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見我向他走去,手一揮上來幾個鬼卒把我拉住了。老瞎子喝斥我:“小平,不得無禮,還不退下。”“我不,我今天什麼都不管了,我要殺了他,他爲什麼把樂兒帶到地府來有什麼事衝我來就是了,爲什麼要注這樣對待樂兒!”無常冷笑一聲:“自己做的孽倒怨到別人的頭上。你先不要激動,咱們閻王殿上對對帳吧!帶走!”他喊一聲,幾個鬼卒拖着我就走,我掙扎卻掙扎不開。“把那個女的也帶上,今兒會彙總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老子面前耍威風,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做的!”聽他如此說,我的火氣更勝盛,我怒吼:“放開我!我要殺了他!”我剛說完,老瞎子不由得我多說,唰的躍到我面前,迅速出手把什麼東西插在我的喉嚨上,我立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我低頭一看,喉嚨上插着半截香,老瞎子手指在空中一劃,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傳來,老瞎子的手指正好點到香頭上,香立刻着了,散發出一陣氤氳之氣。幾個鬼卒聞到這個味道立刻鬆開我閃到了一邊,但是我還是一動也動不了。老瞎子轉到我背後,在我背上一拍,我感覺到背上一鬆,剛纔打在我背上的東西掉了下來。
“老陳,你這是幹什麼?閻君賜你避煞香是讓你在地府點的嗎?難不成你要造反!”無常看到老瞎子把這所謂的避煞香在我的喉嚨上點燃,顯得很驚恐。“無常兄,最近脾氣有點急啊。”老瞎子的聲音冷冰冰的,“雖說丁小平做了不少錯事,但是那麼多人看着,有我在這裡,難不成他還能把你怎麼樣?你怕什麼?怕不是他耍威風,倒是無常兄認爲我先天門沒有人,耍威風給我看吧。”無常聽老瞎子這麼一說,似乎臉上掛不住,“哼!不要拿門派壓人。咱們在這裡不要爭執,還是先去見閻君,有什麼事待閻君判完再說。”老瞎子聞言,手一揮收回了避煞香,我立刻能動了,老瞎子說對我說不要哭個更不要輕舉妄動。無常喊一聲走,幾個鬼卒要去拖樂兒,我搶先上前把樂兒摟在懷裡,跟在老瞎子後面。“大爺,您能把她的定魂索給她解開嗎,她看到我就不傷心了,不哭了,我和她說說話。”“這是陰間的法器,我沒有辦法。小平,暫且忍耐,誰讓你錯事太多,身世……身世又有問題,唉!”老瞎子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我聽老瞎子這麼說,看看身邊的樂兒,想起以前,心裡無比羞愧。但是我又不服氣,“大爺,爲什麼人的命人自己做不了主?爲什麼要讓陰間來主導人的命運?”老瞎子聽我說此話,伸手壓住了我的胳膊。“不要多言,丁小平,今日你且聽我的,這些事兒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但是在這裡先不要說這些。”聞言,我點點頭。
我看看樂兒,她在這裡似乎經歷很多驚嚇,在我的懷裡瑟瑟發抖,我心生憐愛,不由得把她拉的更緊。心中五味雜陳。
最近這半個月的經歷讓我有些恍惚,我甚至懷疑這是一個夢,一個大大的夢。我期盼着這個夢快點醒來。
我打量着四周,我們走的這條路像大街又不是大街,路上全部是拿着勾魂長戟的鬼卒,有的是一隊隊的,似乎是在巡邏,有的押着或者拖着人。這條路那麼長那麼寬,除了沙沙的腳步聲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兩邊也沒房子,除了淨魂燈以外全部是黑洞洞的。我擡頭看看上面,也是無盡的黑暗,我不禁冷笑:“真不愧是黑暗地府,真是黑!”老瞎子沒有答話,無常回頭看了我一眼,非常輕蔑。
走了大約不到半個小時,最前面的無常停了下來,我放眼望去,來到了一座大宅子面前。這座大宅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宅子旁邊的兩隻怪獸,只見這倆怪獸體型不大,有藏獒那麼大,眼似銅鈴,面如雄獅,全身金毛,上身直立,守在宅子的兩側,我開始以爲它們只是鎮宅的石像。但是當我們走到近前的時候它們的腦袋唰的轉向了我們,我才知道這是活的。再擡眼望去,有九級高高的臺階,每一級臺階只見的空隙都非常大。越過臺階就是兩扇緊閉的大門,大門是漆黑色的,在門上有兩個大大的獸首,每個獸首的鼻子上都穿着銅環一個,在門的兩側是兩個鬼卒,門的上面是一塊匾額,上面歪歪曲曲的不知道寫的什麼字。無常下了四腳夔,喊一聲去吧,這隻大怪物就向後跑去了,一會就不見了蹤影。無常撇下我們不管,自己想宅子走去,兩個鬼卒給他開了門,他走了進去。我一看這宅子的圍牆都一丈多高,牆上是紅色的琉璃瓦。倒是很氣派,可惜住了一羣鬼。無常進去不一會,門又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鬼卒來,站在臺階上喊:“宣陳德茂、丁小平、柳樂兒三人上殿,鎖魂玉、避煞香解下不得帶入內。”老瞎子聞言,從身上掏出鎖魂玉和避煞香交給身邊的鬼卒,帶着我和樂兒向上走去。但是剛上了一級臺階。那兩隻藏獒一樣的怪獸忽然目露兇光,衝我們大吼起來,吼聲直震得我的耳朵嗡嗡直響,樂兒嚇得直往我懷裡鑽。老瞎子突然也緊張起來,雙手護於胸前,耳朵支楞着似乎在聽什麼動靜,周圍圍着的鬼卒唰得把我們緊緊的圍住,正在巡邏的也立刻聚集到了宅子門前。這時大門打開,無常跑了出來,“橋不是封了嗎?金毛吼怎麼會報警!留一隊人在守護府衙,其餘的立刻給我去查,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跟了進來!”立刻有人答應了去了。這麼一弄,倒把我和樂兒弄的不知所措,面面相覷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老陳,趕緊帶他們進來。”無常向老瞎子喊了一聲,轉身又進了宅子裡。老瞎子一隻手抓住我,一隻手拽住樂兒,腳輕輕一點,我只覺的眼前一花,身體已經進了這個大宅子,身後的門立刻關上了。
進了這個不知道是什麼府衙的大宅子,原來裡面別有洞天。好大的一個院子,中間一條路直通正殿,在路的兩邊各站了一排鬼卒,手拿勾魂長戟,表情肅穆好不威嚴!我正想好好看看院子的佈局,老瞎子拉着我急急忙忙的奔正殿。
正殿有點象電視裡的皇宮的樣子,在正殿進門的正上方也是一塊牌匾,寫着的也是我不認識的字。進了正殿,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只見正殿之上,有一人高高的正坐在上,坐的是龍椅一般的大牀,前面是一張龍書案,在他的正上方也懸着一塊匾額,倒是用正楷寫的四個大字:“善惡分明”。再看這個人,方正大臉,濃眉大眼,寬鼻闊口,頭帶烏紗,身穿黑衣黑袍,腰間纏着一條惹眼的金黃玉帶,端坐在上,不怒自威。在殿下,兩側是是幾個臺案,也有幾個鬼卒一樣的人坐着,但是手裡拿着的不是勾魂長戟,而是每人手裡拿着一隻筆,另一隻手裡捧着賬本之類的東西寫寫畫畫。進了殿,無常立即跪下了,老瞎子拉着我就下拜,要跪下磕頭。此刻我心裡只剩下憤怒,所以我拒絕跪下,老瞎子緊拉我我也不跪,無常見狀上來就要按下我和樂兒。“陳天師、無常,他們在陽間行走慣了,陰間的規矩忘了,就不要難爲他們了,你們也免禮吧。”這時,殿上的人突然開口說話,真是聲如洪鐘。看來老瞎子的地位不低,這個人竟然稱呼他爲天師。老瞎子道聲謝也站了起來,無常退到一邊去了。“天師,這幾天辛苦你了,地府的事要你幫忙,陽間的事業也要你插手,本不當勞煩於你只是手底下沒幾個中用的人。”他說完這句話,站在一邊的無常撲通跪下了:“小的無能,不能爲閻君分憂。”“你不要多心,你的功勞孤是知道的,你先站到一邊。陳天師,關於丁小平的事兒你和他說了嗎?”原來這個人就是閻君,聽他說到我,我不由的豎起了耳朵,樂兒也擡頭看向我。“說了一部分,未敢全部說出,還是有些但心。”老瞎子恭恭敬敬的回答,閻君點了點頭。“不過,你可是行了一招險棋啊。雖說你的本領高強,但是用那他來引邪煞,未免過於危險。”“是,不過還是略有收貨,目前來看九龍陰陽卦還能制住邪煞的分身,但是對於正身來說怕是難敵。”
“嗯,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破船諞遭破頭風。如今地府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怕是要有一段不安定的日子過了。”
他們說什麼我不知道,我現在關心的是我和樂兒的問題:“閻君大人,你們先不要閒聊了好嗎?你們不覺得最需要解釋的是我嗎?”“放肆,大殿之上豈敢無理!”無常在一邊喝斥我。“無妨,無常,你去輪迴司取命輪來。”無常答應一聲,自去了。“陸判,你取丁小平和柳樂兒的命書來給我看看。還有上次陽間傳來的狀紙給我。”閻君吩咐一聲,在臺案上坐着的有個人站了起來,答應聲:“是”便往前幾步遞上了兩本賬本和一張紙。閻君接過去,翻開了。“三世魂,初世爲善,當爲官宦之女,聘與江陰富戶於氏。因婦人之妒,毒殺於家三妾,判入蒸籠地獄受刑罰。二世配往青樓,可喜心有悔意,自行從良,折前世罪過。三世,乃配往柳家,爲柳家獨女。本是富貴命,但其自行放縱,癡迷**,不念父母恩情,入世十六年而有孕,欲亂輪迴,無常不得已勾魂於地府。於地府之中不服陰司之判,拒絕輪迴,言自己宿孽爲了,不了不循環。哦,這是柳樂兒,對嗎?”一邊的判官答應了一聲,閻君手指一動,樂兒脖子上的定魂索掉落下來。“柳樂兒,你有何話說?”樂兒看看我,又看看閻君,然後跪下了,我一把,沒拉住。“閻君大人,我身在人世的時候並不知道也不相信有什麼陰司地府的所在,我以爲人生中在世可以肆意妄爲。我的前世我自己不知道,我的命運怎麼走我也不知道,大人今天跟我說了我的三世,我也不很明白,但是我早已經明白我今日至此可能是前世註定,我知道我自己的錯處所在。我流連在陰間,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見到小平。如今我見到了他,也沒有什麼遺憾,我也不固執,只希望和小平說清楚以後我就會去投胎。只是辜負了父母的恩情”我看着樂兒,想不到她竟然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閻君點點頭:“柳樂兒聽判:天道循環,本爲懲惡揚善,你本屬善類,但是墮入**道中迷失自我,本當損你三魂來是癡傻,但是念陳天師的情面,今日將你善惡相抵,來是做個普通人。但是我勸你一句,我定的了你的命,定不了你的心。多說無益,你且退到一邊。”樂兒看看我,看看閻君,又看了一眼老瞎子,退到了一邊。我看着樂兒,不明白她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丁小平,你可有什麼話要說的?”閻君看向我,我心中一下子把二十幾年的經歷全部想了起來,所有的話到最後化爲三個字:“我不服!”“哦?有何不服,你細細講來。”閻君不動聲色。我看着閻君,一時間種種委屈涌上心頭,我豁出去了,我拿手指着閻君,一樁樁一件件的數落:“我一不服,是不服這人本天地造化生,爲何命運陰司定;二不服。邪煞本是仙鬼孽,爲何凡人是非重;三不服,世上本無善與惡,陰司以何把這善惡定分明;四不服,既然人世有善惡,爲何善惡當世無有報分明;五不服,既然陰司來受罰,爲何輪迴卻又把這刑罰清;我最不服,我所作爲皆你定,爲何又是你把這個刑罰來釐定!”言罷,我內心的委屈憤懣無以復加,不顧身體的疼痛,點點眼淚從眼中墮出。聽我言罷,閻君重重的一拍龍書案,大怒道:“丁小平,你放肆!”
問你們個問題,楊過獨臂十六年,誰給他剪的手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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