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

大仙伸下懶腰,老僧出關。可璡湊過去,看到大仙在地圖上做了幾個記號,一個是剛纔探到的出口,幾個在西邊,北邊的山裡,一個在霍啓明的學校,一個在旗裡,可璡十分迷惑。大仙淺顯的解釋了一下,風水脈自有寶眼,這些地方都是可能的地方,剛纔咱們看到的地方很難進去,但是其他的地方可能還有通路,大家要兵分幾路,尋找線索。

今天天色不早,大家先養精神,明天各自行動。小王對旗裡比較熟悉,啓明對山路比較熟悉,他和小孫去,兩人有照應,後面的點下撥再探。可璡和大仙在學校裡找線索。可璡心情不錯,分配好任務,在岸邊空地逗着路路玩,大仙依然癡呆般的看着湖水。晚上可璡依舊請大家吃飯,過後四散,可璡繼續整理資料,把新的發現記好,準備發給大仙看,突然聽見滴滴的響聲,嚇了半跳,這才發現原來是 QQ裡唯一的好友頭像閃動,混世小二,可璡點開頭像,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個字。

“命不好,往事不願再想,不必再問。”

可璡想了一會兒,仔細看着每個字,這是拒絕,但是可璡卻感覺對方心裡卻難以放下,他把自己查到的事情簡要的敘述一下,回覆回去,希望還有希望得到線索。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掩蓋了白天的興奮。

睡夢中,可璡聽到耳邊哈氣,睜眼看到路路正在熱切的看着自己,外面天色大亮,自己居然沒有聽到手機鈴聲,連忙穿衣起牀,看到大仙正在整理自己的揹包,小王他們都已經出發。可憐的路路沒人照看,只有鎖住露臺,難受的哀號。可璡不去想,背起揹包出門。

來到滑水隊禮堂,正門沒鎖,但是推不動,裡面竟然被釘死,旁邊都是高牆,四五米高才是窗戶,踏着一人高的茅草到了後面,是個鐵質小門,根本沒有下手的地方,可璡心說纔來就泄了氣,後面沒的做了,打算在大門上打個洞鑽進去,大仙卻示意南邊,沒有出口誰在裡面把門封死?可璡看過去是和樓道一樣的一排把手直接通到樓頂。這樓有將近 10米高,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心裡有些擔心。大仙拿出一套細繩子,一個對講機,讓可璡爬上去看看,自己接過揹包,再去正門看看。

可璡想着大仙這個不公的安排,本來以爲這是個簡單任務,現在卻兩手緊握扶手向上爬,沒有什麼保護,這麼直上直下的攀登,可璡有些手軟,心裡想着別往下看,攀上屋頂。屋頂上面四邊長着幾株灌木和雜草,西邊有些水漬過的痕跡,東邊角上有個臺子一樣的突起,也是一組鐵片加鎖。鎖已經鏽蝕,估計很難打開,可璡找了一塊磚頭鑿鎖鼻子,回聲驚起一林雀鳥。掀開鐵片,下邊又是一排扶手,可璡爬下去,屋子裡上面投下一塊光源,看上去自己像是坐井觀天的青蛙。這是小雜物間,推開是舞臺的二樓,往前一大間是放映室,門鎖緊,對面是三間小屋,不知道做什麼的,南邊是樓梯,下到一樓,可璡按下通話,告訴大仙已經進來。他跳下舞臺,穿過層層座位,左右兩個對面門也沒鎖,來到前堂可璡看到大仙的身影在外面晃來晃去。裡面的大門被幾個木板釘死,沒有工具很難打開,可璡來到旁邊的窗戶,依然可以打開,爬上窗臺,和地面有個三米距離,他把繩子拴在窗框上,把揹包吊了上來。大仙可就比較麻煩, 130斤可苦了可璡,大仙手腳並用,搓了一層牆皮才爬上來,累得可璡感覺腰都要斷掉。

兩人按照霍啓明的指點,來到後臺,往南走到一個小門,打開看到一排向下的臺階,大仙打開礦燈,兩人一前一後走下窄窄的走廊,一股冷氣衝了上來。大概二三十米,前面又是個小鐵門,上面是個大大的明鎖,看起來足有一斤重。可璡正在尋思怎麼打開,卻看見大仙拿出一把鑰匙,咔嚓,鎖頭落地。

“霍老哥昨天晚上連夜找到。”大仙咧嘴說。

隨着鐵門的吱呀聲,眼前豁然開朗,,猶如來到無際的太空,礦燈的光好像被墨汁吸乾一樣,消逝在黑暗中,可璡拿出揹包邊上的探路手電,發現兩人來到禮堂的地下平行空間,手電向上照不到頂,中間整齊的幾個方形水泥巨柱,彷彿延伸到夜空一樣,兩人逆時針沿着牆壁仔細探索,可璡感覺自己再東南角進的防空洞,往前走到靠近北牆,發現牆上挖了一個小屋,是個控制室,門都沒有, 10平米見方,被礦燈照個通透。右邊一組柴油機,啓動把手掛在牆上,正前邊是控制檯,很多撥盤開關,左邊是電機設備。可璡取下搖柄,記得老式拖拉機的啓動方法,悶勁兒旋轉起來。雖然閒置了 30年,但是發動機居然有反應,可璡暗自鼓勁兒,發動機轟鳴起來, 10秒過後,控制檯的紅燈閃了起來,半分鐘後紅滅綠亮,大仙撥下開關,防空洞頂部的高壓鈉燈打響,慢慢的亮了起來。“原來做的東。。。東西,真皮實。”大仙感慨。

防空洞的全景籠罩在黃色的燈光下,是個方形空間,大概有七十米長,五十米寬,水泥柱子一共 4排,每排四個,三米的正方形,中間的空間空曠無物,西邊的正對門是個巨大的鐵門,可以輕鬆並排通過兩輛解放卡車。大仙疑惑的看着撥盤,可璡拉下右邊巨大的扳手,鐵門咯咯巨響慢慢向上捲起。

兩人四顧穿過大廳,裡面空落無物,正對着的鐵門像個飢餓的巨嘴,將黑暗吞噬在咽喉。可璡尋思這應該是防空洞的逃生出口,大仙兩人先在洞內搜尋,但是防空洞裡面似乎早已打掃乾淨,除了塵土什麼都沒有留下。可璡聽到叮叮噹噹的敲擊聲,跑過去看到大仙正在用礦錘摳磚縫,仔細一看,原來是後砌的磚石,有暗門。牆砌的並不結實,單層紅磚,啓下幾塊之後被可璡一腳踹開,後面是個老舊的木門,木頭已經腐朽,傳來沉重的水氣,門後依舊是暗黑的通道。大仙打開防風打火機,提着礦燈走在前面。

通道很窄,一米多寬,剛開始是水泥牆面,很快就暴露出風化嚴重的紅磚,牆角堆了一個斜角的風化物,再走一段是原始的層巖。剛開始可璡還可以忍受,漸漸的壓抑感吞噬了他,好像旁邊的通路越來越窄,隨時會倒塌下來。大仙的突然停下讓可璡措手不及,撲到揹包,探頭去看,發現前面竟然是一片黑水,大仙仔細的檢查,擺擺手兩人掉頭往回走。可璡一陣失望,拍了兩張照片。

兩人回到大廳,兩人修整好,進入鐵門,沿着平坦的通道大概走了一公里,出口是個鐵柵欄,一個小門已經被雜草和灌木掩蓋,外面是段廢棄的公路,兩人無法出去,掉頭回去。

出了禮堂已經是下午三四點,可璡鬆了口氣,同時也感到有些失落,秘密隨着密道的積水中斷,一天沒有收穫。大仙看着可璡受挫的樣子,鼓舞他有的發掘工作找了半年都找不到入口,最後只有回家,咱們的發現已經是相當順利,最少知道這裡不行。

回到御山居,路路已經抓狂,趴在可璡的腳下一步不肯離開,可璡安慰它吃狗糧。小王已經回來,小孫的電話打不通,不安籠罩可璡,心想不要出情況。小王說鎮裡所有可能的地方,尤其是大仙指點的地方他儘量查過,但到處都是建築不可能隨便進去看,所以上午沒什麼收穫,下午轉到了偏僻的養老院,心裡一動,和門衛閒侃了一會兒,知道食堂下面有個大地窖,溜進去看,地窖已經廢棄了,裡面老舊的石頭搭砌的,陰森的讓人發毛,地窖四四方方沒有特別的地方,但是,他嘿嘿的笑着,有塊土有問題,然後他給大仙看了照片,他的手機是在太差,黑呼呼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樓下傳來腳步聲,小孫和霍啓明也回來了,小孫有些狼狽,臉上劃出血印。可璡暗自鬆了口氣。小孫興奮的把手機給可璡看,原來他們發現了一個荒村,基本都是石結構,村子被樹木覆蓋,有的屋頂都開頂長了樹,村子裡沒發現什麼東西,他們在附近繼續探索,發現了這個,可璡看到,也不知怎麼來定義它,只能形容這好像是天然的大口井,三十多米的直徑,四面是參差的絕壁,白色的岩石,井口下三十米是青綠色的水面,幽深不見底。小孫說他用繩子繫了礦錘丟到水裡探深,一百米的繩子都快放盡了纔到底。衆人看了照片也直稱奇。然後他們看時間還早,去了第二個地方,但是那裡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他把照片給大仙看,回來的時候繞到第三個點,這裡不知道怎麼說,照片上的東西在可璡看來就是個大號的螞蟻窩。可璡把大家的資料拷貝到電腦,大仙看着仙遊去了。

衆人放鬆下來,隨便吃着東西,倦意上來,小孫握着半個麪包歪倒在沙發裡睡着。可璡思路散亂,原來的響水湖只是條河,水位比較低,堰塞湖形成後改變了結構,原來的地下通路湖水倒灌成了死路,禮堂下的密道極有可能就是秘密的入口,那個大口井的水位肯定也是上升,水成爲最好的隔絕秘密的介質,其他的線索似乎很散亂,至於風水這種不着邊際的東西,也只有等大仙的靈感,最後他呆呆的看着路路,路路也呆呆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