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讓讓。”
“冰糖葫蘆嘍喂——”
“來看看啊,新鮮的——”
“不好意思借過借過。”謝禹鳶抱着新買的筆紙往回走,這次是臨時起意所以並沒帶馬車僕人出來,只得自己抱着往小侯爺府中走去。
“哎——”
身後被人撞了一下,謝禹鳶心中暗道糟糕,手中的紙筆全掉在地上,小商販們沒注意踩踏了上好的宣紙,讓他有些心疼起來。
“小心一些,真是可惜了這上好的麟黃宣紙。”一人蹲下來幫他撿起來。
“多謝兄臺。”
“咦?”那人撿起謝禹鳶的紙扇展開來看,正面題着一句一淤荷中清秀,背面畫着一塘初綻的荷葉。“這是你所畫?”
“不才。”謝禹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讓兄臺見笑了。”
“呵,倒是個有趣之人。”地上的東西撿的差不多時,那人將扇子合起來交給了謝禹鳶,拍拍自己的衣襬站了起來。“連某斷言,你日後定會平步青雲。”
謝禹鳶擡頭看那人,那男子看起來約比自己大上幾歲的樣子,眉宇之間流蕩着俊逸出塵的神采,飄逸若定,渾身散發着高貴讓人不敢凝視。
謝禹鳶不由笑起來,這人的眸子清澈的讓人不由多望幾眼。
那眼睛有些熟悉,總覺得在何處見過。
謝禹鳶目光隨着那人望去,直到那人上了馬車他的目光才落在那馬車上,不由怔住,是鵝黃色,這世間除了被御賜的那人還有誰敢用如此大不敬的色澤,難怪有些眼熟,這人正是相爺——連睿。
“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啊謝兄——”一紙扇搖的風流俊逸,鳳三王爺在明月樓二樓遠遠的喊道。
謝禹鳶這纔回過神來回頭望去,那人坐在那,鳳眼輕佻,卻自有一番不凡的氣度,舉止之間,掩不住那一份自然散發的雍容矜貴,光線散在他臉上讓謝禹鳶生出一種不真實感來。
謝禹鳶深深作揖。
“二爺金安。”
“哈哈,你這人怎麼一直都這麼個模樣。”見謝禹鳶謹慎恭敬的回答,那鳳三笑的更加開懷。
“來來來,快些上來。”謝禹鳶人方踏入店中那鳳三王爺已經迎了出來,笑盈盈的伸手拽着他就往樓上去。
謝禹鳶心裡有些失笑,這人怎麼還跟個頑童似地。
人還沒到上面已經傳來戲謔聲:“瞧瞧咱們的三王爺着急的,還能跑了不成。”
“可不是,這要不是認得咱們先生,還以爲三王爺是拉着夫人來給咱們認識認識呢。”
聞了這話謝禹鳶面上不由燒了起來,這些人分明是調侃與他,擡頭偷看那人,那人面上倒是面皮厚的緊,將他安置好後扇子一展笑道:“既然知道還不來拜見王妃。”
一句話說的大夥更熱烈的起鬨起來,謝禹鳶碰了碰鳳三想讓他別這樣,那鳳三眉毛一挑,竟然伸出手來去勾他的下巴,把謝禹鳶嚇了一跳,向後一閃身眼看要從椅子上掉下來,鳳三順勢攬着他的腰身將他攬入懷中,謝禹鳶頓時整個人都矇住了。
“愛妃怎麼如此不小心,摔壞了,本王不得心疼死。”
聽他開口,謝禹鳶這才反應過來,這人在戲弄自己,掙扎出來,抱着東西就慌忙的就跑了下去。
“嘿嘿,三王爺,你的愛妃跑了。”
“怕什麼,晚上本王自然會去他房中。”鳳三扇子輕輕扇着,看起來瀟灑卻帶了點曖昧的說着,衆人更是起鬨起來。
“啊?”
“騙人吧,你不怕謝長亭他……”那個公子做個咔嚓的動作,當然他比劃的不是上面,而是下面。
“怎麼,不信?”鳳三坐在謝禹鳶方纔坐的位置,爲自己斟了杯茶,高深莫測的說道。“本王敢說此人已經愛上本王到發狂,我們連定情信物都換了。”
“真的,拿出來大家看看啊。”
“去去去,這是本王和王妃的閨房樂趣怎麼能給你們看見。”
“哎呦,連王妃都喊出來了。”
“羞人啊。”
“哎呦,那天上不是牛嘛。”
“哈哈……”
“我看發狂的是小三你吧。”一直坐在角落的二王爺簫錦仰頸喝了口茶水後搖頭笑道,他身邊的寧景雲立刻爲他又斟滿一杯茶遞上來。
鳳三洋洋得意的單手抱起謝禹鳶慌忙逃離時掉落的宣紙,另一隻手甩開扇子用力的扇了幾下,挑釁的目光落在寧景雲身上,寧景雲疑惑的皺眉,還往自己身後看了看,後面並無他人,難道三爺是在看自己?
“咦?”
“怎麼?”簫錦擡頭看着他,寧景雲平素嚴謹,很少露出情緒,能讓他這樣肯定是非常之事。
“不,沒什麼。”寧景雲的目光隨着鳳三爺的身影看去,那人手中的扇子上的墜子似乎是自己當初讓管恆捎給先生的信物,只是爲何會在三爺手上,還是晚些去問先生吧。
他思索的時候卻沒發現在他身邊的人也一直凝視着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