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城手機版適合手機閱讀的免費站,點,點,終於到了門口。明韻累的不行了,我有些心疼,說歇歇吧,歇一會咱們上山。明韻說沒事,上了山再歇。好在小獅子不用抱着,不過現在聽他的聲音也是有些累了。但是我現在心裡還是有些着急,我現在對城區有種莫名的恐懼感,所以想趕緊趕到定林寺去。
定林寺在城市的西郊,離舉興市大約三十公里。
這樣我們就沒有休息打算上山去。但是我們還是沒撈得着上山,因爲上山要買票。 我想到了很多種情況唯獨沒有考慮到這一個突發狀況。我和明韻悶着頭就往上走,結果沒走了兩步明韻就說:“小平,咱們前面沒路了,前面是個大門,還有人站崗呢。”我一愣,“門,什麼門?”“一道大鐵門,還有看門的。”明韻的語氣似乎是崩潰了,攙着我的手也放開了,一屁股坐下了。“有看門的也沒有關係,是不是那裡有小區什麼的還是社區什麼的。”我雖然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還是心存僥倖。
“小平你是傻的嗎,有誰會把小區蓋在深山裡啊?人家鐵門上寫了,買票入門,逃票罰款。 ”她用絕望的語氣說着,我也絕望了。“咱上前走走看看,我是個瞎子,能不能讓給我便宜點兒?”“就算便宜咱也進不去啊。你有錢嗎,反正我是一分錢沒有。”她的話讓我徹底絕望了。我們是真實的生活在社會的底層的人,我們的追求只不過是一日三餐的溫飽,我們不是那些江湖上想騙錢的人,每天只要討得了飯錢或者兩口吃的我們就不會多乞討,根本就沒有存款。我們常年身上沒有錢,沒想到一出門之後遇到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被錢難住了。
“咱們先去問問,看看多少錢再說。 ”我覺得光在這裡想也不是辦法,過去問問再想辦法。於是叫起明韻往前走去。走到門口,門口有個人很禮貌的攔下了我們:“同志您好!現在不是開放時間,情請八點以後憑票進入。”明韻問道:“現在幾點了,多少錢一張票?”“門票五十,套票一百五。現在是早上七點半。”他很禮貌的回答。“套票是什麼票。”明韻好奇的問。“套票在景區內的所有的景點內通用,包括定林寺、白雲觀、銀杏樹、遊樂場和動物園這些景區不用單獨買票了。
門票只是入山門的門票,進去進哪個景區需要再重新買票。 ”他還是很客氣。我小心翼翼的問:“殘疾人有優惠嗎?”他遲疑了一下說:“殘疾人憑殘疾證享受半價優惠,不過……不過你們誰是殘疾人?”我說我是個瞎子。“不是吧,那麼大眼睛看不見啊,不是來矇事兒的吧?看不見出來看什麼景兒啊。”他有些吃驚並有些輕蔑,我不在意明韻卻不高興了,“看不見怎麼了?看不見難不成就不能出門了嗎?看不見就不能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再說你們這是什麼破地方就收費,這山是你們家的嗎你們就收費”“我們這裡是國家級4a景區,是國家的,錢也是國家收的。
買不起票就一邊玩兒去,別再這裡礙眼。”兩個人終於嗆起火來,那個人沒說話也不再搭理我們。“我們還不稀罕呢,就好像我們多想進似的”明韻生氣的扯着我就走,小獅子可能是看着明韻不高興也吼了兩聲。我問明韻帶着我去哪裡,明韻說我看這裡也有村子,村子的人肯定要上山吧,他們上山總不能也買票吧,“而且我看這山吧,也不是很高,他們就是用鐵絲網簡單的攔了一下。實在不行咱們就爬過去,再說說不定哪裡就有破的地方,只要能進了山,進個寺廟還成問題。
”她得意洋洋的說。我有些佩服她了,不過剛走了沒幾步我就覺得肚子咕咕叫了,我聽到明韻的肚子也咕咕的響,小獅子也不滿的嗚嗚着。這一夜沒怎麼休息,昨天晚上又沒有好好吃飯,現在真的是又累又餓。我們正走着,忽然聽到後面有人宣了聲佛號然後叫住了我們“阿彌陀佛,前面兩位施主請留步。”我們一聽後面來了和尚都不約而同的站回過頭去。“兩位施主,可是往定林寺去的。”他慢慢的走進我們然後問我們,我和明韻都覺得非常驚奇,怎麼會有人知道我往定林寺裡去。
“是的,我要是要定定林寺裡去,不知道師傅是如何知道的。您可能帶我們進去?”明韻問他。“呵呵,兩位,我是這個村子裡的,兼職做個和尚,昨天晚上我下班的時候定林寺裡的老和尚說今天一男一女要進寺廟,怕看門的不讓進,讓我今天早上上班的時候在路上看看,如果看到二位就帶你們進去。”他不再裝着矜持,知道是我們之後反而很隨便,我對老和尚比較感興趣。“這真是高人呢,竟然能未卜先知。”我恭敬的說道。“嗐,什麼高人,整天苦着個臉,就好像誰欠他錢似的,倒是算命算的還可以,這附近都來找他算命。
現在咱這洛山景區吧就把他當課搖錢樹供着,就因爲他看着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來燒香的花錢都不帶眨眼的。這老和尚吧是這定林寺裡唯一的一個正式的和尚,有編制的,我們都是臨時工。”說着我們到了剛纔來到的門口,我聽到這個人向門口的那個人說道:“三兒,這是老和尚的客人,票錢記老和尚賬上,記套票的。”那個叫“三兒”的人應了一聲,我聽到明韻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我心裡也是很不痛快,爲什麼這老百姓的山,這些人要圈起來收錢呢?還要去算計一個老和尚。
上得山去,我感到腳下的路還是水泥路面,原來這條路已經硬化了。“明韻,這山什麼樣,有多高?”我問明韻。“這山倒是不高,看樣子就三四百米,不過面積大,好幾座山連着。”她這麼說着我這麼聽着,腦子裡在想像着按照她的描述這個山是什麼樣的,但是始終沒有概念。走了十幾分鍾,明韻告訴我說到了,讓我小心腳下,要上臺階了。走過幾級臺階,我聽到門被推開的那種吱嘎吱嘎的響聲。接着聽到帶領我們進來的那個人說話的聲音:“這是方丈的朋友,賬已經在門口記過了。
”然後有個人打了個大大哈欠說知道了。一進來寺廟這個假和尚就規規矩矩的了。領我們進了內院,我們穿過前院來到後院,就聽這個和尚喊道:“方丈禪師,您昨天說的二位施主我帶進來了,要帶進來嗎?”只聽到屋裡咳嗽一身,然後說道:“讓他們進來吧。”然後這個和尚就對我們說二位施主請,然後把我們帶進了老和尚的屋裡。進屋之後,這個和尚向我們說道:“這是我們寺院的方丈,濟慈禪師。方丈,這二位大概就是您說的二位要來咱們寺院的施主了。”老和尚吩咐一聲:“度虛你出去吧,把門帶上。
”原來這個假和尚叫度虛。等他出去把門關上,我哆哆嗦嗦的雙手合十,然後跪下倒頭就拜。我現在內心激動,不只是因爲歷盡艱辛逃離了危險,也不只是爲了能把李胖子的話帶到了,還因爲我現在能近距離的接觸到佛。我在橋洞子下面的時候,在橋洞下有個大嬸,她的女兒被人害了,她奔走無門,她常常一個人哭,有的時候我也陪着她難過,她告訴過我,佛爺說過,人這一輩子的苦都是上輩子的孽,佛爺是最公正的,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虧待一個好人。
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吃齋唸佛好好修修今生,然後她囑咐我,一定要尊敬佛。打那個時候開始我的心裡就常常的想佛是什麼樣的,他會不會也會眷顧我。今天到了佛地,打進院子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我知道也是佛的力量,所以瞎子我格外激動,我也想問問佛爺,來世能否給我一雙好眼?明韻見我下跪,也陪着跪了下來。我聽到老和尚說話了:“他跪是拜佛,你跪是拜誰?”我正納悶呢,只聽明韻說道:“佛前均是衆生,衆生都可向佛,你說他是拜佛,我說他是拜心。
我既不是拜佛,我亦不是拜心,我是在拜我。”“你是拜你還是拜我,是拜你還是拜佛,你不說我也不說,當聽佛說。”老和尚又說了一句。“你說說與我,我說說與誰?衆生佛前平等,爲何還有佛說?”“佛不言不語”“我安心拜佛”“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兩個人你有來言我有去語,一時間我聽蒙了,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剛纔那樣的話我是絕對說不出來的,我想如果我有眼睛的話我一定會對命運姑娘刮目相看的——不,即便我有眼睛我也看不了。“呵呵,二位起來吧,不用拜我這假佛,想拜到前面殿裡去拜吧。
雖然前面的也不是真佛,但是最起碼它顯得大一些,像個真佛。”老和尚在宣完佛號之後就對我們說道,我聞言滿腹狐疑,但是也只得站了起來。明韻也站了起來,似乎心情也很愉快,我都聽到她嘴裡輕聲哼着小調了。我儘量站的工整一些,然後小心的說道:“濟慈禪師,李京崎老先生臨終前託我給您帶句話,他說連山易絕了。”聞聽此言,老和尚長宣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滿是悲慼之音。“李老先生是怎麼去世的?”他問我,我就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他聽罷,長嘆一聲,宣了聲佛號,然後說道:“我本是出家人,當拋開七情六慾,但是這位李老先生卻是故交,雖修行了幾十年,但是乍聞此訊,內心還是悲痛不已!唉,上古恩怨綿延至今,身在其中之人還不能解脫,阿彌陀佛——二位施主,暫且去用點素膳,我要爲舊友超度一下。你們二位吃完飯先休息一下,有什麼事待醒來之後再做商量。”說罷便喊小和尚來引我們出去去吃飯休息。&nn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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