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世民也是對其極爲信任,讓尉遲恭和尋相仍然統領自己的部下,尉遲恭帶了八千舊部,直接跟着李世民的大軍回到關,事後李世民問其願意在關十二衛府兵裡爲將,還是願意當一個秦王府的護軍時,尉遲恭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起正規軍的將軍要低三四個檔次的秦王府護軍,是因爲他認定了,這個在戰場如同天神一樣的少年,纔是真命天子。
李元吉看着尉遲恭出列,不屑地“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二哥,你是不是把這傢伙看得太高了?要是他真有這麼強的本事,可以萬軍叢殺出重圍,又怎麼會成爲階下囚呢?我看,你還是在秦將軍,羅將軍挑一個護衛的好。”
李世民微微一笑:“四郎,對尉遲將軍的身手,我看得很清楚,尤其是作爲敵人一方來看,更能發現其長處。秦將軍和羅將軍的勇武不在尉遲將軍之下,但是他們個人衝陣,斬將奪旗沒有問題,只是要殺出重圍,保護他人這點,可能有所不如,尉遲將軍還有一門獨門絕活,更是衝鋒陷陣的保證呢。”
李元吉哈哈一笑:“什麼獨門絕活兒,難道能我的槊法更厲害嗎?二哥,我知道你一向喜歡收買這些降將之心,但也沒必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吧,其實只要有小弟在你身邊,哪還需要什麼護衛呢?”
李元吉不知不覺間,把自己的那副狂態盡顯無疑,連秦瓊和程咬金等降將,也是雙眼圓睜,兩手不自覺地握緊成了拳頭,其心的憤怒,一目瞭然。
尉遲恭勾了勾嘴角,平靜地說道:“齊王殿下,我尉遲恭是個敗軍之將,不敢言勇,承蒙秦王殿下看得起,想要讓我當個貼身護衛,那是我尉遲恭的榮幸,大王的武藝高強,末將早有所聞,甘拜下風,只是你和秦王都是大唐的棟樑,如果在一起的話,萬一出現什麼意外,那大唐是損失大了,還是分散的好。”
李元吉哈哈一笑,更加得意地指着尉遲恭:“大家都聽到了吧,此人號稱猛將,但一點男子漢的氣度也沒有,我們男兒沙場建功,出生入死,何時會對死亡皺過眉頭,戰場不想着封候得功,卻是想着自己保命,這還是男人嗎?”
李淵的眉頭微微一皺,他也覺得李元吉今天有些太過分了,他沉聲道:“四郎,不得胡言亂語,尉遲將軍是劉漢軍公認的第一猛將,他指揮騎兵的水平也是極高的,朕親眼見過他操練騎兵,那是五百人如使一指,你是沒這個本事的。”
“以前我們各爲其主,立場敵對,但現在無論是尉遲將軍也好,或者是尋將軍,秦將軍,程將軍,羅將軍,都已經是我們大唐的將軍,切不可成天出言不遜。”
李元吉不情願地拱手道:“是兒臣一時失言,還請父皇原諒。”
李淵搖了搖頭:“你不應該請父皇原諒,而是應該請尉遲將軍他們原諒纔是。”
李元吉看了一眼尉遲恭,嘴角不自覺地向翹起,他搖了搖頭:“兒臣的錯,在於戳到了這些投唐將軍們的痛腳,所謂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兒臣這點做得不好,應該受罰。但是兒臣並不覺得剛纔對於尉遲將軍的武藝評價有什麼問題,兒臣仍然認定,他的槊法,跟兒臣仍然是無法相的。二哥寧可讓尉遲將軍護衛,也不肯跟兒臣兄弟齊心,這可不好啊。”
李世民微微一笑:“四弟啊,那是因爲尉遲將軍有一門絕技,在戰場極爲實用,這點沒有任何人能做到,包括你在內。”
李元吉的雙眼一下子瞪得滾圓:“什麼,二哥你說他有勝過我的地方?這怎麼可能呢?論弓箭我自嘆不如二哥你,但是馬槊的話,哼,是那沈光,楊玄感,小弟我也沒有放在眼裡,更不用說是這個尉遲恭了。”
李世民笑着搖了搖頭:“不,我說的尉遲將軍的厲害,不是單純的槊法,而是他的奪槊絕技,四弟啊,你大概是不知道吧,尉遲將軍可以赤手空拳,在萬軍之,從幾十枝刺向他的長槊裡,直接搶下一根,反過來作爲自己的兵器,我之所以要他做護衛,是需要在陷入重圍的時候,靠他的這個能力生生打開一條血路,衝出敵陣。這個本事,你有嗎?”
李元吉睜大了眼睛,大聲道:“哼,不過是些雕蟲小技而已,衝個陣,搶一些老弱軍士的槊,有什麼了不起的,如果碰到真正厲害的對手,只怕他連閃躲都不及的,更不用說是奪槊了。”說到這裡,李元吉得意洋洋地看向了尉遲恭:“如,本王的槊,你尉遲將軍有本事奪得下來嗎?”
尉遲恭看着李元吉的雙眼,閃閃發光,他的手已經握成了一個拳頭,算是泥人,也有些土性,更不用說是性如烈火的尉遲恭了,若不是因爲自己是新降將領,對面的李元吉又是大唐齊王,只怕他早前把這個侮辱自己的傢伙打個滿臉桃花開了。
但是尉遲恭仍然是咬牙忍着,所有人都能聽到他的牙齒在格格作響,他閉了眼睛,搖了搖頭,但所有人都能聽出他內心的不平。
李元吉哈哈一笑:“怎麼,你還不服氣呀,要不,咱們劃劃如何?”
尉遲恭猛地睜開了雙眼,一股冷電般的光芒直刺李元吉,讓他臉色一變,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而尉遲恭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裡:“大王,你可得想好了,萬一給我奪了槊,失了面子,那可不好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