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郭孝恪的一舉一動都是掌握在我們手上,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當初我們顯示的懦弱不過是爲了麻痹他的,讓人送給他的美女更是埋在他身邊的釘子。”王玄應很得意洋洋的說道。
“郭孝恪雖然勇武,可是卻是目中無人,做一個衝鋒的將軍還可以,若是坐鎮一方,他卻是沒有這個能耐,這次若是能奪取南陽,那我們進退的空間就大了許多,李信想要進攻我大鄭,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吃的下,若是因此與能攻下武關,嘿嘿,那我們就更加的安全了。”王世充很得意的說道。很早以前他就針對郭孝恪的性格佈下了陷阱,郭孝恪生性跳脫,又是目中無人,所以他自己就放下姿態,給郭孝恪寫了一份信,言辭極爲謙卑,果然郭孝恪上當了,然後在南陽的商人、大戶也都經常送一些錢財和美女的,郭孝恪坐鎮一方,從來未曾見過王世充這樣的極品,所以對這些美女也都是毫不猶豫的收了下來,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被敵人掌握在手中。他前腳剛出南陽城,後腳王世充就率領大軍殺了過來。
南陽城,郭孝恪領着親兵直接衝進了自己的總管府,他面色陰沉,因爲就在剛剛,他已經接到了王世充率領大軍將近八萬人進攻南陽的消息,從葉縣到南陽城外的一些小城鎮都已經被王世充所佔領,一些哨探已經直接殺到了距離南陽數裡外的地方了。這讓郭孝恪十分的惱怒,更多的是惶恐不安,他知道若是不是李信提醒,恐怕自己還在新野,缺少將軍的南陽必定會爲王世充所佔,到時候,郭孝恪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人家砍的。
“大人,您怎麼回來了?”郭孝恪剛剛進入後宅,就見一個年輕女子身材高挑,瓜子臉上。美目閃爍,一見郭孝恪,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迎了上去。說道:“可是見到丞相了?”此女是郭孝恪新近所納的如夫人蘇如沐,原本是南陽城的頭牌,後來被一個商人買了下來,送給了郭孝恪,郭孝恪面對美色。自然是毫不遲疑的收了下來,他前往新野迎接李信,就是出自這個女人的建議。
“別提了,被丞相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送了回來。”郭孝恪搖頭說道:“王世充來犯,這一次恐怕要倒黴了,這個該死的王世充,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這不是讓丞相找我的麻煩嗎?”
“應該不會吧!聽說丞相待部下宛若兄弟一樣。愛民如子,你前去迎接他,也是爲想做先鋒之位,好爲丞相開疆擴土,丞相豈會爲難你?”蘇如沐目光深處閃爍着一絲驚慌說道:“沒想到丞相真是厲害,在新野的時候,就知道王世充來進攻南陽,幸虧丞相提醒了將軍,不然的話,將軍回來。南陽弄不好已經被王世充圍困了,到那個時候將軍纔是真的要倒黴了。現在想來也是有驚無險。”
“丞相也沒想到王世充居然有膽子來進攻南陽,是丞相身邊新晉的武德殿行走岑文本提出來的。”郭孝恪搖搖頭說道。
“是他,原來如此。”蘇如沐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道:“傳聞這個岑文本是江南有名的智者,他能看出來,自然是正常的。回頭將軍應該謝謝此人。”
“恩,你好生歇着吧!我要去巡城了,這個該死的王世充。我若不死,一定要取這個先鋒職位,征討王世充。”郭孝恪全身披掛,取了自己的長槊,轉身就出了總管府。
半響之後,卻見一隻信鴿從總管府後院飛了出來,在空中盤旋了一陣,然後呼嘯而上,徑自朝東方飛了過去,很快就消失在空中。
在葉縣到新野的官道上,大軍連綿不絕,旌旗招展,王世充的八萬大軍呼嘯而出,震動山河,忽然一隻信鴿落了下來,落在一個內侍的肩膀上,內侍取了一些鴿糧餵了鴿子,然後從鴿子腿上取下信紙來。
“皇上,郭孝恪已經趕到了南陽。”內侍不敢怠慢,趕緊對王世充說道。
“什麼時候回來的?”王世充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裡距離南陽不過一天的路程,自己若是突然襲擊,肯定能將南陽拿下,沒想到這個時候郭孝恪居然回來了,這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昨天下午的時候的。”內侍低聲說道:“根據內應傳來的消息說,是李信身邊的岑文本看出來了皇上要進攻南陽的計劃,李信就將郭孝恪給趕了回來。”
“岑文本,原來是他,真是可惡。”王世充面色陰沉,說道:“從新野到南陽,也不過數日路程而已,李信這個時候想必已經出發,我們想要數日之內奪取南陽希望很小,郭孝恪又回來了,希望更加的渺茫了,可惡,這下便宜了李信。”
“父皇,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王玄恕遲疑了起來,說道。
“皇上,急報。”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探子飛奔而來,大聲說道:“關中裴元慶率領一萬鐵騎殺過來了。”
“裴元慶,一萬鐵騎?”王世充面色變了起來,惡狠狠的說道:“這個李信還真是厲害,爲了對付朕,不但讓郭孝恪殺回來不算,還讓裴元慶領軍殺過來了,真是一點機會都給朕啊!”
“父皇,現在該怎麼辦?裴元慶的一萬騎兵雖然不算什麼,可是李信身後還是有數萬大軍,他這次南征,領軍六萬人,在襄陽得到數萬人馬,擊敗蕭銑更是得到幾十萬大軍,我們的兵馬可不是他的對手啊!”王玄應有些擔心的說道。
“怕什麼,我們不是來進攻南陽的,而是來迎接丞相的。”王世充眼珠轉動,說道:“不但如此,朕還要除掉皇帝號,改爲鄭王,像關中稱臣,準備聯合關中,一起進攻李趙。”
“啊!”兩個兒子聽了之後面色一變,沒想到王世充的態度變化是如此之大。
“將軍,王世充派人來詢問丞相大駕何時到達?”行軍中的裴元慶被自己探子一席話給蒙了,王世充這個王八蛋居然會問這句話。
“王世充是什麼意思?”裴元慶止住大軍,望着探子說道。雙方的距離已經不遠了,裴元慶還想着找個機會狠狠的教訓一下王世充,沒想到王世充居然來這麼一下,不是說這個傢伙準備進攻南陽的嗎?怎麼會詢問李信在什麼地方?
“王世充說聽聞丞相凱旋而歸,所以特地前來拜見丞相。他準備去皇帝號,降爲鄭王,向我關中稱臣。”探子很老實的將王世充的話轉告裴元慶。
“無恥。”裴元慶氣的渾身顫抖,手中的亮銀錘差點飛了出去,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王世充明擺着看見自己已經率領大軍來此,他是沒有機會再去進攻南陽,所以纔會冒出這樣的話來,什麼稱臣,去皇帝號,歸根結底,就是不想讓李信有進攻洛陽的藉口。尤其是現在,自己千里迢迢領軍來此,就是爲了拜見李信的,你總不能進攻吧!那裴元慶早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眼下倒好,只能硬生生的停在那裡。
若是那王世充找別的藉口也好點,裴元慶也可以不理睬,但是這個稱臣去皇帝號,這一點足以讓裴元慶不敢放肆,只能是命人紮下大營,然後命人飛馬告訴後面的李信。又讓南陽運來糧草,小心提防着王世充。
“真是無恥,見過無恥,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李信接到裴元慶的消息之後,忍不住怒極而笑,說道:“這個王世充還真是一點底線都沒有,若是孤沒有領軍來此,恐怕他就要強攻南陽了,現在孤領軍來此,說是來拜見孤,嘿嘿,率領八萬大軍來拜見孤,孤的面子還真大啊!最後還來一個稱臣的節奏,去皇帝號,當孤特別喜歡這樣。”
“王世充色厲內荏,此舉就已經暴露出王世充的膽怯,王世充很丞相趁着凱旋的機會,領軍一句殺入洛陽,滅了他,所以纔會如此。”岑文本說道:“無論是稱臣也好,或者是去皇帝號也好,最起碼向天下人表態,他已經臣服於丞相,丞相若是再進攻洛陽,恐怕天下人就會說丞相了。王世充的陰險狡詐,大概就是在這裡,不過這樣的人爲臣尚且要小心翼翼,當皇帝就更加不行了,成爲皇帝,卻是這樣的手段,纔是真正的讓天下人恥笑。”
“難道就這樣不成?”李信不滿的說道:“這不是讓那傢伙白得了一段時間嗎?”
“丞相先是好言相勸就是了,虛以委蛇,既然王世充已經去皇帝號,封爲鄭王,可以讓他新年的時候去長安拜見義寧天子,他若是來,那就是奉旨行事,將其留在長安,若是不來,丞相再征討也不遲。若是,他藉口不來,可以讓太子前來。只要太子在這邊弄出點什麼事情來,丞相都是有藉口的。”岑文本十分平靜的說道。
李信點了點頭,說道:“王世充還真是一個小人,傳下命令,讓王世充領輕騎來見孤,既然已經是稱臣,那就要有一個做臣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