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好嗎。”李秀寧出神的望着酒樓外的天空,不由輕輕的念出了埋藏心中許久的話語。
一旁的馬三寶看着她又露出了這般神情,不由的感覺幾分心痛,“公子,不如我們去找他吧。從聞喜到河北並不遠,我們先穿過軹關型到河內郡,然後再沿黃河坐般一直東下,不出幾天就能到達汲郡,我聽說那裡如今全是河北的水師。咱們只要找到河北水師,就能找到他了。”
小依不滿的拿手撞了下三寶,“你當我們姑娘是什麼人了,難道還要自己找上門去不成?那個早已經又娶了好幾個了,只怕是但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再怎麼着,也得讓他親自來請我們姑娘回去,還得是八擡大轎請回去當大夫人才行。”
“可我們現在在這裡,他又怎麼可能知道,要不,姑娘寫封信,我派人送去河北如何?”馬三寶出主意道。
聽着兩人一唱一和,此刻又緊張的期待着的樣子,李秀寧也是心中一動,心中意動。她確實再想見到陳破軍,可又覺得陳克復如今連娶公主也長孫家小姐。又因父兄之前對他的背棄傷害,她與不知道陳破軍如今對她又是什麼樣的感情。想去河北見她,又如小依說的一般,心中總還是有些掛懷與矜持。可這樣乾等着,卻又坐立不安,思念不已。
“好吧。”李秀寧輕聲道,“等一會,我寫一封信於破軍,三寶你派人送去河北。如果他還記得我,我又豈會在意正妻不正妻之位。如果他還因當初之事責怪於我,不肯釋懷,從此不見也許更好。”
馬三寶高興的道,“怎麼可能會不肯見姑娘,他要是聽到了姑娘的消息,還不得立即趕來相見。”
當下馬三寶忙叫來小二,讓取來紙筆墨水。由李秀寧手書一封,提筆在手,心中有萬千語言,可真到下筆時,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反而寫了又揉掉,寫寫停停。好半天后,才寫了一封不過兩三百字的書信。
馬三寶幫着封了信。連忙到另一邊去讓一個老兄弟趕去河北送信。
李秀寧寫完信後,腦中更沉紛紛雜亂。
坐在那裡,卻聽的那邊的幾個客人又聊起了河東的戰事,不由的又在意起來。
“弒君者這次估計是要死定了。”那壯漢喝了一口酒,一拍桌子道。眼下的河東雖然名義還是李家的勢力範圍之內。但明眼人卻都已經看的出來李家長不了了。
現在到處傳言,陳破軍要報當初李家的背叛之仇,所以才聯絡了河東各方反李家之勢力,攻奪河東北部諸郡。聽說現在連李家的老巢太原都被劉武周、樑師都等人猛烈攻打。
而河東南部更是紛亂,特別是如此刻的聞喜城。聞喜城處於河北的西南部,左邊是河東郡的龍門。右面則是絳郡的絳縣。不但與稷山夾着汾水通道,更是與絳縣,關夾着從河內郡通達絳縣的軹關陘西面通道出口。
各方交匯,可謂是河東西南部的要衝之地。僅次於蒲阪、風凌渡,絳縣的要害之地。
特別是眼下,李家佔據龍門、楊暕佔據風凌渡、蒲阪城,而王世充又佔據了軹關陘通道與絳縣。聞喜雖然名面上還歸於李家,但實際上這裡已經是一個三不管之城,三方交匯之處,卻又誰也還顧不上這裡。所以這漢子纔敢在這裡,對李家不敬。
“誰說不是呢。眼下弒君者的老巢太原就要不保。聽說李淵這次本來是想帶大軍主力南下,西進關中。只可惜。遼王與王世充卻不是這麼好對付的。雖然先前李家把王世充搶奪的絳縣數城又都奪了回去。可王家還佔據着絳縣,隨時可以從河內郡再調兵馬入絳郡。截斷李家的退路。”
上來添酒的小二輕笑幾聲,“還退路,李家現在就是想退也退不了了。”
“哦,又有什麼最新消息嗎?”那壯漢好奇的拉着小二問道,這樣的天,說些好奇之事,那是最好的下酒菜。
小二整日都在酒樓之中,這酒樓之中來來往往什麼樣的人都有,酒樓之中,可謂是消息的集散地。而小二,估計是消息最靈通之人了。
“可不是嘛,告訴你們個最新的消息。”小二神秘的左右轉了轉,裝着十分神秘的道。
“說在這兩天,聽說李淵八萬人與遼王的五萬人,在龍門汾河大戰。結果,你們猜,哪個贏了?”
“快說,快說哪個贏了。”一名商人馬上給小二倒了一杯好酒,遞上前去。
小二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能喝酒。急的另一個商人馬上又掏出幾枚銅錢遞過去,那小二才得意的繼續道,“話說弒君者李淵雖然有兵八萬,可卻讓遼王手下的四大元帥打的大敗。聽說那一戰,打的真是驚天地,泣鬼神,李淵八萬人居然不敵遼王五萬人馬,損失三成以上,才得以撤離戰場。”
“損失三成還能撤離戰場,你扯蛋吧?”一名商人不相信的喊道。這年頭他們聽多了各種各樣的大戰,一般來說,戰場上折損三成,基本上都潰散了,根本不可能從容跑的掉。
“騙你們做什麼,李淵當日確實是撤走了。不過弒君者也有些本事,弄了一個什麼烏龜大陣,遼王手下四大元帥都拿李淵沒法子。聽說魚俱羅大帥還送了李淵一套女人衣服呢,說是不敢戰,就讓李淵穿女人衣服。”
“李淵穿了沒?穿了沒?”
小二得意的故意遲疑了一會,直當感覺手心裡又多了幾枚大錢,才繼續道,“穿了,當然穿了。李淵躲在那烏龜大陣中根本不敢出戰,無奈之下只好當着三軍的面前,穿了那套女人衣裳,聽說還化了眉,撲了粉呢。只不過聽說李淵太老了,雖然上了粉,可也摭不住臉上的皺紋,所以有人叫他婆婆面。”
“去,婆婆面還是年輕時先皇帝叫李淵的外號,哪是現在的事情,盡胡扯。”一名商人不滿的道。
小二出了個醜,急的臉也紅了,大聲道,“反正李淵確實是穿了女人衣服,就是躲在陣中不出,結果楊元帥又出一計。造出了許多的投石車,一下子將李淵的烏龜陣砸了個稀爛。然後騎兵衝擊,聽說李淵大敗。八萬人上一戰就折損了三成,只剩下了五萬。結果這一次,更是慘敗,五萬人丟盔棄甲,十停丟了八丟,最後李淵只帶了萬餘人南逃,其餘人馬非死既俘。”
衆人聽到這麼一個勁爆的消息,都大聲驚叫起來,“不可能吧,弒君者居然一戰就只剩下萬人逃跑?那個李世民人稱白眼狼、反骨賊,他帶兵打仗可是有一手的。怎麼可能八萬人反而被五萬人打的如此大敗?莫不是你哄我們的?”
小二急的賭咒發誓,好半天才讓衆人半信半疑。
“據說啊,這次李淵的八萬人里根本沒有那李世民。”
“不可能啊,我可聽說李世民是跟着李淵與李建成一起南下的。要是沒有李世民,李淵又哪來的八萬大軍?”
“嘿嘿,告訴你們也無妨,聽說當初王世充攻入咱們絳郡,斷了李家的糧道歸路。然後李世民不是與李孝恭一南一北聯手擊敗了王世充嘛。打敗了王世充後,李孝恭就帶兩萬人南下加入李淵大軍之中,而李世民則聽說是帶着兩萬本部兵馬先一步南下,去奪遼王的河東橋頭堡蒲阪城去了。現在李淵大敗,聽說就是帶着萬餘殘兵奔蒲阪的李世民去了。”
“王世充斷李家的後路,李世民又去斷遼王的後退,這遼王又將李淵的大軍擊敗。這可真是有意思,你們說,這河東最後誰纔是贏家?”那名壯漢拍着桌子大笑着道。
另一人道,“管他們哪個贏,反正和咱們也沒有什麼關係。不管是李淵還是王世充又或者是那個遼王,還不都是一丘之貉,都沒有什麼區別。誰贏了,咱這些普通百姓,也沒啥好日子過。”
另一個商人也是嘆了口氣,“這打來打去,我們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要我說,最好他們一個都別贏,乾脆讓河北的陳破軍來河東最好了。在這中原跑南闖北,我看,還就是這河北陳破軍最關心咱們老百姓。”
“就是,就是,陳王早點打到河東來就好了。”那漢子的話,引來同伴們的交口稱讚。
鄰座的李秀寧卻是早已經聽的臉上連連變色,當聽到父親八萬大軍大敗,只餘萬人南逃時,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走。
小依與其它護衛連忙跟上前去,“小姐,去哪?”
“馬上回山寨!”
“小姐,我們不是還要去夏縣嗎?”
李秀寧卻是不再言語,匆匆的取了馬匹,翻身上馬就走。小依跺了下腳,忙派人去找馬三寶,自己也跟着上馬,帶着數名同來的護衛連忙跟着李秀寧的身影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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