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是我們考慮的事情了。”薛舉搖搖頭,正待說話,忽然一個下人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兩句,薛舉笑呵呵的說道:“兩位不知道吧!這個時候大都督還在街上游玩呢!西域之事恐怕早就有了主張了,我們又何必操心呢?兩位,既然來了,今日就好好樂呵。我從中原買了幾個舞姬來了,今日我們也來觀賞觀賞。”薛舉拍了拍手,就見幾個舞姬帶起一陣香風走了進來,婀娜多姿,膚白貌美,果然不是西北之地女子可以比擬的。何志和薩爾哈看的連連diǎn頭,大廳內頓時陷入美妙舞姿之中。
“克明,怎麼樣,你看看最近的市面的商販是不是多了許多?”李信和杜如晦兩人穿着長袍,行走在金城的大街上,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來。
“的確如此,還是大都督英明,一開始,衆人都反對大都督的收稅政策,現在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市面上的商販就多了許多,都是因爲大都督的功勞。”杜如晦也diǎn了diǎn頭,說道:“連市面上都乾淨了許多。沒有往日的那**尿氣息。”
讓杜如晦最喜歡的還是李信提出的“乾淨金城”的政策,命令士兵挖了下水道,使得各種髒水污水,流入黃河之中,蘭州雖然下雨天比較少,但是按照往日的蘭州模樣,恐怕骯髒的不成樣子了。
“若是沒有諸位的幫助,今日的蘭州也不會向先生所說的那樣的。”李信真心實意的說道。李信的腦海之中,雖然有許多各種各樣的奇思妙想,可是也是要有人來實施,無論是杜如晦,或者是裴世矩都是傑出的人才,就是郝瑗、褚亮等人也是有郡守之才,而崔元、崔秀也能做個長史之類,至於許進,一心都紮在他的屯田大業之中,從軍中退役的老兵,一部分加入軍校,教授新入伍的士兵,一部分散落在蘭州周圍,加入民兵建設,閒時爲兵參加訓練,忙時爲民,加入屯田之中,壯大徵西軍。
“不敢當,不敢當。”杜如晦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山東第一批押解的犯人已經到達金城,看樣子朝中那些人恨不得將天下的罪犯都送來,讓他們移民可沒這麼積極。”
“民乃是國之基礎,那些世家大族若是失去了百姓,就算麾下良田再多,也沒有人耕種,可是盜匪乃是禍亂之源,這些人巴不得全部送過來,來找我的麻煩。”李信不在意的說道:“只是他們沒有想過,這些盜匪也許幾個月前還是老老實實的百姓,就是因爲走投無路了,纔會成爲盜匪。只要給予他們良田,維持他們的權益,讓他們填報肚子,就不會造反。”
“大都督有如此胸懷,乃是西域之福。”杜如晦也是害怕李信爲了加強自己在西域的統治一味的用強權,沒想到,李信居然也有仁心仁術的一面。
“我們的屯田繼續進行,前三年免稅,後面再按照朝廷的規矩徵收糧食。不但如此,我們還要勸說那些地主豪強們,讓他們減租減息,只有我們下面的老百姓富裕了,我們的力量纔會變強。”李信一邊走一邊說道。
“依照將軍下的產業,三年我們還是能支撐下來的,可是想讓那些豪強們減租減息,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杜如晦有些擔心的說道:“若是此事傳到中原,恐怕對將軍不利。”
“克明,江山之大,如同大舟一艘,而那些老百姓如水,這水能載舟,同樣也是能覆舟。世家大族不過是船上的一些木板而已,木板一旦壞了,還能換上一塊,若是沒有水,這舟還有用處嗎?”李信雖然是李世民的敵人,但是不得不承認,李世民這句話說的有道理,當然,說歸說,能不能做到卻是不知道。
“將軍一言diǎn醒了屬下。”杜如晦面色一變,嘆息道:“難怪前不久我接到山東張須陀的文書,上面說山東百姓苦世家久矣,使得山東境內烽煙四起,盜賊衆多,他也是疲於奔命,他還笑說道以後西域弄不好就是另外一個山東,山東的盜賊都被送到西域來了。”
“張須陀?這個人可惜了。勇武之將,雖然不能說是用兵如神,但是在他手下,也不知道剿滅了多少的盜匪。可是這樣的人,本來應該揚威於異族,可是如今卻只能在山東剿匪,自己人對付自己人,真是可惜了。”李信知道張須陀這個人,可以說是一個能人,可惜的是不知道最後這個人是怎麼死的。
“朝政如此,將軍何必獨自擔憂呢?”杜如晦勸說道。
“他們押送罪犯的是什麼人?從山東到西域,千里迢迢,最起碼也是需要大半年的時間才能到達,恩,仔細算算,恐怕年前就出發了吧!”李信忽然有了一絲興趣,說道:“能主持這件事情的人恐怕不簡單,克明,張須陀將軍可說了是誰押解的?”
“正是羅士信。”杜如晦笑眯眯的說道:“大都督,何不去看看這個羅士信是不是傳說中的猛將?”
“猛將雖然不錯,可惜的是卻不爲我所用,這樣的猛將就應該馳騁塞外。現在西北缺少戰將,雖然想讓羅士信留下來,恐怕很難啊!”李信有些心灰意懶,擺了擺手。說道:“走,我們去見識一下也好的。咦!前面是怎麼回事?有人動武!”
李信剛剛準備啓程,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金鐵交鳴之聲,李信望了過去,卻見是兩騎在廝殺,一人相貌英武,手執長槊,進攻強悍有力,只是臉上還帶有一絲稚嫩;和他廝殺之人,面色兇狠,身材高大,手指長槊,**一匹戰馬極爲健壯。在他周圍還有一些下人穿着黑色的勁裝,孔武有力,正在旁邊叫嚷着。
“那人應該是薛舉的兒子薛仁杲,號稱萬人敵,有霸王之勇。嘖嘖,那個年輕人也極爲不俗,能和薛仁杲打的不相上下,金城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人物了。”杜如晦看見那個兇狠的年輕人,頓時指着他說道。
“混賬,金城城內不允許廝殺鬥毆,難道不知道嗎?走,過去看看。”李信面色陰沉冷哼哼的說道。心中實際上對那個年輕人還是很感興趣的。他本身就是武道高手,對兩人有很深的認識,兩人的力量都極爲強悍,每次進攻都已經拋棄了技巧,選擇了更加厲害的一力降十會的路子。同樣,這也是能看出兩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