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大家都是用最快的速度來搶時間,不過輕功的高下一下子就可以看出,除了兩位猛將兄一馬當先外,也就兩百步的距離,兩千多人就拉開了多則十餘步,少則四五步的距離,最後面的一批人才衝到羅士信站的位置時,前面的雙猛都已經飛過護城河,直上城頭了。
不會武功的邴元真等人只能在後面幹瞪着眼,邴元真突然下令道:“全軍聽令,鼓號齊鳴,軍士們大呼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與響鼓之聲同時鳴起,震得整個大地都在顫抖,當第一通鼓響到一半左右的時候,城頭那面寫着“隋”字的大旗,突然抖了兩下,然後又高高地上提了幾分。
所有人都看得真切,只見裴仁基渾身是血,傲立城頭,手裡拿着這面已經被砍斷旗杆的大旗,惡狼面當之後,一雙紅眼裡殺氣四溢,沒有絲毫的憐憫,他一揮手,這面大旗就被丟到了城下。
而裴仁基變戲法似地,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面瓦崗軍的大旗,那個紅色的,噬血的虎頭周圍,已經被血染得一片通紅,他信手一扔,這面血虎大旗就被掛在了城頭的大旗杆之上,迎風飄揚,與此同時,吊橋的吊索被秦瓊一劍砍斷,這面重達千斤的木質大吊橋,重重地落下,帶起一陣煙塵。
城下的瓦崗軍們響起一陣歡呼之聲,城頭的戰鬥已經結束,一千多名隋軍被當場斬殺,而三四百人則失去了鬥志,跪倒在地,把手中的強弩和刀劍高高舉起,以示降伏。
一陣勁風飄過,秦瓊奔到了裴仁基的身邊,黑白分明大眼睛裡,半是崇拜,半是關切:“裴大哥,你,你沒有受傷吧。”
裴仁基搖了搖頭,眼中冷芒一閃:“無妨,這點強弩,還不至於能傷了我,叔寶,你爲什麼不聽我話,要冒險上城?”
秦瓊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囁嚅着說道:“我,我一時放心不下將軍,所以,所以。。。。”
裴仁基面無表情地跳下了城垛,說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爲例,這是在戰場,我說的話就是軍令,叔寶,希望你能記住這點。”
秦瓊嘆了口氣,正色行了個軍禮:“屬下知錯。”
裴仁基轉頭對着羅士信說道:“士信,這些俘虜你知道該怎麼處置的。”
羅士信嘆了口氣:“裴將軍,他們已經投降了,還要再殺嗎?”
裴仁基的眼中紅光一閃:“投降?打不過就投降,這世上有這麼好的事嗎,拿弩射我的就是他們,若不是我神功蓋世,早給他們打死了,這些人都不殺,以後抵抗的人只會更多!”他的眼中殺機一現,突然身形一動,飛到兩個降兵的面前,一劍砍出,二人的腦袋一下子就開了花,這兩人甚至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斷了氣。
裴仁基這殘忍可怕的殺人之法,讓所有人都驚在原地,只見他的手臂一用力,斬馬刀一揮,“啪”“啪”兩聲,這兩個腦袋,就如同兩個西瓜一樣,給生生砍下,而這兩個腦袋在裴仁基的手上一撞,一陣頭骨碎裂的聲音響起,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花子濺得裴仁基滿身都是,而那又鹹又腥的味道,頓時在方圓十步以內到處都是。
裴仁基殘殺二人之後,腳也不停,鴛鴦腿連環踢出,又是十餘人凌空飛起,慘叫着飛出城外,落到地上摔死,可是其他的降卒卻早已經嚇破了膽,即使給裴仁基這樣殺到眼前,也無一人敢反抗,甚至敢站起來。
裴仁基一回頭,對着身後的徐世績厲聲道:“看到沒有,殺到敵人連反抗都不敢,只能這樣等死,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還等什麼?!”
徐世績一咬牙,挺拔的身體飛了出去,金槍一揮,就把一個離他最近的降兵打得腦漿迸裂。
其他的裴仁基部下們也都刀劈劍刺,慘叫聲連連,血流成河,只消不到半刻的功夫,城上的三四百名降兵,就被斬殺一空,除了呆若木雞的楊慶,再無一個隋軍的活人。
裴仁基緩緩地走到楊慶的身邊,手指連點,解開了他的**道,楊慶馬上劇烈地咳嗽起來,身體在發着抖,指着裴仁基,厲聲罵產延:“裴仁基,你這魔鬼,你不是人!”
裴仁基冷冷地回道:“我這只不過是跟你主子學的,他的手段,比我酷烈十倍不止,殺幾個降兵你就受不了,你信不信你再叫一句,我就下令屠城?!”
楊慶嚇得收住了嘴,他這回相信了,現在眼前的裴仁基,絕不是自己印象裡的裴仁基,屠城這種事情,他真做得出來。
楊慶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裴仁基,你,你想要做什麼?你現在已經破了滎陽城,請你不要,不要傷害城中百姓。”
裴仁基冷冷地說道:“這座城池敢抵抗我的大軍,蒲山公早就傳諭過天下,有敢與我們瓦崗軍對抗者,見村屠村,遇城屠城,所過之處,雞犬不留,楊慶,你覺得我是跟你開玩笑嗎?”
楊慶的臉上汗水直淌:“我,我不知道這道命令,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對抗你的,我,我只是盡一個官員的本份。”
裴仁基擺了擺手:“好了,楊郡守,現在城池已破,我留了你一命,可不是因爲我們是舊識,你今天發弩打我,我殺你十次都可以,但現在我給你個機會,讓你可以救這一城的人。三天之內,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在這滎陽城裡,給我湊足三萬匹絹帛,只要少一匹,三天之後,我就下令屠城!”
楊慶的聲音都在發抖:“三萬匹??這,這怎麼可能,府庫中才一萬匹不到,我怎麼可能三天就去搜刮兩萬匹?”
裴仁基轉過了身,冷冷地說道:“我知道滎陽富商們都很有錢,國庫沒錢,全進了這些蛀蟲的腰包裡,你是刑訊逼供,還是曉以利害,都隨便你,我只要錢,交夠了錢,你還是這滎陽府的郡守,而那些富人的利益,我也會保護,孰清孰重,自己選吧!”
也不管楊慶的回答,裴仁基徑直轉過了身,對着迎上來的羅士信說道:“傳令,全軍城外紮營,準備迎擊東都的軍隊,下一個目標,雍丘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