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4rì晚7時餘,戰事在黃浦江上游如火如荼的展開。
西面rì軍佔據絕對優勢,13師團很快連續突破55師全部三道陣地將他們逐步壓向西側,雖然斷後的老兵不斷拉響炸藥包但僅僅拖延了少許rì軍進攻的腳步。
“辭修兄,下令55師撤退吧!”我嘆口氣,“雖然提前了,但畢竟他們的陣地最不要緊。”
陳誠想了想,“好吧,給李菘山撤退命令,讓55師留點種子!”
北面18軍3個師全部上陣,在20軍殘部的協同下下不斷反擊正面的15師團和101師團,不但守住了第三道大堤,而且藉着rì軍混亂及夜sè掩護又奪回部分第二道大堤。
東面54軍14師在15師協同下發動反攻,更是打的本就損兵折將的17師團節節敗退。迫使柳川平助一面投入預備隊反擊,一面向鬆井石根求援。
鬆井石根聞訊大驚,在從第9師團抽調出來的4個大隊趕到前線的同時,鬆井也親自趕到第10軍指揮部,只見夜幕下近十多里長的黃浦江北岸火光和閃光連綿不絕,槍聲和爆炸聲更是密如爆豆,從幾座浮橋上和分散的船隻上不斷擡下如cháo的傷員。
“柳川君,一個多小時前你還報告作戰很成功,你怎麼解釋?!”
“是。司令官閣下,一個多小時前我軍雖然付出較大傷亡,但已經成功突破兩道華軍陣地,正在進攻第三道;直到現在,13師團還佔據着西面華東全部三道大堤超過一千米,並正在繼續向西面湖邊延伸,很快就能把西面的華軍徹底消滅。只是天黑後華軍主力從北面和東面發動反攻,我軍處於前線混亂,後方火力又無法發揮的窘境,只能和華軍持續短兵相接,導致15、101、17師團都傷亡慘重。”
“打在一起了?西尾君提醒過我不要和華軍短兵相接,我還奇怪。。。””鬆井石根沉思默想,“看來這又是那個宋子安有預謀的行動,試圖在這種夜間短兵相接的混戰中發揮華軍人力充裕的優勢消耗我軍。”
“可現在雙方已經交織在一起,撤不下來了!”柳川平助着急了。
“沒辦法了,現在只能命令除13師團繼續西進一直推到湖邊外;其餘3個師團維持第二道陣地上的戰鬥,停止進攻第三道陣地;第9師團援軍和3個師團沒有使用上的各重機槍中隊一起過江,依託華軍原第一道陣地轉入防禦;等部署好之後再命令3個師團一起後撤。”鬆井石根瞪了柳川平助一眼後下達命令。
隨着鬆井的命令下達和第9師團部隊投入戰場,混亂的rì軍開始穩定下來。
西面,雖然戰區已經下令撤退,但李菘山根本無法通知一線已成混亂的部隊,只能儘量聯絡,留下少數分隊,指揮其餘各部或從陸路北撤後方,或上船乘着夜sè經澱山湖西撤。面對13師團的全力進攻,剩下不多的**官兵各自爲戰,雖是側對敵軍,但依託堅固的掩體,相互策應的火力網,依舊不斷殺傷着13師團。
北面戰線最長,18軍並列展開67、11、60師,在20軍殘部協同下在第二道陣地上和15、101師團糾纏在一起拼殺,**一個又一個團、rì軍一個又一個大隊投入這黑暗中的激戰,戰線隨着各自新生力量的投入不斷扭曲變形。
東面的戰鬥結束的最快,14、15師雖然猛攻了一陣,但17師團斷然放棄了部分官兵、果斷後撤,15師的追擊反而落入rì軍的重機槍交叉火力網中,白白損失了幾百官兵之後結束了主要戰鬥,只餘下零零星星的槍聲。
“兩翼都定型了,中路應該還可以拼一次,不知辭修兄準備?”乘夜跑到20軍軍部的我聽着聲響問。
“嵩山這次表現不好。”陳誠想了想說,“讓尤青再拼一下,若還不成,18軍撤退換粵軍上。”
迅即,18軍各師投入最後一個團,在混暗的火光中發起了反攻,衝入了混亂的戰團,摸着衣服辨別敵我,將刺刀和大刀刺入敵人的身體;很快,新銳部隊再次將rì軍一舉打下原第二道陣地。
巖鬆義雄雖有心再戰,但15師團大部分從早上打到現在早已jīng疲力竭,有心而無力;101師團雖然損失較少,大部分又是下午才參戰,但伊東政喜也不願意在這種短兵相接、傷亡慘重的混戰中再打下去了,在兩位司令官默許下下令撤退。
**方面也被陳誠緊急叫停而停止了反攻,只有突前的60師衝擊第一道陣地時被rì軍重機槍掃shè遭受了一定的損失。
後半夜,雙方一線除少量分隊襲擾外,各自都在整頓部隊、運送傷員、重修工事、調整部署,準備天明再戰;唯獨雙方的重炮不甘寂寞,不斷盲目轟擊着對方陣地後方。
但隨着前兩項工作的深入,到天明時分,雙方都沒有發起新的進攻。
“我軍參戰8個師,陣亡和失蹤已超過一萬七千人,戰傷超過兩萬五千人;20軍作戰部隊幾乎打光。”陳誠和我震驚的對望一眼,只能下令除東面不動外,其餘各師全部換陣。“西面由第1軍負責防守,後方是8師;zhōng yāng由18軍附32師擔任,後方是8、18師;東面由第54軍負責,加上15師的一部分。應該沒問題了。”
“如果rì軍沒有大的增援的話。”我只能苦笑着說。
而對面鬆井石根看到超過兩萬的傷亡數字後,也不敢再攻,只能下令調撥全部6個後備大隊給15、101、17師團補充兵員,將最後一個預備師團推上前線和正面**隔江對峙,換下114師團。
“爲什麼?”趕回第10軍指揮所的荻洲立兵不甘心的問。
“你們損失最小,又在側翼。”柳川平助回答。
“我不是說這個,是我爲什麼第4師團不過來參加進攻。”
“你難道不知道第4師團會把一切進攻都搞砸麼?”
“有所耳聞。”
“知道就好;我們這次傷亡那麼大,在國內新的援軍到達前恐怕只能再攻一次了;你選哪裡?”
“如果只能再攻一次的話,我寧願不攻。開戰以來我軍已經屢次遭受重創,都和對面這個宋子安有關;爲避免再次受挫,我軍必需留有餘力,前車之鑑,不可不防啊!”
鬆井石根插言:“荻洲君說的對。我軍昨天已成功渡過黃浦江,解決了最大的地勢障礙;現在暫停地面攻勢,等待國內補充人員和彈藥後再發動新的進攻。”略想了想又說:“等後備大隊補充完畢後調整部署,黃浦江北依舊保持4個師團,從西到東依此展開13、15、101、17師團,13師團還要注意西面湖區的jǐng戒,我總有點擔心;第9師團撤回南岸全部朝西面jǐng戒,那裡至少有華軍4-5個師,雖然都是劣等部隊,但規模不容忽視;原正面以第4師團和臺灣旅團負責,原東面由18師團負責;114師團擔任預備隊。”
隨着9月15rì黎明的到來,本該激烈拼殺的雙方數十萬軍隊又出現了詭異的氣氛,除了零零星星的槍聲,就只剩下rì軍戰機在戰場上空的投彈爆炸聲;爲節約炮彈,連大炮也基本停止了轟鳴。
雙方大部分部隊不是在挖工事就是轉入休整,唯獨跑回松江戰區指揮所的陳誠和我在遭遇‘圍攻’。
“辭公,辭公,我們拼死拼活損失大半,這整補怎麼反而縮小編制啊?”這是zhōng yāng旁系的將領說的。
“參座,幫幫忙;這縮小編制我們也認了,可這職位總該留給我們多留一點吧?”那是雜牌將領在訴苦。
再次遭遇‘狂轟爛炸’的陳誠終於爆了:“你們太不像樣!怎麼縮小了?不過是縮小番號,規模根本沒變!你們以前2旅4團一個師編制1萬實際也不過8、9000人;現在改成3團制師但增加幾個營連直屬隊,團也增加了規模,編制還是1萬根本沒減!何況也增配了不少新武器。還有你們,已經給你們提了不少幹部,怎麼還想提拔?就你剩下那些人?一個連都帶不好就想帶一個營?”
趕走了這羣將領,陳誠餘怒未消,“這些人,若不是夫人和子安替他們着想,他們連這實缺都沒得了!哪裡有現在這種囂張!”
“爲抗戰着想,辭修兄就忍忍吧!真要把他們連根拔了,非出不少漢jiān不可;何況zhōng yāng哪裡來這麼多中高級幹部?新部隊戰鬥力多半不妙!”
“不管了,人員武器裝備全給了,等半個月後再看,誰沒把部隊整理好,我陳誠準把誰撤職查辦!”
一週時間就在有些詭異的氣氛中渡過,和9月14rì18個小時雙方傷亡六萬多人相比,**後續累計傷亡也不過兩千餘,rì軍傷亡更縮小到百計,絕大部分還是戰機轟炸和重炮炮轟造成的;不過就在這一週中,雙方補齊了人員和絕大部分裝備損失;甚至還得到一些援軍。
於是,在9月22rì來臨的時候,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