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一方實力固然強大,如此近距離,如此密集的攻擊他也是有些受不了。
他不是異能者,沒有爆炎王的那種焚燒一切的熾熱烈焰,自然不可能依靠劍氣抵擋住所有的冰錐。受傷這種事在所難免。
宋哲這次的消耗比較大,對抗武學高手和對抗異能者是不同的,武學高手對身體的操控已經達到了一種高度,很多動機都是能被提前感知和躲避掉的。
獨孤一方擦掉了臉上的血跡,目光陰沉的看着宋哲說道:“你這武功有點意思。不過,這只是歪門邪道,不足道也。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勞的!”
宋哲不以爲然,“不管是不是歪門邪道,他都是一種力量。力量本身沒有強弱之分,區別在於被什麼人使用。既然你認爲我的力量是歪門邪道,你可以來試試,看我能不能殺了你。”
一塊幾立方米的寒冰在宋哲身前憑空出現,隨後被凌厲的劍氣撕扯破壞。
宋哲向後方急速後退,雙掌不停的拍出,一道道透明的掌風轟向獨孤一方,阻擋着他進一步的進攻。
兩人在院落中不停的交手,轟鳴聲不斷。
十幾個江湖高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目光閃爍了一下,誰也沒有出手的打算。
投靠了獨孤一方是一回事,爲獨孤一方賣命是另一回事。
如果獨孤一方連天下會的一個副幫主都解決不了,那麼繼續跟着獨孤一方也是沒什麼前途的,還不如趁此機會去投靠天下會呢!
宋哲與獨孤一方交手了半刻鐘也不見其他人加入戰團,他心中舒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對人性的猜測是對的。那麼,接下來也就沒有留手的必要了。
獨孤一方只感覺宋哲身上的氣息突然間變得厚重起來,與剛纔判若兩人。
“這是?”
回答他的是一座巨大的冰山。
這座冰山高有十幾米,底座面積至少上百平米。
獨孤一方活了這麼久,江湖傳說也是聽過很多,可是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攻擊方式。
尼瑪啊,打架就打架嗎,犯得着從天上用冰砸人嗎?
他想要用自己的招式攻破頭頂上的巨大冰山,宋哲卻是不依不饒,雙掌連續拍出,打亂了獨孤一方的進攻節奏。
站在冰牆外面的十幾個高手將嘴巴張得大大的,都看傻了。
最初的冰牆,他們還以爲是宋哲的功法比較特殊纔會出現的情況,可是頭頂上那個巨大的一坨怎麼解釋?
“雲兄,這要是被砸一下,估計屎都能被砸出來。到時候一個被冰塊砸出屎的江湖傳說就會流傳天下,想想都覺得可怕。”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說道。
另一位年紀同樣不小的老者點頭道:“可不是,老夫可不想一世英名就此毀於一旦。對了,老夫突然記得臨行前娶了一房小妾來着,這要是不回去,指不定那個浪蹄子要爲老夫頭上戴多少帽子呢!老夫去也,你們告訴獨孤城主,日後有緣再見!”
其他人看着一溜煙不見了蹤影的老頭,突然明白了什麼,紛紛找藉口離開了這裡。
笑話,那麼大的一座冰山,不死也是重傷,獨孤一方死了,他們沒好果子吃,沒死,他同樣沒好果子吃,誰讓他們打了半天一直袖手旁觀呢!
獨孤一方不知道這羣人的想法和作爲,他此時也沒空去想那些亂碼七糟的東西。
頭上的冰山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宋哲的攻擊手段着實詭異,不僅是無處不在的寒冰,還有那種詭異的內力,跟他所認識的武學格格不入。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獨孤一方在接觸江湖的那一天就做好了被人砍死的準備,心中的兇性自然是有的。
如果選擇擊碎頭頂的冰山,那麼他一定會被宋哲尋到破綻,打成重傷。如果不去擊碎那個冰山,他絕對會被冰山砸死。
他是人,又不是神,怎麼可能面對那種重力依舊完好無損。
宋哲面無表情的在他周圍進行攻擊,不停的干擾着他的判斷。
獨孤一方兇狠的看了宋哲一眼,人劍合一,猛地對宋哲發起了致命一擊。
宋哲迅速後退,避其鋒芒。
劍氣還沒有與宋哲接觸,就已經將他的皮膚刺的生疼。
宋哲本以爲這傢伙還有那麼一絲血腥之時,獨孤一方突然收回了攻勢,轉而全心全意的對抗頭頂即將臨體的冰山。
“愚蠢!”宋哲在心底默默的怒斥一句,不過獨孤一方的選擇正是他所喜歡的。
轟!
大地轟鳴,塵土飛揚。
獨孤一方就這樣被宋哲的冰山砸在了地上,周圍還有四散的冰屑,那是獨孤一方最後反擊的留下的結果。
宋哲看着冰山,緩步走向那裡。
他此行的目的是殺死獨孤一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最起碼的行事準則。
諾大的冰山被獨孤一方一劍轟掉了四分之一,只有四分之三還完好的保存着。
等等!
好像哪裡不對!
宋哲前行的腳步一頓,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獨孤一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宋哲不是很清楚,可是他的實力他卻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如果剛纔的那一劍真的劈在冰山上,雖然不至於將冰山一劍劈成兩半,可是也不可能向現在這樣,大部分還完好的保存着!
“不好!”宋哲腳下一頓向後退去,就在這時,獨孤一方從冰層中突然衝出,凌厲的劍光迅速刺向宋哲。
這一劍宋哲避無可避,這可是獨孤一方以重傷爲代價,蓄勢已久的一劍,這是必殺的一劍!
“啊!去死吧!”宋哲也是發了狠,別人想要他死,那麼那人將不得好死!
在獨孤一方前行的道路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寒冰突刺,本以爲獨孤一方會躲避,再不濟也可以延緩一下他進攻的腳步。
結果,獨孤一方是鐵了心要殺宋哲,也不管自己這樣同樣會死掉,那一劍附着了他的所有精氣神,普通的招式根本擋不住!
轟!
一聲爆炸後,獨孤一方的院子歸於平靜。
一刻鐘後,宋哲一邊咳着血,一邊拄着無雙劍從大門走了出來。
白色的衣衫已被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