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李信已經領着大軍出了黎陽,南下了,看那方向是臨清關了。”大堂之上,很快就有校尉走了進來大聲說道。
“將軍,這個李信真是太可惡了,居然放任元務本佔據黎陽倉,自己去剿滅臨清關。”一名相貌儒雅的將軍大聲說道。
“王將軍,你真的以爲李信是去對付楊恭道了嗎?他是直接南下對付楊玄感了。一個小小的楊恭道和元務本豈能和楊玄感相比較,只要李信的萬餘大軍佔據滎陽、虎牢,就能將楊玄感困死在洛陽和大興之間,前面有潼關,周邊的樊子蓋、衛玄、李信、屈突通,四路大軍有十幾萬人,楊玄感纔多少人馬,看上去有十幾萬之多,可是真正能打仗的也不過是王仲伯、趙懷義身邊的三萬精兵而已,只要擊敗了這些人,剩下都是烏合之衆。這樣的機會,李信是不會放過的,哎!可惜的是本將軍麾下兵馬不足,不然的話,先去剿滅楊恭道,然後反攻元務本,最後也去參加剿滅楊玄感的戰爭,勝利之後,官升三級也不是什麼難事。李信這個傢伙運氣倒是不錯。”
“不是去臨清關?剛纔李信爲何這麼說?”王將軍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你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看看,保證會看見李信的兵馬不是去臨清關的。”陳棱不屑的說道。只是那王將軍卻是沒有留意到陳棱目光中的陰沉和複雜。
“段齊,你立刻率領大隊人馬南下,度過黃河,記住了氣勢做的越大越好。”黎陽十里外,李信招呼段齊說道。
“那將軍呢?”段齊好奇的問道。
“我領五百精銳前往臨清關。”李信招呼段齊,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說道:“這一戰能不能斷了楊玄感的後路,就看你的了。”
“將軍放心,末將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段齊雙眼一亮,趕緊說道。
“好,一路上照顧好三位先生。”李信望着杜如晦、崔秀和許進說道,這是他手下唯一的三個文人,損失一個都讓李信感到惋惜。
“末將明白。保證不會讓黎陽的人發現將軍不在大軍之中。”段齊趕緊說道。
那杜如晦也笑呵呵的說道:“將軍放心,我看陳棱將軍駐守黎陽,連楊玄感都不敢動黎陽,說明此人不是一個庸才,肯定知道自己的軍中已經有楊玄感的內應,將軍此去臨清關,就算陳棱知道,也會幫着將軍圓謊的。”
“但願如此,先生多加小心,李信先告辭了。”李信點了點頭,挑選了五百精銳騎兵呼嘯而走,朝臨清關方向飛奔而去,在他身後,段齊卻是命人用柳樹枝將官道上的痕跡打掃的乾乾淨淨。
“將軍神機妙算,果然不出將軍所料,李信率領大軍人馬徑自朝黃河岸邊開了過去,並沒有前往臨清關。”黎陽城內,王將軍很得意的對陳棱說道。
“就知道李信這個傢伙是這樣人,還騙本將軍去臨清關,莫非真的以爲本將軍這幾十年是白活了不成?”陳棱不屑的擺了擺說道:“好了,諸位將軍,我們的任務就是駐守黎陽,至於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我們操心了,還有,孫海,臨清關的糧草要注意了,不能讓公主的麾下沒有糧草,明天領五百精銳護送一批糧草去臨清關吧!”
王將軍用嫉妒的眼神看了一下孫海,那孫海是陳棱的心腹愛將,不管什麼事情,陳棱都會顧及孫海。
“是,將軍。”孫海趕緊說道。
臨清關距離黎陽並不遠,坐落在運河之上,是一處交通要道,當初楊玄感想要攻打臨清關就是要藉此封鎖運河要道,可惜的是,機緣不好,碰見了南陽公主一行,長孫無忌知道一旦臨清關被攻破,南陽公主被楊玄感所俘獲,肯定是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的,甚至包括他長孫無忌和長孫無垢都是逃不脫被殺的命運。他不看好楊玄感,所以也沒有爲楊玄感賣命的心思,就接了南陽公主的名義,在臨清關發動羣衆,居然也被他徵召了千餘民衆,其中許多都是運河上的縴夫、民夫,這些人孔武有力,稍微訓練一下,雖然不能進攻,可是作爲防守,還是很合適的。
那楊玄感進攻臨清關不順之後,也沒有留在臨清關,臨清關雖然很重要,可是相對於洛陽、大興來說,那就是差的遠了,他留下楊恭道率領兩千士兵進攻臨清關,不求佔據臨清關,也不能讓臨清關的人出來搗亂。
那楊恭道也確實是一個人才,身爲皇族的一員,居然跟着造反派後面,要推翻楊家的江山不算,就算是有兩千人馬,對付臨清關,打了半個月,連臨清關的城牆都沒有上去,反而損失了好幾百人馬,也是臨清關兵力不足,加上都是新兵,不敢出來進攻,否則的話,這個楊恭道麾下的兵馬恐怕就被消滅了。
臨清關城牆上,南陽公主面色雍容,在她旁邊的是長孫無垢,面色依然俏麗,只是目光中露出一絲哀愁。
“公主放心,皇帝陛下已經會派兵前來剿滅楊玄感的。”長孫無忌身披盔甲,臉上還是一臉的疲憊之色,這段時間以來,他總算是體會到了軍旅生活,原本胖乎乎的面容,都消瘦了許多。
“長孫大人有子如此,想必也是會含笑九泉了。南陽的安全就靠長孫公子了。”南陽公主望着長孫無忌點了點頭,說道:“凡是軍中有需要,長孫公子不必稟報本宮,自己做主就是了,就算是要本宮上陣殺敵,本宮也絕不推脫。”
“公主說笑了,一個小小的楊恭道不足爲慮,若不是臨清兵馬很少,無忌早就率領精兵,衝過去將楊恭道給擊退了。”長孫無忌很自得說道。他是瞧不上楊恭道的,就算是當初的楊玄感來進攻臨清關,也是被他率領一部分民衆給擊退了,更何況是現在的楊恭道,一個無能的傢伙。
“哎,身爲皇室之後,卻跟隨賊人,想滅祖宗的家業。真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南陽公主望着城下的軍營,深情複雜,鳳目中露出一絲殺機來。長孫無忌卻是不好說話,靜靜的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