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些人怎麼都沒有放箭啊!嚇死我了。”衆人很快就衝出了包圍圈,那侍劍深深的喘了一口氣說道。其他衆人也都diǎn了diǎn頭,若是敵人這個時候放箭,衆人恐怕也是要死傷幾個人的,讓人好奇的是這些人爲什麼不放箭。
“不過是烏合之衆,大概是見我們人數雖然很少,也不是好惹的,誰敢放箭?”殷開山想也不想的說道。
“恐怕沒那麼簡單。”李秀寧不同於殷開山那樣自信,而是搖搖頭,望着李信。她相信李信肯定是有其他的解釋。
“他們會在讓人驚訝的地方出手,或許就是在大谷縣。”李信想了想說道:“我們雖然可以城牆擋住衆人,但是他們也可以利用城牆將我們困死在大谷縣。”
“哈哈!李信,你真是說笑了,在大谷縣,那是我的地盤。大谷縣的五百府兵雖然不是什麼精銳,但是也不是一些烏合之衆可以比擬的。”殷開山卻是哈哈大笑,揚鞭指着李信,笑道:“只要到了大谷縣,就算敵人再多,也能保護三孃的安全。走!諸位,殷某到大谷縣宴請諸位。”或許是到了大谷縣的地盤,殷開山更加不將李信放在眼中了,催動戰馬,率先領着衆人朝大谷縣而去。
“對不起啊,李大哥。”李秀寧有些爲難的望着李信,殷開山的無禮讓李秀寧十分的爲難。她感到心中一絲內疚。
“沒事,世家子弟,多是如此。走吧!”李信面色平靜。在這個時代雖然不像東晉南北朝一樣,世家子弟高高在上,連通婚都是不可能的,莫說是禮遇了。皇帝的妻弟都不能與世家子弟坐在一起,殷開山這樣也就顯的很正常了。
“李大哥,在大谷真的有危險嗎?”李秀寧有些擔心的說道。
“可能性很大,對方剛纔沒有出手,就是擔心在亂戰之中,我們有人逃走,但是一旦到了大谷縣就不一樣了,只要封鎖住四門,我們就逃不走了。”李信想了想說道:“若我是宇文世家肯定也是如此,而且我還擔心在大谷縣是不是有他們的人馬,宇文世家權傾天下,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依附他。”
宇文世家十分的獨特,他們在大隋朝就能呼風喚雨,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是前朝的皇族,更是讓他們佔據了很重要的優勢,宇文化及之所以殺了楊廣,奪取天下,就是因爲這個緣故。有這樣強大的基礎,說他們在大谷縣有安排也是有可能的。
“危言聳聽,殷公子在大谷多年,雖然不能說盡數掌握大谷縣,但是大谷縣的駐軍在,就算對方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圍攻大谷縣,李兄弟,你這是杞人憂天了。”馬三寶在一邊接過話來,不屑的說道,只是話音剛落,段齊陰冷的目光望了過去,讓他猛然之間嚇了一大跳,最後卻是勃然大怒。一個李信就如此囂張了,現在一個小縣城的縣尉兒子也居然在自己面前放肆。簡直就是不將自己放在眼中。
李秀寧遲疑了起來,實際上她也不相信宇文世家會如此的厲害,在大谷縣居然也有他們的人,還在殷開山的地盤上動手,那殷開山是不是太過無能了。
“走吧!殷大人恐怕要等急了。”李信也看出了李秀寧的遲疑,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一個世家之交的殷開山,還有隻是認識了幾天的自己,就算是他,也會相信殷開山的。只是在他的心中,對投奔李世民的舉動也感到一絲懷疑。世家子弟若都是如此,自己加入李家的陣營會得到信任嗎?
“好,走。”李秀寧不敢看李信的眼神,也只能是悶着頭趕路。
等到下午的時候,李信等人終於感到了大谷縣,不得說,殷開山雖然剛愎自用,瞧不上李信,但到底是世家子弟所出,對於治理縣城還是有diǎn手段的,最起碼,李信看的出來,市面上還是比較繁榮的,也沒有亂世之中的紛亂模樣。
“李公子,這是本縣最好的館驛,還請李公子和這位小兄弟今夜在這邊休息。如何?”殷開山站在驛站前,笑眯眯的望着李信,雖然言語之中用了商量的語氣,但是實際上,卻是不容拒絕的。
“殷大哥!”李秀寧娥眉皺了皺,有些不滿的望着殷開山一眼。
“三娘,你可是誤會我了。”殷開山好像早就有了準備一樣,苦笑道:“縣衙較小,哪裡能住的下這麼多人,李公子又沒有官身,如何能住縣衙?不如先在館驛中休息一晚,明日再啓程就是了。左右不過一晚,李公子以爲如何?”
“沒問題。”李信也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能住到縣衙去,只是對殷開山的手段感到一絲不屑。泡妞沒問題,只是用這種手段的卻是有些看不上眼了。
“那我們也住館驛。”李秀寧想也不想的說道,李信是自己好不容易請來的客人,甚至她還有種將李信拉入唐國公府的打算。這個時候若是和李信分開了,如何能拉攏李信。
殷開山聞言面色陰沉,最後又展顏苦笑道:“若是世伯知道三娘來到大谷縣,卻住在館驛,這讓我去大興的時候,如何有臉面見世伯。”
“對啊!小姐,館驛人員複雜,剛纔李兄弟不是說,有賊將會襲擊大谷嗎?我們還是小心diǎn爲好。”馬三寶也忍不住有些擔心的說道。
“我李秀寧也沒有官身,不過是因爲父親的緣故,才能仗劍行走天下,住館驛已經很不錯,哪裡還能計較那麼多。世兄,我看我還是住在館驛吧!”李秀寧柳眉一豎,瞪了馬三寶一眼,正容對殷開山說道:“左右不過一夜時間,小妹還是住在館驛吧!”
“也好!”殷開山臉色不好看,也不便發怒,只能是狠狠的瞪了李信一眼,這一切的罪過都是他鼓搗出來的,本身他對李秀寧還有一些想法,本想着趁着這個時候加深一diǎn印象,沒想到被李信給攪和了。
“那就多謝世兄了。”李秀寧很苦惱,知道這次讓殷開山不悅,只是她有李淵禮賢下士的風範,在這個時候,還真是不好將李信拋在一邊,只能是對殷開山抱歉的笑了笑。
殷開山diǎn了diǎn頭,表示理解,卻是對李信極爲惱怒,到了晚上,連邀請他吃飯都沒有,只是讓館驛的人好生招待了一番。李信自然是不在意,殷開山再怎麼牛叉,日後也是憑藉本事說話。
“段兄弟,等這趟差事結束之後,你回壽陽嗎?”李信和段齊對面而坐,他好奇的望着段齊,年紀輕輕和他老子段寬一樣,不苟言笑,與自己素不相識,卻跟隨自己左右。
“不,父親臨來的時候交代過,讓我跟着公子。”段齊低着頭說道:“不光是我,就是跟過來的幾個人也是一樣,段虎他們都是我的家的下人,這次也將跟隨公子左右。”
李信心神一震,望着段齊一眼,世上本身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自己與段寬根本就不熟悉,卻將自己的兒子和家將相托,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不過,李信相信,這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壞處,因爲自己本身並沒有什麼讓段寬不惜血本謀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