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路而行,盧俊義下一站就是雙槍將董平所在的東平府和沒羽箭張清所在的東昌府。
上次去幫助武松時,經過了東平府,只是不得閒,沒有去拜訪董平,此番一舉將這兩位一起拜訪了吧。
此時的東平府太守已經不是當初替武松輕判的劉子昂,劉子昂由於整治西mén慶一mén攀附蔡京有mén,因此得以升遷,轉來做東平府太守正是陳文昭,按照水滸傳所寫,這陳文昭做上兩年,就輪到了程萬里來做這個東平府太守,而一直擔任東平府兵馬總監的則是風流雙槍將董平;看來董平乃是將mén出身,地位鞏固。
這董平跟燕青頗有些相似,都是心靈機巧之人,對三教九流,無所不通,品竹調絃,無有不會,在勾欄青樓頗有風流之名,再加上他向來喜歡白袍白甲白馬做白馬王子打扮,也自命風流,他的雙槍技藝更是冠絕天下,所以山東、河北等地皆號他爲風流雙槍將。
這樣的人自然心高氣傲,不一定會像關勝少年老成,厚道穩重,定然會不服氣盧俊義的名頭,來給他一個下馬威。
盧俊義暗思至此,會一會這個雙槍將,最好是讓他將沒羽箭張清也請過來,到時候如果他董平盛氣凌人,殺殺他的威風,讓張清也同時見識一下,也避免董平這廝惱羞成怒,翻臉不認人。看過水滸後,對董平這人的內在人品確實有些鄙視。奈何此人確實功夫了地,這樣的有才無德之人有時候也要派上場的,只不過要限制使用。
董平年方約二十三四,除了自己本事武功了得之外,更是因襲了父親的軍職,才能年紀輕輕就身爲一府的軍事長官。董平聽說盧俊義來了,也不知是何緣故,就是遲遲不來迎接,撂了盧俊義一個冷場甚久。盧俊義本也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遭到這樣的冷遇。本來就想甩了袖子走人,轉念一想,這董平是一個有勇無謀之人,冷遇我可能也是不滿意我的名聲大過他。如此意氣用事的人怎好跟他一般見識,看我今日以理服人。
過了一個時辰,在盧俊義仰首看天看的脖子痠痛,董平方纔派人請他入內。盧俊義暗暗壓下心中地火氣,心想這董平架子真是夠大的。
進了董府的客廳,盧俊義打眼一看,中間坐着兩個帥哥,左邊之人穿着一身炫亮的白袍,面白如yù、劍眉星目。甚是英俊不凡,只是薄薄地嘴脣顯示出此人的尖酸刻薄。
右首之人穿着一身青sè英雄氅,面如傅粉、眉清目秀卻留着三縷短髯,顯得英俊中帶着幾分成熟,此人相較左邊的人則顯得穩重了不少。
兩人正在下棋,左邊的人的二郎腿正在不斷的搖晃。不知道在爲甚而得意,還哼着xiǎo曲。
盧俊義拱手道:“某家河北盧俊義見過雙槍將和沒羽箭二位英雄。”隻字不提雙方在朝廷地官職。原因以他一介富紳遇到這種市級警備司令級別地人物。自然是要矮他們一頭。如果只講江湖綽號綽號。自然yù麒麟穩壓他們一頭。
顯然那左首之人正是董平。他冷笑道:“盧員外一向生意繁多。怎麼有遐來我這窮鄉僻壤?本總監忙得很。不知員外到此有何貴幹?”他並不起身回禮。言語間也甚是不遜。
倒是右首之人站起身。拱手道:“沒羽箭張清見過盧員外。”說完。無奈地看了看董平。頹然坐了下來。顯然依照他地本意是想對盧俊義恭敬些。奈何董平一直執意給盧俊義下馬威。
盧俊義語氣平淡。不露聲sè道:“盧某此番前來正是想會會聞名太行東西黃河兩岸地英雄雙槍將風流萬戶侯。再會會例不虛發石下無敵手媲美李廣羞殺呂布地虎騎沒羽箭。”
董平本來就有心跟盧俊義這河北三絕比比槍法。聽到盧俊義此言後卻卻頗有些躊躇。一來盧俊義言談中推許頗多。看盧俊義言辭恭敬。他心中敵意大減。另外沒羽箭張清還在一旁。如果跟盧俊義比武輸了。在張清面前定不好看盧俊義也沒想到張清會在這裡。當時進來一看左首肯定是董平。右首地符合皇甫端給盧俊義描述過地張清。盧俊義本意就是過來看看這兩位。隨便切磋一番。誰知道董平搞得如臨大敵。董平地態度讓他自己騎虎難下。只得答應跟盧俊義切磋一番。
董平地雙槍跟後世地一位雙槍將陸文龍一樣難惹。雙槍可以一起進攻。也可以一起防守。也可以一攻一守。加上董平地膂力驚人。舞動雙槍起來。端是神出鬼沒。撲朔mí離。變化多端。兩人騎在馬上。盧俊義隨便拿了一杆槍。跟董平戰到一起。
開始盧俊義不習慣董平這雙槍的套路,有些招架不住,險些敗下陣來。可這董平在雙槍上似乎還沒有大成,每每到關鍵處就施展不開,否則定要盧俊義好看。董平兩杆銀槍舞動起來如同兩條銀龍在空中飛舞,槍尖卻似梨花飄飛。
奈何盧俊義深受名師周侗指點,在這槍bāng上下了二十多年功夫,加上天賦非凡,河北三絕乃盛名之下無虛士。盧俊義就一杆槍舞動起來也架得住董平的兩杆槍。慢慢的,盧俊義熟悉了董平的槍路,也看得出董平地破綻。只是給他面子,好幾次都可以將董平紮下馬去,也只是輕輕碰了董平一下。
這樣打鬥了二百多回合,董平不是榆木腦袋,自然看出盧俊義有心讓着自己,否則不到百合自己必定會敗下陣去。但心高氣傲地他怎麼願意就此敗了呢,就抖擻jīng神繼續跟盧俊義磨蹭。
盧俊義不願將他挑下馬,原本是想打磨董平的銳氣,如果將他這個自命不凡地人物就這樣打敗,恐怕會被他銜恨一輩子,日後招降他難上加難。但看董平心浮氣躁惱羞成怒的一槍猛過一槍,如果想不傷他臉面,又讓他心服口服主動認輸,真是難辦。盧俊義只好不住地防守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