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亂軍之中大叫,差點壞了我們計劃的那個人找出來了嗎?”李信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對詢問道。
“末將詢問了一番,那個人應該是趙風統領武士彠。”範願恭敬的說道:“可惜了,讓他逃走了,應該是和李元吉一起的。”範願很是懊惱,可惜的是自己手腳慢了一些,否則的話,無論是齊王李元吉,或者是武士彠都是一個難得的收穫。
“那可惜了。想必李世民很快就能知道我們已經佔領了雀鼠谷的消息了。”李信也點了點頭,對於武士彠的印象,他只是記得歷史上鼎鼎有名的武則天,就是武士彠的女兒,也不知道因爲自己的到來,還有沒有武則天這個人的出現。
“如今大局已定,就算李世民知道也沒有什麼。”範願不在意的說道。
“不要小瞧了李世民,我們的兵馬不夠,他若是將突厥人留下來,自己深入中條山或者太行山中,我們還真是沒有辦法。不過,佔領了雀鼠谷,所有的主動權就是在我們手上。”李信很得意的說道。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能是害怕豬一樣的對手。李世民之所以面對自己老是失敗,李信認爲不是他的指揮才能不夠,而是與他配合的隊友都是豬一眼的隊友。李元吉、李建成等等,眼下多了一個徐世績倒是一個勁敵,在滎陽一戰就能知道,他和李世民配合的還是可圈可點的,讓李信吃了一個悶虧。
“丞相,聽說李淵已經派了李孝基前來,不知道此人這次來帶了多少兵馬?”範願有些躍躍而試,還想幹一票大的。
“算了,春耕在即,我們要回朝了。”李信想了想說道:“李淵失去了雀鼠谷,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遷都,前往河北或者是幽州,我若是他。就將太原讓給我,讓我和突厥人接壤,我們就會多一個大的敵人,就是突厥人。而且將會展開數年,或者是更長時間的戰鬥,而李趙在幽州、河北之地休養生息,等我們和突厥人兩敗俱傷的時候,他纔會殺出來。”
範願聽了面色一變。若真是如此,李信面對的壓力就比較大了,想必這也是李信爲什麼在實力足夠的情況,仍然沒有貿然發起北伐的戰役,因爲他的兵馬還不足以支撐自己面對兩個強敵。範願這個時候,只能是希望李淵沒有這樣的決斷。
第二天的時候,就有消息傳來,李孝基和李元吉兩人在平遙聚集了兵馬萬人,準備隨時抵擋李信的進攻,這讓李信更加放棄了繼續北上的決定。這裡是李淵的老巢。想要攻佔太原,李信還是沒有這個膽略的,弄不好,眼前的大好局勢就會付之一柱。索性的是,佔據了雀鼠谷,李淵肯定是心驚膽戰,李趙朝中遷都之說肯定是很有市場,也不知道李淵會有什麼樣的決斷。不過這一切都與他沒有關係,他只是在雀鼠谷上看風雲而已。
“李世民,我已出招。現在就不知道你怎麼樣的接招了?”李信望着南方,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河東城下,李世民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了,實際上。自從派出了人馬告訴李元吉之後,李世民一邊主持大戰,更重要的還是尋找一條通道,離開河東,若是能佔據河東,還能和李信談條件。若是佔據不了河東,李世民就要想辦法離開這裡了。
“秦王,雀鼠谷失守了,是李信親自率領的大軍,冒充我們的援軍,深夜之中殺入雀鼠谷,齊王不戰而逃,現在已經在平遙和李孝基將軍駐守,防備李信。”房玄齡低聲說道。
“可惡,無能。”李世民雖然早有準備,但是這個時候,忍不住還是站起身來,一腳將眼前的几案踢倒在地,失聲怒吼道:“李元吉真是無能之輩,誤我大趙江山。”李世民不得不如此,若是李元吉死守雀鼠谷,李信肯定是沒有辦法奪取雀鼠谷,自己在這邊和李信對戰,兵馬或許差不多,但是還有數萬突厥人,李信想要擊敗自己,恐怕也是沒有容易的,就是李元吉這個愚蠢的傢伙,造成如此大的禍害,讓他不得不想辦法離開河東,以避免覆滅的危險。
“殿下,這個時候,可不是埋怨齊王的時候,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兄弟,你想對付他是不可能的。”魏徵不屑的說道:“除非你自己當了太子,當了皇帝,否則的話,想要對付李元吉,還不如現在想着如何應付眼前的事情,數萬大軍的生死都掌握在你身上,秦王心思不定,不但就不得這數萬大軍,甚至還會將自己給丟了進去。”
“先生所言甚是,世民多謝先生提醒。”李世民猛然之間警醒過來,趕緊說道,朝魏徵拱了拱手說道:“眼下,我們只能是離開河東了,現在突厥人還在蒲津渡,我們離開河東,倒是不擔心李信追擊我們,突厥人在河東一日,李信就不得安寧,只是進入太行山,我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才能回到自己的家鄉。”
“那就深入河北之地,暫時駐紮在河北。”房玄齡解釋道:“這次進攻河東,我們還是倉促了一些,並沒有考慮到一邊的竇紅線,這才讓李信有足夠的兵力施展自己的計劃,最後更是丟了雀鼠谷。不過這樣也好,竇紅線的兵馬都已經聚集在河東,河北之地日後也免了她的騷擾,秦王正可以以河北爲根基,發展實力,訓練兵馬,有朝一日,出兵山東,奪取中原之地,未必不能和李信一爭。”
“先生所言甚是。”李世民徹底的靜下心來,看了房玄齡和魏徵一眼,說道:“楊廣荒淫無道,本王跟隨父皇身後,執三尺劍,才闖了今日的局面,原本以爲可以一統天下,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沒想到出了李信這樣的一個人物,不顧百姓生死,只是爲了個人的皇圖霸業,置百姓於水生火熱之中,屢次與我等爲難,天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太平,老百姓什麼時候才能過上太平的日子。每次本王想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肝腸寸斷。”
“殿下不必如此,李信此人雖然暫時佔據了上風,但是底蘊遠不如殿下,一時的成敗豈能決定一世的成敗,日後勝利必定是屬於我們的。”房玄齡低聲勸說道。
“本王殫精竭慮,爲我大趙浴血疆場,和李信廝殺,勉強纔有了今日的大趙,可是,我大趙呢?”李世民嘆息道:“父皇已經年老,太子只知道治理朝中之事,卻不知道疆場之上的情況,想的是爭權奪利,相信的是李元吉這樣的人,大趙哪裡還有希望。本王是夙夜難安啊!”
房玄齡和魏徵兩人聽了之後,面色一變,這個李世民可不是說着玩的,他分明就是不滿李建成,甚至連李淵也看不上。只是他已經做到了這一點嗎?
“那就遷都。”房玄齡想了想,猛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唯有遷都,殿下才有機會。”房玄齡可是知道的清楚,自己雖然滿腹經綸,但是現在在李世民府上不過是幕僚而已,唯獨只有李世民當了太子,當了皇帝,自己纔有出頭之日。想自己的好友杜如晦,現在已經是關中武英殿大學士,非自己能夠比擬的。他終於也忍受不住了,開始拾掇着李世民爭奪太子之位。
“眼下李信已經佔據了雀鼠谷,雖然有李孝基坐鎮平遙,但是平遙有多少人馬?李信若是北伐,絕對抵擋不住李信的兵馬,唯有遷都,才能暫時抵擋其鋒芒。”魏徵認真的看了李世民一眼,終於吸了一口氣,說道:“無論是河北之地也好,或者是幽燕之地也好,都是秦王打下來的,秦王率領兵馬坐鎮其中,那裡就是秦王的主戰場,太子的根基在幷州,在太原,只要朝廷還在太原,秦王的實力就撼動不了太子。這次李信佔據雀鼠谷,是秦王的一個機會,而且,皇上肯定會答應遷都的。”
“不錯,玄成說的很不錯,這次皇上肯定會遷都,李信的兵鋒都直抵太原城下,皇上豈會不遷都?”房玄齡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
“不錯,那就去信都,去冀州。”李世民想了想,大聲說道。他原本是想在魏郡鄴城的,但是那個地方距離洛陽太近,不利於朝局穩定,信都遠離前線,更爲重要的是,那是冀州所在,地處河北中心,南控河北,北掌幽州,進可攻,退可守。當是一個絕佳所在。
“殿下英明。”魏徵正待反對,卻見房玄齡卻是支持李世民,頓時不再說話,也點了點頭,他心裡雖然向着李信,但是這些日子跟在李世民身後,李世民對自己也是禮遇有加,加上他屢敗不餒的樣子,倒是讓魏徵心中生出一絲佩服,所以纔會忍不住說了幾句,但是讓他真心爲李世民辦事,還是沒有到那一步。
“我們今夜退兵,讓士兵們自己帶着五日的糧食,嘿嘿,糧食大概也只能支撐五日了,然後拋棄輜重,我們去太行山,就算是蘇定方知道了,他也得先對付突厥人,不會追我們的。”李世民考慮清楚之後,就開始做出決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