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怎麼說的?雙拳難敵四手?一個好漢三個幫?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不管怎麼說,其實意思差不多吧——團結就是力量。
所以類似於像過馬路闖紅燈這種事情,毋庸置疑是非常危險的事情,而且是違反交通規則的不正確的事情。因此當你沒有辦法一定要闖紅燈的時候兒,請一定和別人站在一起,大家肩並肩手挽手的唱着《國際歌》一起邁出那堅定的一步吧——
打架也是一樣的,不要相信武俠片裡面那種千軍萬馬橫衝直撞之下,還能有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更不要相信甚麼輕功內功外家功,一個波動攻九天迴避就能全身而退。羣架,就是男人的集體戰爭。
打羣架的時候兒想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那是羅曼蒂克的科幻小說。
羣架就是大家拳打腳踢的擠在一起,你剛把別人提踢倒,可能身後馬上就中了一招。不要被電影裡面的人騙了,他們都是極有風度的一對一不是不是?你能看見其中幾組人馬是互相PK,而其他的人則是拿着刀槍棍棒在周圍舞動,發出“哼哼哈哈”的聲音來壯大聲勢。但是事實上,大家都是一窩蜂的上的,你真的戰前制定了甚麼對策,那是不管用的。又不是宮廷文,還搞個甚麼兩軍對壘,甚麼四象陣五行陣的不成?
當然,這裡是kuso的世界,是架空的武俠,也沒甚麼不可以。
所以,當那個男人把我駕着在空中飛的時候兒,我看見少林寺的部分和尚擺開架勢已經和那三十個男女對上了。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上了。那個黑衣人在最前面,他身後跟着另外十五個女的。
你想說你是蜂王麼…黑老兄…不過這是不是有點兒勝之不武?你是女的去打男的…還是說,這個架空世界的女權運動已經轟轟烈烈的開展起來了?
不過我還是很佩服這個戰略的。少林寺怎麼說都是名門正派,不太好意思對幾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下重手,傳出去不好聽(所有大門派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通病);但是這幾個女的,隨便找一個都比那個黑衣男人看起來結實…少林寺這個啞巴虧吃定了。
只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最強的還是那個黑衣男人,因爲那些女子都是以他爲核心展開攻擊的。就在我被拉着跳到空中飛的時候兒,我身邊的幾個和尚曾經試圖拉住我,但是被人阻止了。
不要問我是誰或者這人是怎麼阻止的,我只是看見這幾個和尚跳起來又滑稽的掉下去。如果是電視劇的話,我想導演會給個分鏡頭的,比如某個人的手指頭動了一下啊,有甚麼“嗖——”的一聲破空飛出啊,又或者是甚麼空氣波動震盪之類的。總之你看明白了是誰出手瞭然後有人倒下了,這個出手的人很強。Ok,就是這樣。
請你原諒我,我畢竟是在空中,而且,我是近視不是麼…
明秀顯然非常着急,他幾次想要脫出戰圈。一旦他脫開了那個黑衣人,就會被另外幾個人纏住,把他逼回那個黑衣男人的身邊。
嗯…這個描述好象有甚麼歧義…
有麼?小老兒倒是沒發現啊…
不過我必須得承認,少林寺是個講規矩的地方。
爲甚麼這麼說?這邊兒是三十個人,少林寺雖然有不少僧衆都聚集在山門處,但是沒有“代理”住持明秀的招呼,和尚都還是很老實的各司其職。我粗略數了一下,好像也就十五個和尚加入了戰圈。只有當有和尚被踢出戰圈的時候兒,纔會有另一個和尚加入。
真是老實和尚啊…木魚敲多了麼…
不過也是,他們總共就三十個,少林寺幾百個,車輪戰輪死入侵者!
嗯?這個描述又有歧義?
有沒有搞錯啊,小老兒不是那麼混糊不清的人吧?
拉着我胳膊的那個人拉着我一口氣飛到了山門外,穩穩的立在了那十四個男人後面。
我嘆口氣:“夏鎏啊,下次要飛提前說一聲,我是老人家了,這種危險的遊戲少玩兒啊。”
那人擡起頭來呵呵一笑,緊緊拉着我的手說:“是,少主!”
明秀大喝一聲:“他是我少林的弟子,不是你們的少主。還不放開他?!”
那個黑衣男人冷笑一聲:“明秀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你敢對着你們的佛祖發誓你不曾說謊?”
明秀一皺眉,明鑑在戰圈中吼了一聲:“江湖人人皆知小神仙是瘋神幫的第三代弟子,怎麼會和你們瘋魔教扯上關係?!”
那個黑衣男人哈哈大笑,架住明秀劈下的左手:“明秀大師,如果小神仙不是瘋魔教的少主,你們何必把他藏得那麼緊?甚至連知道了秘密的圓風大師都不放過?”
明秀咬牙道:“圓風大師知曉秘密,是心甘情願一死。”
“那爲何不敢對外發喪?”
“這是少林內部事務。”
“可是圓風大師的身世來歷,江湖上人人都曉得。鳴鳳樓的二公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失意的吧?”黑衣男子嘿嘿直笑。
“師兄,何必與他廢話?”夏鎏喝道,“少林寺假仁假義,有愧當年逍遙神仙之託,何必廢話?!”
這倒是實話…所以少林寺沉默了,和尚嘴巴子厲害的畢竟不多。
“少林佛法無邊,慈悲爲懷,不追究鳴鳳樓犯下的罪孽,還收留了鳴鳳公子,這倒不是對不起逍遙神仙了。”
對於突然插入新登場者總是會有好奇的,我很自然的轉過頭去,也不是太驚訝:“呦——”
“三師弟,你還好吧?”
“二師兄,真是難得啊,我一直在想,你甚麼時候兒到呢。”我不在意的聳聳肩。
“哇——三師兄,小草好想你啊——”
我又被撲了…只是還好有夏鎏在旁邊,所以我拉了夏鎏一把,讓小草和他抱在了一起。
因爲這羣人的出現,中間的打鬥停止了。
誒誒,這就不打了?難得我看個現場版…真是,沒買票就是這樣兒麼?太過分了,我要投訴你們!一點兒都不專業以及敬業!
鄭庭過來看我一眼:“三師兄,有沒有看到大師兄?”
啊!我一拍手:“昨天晚上我有叫個小和尚帶他去廚房吃東西。”
鄭庭臉上頓時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後深深嘆口氣,扶住額頭。邵草和邵小草則是面面相覷,吐吐舌頭聳肩。
我不覺樂了,不愧是師兄弟,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
明秀一跺腳,我只覺得好像地面是微微的晃了晃。
那個黑衣人這就呵呵直笑,然後還劍入鞘,轉頭將這個東西扔過來,夏鎏上前接住了,收回腰間。
嗯,挺帥的嘛,你們練習很久了吧?
我咳嗽一聲:“尚飂啊,你就把面紗拿下來吧。”
那個黑衣人明顯一怔,卻又笑了:“是,夏鎏叫我師兄。”
“非也非也,我本來不想說穿你的。只是…”我聳聳肩,“穿黑衣戴粉紅色的面紗…你的審美能力確實需要鍛鍊啊…完全的惡俗,不符合小老兒的審美觀點。”
…
嗯,幹嘛冷場,你們繼續啊,該說話說話,該打架打架。
明秀咳嗽一聲:“既然逍遙神仙和常四爺的後人都來了,那也沒甚麼好隱瞞的了。諸位,何妨移步寺中再做道理?”
嘛意思?不打啦?!
我鬱悶的坐在座位上。看看左邊,鄭庭悠閒的喝着茶。邵草端着茶碗像在想甚麼…K,這羣龜兒子,這個時候兒跟小老兒玩高深莫測?
倒是邵小草正常點兒,老老實實的窩在我懷裡…小老兒也不正常了,居然覺得這樣兒是正常?所以身後夏鎏牙齒咬得咯咯響,也就更正常不過了。
再看看右邊兒吧,尚飂終於把他那個粉紅面罩取下來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還是淡淡的,我原來怎麼說的?眼形細深,爲人必定冷酷多疑!小老兒第一次在胡家堡外的客棧見這廝,就說他不是好鳥兒吧?現在你們信了麼?估摸着打那時候兒他就盯上我了,一路跟着我上少林,也不過是藉機觀察我罷了。難怪他在少林寺山門前那麼容易就撤了,他大概只是想讓少林一定要留下我。然後由着我在少林寺自個兒找出這些事兒來,不過他也真大膽。要是小老兒笨那麼一點兒,或是運氣差那麼一點兒,只怕早死了。
也不會,夏鎏不是馬上就來了麼?看樣子,我離開胡家堡的消息是夏鎏告訴他的。我在少林寺的一舉一動也是這小耗子告訴他的了…我嘆氣啊,這小耗子啊,你讓我說你嘛好呢?
我看了一眼夏鎏,他似乎有話想說,但是禪房裡氣氛過於壓抑,他不好開口。這麼算起來,最冤枉的豈不是小和尚明鑑?我趕快擡頭往對面看了一眼,果然,明鑑眼中又是不忍又是自責的,倒把我弄得有點兒難受了。
明秀咳嗽一聲,喊了一聲釋迦摩尼的名字:“幾位既然上了少林,這就把事兒了結了吧。”
鄭庭放下茶杯行了禮:“大師客氣,我等前來,只爲尋人。”
“尋人?”
鄭庭莞爾一笑:“自然,一是找我大師兄鄧滿,二是尋我三師弟。”說着瞟了我一眼。
K,鄭庭,你果然是個腹黑女王的材料。就這麼一句話,直接把自個兒跟夏鎏尚飂他們劃清了界限。
果不其然,明秀面色一緩:“貴幫大師兄鄧滿施主誤入少林,貧僧已將他交給小神仙了。”
鄭庭看看我,我聳聳肩。是這麼回事兒,只是明秀忽略了很多重要的細節啊,比如□□之類的。鄭庭瞪着我,你也曉得你大師兄是嘛人,你還把他丟了?!我聳聳肩,他丟了確實跟我有關係,但我也只是一個誘因而已。鄭庭氣結,要是大師兄有個三長兩短,爲你是問!
我嘿嘿一笑,問吧問吧,反正我是沒本事陪你一個。
鄭庭無奈,轉頭又道:“大師,畢竟我三師弟是瘋神幫弟子,沒有奏明師父就另投他門之下,於情於理不通,還望大師體諒。”
明秀鬆口氣:“鄭施主客氣了。瘋神幫自先代便於少林交好,貴派弟子一直也是少林的俗家弟子,真論起來也說得過去。不過貧僧也想到此節,故此小神仙雖是入了我佛門,但只剃——”
“只剃了沒度。”我接過口去,摸着我的光頭道,“頭髮沒了不說,連個法號也沒混上,我還真失敗。”
周圍有人笑了一聲,明秀咳嗽兩聲才道:“小神仙在此,至於鄧滿施主,少林寺已派人下去協助施主尋訪。”
“如此多謝大師。”鄭庭這就伸出手來拉着我左手,表示“主權迴歸”,“如此告辭了。”
尚飂卻擡手拉了我右手,淡淡道:“小神仙是我瘋魔教的少主,自然該隨我等回瘋魔教。”
我眨眨眼睛,看看左右,似乎…我還是住口吧。
鄭庭沒搭理他,卻看着明秀。明秀也似乎很無奈,只好轉頭皺緊眉頭看着我:“小神仙,你是瘋神幫的弟子,也算是少林的門徒,你怎麼說?”
嗯嗯?怎麼吧皮球踢給我?好你個老和尚,我不就白吃了你兩天飯,贏過你兩次,你不至於這麼小心眼兒吧?
這叫我怎麼選啊?
你們還是打架吧,打贏了的…啊呸,小老兒又不獎品!打贏了,就再說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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