼呼作響,無暇細想急忙舉起馬槊橫擋在自己身前。
“叮咚,檢測到尉遲恭進入全力狀態,武力+4,基礎武力97,當前武力上升至101。”
鐺!
一聲劇烈的碰撞過後,尉遲恭手臂一陣發麻,胸中氣血猶如翻江倒海般翻滾起來,不由得大驚失色,急忙撥馬而逃。
與此同時,元軍背後也是一陣騷動,一彪人馬殺透人羣,生生地撞出一個缺口。爲首大將裴仁基高聲招呼道:“李克用將軍,老夫新任左威衛大將軍裴仁基是也,奉命前來助你,快快隨我突圍。”
李克用見到突然來了一支援軍,登時大喜過望,當即揮刀指揮着大軍與裴仁基部匯合,從他打開的缺口處往西突圍而去。
宋元聯軍一路緊追不捨,徑直追到雀鼠谷要塞下。剛剛逃回要塞的李克用倉促應戰,其部下又是損失慘重,力戰不支最後只能棄城而逃。
拿下雀鼠谷後,託雷便向趙匡胤請辭道:“宋王殿下,如今雀鼠谷已下,宋王南下幷州將再無險阻。按照宋王和父汗的約定,小王應該領軍會草原了。”
趙匡胤正擔憂元人自此以後便賴在幷州不走了。此刻聽到託雷提出要返回草原,內心暗喜不已,假意挽留一陣之後見託雷去意已決,便大吹大擂地歡送元軍離去。
託雷領着數萬元軍鐵騎離了雀鼠谷,浩浩蕩蕩地往北而去。大約走了十數里路後,大將哲別終於忍耐不住,向託雷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四王子殿下,這次趙匡胤能夠從唐軍手裡奪下雀鼠谷要塞,完全是依靠我們大元勇士。你爲什麼就這麼大方地將這個它送給了趙匡胤,就算再不濟也應該狠狠地從趙匡胤手裡敲一筆纔是!”
託雷微微一笑,道:“趙匡胤也是梟雄之輩,雀鼠谷戰略地位極其重要。如果我們搶佔不給,恐怕他會毫不猶豫地跟我們翻臉。”
哲別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怕什麼,就憑他手下的那點人,我還真沒有放在眼裡!”
託雷依舊耐心地向哲別解釋道:“哲別叔叔,你跟隨我父汗多年,應該知道他的抱負不僅僅是征服草原,而是要讓整個天下都變成我大元的治下。”
哲別點了點頭,依舊不解地問道:“可這和趙匡胤又有什麼關係?”
託雷淡淡笑道:“中原地大物博,若是有了一個統一的政權,那麼我大元鐵騎南下的難度就會大上很多。反之若是中原戰亂不斷,諸侯間相互攻伐,我大元鐵騎便可以輕而易舉地飲馬黃河,佔領整個天下。”
哲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所以我們就要扶植像趙匡胤這樣的野心家,讓他們挑起中原戰火,爲的是將來大汗一統整個草原之後,可以更加容易地南下中原。”
“不錯!”
託雷重重地點了點頭,“扶植趙匡胤這樣勢力弱小的漢人勢力,他們爲了自保就會更加依賴我們大元,我們便可借他們的名義一點一點蠶食漢人的土地,到最後等到大局已定的時候再將他們一腳踢開!”
“原來如此啊!”
哲別了解了託雷的真正用意之後,不由得開懷大笑道:“我猜趙匡胤見我們這麼大方地就把雀鼠谷這個軍事戰略要地送給了他,現在恐怕已經樂瘋了。可他卻不知道,他現在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在替我們大元做嫁衣而已。”
託雷亦是冷冷一笑,扭頭眺望遠處秀麗的山水,淡淡說道:“早晚有一天,這些地方都會插上我大元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