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過去,將這些靺鞨人都給殺了。”羅士信哈哈大笑,手中的長槊飛舞,一馬當先,順手之間就將一個靺鞨騎兵挑落馬下,在身後,李玄霸、蘇定方兩人各個奮勇廝殺。
在更遠的地方,契丹部族騎兵紛紛殺來,這些人和靺鞨騎兵一樣,都是一羣不怕死的貨色,自從臣服李信之後,對大唐是畏懼有加,首領大賀窟哥這次得到李信的詔書之後,親自領軍前來,一見城下大唐軍隊和靺鞨騎兵在廝殺,想到李信的聖旨,頓時知道自己立功的機會已經到來,哪裡還管那麼多,率領騎兵就衝了進去。他的兵馬雖然是長途跋涉,比較辛苦,可是這個時候靺鞨騎兵早就是陷入混亂之中,三路夾擊,混亂之中靺鞨指揮系統崩潰,只能是陷入了各自爲戰的局面。
阿固郎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在剛纔屠殺那些士兵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不對勁,因爲這些士兵身上都沒有武器,而且神情狼狽,根本就沒有抵抗的機會,就是連話語都是高句麗語言,只是那個時候靺鞨騎兵都沉浸在殺戮之中,哪裡想到那麼多。
現在想起來,感情這些士兵都不是大唐的兵馬,而是高句麗士兵假扮的,所謂的堆積土山或許是有這麼回事,但是今天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吸引靺鞨騎兵出城,然後三面圍攻,一起消滅自己。
阿固郎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手中彎刀已經卷了刃,手臂痠痛,可是面前還有不少的敵人,揮舞着手中的兵器,不但的斬殺着靺鞨騎兵,看着一個個靺鞨騎兵倒在地上,阿固郎心中好像是在滴血一樣。
在靺鞨族,同樣是力量爲尊,阿固郎爲首領,就是因爲他手下的人數衆多,兵馬也都是強壯之輩,這在今日之中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應該殺出來了,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蓋蘇文,快來援我!”阿固郎面色陰沉,雙目赤紅,望着城牆上的蓋蘇文,他知道這個時候蓋蘇文肯定是在城牆上觀戰,已經陷入重圍中的他,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只能是尋求蓋蘇文的支援。
④dǐng④diǎn④小④說,.●.o≦< s=";arn:2p 0 2p 0";>s_;“將軍,這些騎兵乃是我們此戰得根本,若是被擊敗,恐怕我們在野戰中喪失優勢,任由敵人在我們城下建造土山,利用地勢對城牆進行壓制性的進攻。我們將只能困在遼東城,而不能對遼東城外的敵人做出任何反抗的進攻。”鬼室福信忍不住大聲說道。
雖然有許多的辦法能剋制騎兵,但是不得不承認,騎兵在這個時代能起到許多的作用,就比如現在,李信率領大軍在城外堆積土山,沒有騎兵就根本無法對這些堆積土山的士兵進行騷擾、襲擊,蓋蘇文只能在城牆上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新城是如何失守,還不是楊萬春手中沒有騎兵,只能看着李信辦事,所以最後楊萬春戰死,新城失守。若是不援救眼前的這一切,遼東將會成爲第二個新城。
“李信的騎兵虎視眈眈,我們能做什麼?”蓋蘇文很是憋屈。指着城下的軍隊說道:“他們是明擺着要將這些靺鞨騎兵一網打盡的。我們的人去了就是送死。”
“將軍可以命令士兵駐紮在城門口,城牆以弓箭支援。”姜以式大聲說道:“守城騎兵雖然沒有什麼用處,但若是沒有騎兵,城池絕對是堅守不住的。”
“不錯,淵將軍,李信之所以耗費大量的力氣來對付靺鞨騎兵,還不是因爲靺鞨騎兵實力強大,讓他忌憚,所以纔會如此。我們只要能救回騎兵,不管能救回多少,在李信進攻的時候,都能讓他忌憚一二,不敢用全部的力量對付我們。”寶藏王也有些擔心的說道。
“姜將軍,立刻領軍三萬,救援靺鞨騎兵。”蓋蘇文終於下定決心,要將靺鞨騎兵救出來,新城就是沒有騎兵,看着李信在外面建造土山,遼東的城池雖然高度和堅固程度遠在新城之上,但是若是李信憑藉土山的高度,俯視遼東,遼東肯定是抵擋不住對方的進攻。
城門緩緩打開,姜以式率領三萬大軍緩緩出了城門,作爲一名有經驗的大將,他知道步兵在騎兵戰場上,並不會取得絕對的優勢,尤其是在現在,面對的是大唐精銳騎兵,步兵一旦加入戰場,若是不小心翼翼,根本就是被騎兵虐殺。所以他以盾牌手在前,長矛手在後,三萬步兵出了城門,封鎖住城門,緩緩朝遠處的騎兵殺了過去。行列之中,就是一個巨大的矛山盾海,化成一個長方形的大陣。遠遠望去,寒光閃閃,煞氣沖天。
“殺過去,真是找死,這些步兵還敢殺出來。”大賀窟哥望着緩緩殺來的步兵方陣,嘴角頓時露出一絲猙獰來,這些契丹人生性殘暴,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搶奪更多的東西,來壯大契丹族,現在大軍在李信的掌控之下,不敢肆虐草原,現在不用了,有一羣高句麗士兵給自己殺戮,是何等快樂。當下率領大軍,調轉馬頭朝姜以式殺了過去。
正在遠處觀戰的是秦瓊,一見大賀窟哥居然率領大軍去進攻姜以式的步兵,面色微微一變,對身邊的王君廓說道:“契丹可惡,這個時候居然進攻步兵,分明就是找死,難道沒有看見那些步兵背後靠着城牆,城牆上的步兵可以給他們足夠的支援。這些騎兵如何能抵擋的住弓箭手的襲擊。自己死了不要緊,偏偏壞了我們的大事,靺鞨騎兵恐怕有機會逃進城了。”
“待末將去攔截那些靺鞨騎兵。”王君廓趕緊說道。
?“不用。”秦瓊搖搖頭說道:“讓他們去弄,契丹騎兵很厲害啊,這纔多長時間,一年的時間而已,契丹人沒有突厥人的壓迫,勢力增長的很快,陛下讓契丹人出手,未必沒有借靺鞨騎兵之手,削弱契丹人的軍事力量。契丹人死的越多,他們就會越加仇恨蓋蘇文,等到決戰的時候,肯定會拼死奮戰的。一舉兩得啊!”
城牆之上,蓋蘇文見契丹兵馬朝姜以式殺了過去,臉上頓時露出歡喜之色,毫不猶豫的下令手下大軍對契丹大軍展了攻擊,就見一道道利箭破空而出,朝城下騎兵射去。
大賀窟哥顯然是沒有想到,在城牆上,蓋蘇文會對自己發出進攻,一時間猝不及防,死傷無數,大軍一陣混亂,姜以式趁機再次率領步兵壓了上去,在遠處正處在下風的阿固郎發現契丹軍隊出現了一絲混亂,知道這是自己逃生的唯一機會,趕緊指揮大軍朝城門殺了過去。
這個時候,靺鞨人的兇殘再次體現出來,爲了獲得最後的一線生機,這些靺鞨騎兵不顧自身的傷亡,奮勇廝殺,有的人身上盡是鮮血,可是他們仍然在廝殺,爲了自己爲了同伴,用一切手段與眼前的敵人展開廝殺,戰場上到處是喊殺聲。就算是英勇的大唐將士,這個時候面對敵人的瘋狂,也不得不後退。
因爲契丹的緣故,原本已經制定好的策略,無疑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戰場上的阿固郎已經在戰場上突圍,身邊跟隨着千餘士兵,還有許多士兵此刻正處在混亂之中。
“進攻。”秦瓊對身邊的王君廓等人說道:“陛下制定的計策不容有任何破綻,契丹這些愚蠢的傢伙,只知道佔便宜,卻放走了大敵,真是可惡。殺過去。”秦瓊作爲此戰的主將,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殺進去,什麼時候按兵不動。
削弱契丹的目的雖然沒有全部達到,最起碼也能削弱一部分,有契丹士兵在城牆進攻姜以式,這邊大唐的兵馬就能從容對付靺鞨騎兵。
“不好,大唐兵馬全軍出動了。”城牆上的蓋蘇文望見大唐轅門打開,秦瓊率領大隊人馬朝戰場上壓了過來,頓時知道事情有些不妙,旁邊的鬼室福信等人更是面色有驚慌之色。
秦瓊的兵馬飛快的在兩軍陣地穿插,面對周圍殺來的敵人,面色平靜,在前方的是王君廓和郭孝恪兩人,一個手執大刀,一個手執長槊,手下的兵馬面對撲上來的敵人,面色平靜,不管來的敵人有多少,就見手中的長矛刺出,大軍隨着陣型而動,在行軍途中,也不知道多少靺鞨騎兵都死在大唐精銳將士之下。
在前面廝殺的王君廓等人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這些靺鞨騎兵人馬合一,面色兇狠,都想着逃回城中,每個人都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雖然前面有不少的族人戰死,但是這些人仍然是用戰馬衝擊着面前的鋼鐵長城,居然的衝擊力撞擊在大唐士兵之上,也不知道多少士兵都死在馬蹄之下。
“散!”大軍之中,忽然想起了一陣戰鼓聲,就見原本鋼鐵防線一下洞開,露出一個巨大的縫隙,那些靺鞨騎兵哪裡放過這樣的機會,紛紛朝着缺口殺了過去。
“陌刀手,出列。”中軍大纛之下,秦瓊面色冷靜,手中的令旗揮舞,就見一千五百名身材高大的將士大踏步而出,這些手執陌刀,周身盔甲覆蓋,只有一雙眼睛處露出兩個洞來,隨着秦瓊的一聲令下,手中的陌刀狠狠的砍了過去。
可憐那些靺鞨騎兵哪裡曾經過這樣的陌刀,一刀下去,就見面前鮮血橫飛,那些靺鞨騎兵連人帶馬都被陌刀所斬殺,這些騎兵和大唐的騎兵不一樣,大唐的騎兵身上穿着盔甲,這些騎兵多是皮甲,有的人只是穿着布衣,哪裡能抵擋陌刀的威力,一刀下去,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擋,心腸肺等等都被斬了出來,在陌刀大陣前,屍骨如山。
“殺!”令旗揮舞,陌刀回收,再次帶起了腥風血雨,那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靺鞨騎兵,再次被斬殺一批,偏偏這些陌刀手周身披甲,想殺這些人十分困難,而靺鞨騎兵不能靠近陌刀手一丈範圍內,基本上陌刀手面前無一合之敵。
陌刀手只是前進了十幾步,但是所帶來的戰果卻是極爲驚人,面前的戰場已經是鮮血橫流,無數的屍體都倒在陣地之上,有人類的,有戰馬,相互交錯在一起,就是旁邊抵禦和攔截靺鞨騎兵的大唐步兵也是暗地裡吞了口吐沫,誰說步兵不能對付騎兵的,像這樣的步兵,來多少騎兵都是送死。
秦瓊面色平靜,他並沒有讓陌刀手再次前進廝殺,陌刀手身上的負重決定着,不能長時間的行走,更何況,他是來阻止靺鞨騎兵逃回城裡的,剩下的事情是那些騎兵的事情。他相信,無論是戰場上的騎兵也好,或者是城牆上的蓋蘇文也好,恐怕都已經見到這樣的場景了,想要繼續廝殺下去,就看看對方有沒有勇氣了。
蓋蘇文是發現到陣地上的情況,望着那強大的陌刀手,忍不住吞了口吐沫,這樣強大的將士,無論是有多少騎兵將士,撞擊在上面,基本上都沒有任何生存的機,在城牆上,藉着千里鏡他發現靺鞨騎兵在陌刀手之下,沒有反抗的機會,基本上都是被一刀斃命。
“這是中原的具裝步兵,渾身上下都沒有絲毫破綻,手中的大刀能斷大石,雖然人數沒有多少,但是這樣的步兵卻是騎兵的剋星,靺鞨騎兵進攻的時候沒有章法,憑藉自己的自身的悍勇進攻,一旦遭遇失敗之後,他們就會變的惶恐不安,莫說是想進攻敵人,更是想着如何逃跑了。”鬼室福信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命人接應姜以式入城。”蓋蘇文面色陰沉,然後低聲說道:“鳴金收兵,靺鞨騎兵能收回來多少就收回來多少吧!靺鞨騎兵這次失敗了。”蓋蘇文沒有再說話,而是轉身就走上,身形蕭瑟。看得鬼室福信深深的嘆了口氣,蓋蘇文已經沒有鬥志了,他看到了大唐的強大,只是百濟的遺族又該如何呢?鬼室福信心中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