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無數的不甘淹沒了我,爲什麼繩子會斷?
爲什麼我沒見到我媽就要死了,爲什麼我會被爸媽拋棄?這一切的爲什麼讓我閉上了眼睛,流出眼淚。呵呵,要死了嗎?也好,早在十九面前我被我生母丟在雪地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多活了十九年,也夠了。而就在我心中釋然的時候,迷迷糊糊間我突然感覺身子一輕,感覺被什麼毛營茸的大手給接住了,我想睜開眼睛,但卻是腦袋一片空白之後暈死了過去。
呼!
我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有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溫柔的給我整理頭髮,她眼神之中有一絲掩蓋不住的溺愛,讓我忍不住愣愣的,就這樣一直看着她……
這是一種久違的母愛,不知過了多久,我猛然驚醒,卻看到一張女人的臉,她望着我,我望着她,然後我的眼睛就瞬間紅了。
“媽……”
女人聽到我叫她以後,立馬不再看我,她站起來轉過頭去,我心急的從牀上爬起來,“媽,你爲什麼不理我?“別這樣叫我。”女人嘆了口氣。
“爲什麼?我的命就是媽你給我的,我爲什麼不能叫?
一瞬間我感覺心堵得慌,我走到女人面前,認真的看着她,“媽。
她這麼年輕,氣質非凡,眼神之中的溫柔卻掩蓋不了一絲,看到我媽這張臉的瞬間,之前我對我媽殺人的懷疑已經蕩然無存了。
我搖頭,這種溫雅的氣質是天生的,我不相信我媽會連殺四人!
她愣愣的看着我,臉非常的平靜,“我殺了你村裡面的四個人。
“不,我不相信是媽你殺的!”我拼命搖頭。
“爲什麼不相信?我是狼,狼本來就是要殺人的,而且我喜歡殺人,吃人的心臟。”她還是平靜的搖頭,沒有一絲的否定。
我心痛了,我媽爲什麼不否定?還承認得這麼幹脆?
“不相信嗎?那要不我現在殺個人給你看看?”我媽突然笑了,她緩步的朝我走過來,渾身爆發出冷意。我媽的聲音更冷,好像冰塊一樣,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我媽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還懷疑嗎?”
“你殺了我,我就相信。”
我平靜的看着我媽,我剛纔逗步了,並不是因爲我怕,我的命都是我媽給的,她拿回去我怕什麼?只是我不相信我媽聲音會突然變成這樣。
我媽眉頭一皺,清冷的盯着我,“殺你?如果不是當年我發誓了,你以爲我不想殺你?
我眼睛紅紅了,因爲感覺到了一股殺意。
“那隻老鼠精應該也這樣說我了吧?她沒騙你,我一直想殺你,因爲你的心臟應該會很好吃吧。
我癱坐在地,愣愣的看着她,突然覺得我那麼陌生。
“記住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這次是我最後一次放過你!
她說完這話,身子冒出一股白煙,一隻渾身毛茸茸的巨狼在我面前浮現出來,她轉頭看了我一眼,巨大的身子一躍,就跳了出去,很快的消失在山洞外。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反正心裡很痛,痛到我眼睛一直是溼潤的,因爲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見到我媽的時候,她會不讓我叫她,而且…·…唉。
“小天,小天……
外面響起了天展嘶啞的聲音,我擦去跟角的眼淚,急忙跑了出去,卻看到山下面,天展十分狼狽的在四處找我,我心中感動,“天展,我在這裡。
天展渾身一震,猛然的轉過頭來,他眼睛瞬間就紅了,慌忙的朝這邊跑過來,一把拘住了我,“我就知道你還活着我就知道我兄弟還活着!
天展樓着我哈哈大笑。
我神色複雜,兄弟真是一輩子,我給自發誓,天展以後要是遇到什麼事,我一定赴湯蹈火!
“對了,剛纔繩子怎麼會斷?”我這纔想起來這個。
天展立馬露出憤怒的表情,“剛纔有個黑衣人突然出現,他動作很快,我壓根沒反應過來,他就割斷繩子逃之天天了。
“黑衣人?”
我一愣,這裡怎麼會有黑衣人出現?難道一路上跟了我們這麼久?而且還瞞過了天展的耳目,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黑衣人是誰?爲什麼要我的命?”我忍不住問道。
天展目光閃動起來,他四處在我媽住的山洞裡面掃視幾眼,冷哼了一聲,搖頭說道,“不是要你的命!“不是?什麼意思?
我糊塗了,不是要我的命,那爲什麼會判斷我的繩子?
天展沒有直接回答我,他而是在我媽住山洞打量了幾眼,神色也是一陣變化,一直沉默,我沒有去打擾他。幾分鐘後,天展才突然問了我一句,“你剛纔看到你媽了?”
“嗯。”我點頭。
“那她怎麼說?”
“是她殺的,她自己承認了。”我心中苦澀,爲什麼會是這樣?
”承認了?那有意思了,有意思了。
天展突然微微一笑,他走過來,“行了,我們先回去吧。
“那你想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並沒有動,而是問出了我最關心的問題。
“你說你媽?”天展一愣。
“對,她殺人了,而且是四個。”我平靜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殺了她?”天展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輕笑了一聲。
“不,我永遠都不想殺她。”我搖頭。
“那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們組織硬要追究下來的話,我替我媽死吧,她給了我一條命,我要還給她。”我認真的說道。天展白了我一眼,“滾你丫的,我們兩個當時可是拜把子了的,說了同年同月同日死,那你死了,那我要不要給你來個殉情啊?”
我笑不出來。
“先回去再說,等我將這件事徹底的查清楚之後,最後我會按照你的意思來的!”天展拍着我肩膀說道。“嗯。”我點頭。
天展走了出去,而我卻不捨得在我媽住的地方看了看,我不知道從小到大,都會偷偷給我扔一些野雞野兔的媽。爲什麼會突然想殺我,但是,她在我心裡,還是我媽,永遠都是。
我跟着天展從山洞走出去,這才發現原來直接沿着懸崖底可以繞上去,這樣累但是安全很多,一路上走到了之前那老照片的背景的地方的時候,天展停下來,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錄了一段附近的視頻下來,似乎很快就發給了一個人。
看來,天展很相信這個人,應該就這幾天有結果了吧,這大樹與巨石頭可有點死亡背景的意思啊,畢竟在這裡拍照片後,照片上的四個人,已經死了三個了……
一路走,到了中午的時候,我跟天展才疲憊的下山,回到店裡面之後,我直接打開店門要做生意了,今天下午要是還沒人,明天師傅的醫藥費我怎麼拿得出來?
在後院裡面炒了幾個小菜,我跟天展吃了以後,正準備好好做生意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掏出來一看,還是醫院的。
我有些不敢接了,我怕聽到什麼壞消息。
但沒辦法,我只能接。
一分鐘後,我掛斷電話,說要去醫院,天展自然說要陪我一起去,我趕緊關了店門,跟天展坐車到了醫院。很快到了師傅病房的門口,透過中間的玻璃我看着還在打點滴的師傅,心中難受。
而天展也是看着躺在裡面的師傅。
“你們保安看錯沒有?我師傅昨天晚上不見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難道上次在我師傅點滴裡面注射藥品的那個人,昨晚愉偷將我師傅帶出去了?我身邊醫生說道,“應該沒看錯,昨天一直守着你師傅那個護士突然不知道爲什麼就睡着了,她跟我說,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但想醒過來,卻怎麼也醒不來,我以爲她工作太累了,但那護士很肯定的跟我說了,我只能查了一下監控,的確是有一個穿着黑衣服的人從你師傅的病房裡面出來!
我跟天展互望了一眼,我心中一驚,脫口就說了一句, “黑衣人?
難道斷我繩子的那個黑衣人又在晚上跑回來,想害我師傅了?
“我感覺你們應該要報警,這件事有點嚴重啊,要是出什麼事,我們醫院不負責的。這個醫生凝重的跟我說道。我心中掙扎,但天展卻開口了,“不用報警,這件事我們會處理的。
“那行,到時候出什麼問題,你們不要找我們醫院就行了。”醫生點頭,然後轉身走遠了。
我正混亂的時候,天展突然扭開病房的門鎖走了進去,他盯着我師傅看了很久,然後圍着師傅的病牀走了幾圈,幾分鐘後才又走了出來,臉色有一絲說不出的古怪。
“問你一個事,那天你跟你師傅上山的時候,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或是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輕輕的關上門。天展突然這麼問我。
“奇怪的舉動?……好像沒有……”我搖頭。
“你仔細的想想!我知道你們算命的是不能給自己算的,但是你師傅算命的本事那麼高,應該會有什麼異常的。“對了,師傅出發之前有個人找他算命,他卻讓我給他算,他說他下個星期或許回不來。”我急忙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師傅已經知道他會受傷了?而且還死不了?”天展眼中精光一閃。
“嗯?”
我一愣,天展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爲什麼要這麼說?
我們算命的的第一大禁忌就是萬萬不能給自己算命,因爲知道了自己的將來,無形之中會擾亂上面對每個人的安排。會引來天譴,輕則有血光之災,重則死無葬身之地!
“你說你師傅跟你上山之前,有沒有可能已經破例給自己算了一次?”天展平靜的望着我。
“不可能的!我師傅知道後果,他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我堅定的搖頭,這種禁忌,這是師傅教我算命第一天就讓我永遠謹記在心的事。他自己怎麼可能忘記?
“沒事,我就是順便問問。
天展搖頭,他不再說話,但臉卻是一副沉吟的樣子。
在醫院呆了一會,我跟天展坐車回家,但是半路上的時候,他手機突然響了,似乎接收到了什麼信息,他臉色變得很難看,然後就露出一絲冷笑,簡單的跟我說了一句,居然就在半路一個人下車了。
我一頭霧水了,天展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