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李信見自己的進攻已經得到了效果,豈會放棄這樣的機會,一聲厲吼,大軍呼嘯而行,向夷男的大軍碾壓過來,眼前的夷男大軍早就被這種短矛打的沒有任何脾氣,臉上都露出慌亂之色,哪裡還有心思去抵擋李信的大軍,有的人甚至轉身就跑。
“快擋住他們,我們的家人就在大營之中,若是不殺了他們,我們就會成爲他們的奴隸,我們的家人也會成爲他們的奴隸,怎麼,你們想成爲他們的奴隸嗎?讓他們掌握你們的生死嗎?”夷男神情有些慌亂,大聲的怒吼道。他心中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背後,該死的突厥人已經殺出了,若是這個時候再不將李信等人擋住,就會面對兩面夾擊的情況之中,到那個時候,就算自己再怎麼神勇,也沒有機會翻盤了。
正像他所猜想的那樣,背後的大營忽然傳來一陣吶喊,無數的喊殺聲瞬間爆發出來,夷男朝後望了過去,果然見浮圖城的城頭上火光閃爍,大隊人馬從城中殺了出來,火光照耀下,突厥士兵手上高舉着戰刀、鐵錘等武器,五花八門,但卻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予鐵勒大軍最嚴重的一擊。
“快,殺過去,擋住這些突厥孫子。”遠處大軍之中傳來一聲怒吼,夷男望了過去,心中一陣高興,卻是僕骨歌濫拔延在關鍵的時候發出一聲怒吼,他高舉了大旗,首先聚集的是自己的親兵衛隊,他的大旗一旦舉起,身邊的士兵就會聚集在一起,圍繞在僕骨歌濫拔延的大旗之下,首先對付的是背後的突厥人軍隊,因爲在僕骨歌濫拔延的印象之中,突厥人的實力最弱。而且這段時間的辛苦廝殺,早就是疲憊不堪,他所希望的是,在擊敗突厥人之後,再來集中兵力,對付李信,就算不能擊敗李信,也要減少自己的損失。
“衆將士,隨我衝鋒。”一聲怒吼聲傳來,卻見大軍之中。衝出一騎來,卻是尉遲恭,只見他一手執長槊,橫衝直闖,一手執長鞭,左擋右劈,長槊飛舞,每一擊都能將一人擊下戰馬,長鞭橫掃。捲起一陣陣呼嘯聲嗎,每一鞭都能將一人打死打傷,在他手下幾乎沒有一合之敵。
亂軍之中,又有一人張弓搭箭。在亂軍之中,每一箭射出,都能帶走一個人的性命,他面色冷峻。每一箭射出的方向都是己軍力量薄弱的地方,一箭射出必定能使那裡的局勢得到緩解。身邊的士兵看的雙目發亮,死死的望着這名將軍。他就是段齊,那段齊一向是統領李信的親衛軍隊,是李信的心腹愛將,平日裡並不被人所重視,但是這個時候,卻是讓人看出了他的戰鬥力,雖然不是百發百中,可是出手也是極爲不凡的。
在遠處,還有一對士兵簇擁着蘇定方,蘇定方手執長槊,出沒在大軍之前,手中的長槊飛舞,橫掃周圍的敵軍,他指揮的大軍與其他人不同,身邊的騎兵緊隨其後,蘇定方率領這些騎兵衝鋒在亂軍的縫隙之中,凡是一個地方有敵人聚集,就是他進攻的地方,他將這些軍隊驅散開來,大軍在亂軍中行走,一擊必走,根本不停留,就像是一匹餓狼一樣,面對強大的敵人,閃擊遍走,絲毫不陷入敵人當中。
嚴肅卻是神情冷峻,他身邊帶領的是步兵,步兵很是簡單,與騎兵不同,在前面的是盾牌手,這些士兵孔武有力,臂力極爲強大,手中的盾牌與半人之高,護衛在大軍之前。盾牌手之後是長矛手,長矛如林,一部分出現在盾牌之後,化成一座矛林一樣,如同一個刺蝟,長矛對外,緩緩前進,不斷的收割着敵人的性命,再在長矛手後面的是弓箭手,嚴肅的作戰方略很普通,一開始就是弓箭手覆蓋,然後長矛手刺出,以龐大的實力碾壓眼前的一切,雖然行動速度方面比較慢,但是取得效果卻是巨大的,一路殺過去,除掉一路的屍體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整個鐵勒大營都已經陷入戰火之中,那些營帳都是毛皮所做,一碰見火把之後,就開始熊熊燃燒,一些鐵勒士兵還來不及逃出來,就被大火給活活燒死。
契苾何力這個時候已經陷入恐慌之中,整個大營已經沒有防守的可能性了,前面的李信對鐵勒人發起了突然襲擊,而在身後,突厥人就好像是一塊頑石一樣,永遠的屹立在那裡,無論僕骨歌濫拔延如何進攻,都不能衝破對方的防禦,就算是耗盡整個部族,也要準備將鐵勒人拖住,直到李信大軍徹底的擊潰正面之敵。
李信很快就發現眼下的局面,知道大局已經落入己方手中,手中的方天畫戟揮舞的更加兇猛了,每次進攻都能帶走一個人的性命,在他手下幾乎沒有一合之敵,在他身後,終南十八騎和一千精銳騎兵衝鋒陷陣,這些人進攻的時候,將對面的敵人殺的人仰馬翻,強大的衝擊力在李信手中化成了一柄尖刀,刺向了中軍大帳,忽然看見遠處有一個碩大的大纛。
“砍了它。”李信猛的催動戰馬,一陣呼嘯,手中的方天畫戟狠狠撞擊在大纛之上,大纛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聲,整個戰場上所有的目光似乎都落在這杆大纛之下。
“轟!”李信雙手握着方天畫戟,寒光閃爍,只見巨大的聲響再次震動了戰場,大纛在衆人的注目下,終於被李信所斬,一陣呼嘯之後,徹底的倒在地上。
“哦,鐵勒人戰敗了,大家殺啊!”遠處的阿史那步真頓時哈哈大笑,大聲的呼喊起來,說道:“將士們,跟我殺啊!”那些突厥士兵原本在精神上已經是疲憊不堪,連日來的大戰,使得體力上也是精疲力盡,原本趁着李信大軍前來,裡應外合,也是拼着一口氣,僕骨歌濫拔延爲了及時的救援夷男和契苾何力兩個人,想着就是儘快解決眼前的戰鬥,所以對突厥人發起了強攻,突厥人雖然守住了,傷亡甚大,眼看着就要承受不住僕骨歌濫拔延的進攻,眼下李信居然擊潰了對方的中軍大纛,軍心士氣大振。
“我們失敗了。”契苾何力望着倒下的大纛神情極爲悲傷,本身在亂軍之中,己方的戰鬥力都受到了嚴重的削弱,軍心士氣都受到了摧殘,也就是有僕骨歌濫拔延等人的堅持作戰,才能勉強支撐到現在,那樹立在中軍大帳前的大纛就是支撐軍心士氣的標誌,現在大纛被砍倒,就成了壓垮鐵勒大軍身上最後的一根稻草,契苾何力知道,就算僕骨歌濫拔延等人再怎麼浴血奮戰,局勢都不可能有好轉,他甚至已經看見了許多士兵正在四下奔跑的身影。
“撤。”契苾何力終於對身邊的士兵下達了命令,他是一個處事極爲果斷的人,這個時候若是再不撤退,恐怕就會被李信和突厥人聯手合圍,想突圍就極爲困難了。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契苾何力知道李信是不可能長期留在西域,日後的西域將會成爲突厥人和鐵勒人的戰場。
“快走。”遠處正在和蘇定方廝殺的夷男第一個發現契苾何力撤退的,他眼珠轉動,也不敢怠慢,指揮手下的士兵也趕緊跳出戰圈,趁着混亂,沒入夜色之中,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着這兩個人的逃離,整個鐵勒人的士氣降到了最低diǎn,跟隨鐵勒人進入西域的其他部落,或大或小,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草原部落那種散亂的聯盟模式就出現了很大的問題,各自的部落首領這個時候也都率領着自己人紛紛逃走,不管事後如何,這個時候保存自己的實力似乎是最重要的事情。
“大都督,契苾何力和夷男兩個膽小鬼跑掉了,我們是不是應該追上去。”蘇定方神情激動,這種酣暢淋漓的廝殺最讓蘇定方這樣的將軍們高興了。
“不用了,留着他們比殺掉他們好。我們既然能擊敗他們第一次,就能擊敗他們第二次。”李信不在意的說道:“走,我們去會會僕骨歌濫拔延。我對這個傢伙還是很欣賞的,這個時候了,他沒有逃走,只是留在這裡。”李信望着大軍之中的一部分鐵勒大軍,大約也就千餘人,正護衛着一名大將,身披金甲,手執一柄寶刀,想必就是鐵勒大將僕骨歌濫拔延。在自己的同袍都已經逃走的情況下,還在進行最後的血戰,這樣的對手還是值得李信佩服的。可惜的是,對方是敵人,李信必須殺死他。
“哈哈,李將軍,久違了。”阿史那明意氣風發,望着大軍之中僕骨歌濫拔延,十分得意的朝李信拱了拱手,僕骨歌濫拔延前段時間可是將自己打的狼狽不堪,連可汗浮圖城都差diǎn被對方攻破,現在總算是被大軍圍困,自己的危機終於解除了,他有足夠的資格在這裡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