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意思是?”秦瓊在一邊聞言一愣,好奇的望着李信。
“不過是內外勾結而已。”李信表情不屑,看了秦瓊一眼,然後說道:“如今天下紛亂,看上去是老百姓在造反,實際上大多是那些世家在背後而已,世家們需要更多的東西,朝廷給不了,自然就想着用另外的辦法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秦瓊被李信說的一愣一愣的,目光中露出驚駭和憤怒之色,世家高高在上,盜匪是何等的渺小與罪惡,這兩個團體居然相互勾結在一起。不斷的破壞了大隋的江山,害的民不聊生。
“你見過幾個盜匪敢攻擊世家的?竇建德橫掃河北,崔氏不照樣活的好好的嗎?瓦崗寨亂了中原,滎陽近在咫尺,鄭家的產業也不知道有多少,可是你見過瓦崗寨對付過鄭家的產業嗎?反而是瓦崗寨過處,那些小的地主豪強,要麼臣服,要麼就是被摧毀,家中的錢財爲瓦崗寨所有,荒廢的田地去了哪裡?盜匪不事生產,這些田地最後的落入世家的囊中。壯大着世家的力量,還有那些剿滅盜匪的將軍,若不是世家出身的人,能獲得多少支持的?張須陀將軍就是一個例子。”李信冷冷的指出了這背後的情況,秦瓊早就被說的崩潰了,沒想到張須陀並不是死在敵人的刀下,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將軍,現在該怎麼辦?”裴元慶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尷尬來,他也是世家出身,只是裴家父子沒有其他世家那樣無恥而已。
“在滎陽這個地方,我們只能是弱勢。”李信長嘆了一聲,說道:“我們不能在城內動手,踞城而守,只能是戰敗一途,所以只能是主動出擊。只是,哎!我乃是西域都護府大都督,恐怕不能指揮這場大戰了,元慶,你讓你的父親上書越王吧!我領軍跟在後面。”
“這個?”裴元慶望着李信,微微嘆了口氣,他雖然不明白其中的緣故,但是這個時候也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問題,這裡面肯定牽涉到李信和東都之間的關係,尤其是最近東都有人讓自己伏擊李信。這就說明李信在這個地方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去辦吧!這段時間我們還在滎陽。傳命下去,大軍日夜巡邏城池,入夜之後,就開始宵禁,任何人不得在街道上行走,不然就以與盜勾結罪名將其捉拿,任何人都不得違反。”李信臉上盡是殺機,不停洛陽朝廷是怎麼想的,只要不是在自己手上丟失了就行了。
“只知道勾心鬥角。豈能不敗。”程咬金又在一邊嘀咕起來,卻被李信瞪了他一眼,再也不敢說話,小心翼翼的呆在一邊。
“大都督。末將擔心洛陽的越王。”等衆人走後,裴元慶低聲苦笑道。
“元慶,若是不行,就跟我去西北吧!”李信自然知道裴元慶心中的想法。裴元慶奉命截殺自己,不但沒有成功,反而幫助自己對付瓦崗寨。段達等人恐怕心中惱怒,以前還會顧忌裴家,裴家最厲害的人是誰,是裴世炬,已經是聞喜縣公,當今皇上的寵臣,可是現在卻是不同,裴世炬在哪裡,在西北之地,是李信的重要臂膀,已經在皇上面前失去了根基了的人物,更是跟李信混在一起,正是洛陽朝廷打壓的對象,這些人豈會放棄這個機會。
“我想回去見過父親,與父親商量一下。”裴元慶想了想說道:“末將雖然願意,但是末將總是得聽父親的。還請大都督見諒。”
“好。”李信心中很高興,裴元慶武藝不凡,裴仁基更是用兵大家,進入西北之後,李信的文臣方面或許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是武將方面將會有大幅度的提升。這個也算是來自中原後的一個大好處吧!
裴元慶第二天就走了,李信也在第二天得到了越王做出的決定,取代張須陀的並不是裴仁基這個東都洛陽大將,而是虎賁郎將劉長恭,統領兩萬五千大軍殺了過來。
“哎!天意如此,我也沒有辦法。”李信聽了之後,面色一愣,最後一聲長嘆,他原本想着利用東都洛陽在中原多守上一陣,最起碼也能威懾李淵等人,讓他們不敢小覷朝廷,讓他們短時間不敢造反。現在越王讓劉長恭這個傢伙來對付李密,劉長恭一敗,朝廷的威嚴更加受到了挑釁,不僅僅是中原無敵手,就是關中也是如此,更多的陰謀野心家都會蠢蠢欲動。
“大都督,屬下認爲這個時候不能留在這裡了。”沈千秋有些擔心的說道:“劉長恭這次率領大軍前來,恐怕不僅僅是對付李密的,還有可能對付大都督的。”
“不錯,趕緊走。”李信diǎn了diǎn頭,最後對秦瓊說道:“叔寶兄,你可以領着元慶兵馬先行一步,前往虎牢關,等候裴仁基將軍。”
“是。”秦瓊面色愣了愣,輕輕的退了下去。
“滎陽,哎,以後恐怕是要落在李密手上了。”李信緩緩的站起身來,揮了揮手,說道:“走,我們回家。這樣的朝廷,嘿嘿,我想爲他效力,沒想到他還不想我爲他效力,我李信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大都督擁兵十萬人,掌握整個涼州,要我說,乾脆稱帝,反了他孃的。”說話的是程咬金,他眼珠轉動,嘿嘿的笑了起來。
“就你的話最多。”李信瞪了對方一眼,對沈千秋等人說道:“走吧!拔寨起營,先去少林寺,接過南陽公主,我們就回去。將士們恐怕都想家了。”
“是。”沈千秋不敢怠慢,趕緊和衆人都退了下去,吩咐衆人準備行裝,離開滎陽這個讓人心亂的地方,在這地方,再次體現出朝廷的腐朽不堪。就在剛纔,雖然程咬金的嘴巴就好像是在放炮仗一樣,但是衆人在心中也有了一些蠢蠢欲動。
朝廷到現在,只要是稍微有diǎn聰明的人都能看的出來,朝廷恐怕是支撐不下去了。既然如此,作爲一方勢力的李信爲何不能逐鹿天下呢?
“大都督,不好了我們被裴將軍的兵馬圍住了,出不了城門。”李信正待啓程,就見終南十八騎聯袂而來,一臉的緊張大聲說道。
“怎麼可能?裴元慶不是回洛陽了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回來了。”沈千秋大聲的說道,他一臉的慌亂,出現這種事情,他這個情報組織的主管人可是要倒黴的。
“裴元慶是不可能對我下手的,不然的話,當初在去少林寺的路上就已經對我下手了,怎麼可能等到現在。現在裴元慶大軍的主事者是什麼人?”李信想了想詢問道。
“攔住我們的武將叫做段家春。說是奉了越王之命前來的。”終南十八騎老大低聲說道:“大都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殺出去嗎?”
“千秋,這個段家春是什麼來歷?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阻攔我們出城?”李信並不認識什麼段家春,只是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大的膽子。敢攔住自己,這讓他有種不妙的感覺。
“走,去看看。”李信面色陰沉,領着衆人朝城門而去,羅士信、秦瓊等人緊隨其後,至於程咬金純粹的就是去看熱鬧,他很想知道李信將會如何處理此事。對於大隋軍隊的窩裡反,這個剛剛加入西域都護府的將軍還是很喜聞樂見的。
等到了城門的時候,卻發現李信麾下的一千精銳騎兵正在和大隊人馬對峙在城門之下,爲首正是一個年輕將軍,面有驕橫之色,面對一千精銳士兵不但沒有任何恐慌的恐慌的模樣,反而露出不屑之色。
“大都督。”將士們看着李信的到來,紛紛行禮,臉上盡是憤怒,徵西軍征戰疆場,所所向披靡,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在滎陽城,自己的國內居然被人攔在城門之下,這對徵西軍是一個侮辱。
“你就是段家春?”李信面容十分的平靜,望着眼前的年輕人,說道:“爲何要擋住我徵西大軍的前進之路,你想造反嗎?”
“哈哈,涼國公,張須陀將軍剛剛戰死,你作爲他的同僚難道不能得着他下葬之後,再回西北嗎?”一個陰沉的聲音從城樓上傳了下賴。
“段達。”李信擡頭望去,只見城樓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着幾個朱紫官員,爲首的人正是段達,他滿面笑容,望着城下的李信。見到李信一臉的驚訝之色,心中更是十分的高興。
“不錯,正是本官。奉越王之命,請大都督暫時留在滎陽。”段達很高興,他朝後面揮了揮手,瞬間就見後面衝出了無數的事情。段達很得意的說道:“下官知道大都督極爲神勇,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抵擋的住兩萬大軍。”
“裴元慶何在?”李信面色平靜,捏緊了手中的方天畫戟說道。
“裴元慶已經解除了兵權,呵呵,不聽從調遣,私自來到滎陽,離開自己的駐地,能保住一命就很不錯了,難道還想繼續領兵?”段達哈哈大笑道:“不光是他,就是他的老子裴仁基也是如此,嘿嘿,真是不錯,大都督人在西北,可是在中原還能認識這麼多人,段達十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