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認爲,解決這件事情的關鍵是什麼?”韋圓照想了想詢問道。
“還能怎麼樣,自然是興修水利了,這個時候,也是最簡單的辦法,就算是災荒,大河、大江之中總是有水的,陛下打造的龍骨水車肯定能發揮一定的作用。這樣一來,雖然糧食會減產,但總比什麼都收穫不到好啊!”韋園成不在意的說道:“三弟,記住了,我們家現在要開始囤積糧食,不是爲了賣,就散是賣,也要比市價要低。到了我們這個位置,金錢都是次要的,保住了我的爵位,那纔是最重要的,等到皇上分封的時候,就算同樣是國公,所封的土地大小,所在的位置也不一樣,只要在皇上面前表現好了,這些東西難道我們就賺不回來?人要向前看。”
“大哥放心,就算不是爲了大哥,也要爲宮裡面的兩位娘娘考慮不是。”韋圓照拍着胸脯,說道:“就算是今年減產,我也會在倉庫裡抽出一批糧食,送給國庫也好,就是自己當街低價出售也好,絕對不會讓人家說我們什麼。只要保住大哥和宮裡面的兩位娘娘,有什麼事情不能做呢?”
韋園成點了點頭,笑道:“越是到了大災得時候,越是能考察人心。我們是如此,陛下那裡也是如此。不過,陛下現在恐怕心裡不爽了,今年原本是爲了對付高句麗的,現在恐怕又要延遲半年,甚至更久的時間。皇帝陛下,可是一個心急之人啊!”
“也因爲有這樣的陛下,纔有今日的大唐。”韋圓照摸了摸自己越發圓潤的肚子,笑道:“誰曾料想到,當年我們選擇陛下的時候。還有人說話,現在看看,現在還有誰會說什麼?還是我們的眼光好啊!”
“當年?”韋園成還真的不知道什麼。若不是自己緊隨着李信,或許今日的關東世家也就是韋氏的今日吧!可惜的是關東世家這次恐怕是吃了大虧了。
和韋家一樣。這個時候,基本上大家都是在盤點一年所得,正是和韋園成所說的那樣,各有歡喜,關中世家雖然有所減少,但也是可以在承受的範圍內,可是關東世家卻不一樣了。
滎陽鄭氏的損失是最大的,書房之中。鄭善果、鄭繼伯兩個人相對而走,擺在兩人面前的正是今年收成的賬本。上面的數字讓兩人沉默不語。
“土地收入減少了五成,雖然有其他的補充,但也只是杯水車薪,根本就不能抵消我們的損失。”鄭善果言語之中聽不出有任何的憤怒,好像是在講敘着一件極爲普通的事情一樣,鄭繼伯面色陰沉。
“我們損失的太多,而且根基也已經動搖,這裡面雖然是有陛下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是當年的李淵。對我們搜刮的太多。”鄭繼伯冷哼哼的說道。
“你是在怪老夫當年沒有輔佐陛下了?”鄭善果雙目圓睜,嘆了口氣,說道:“當年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個時候,哪裡能有我們選擇的機會。”
?“侄兒明白。”鄭繼伯低聲說道。
“對天下的老百姓來說,今年是一個肥年,但是對我們來說,今年損失太多。”鄭善果老眼中露出一絲憤怒來,說道:“相比較關東世家,關中的那些人來說損失並不大,他們的田地雖然被收回。但是在商業方便卻是賺了許多,這些東西足以填補土地上的損失。也就是我們轉的太慢,太急。纔會如此。”
“伯父準備怎麼辦?”鄭繼伯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老狐狸一下子就看出了事情的根本,當年的事情,不管自己怎麼改變,都不可能突然改變眼下的局勢,在面對生死存亡,鄭家和關東世家被迫按照李信的要求,將大量的土地讓給朝廷,雖然這些土地是被朝廷收購。
以前還沒有感覺到,但現在不同了,等到了年終盤點的時候,才發現,世家大族內部虧空嚴重,以前有大量的土地和糧食,就算是沒有錢財,這些東西也是可以賣出去換錢。現在好了,糧食減少了許多,而商業上面,明顯着不能和其他世家,尤其是關中世家相提並論,到了年底家族分紅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今年下去比去年來的晚,嘿嘿,大唐自從立國到現在,風調雨順這麼多年了,明年恐怕日子有些不好過了。”鄭善果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模樣,說道:“我們世家最起碼還能支撐一段時間,但是那些老百姓就不一樣了。家中沒有餘糧看,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做一個普通老百姓。皇上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聽說陛下明年還準備征討高句麗,大軍的糧草都已經準備妥當,只要陛下一道聖旨下來,百萬大軍就會聚集在涿郡。”鄭繼伯低聲說道。
鄭善果雙眼一亮,最後又暗淡了下去,有些事情也只能是在自己臆想當中,但是這個時候不是前朝,前朝楊廣在的時候,還可以操作一二,但是現在不行。
“皇帝陛下明年恐怕是沒有機會征討高句麗了,皇上是不會像楊廣那樣,中原纔是根本。”鄭善果忽然望着鄭繼伯說道:“鄭臻有勇武,按照老夫看來,可以加入征討高句麗的戰爭中。繼伯,你認爲呢?”
鄭臻不是別人,正是鄭繼伯的兒子,的確是有些武勇,鄭繼伯很喜歡他,但是這個時候讓鄭臻去參加高句麗的戰鬥,鄭繼伯頓時有些不滿了。
“他有鄭妃娘娘在宮內說話,日後成爲郡公還是有希望的,你知道郡公代表着什麼嗎?”鄭善果雙目圓睜,望着鄭繼伯說道:“分封,陛下已經明確的告訴了程咬金,已經將高句麗的一塊土地封給了程咬金,雖然不在中原,但那纔是真正的祖業所在。”
鄭繼伯雙目睜的老大,鄭善果的話給他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在他面前有一扇新的窗戶被打開,他彷彿看見了鄭家即將崛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