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菲兒突然這麼說,我只能不動神色的壓低聲音問,“幹嘛這麼說?
張叔性子很溫和的,村子裡面的口碑也好,難道張菲兒看我只有一個人,所以想讓我小心一點?
“天哥,我說了你別害怕。”張菲兒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有什麼好怕的?你說。
我微微一笑,雖說我膽子不是很大吧,但也不小啊。
“這個人,好像已經死了!
“什麼?”
我嚇了一跳,突然這麼大聲,讓正在挑東西的何叔好奇的看了過來,“怎麼了,小天?
何叔微笑的問我。
“沒事、沒事。”我急忙搖頭。
何叔笑了笑,繼續的挑東西。
“你看錯沒有啊?
我趕緊問了一句,太嚇人了,好好的何叔怎麼會死?他也跟之前的張叔年紀差不多,四十多歲怎麼可能死呢?“沒有,你看他的腳。
聽張菲兒這麼一說,我下意識的看了過去,這不看還好,一看之後,我差點再次尖叫一聲,因爲何叔的腳居然是懸浮着....
何權真的死了?
怎麼可能啊?
我心中難以置信,但是眼前的事實卻讓我不信也得信,何叔已經死了。
“小天啊,這東西怎麼賣?
何叔這時候突然指着門口的一個紙紮人問我,這紙紮人是個女人,而且扎得還很漂亮,何叔拉着紙紮人的小手,好像在夜總會挑女人一樣,十分滿意的樣子,何叔現在正在給自己挑女人呢。
我感覺我都邁不動腳步了,心裡害怕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何叔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也是跟之前的陳木匠一樣何叔的面相上來看,絕對不會死這麼早的,那麼他絕對是被入害死的。
害死的?我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了。
“何叔你喜歡,那你拿去就是了,這點玩意也不值什麼錢。”我露出僵硬的笑容。
“那挪成啊?給。
何叔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紅票子,放在櫃檯上,就拘着紙紮人走了出去,我愣了半響,親限看到桌子上的紅票子詭異的變化,變成了一張冥幣,我才深深的吸了口氣。
這時候,外面又走進來一個人,我急忙看了國過去,才鬆了口氣。
“天展,你總算是回來了,剛纔有……
我走過去,可話說道一半,天展鼻子嗅了嗅,就凝重的點頭。
“我知道了,村子裡面的何叔死了,而且剛纔我也看到他了,揹着一個紙紮人……”天展沉聲說道。
“那何叔是怎麼死的?”我趕緊的問。
“跟之前村子裡面的兩個人死狀是一樣的,心臟被掏空了,而且是枉死。”說道這裡,天展臉色陰沉下來。我瞬間呆住了,又是我媽做的?
這一刻,我心情萬分的複雜了,我媽接二連三的殺人,而且都是我認識的人,小時候都對我不錯的人,爲了什麼啊?“張菲兒呢?我現在送她走,然後我們去何叔家!”
天展的聲音將我從愣神中拉了回來,我心不在焉的將口袋裡面的玉佩給拿了出來,一股輕煙從我手指縫冒了出來,在旁邊飛快的一凝之後,張菲兒出現了。
天展走到後院,出來的時候。背起了他的書包,他從揹包裡拿出一張黃紙與筆墨,問了張菲兒的生辰八字後,將日子寫在了黃紙上,然後用黃紙飛快的紮成一隻千紙鶴。
天展咬破手指,在千紙鶴的兩邊眼睛各輕點了一下,口中頓時念念有詞起來,接下來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這紙紮的幹紙鶴居然自己扇動翅膀飛了起來。
“你將這張鬼符拿着,要是萬一遇到了什麼事,你捏碎鬼符,我會有感應,那麼我會以最快的速度過去救你!天展凝重的一翻手,拿出一張淡黑色的符,扔給了張菲兒。
“謝謝展哥,一個月後,我一定會主動的回來的。”張菲兒眼睛紅紅的說道。
天展點頭沒有說話。
“天哥,那我走了。”張菲兒看向了我。
“嗯,一路平安。”我輕聲說道。
張菲兒說完這話,就化爲一服輕煙的鑽進飛翔的千紙鶴裡面,千紙鶴扇動着翅膀,不快不慢的飛了出去。看着千紙鶴走遠,我嘆了口氣。
天展說道。“走,我們去何叔家看看。
“嗯。”
我點頭關上了店門,兩人快速的朝何叔家走去,何一個人住在家,他年輕的時候有一個老婆,也有一個女兒,不過後來聽說何叔做了一件什麼事,他老婆帶着女人離家出走了,這一走就是十八年,再也沒有聯繫過,也沒有快來過。
之後何叔沒有再娶,所以何叔也算是一個孤苦無依的人。
都是一個村子裡面的人,走過去也就幾分鐘的事情,到了何叔家的時候,我就看到門口有一攤還沒燃燒殆盡的火焰,似乎就是那個紙紮人。
我下意識的四處看了幾眼,並沒有發現何叔的鬼魂,我正想問天展,他卻主動的說了一句,“他已經下去了。
這話中的意思我當然懂,也就是說,何叔帶着燃燒後的女紙人下地府報道去了。
天展推開門進去,我一眼就看到大廳裡面,躺着一具被掏去心臟的屍體,鮮血流了一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讓我差點吐出來。
我捂着鼻子,看到何叔那驚恐的眼睛盯着我,那放大的瞳孔,說不出的嚇人,讓我頭皮發麻了。
天展眉頭一皺的走了過去,他蹲下來檢查何叔的屍體,我強忍着身體的不適,走過去看到何叔胸口的爪痕之後,我心中僅存的一絲僥倖被無情的打碎。
愣在原地沒有說話,幾分鐘後,天展站了起來,臉色有些難看。
他沉吟了之後,緩緩說道,“小天我也不隱瞞你,這次我回來,是因爲之前村子裡面死的兩個人很蹊蹺,所以上面沉我下來處理這件事。
了。天精到了幾分,並不意外,而我意外的是,我媽又殺人
“而且我明確的告訴你,殺何叔的不是人。”天展凝重的望着我。
我苦笑了一聲。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唉。
“那張叔跟陳木匠的呢?他們已經下葬了,你也………
“昨天晚上我已經去墳地,將他們棺材挖出來,我檢查了一下是同樣的傷口。
天展繼續說道,“也就是說,村子裡面死的三個人,殺他們的都不是人!
“所以你這次過來,就是爲了殺她的?”我盯着天展問道。
“是!”天展毫不猶豫的點頭。
“可是你答應我,不會做傷害兄弟我的事的。
我心中苦澀了,說出這話我也是那麼的無力與無奈,我媽重傷了我師傅,這次天展爲了這件事回來了,他是道術高手,那麼我媽遇到了,恐怕
“小天,我做這件事只是想替我們人拿回尊嚴!人有人的規則,妖也有妖的規則,原本是互不相擾的,但是她越界了,所以我必須出手!……而且,人是不可以死在精怪手裡的!這點,希望你能明白。
“行了,你別說了。”我無法再聽下去了。
天展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沉默不語了。
渾渾墨墨的在何叔家呆了很久,我一句話也沒有再說,我媽又殺人了,我無力去解釋,因爲說什麼都是理虧的。只是,我不想小時候給我一條命的媽,被我的好兄弟殺死。
天展則是繼續的檢查何叔的屍體,我看不懂他在做什麼,只是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幾分鐘後他再次站了起來,“小天,何叔今年多少歲了?
我想了想說道,“四十三。
“那之前死的張叔和陳木匠呢?”天展繼續問。
“四十五,四十四。
我說出這三個數字也是心中奇怪了,連着的數字,我知道張叔死,那是因爲他打傷了我媽,但是陳木匠與何叔也死了,難道是爲我媽想湊個整數?
“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
天展一手不斷的掐動起來,我靜靜的看着他,過了好幾分鐘後,他纔有些恍然的對我說道, “村子裡面還有誰是四十
六歲的?
“爲什麼這麼問?
“因爲一個星期之內,村子裡面還會有人要死,而且我要是猜測得不錯的話,應該就是年齡是四十六歲的人。”天展沉吟之後,凝重的說道。
說實話,我聽了天展這話,本能的是不願去相信的,因爲我無法相信我媽就這樣一個接着一個殺村子裡面的人。
她會變成一隻殺人狂魔的。
但是,我想阻止我媽繼續殺人,因爲到時候我媽殺的人越多,那我阻止天展,會越來越無力的。
“這個我不清楚,要去村長家才知道,每次的人口普查,都是村長搞的。”我輕聲說道。
“那好、我們明天就去村長家。”天展想了想說道。
“嗯。”我點頭。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了,依舊是天展睡在我牀上,我打地鋪,但我倆誰都沒有說話,輾轉反則到了大半夜我,才迷迷糊的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天展神情冷漠,腳踩着我媽,他手拿着一把桃木劍,就這樣一劍一劍的着,鮮血四射,我跑過去阻止,哭着跪着求他,但天展壓根不理我,還是機械般的不斷捅着。
血流了很多,我媽就這樣遠遠的看着我,流出眼淚,直到閉上眼睛……
我被墨夢驚醒,發現渾身已經溼透了,看了一下窗外,天已經矇矇亮了。
“怎麼了?做需夢了?”天展好奇的看着我。
“沒。沒事。
我搖頭,跑到廁所去洗了一個冷水澡,回到房間穿上衣服,天展已經在店裡面等我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開口。
嘆了口氣,打開店門,我跟天展就朝村長家走去,村長家在村頭,也不算很遠,我跟天展到村長家的時候,村長剛騎着電動車回來,車簍子裡面還放着一條殺好的魚。
村長一大早的去菜市場了。
村長看到我以後,自然也看到了天展,他微笑的走了過來,拍着天展的肩膀說道,“是天展吧?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來我這裡坐坐?”
”現在不是來了嗎?”天展笑着說道。
“你兩個小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一大早的跑過來,說,遇到了什麼事?我能做到的,你們絕對可以放心。”村長拍着胸脯說道。
我跟天展互望了一眼,我開口了,“村長,我們兩個來沒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你村子裡面有幾個人今年正好其四十六歲了?”
“怎麼,你們兩個小子打聽別人隱私啊?”村長開起了玩笑。
“不是的,我們問這個是有原因的。”我搖頭。
“原因?那你小子先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原因!”村長看着我說道。
我一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難道告訴他天展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