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將軍,爲您做事是我的榮幸,在下求之不得!”老外也整上兩句中國的成語,說完洋洋自得的看看衆人,虛榮心極大滿足。
“好吧,科蒂,我問你,現在耶路撒冷怎麼樣了?是不是被英王獅心查理攻克了?”
“哦!偉大的將軍!連獅心查理您都知道!現在偉大的正教徒已經將異教徒驅逐出聖城耶路撒冷,全能的上帝就要在小亞細亞再次放出他威嚴的光輝!讚美永恆的上帝!”科蒂對於宗教十分虔誠,用手指在胸前劃下一個大大的十字。
“這樣吧,你是否願意爲我工作?要是願意的話我每年給你一千兩銀子,還準你在我的地盤經商,而且對於你的私人財物給予絕對的保護,你看……”
“哦,讚美全能的上帝!偉大的將軍,你的條件我全部都答應,但是我想問一下你到底想讓我做些什麼?”
“我想讓你開着我的船去經商,順便將你們國家的上好貨物運來銷售,你看怎麼樣?”陸雲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哦,仁慈的上帝!博愛的聖約翰!你們不擔保佑了我的生命,還讓我有發財的機會!好了,偉大的將軍,勇武的征服者,咱們馬上立個字據吧!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我願意把我的外甥女—安德烈紗利雅作爲人質,讓她來作爲我們誠信交易的見證!”這老小子怕是想錢想瘋了,連自己的外甥女都出賣了。
“不,親愛的舅舅,我不想和這些東方人呆在一起,我想回到瑪亞舅媽的身邊。”紗利雅把頭搖得和撥Lang鼓相似,死活不肯答應留在這裡。
“親愛的紗利雅,希望你能明白舅舅的苦心,畢竟我們阿爾索家族已經沒落了,要是繼續消沉下去我們的家族會被其他的大家吞併的,紗利雅,幫幫舅舅吧。”科蒂面帶悽色,雙眼間有淚光在閃動。
陸雲對這感人的一幕並不在意,他很想可憐任何一個值得可憐的人,但是這個老外很明顯不在此列。
“好的,舅舅,我答應你,留在這裡。”紗利雅碧綠的雙眼被一層霧氣籠罩,明亮的眼睛變得模糊,更加顯得美麗動人。
“好吧!偉大的將軍,我們開始締結我們神聖不可侵犯的契約吧!”科蒂從貼身的口袋裡拿出一張羊皮紙撲在陸雲眼前的桌子上,“以尊貴的阿爾索家族的名義起誓,我定不會違揹我所簽訂的誓約。”
“好吧!”陸雲拿起筆按照剛纔說定的條件在上面用漢字和英文寫下契約,用漢字寫的倒好說,無非是字寫的歪歪扭扭,至於用英語寫的真是一竅不通,完全就是用幾個英語單詞疊加。科蒂看了直髮笑。
“好了,科蒂,用你們優美的意大利文字書寫契約吧,順便幫我修改一下英文的錯誤。”陸雲厚着臉皮說道。
“偉大的征服者,你竟然懂得盎格魯-薩克森人的語言,你真是一位博學的智者。願永恆的上帝保佑在你的左右。”科蒂祝福陸雲。
“多謝你的祝福,但願海神波塞冬不會將他的憤怒降臨到你的頭上,但願全能的上帝會指引你正確的道路。快快回來,我的使者。”陸雲也祝福道。
“好吧,爲了您的利益,請派出一名親信來監督我。”科蒂還是蠻厚道的。陸雲環視四周,他知道這個重任需要一個他信賴的人來經手,西門禮?不行,他是財務大員,走了之後怕是要在財務上出問題;王軒?那是他的肱骨之臣,離了他陸雲就覺得睡不踏實;王永平?開玩笑,我們現在的火藥技術超出歐洲不知道多少倍!還用得着他們的技術?至於楊文廣更不行了,武將的脾氣太爆,容易闖出禍來。
最後,陸雲將目光落在了陸遠身上,這小子腦瓜靈光,辦事麻利,見風使舵的功夫也大有長進,就他了!
“陸遠,你跟隨科蒂去歐洲經商,多學習,回來的時候我不會虧了你的!”
陸遠滿臉興奮,抱住陸雲的大腿叫道:“大哥對我太哈了!”
“哎哎哎,小子注意點,有損形象!”陸雲擺脫這小子的親密,和科蒂商談起具體事宜。
陸遠悄悄地走到預選身邊,故作神秘的說道:“大嫂,等我回來給你帶很多好東西,呵呵。”
“小滑頭,就你機靈!”玉璇摸着這孩子的腦袋,笑罵道。
月琳一把揪住陸遠的耳朵:“小鬼頭,就知道你的大嫂,那我呢?”
“哎呦!輕點,輕點,二嫂,我的耳朵快掉了!”陸遠疼的直咧嘴,“你要什麼我就給你帶回什麼!”
“你說的啊,我要你帶回來一個能管得住你這隻野猴子的洋人女孩子,你答不答應?說!”
“好了,答應,我答應還不行麼?放手啊!”
月琳這才放開手,滿臉帶笑的盯着陸遠:“小子,給我們兩個帶東西,給你陸大哥帶什麼東西呢?”
陸遠一得自由,閃的遠遠地:“我給大哥帶回個能管住你的母猴子回來!”說完一溜煙的撒腿就跑。
“臭小子,站住!看我不打折你的腿!”月琳笑罵道。
隔天,陸雲命令吳省身調集了四艘大船去開州靠岸裝載貨物,派出二百名水手上船遠航。
陸遠騎在高頭大馬上衝陸雲做鬼臉:“大哥,小弟去給你找第三個老婆去了!”
“小子!說到做到啊!到時候找不回來我就揍你!”陸雲放肆的大笑。
科蒂高坐馬上向紗利雅和陸雲揮手告別,身邊寸步不離的是那個從未開口說話的洋人。
看着這一行人漸漸遠去,陸雲的心真不是滋味,他低着頭,默默的回到徐州城,偏和那個朝廷派來的架子知府王熙堯撞在一起。
“大膽刁民!竟敢衝撞主公!拿下!”張世山現在已經升任陸雲的衛隊隊長,比以前牛氣多多。
王熙堯不理睬他,撥開架在脖子上的長刀,徑直來到陸雲身邊:“陸雲接旨!”說着從身後拿出一副以金線裝飾的明黃色聖旨,展開大聲誦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淮北遊擊將軍陸雲,忠於國事,屢克強敵;淮北之地,盡皆收復,胡虜束手,北蠻戰慄;立我大宋國威,揚我中華志氣!既爲我朝強幹,堪爲肱骨之臣!現加封陸雲爲平虜大將軍,節制淮北諸兵,加封程玉璇,齊月琳爲三品誥命,以彰其德,加封楊文廣爲鷹揚將軍,封王軒爲淮北安撫使,管轄淮北之地一切事物!欽此!”
王熙堯面無表情的將聖旨交與陸雲:“聖上皇恩浩蕩,恭喜陸將軍得此殊榮,下官告退。”說完一甩官服,滿不在乎的從衆人中間穿過去。
陸雲氣的面色煞白,這也太陰毒了!朝廷真是把我往死裡逼啊!
這份聖旨看上去封官進爵,光耀無比,但是實際一看朝廷就是在分化陸雲的內部,故意將王軒封爲淮北安撫使,王軒若在重利之下畢將反對陸雲,王軒是誰?乃是復二號人物,手握實權,一旦他對陸雲心存反意,後果不堪設想!
王軒一見陸雲臉色不對,急忙跪倒在地:“主公!此乃朝廷挑撥離間之計,王軒發誓此生誓死效忠主公!若有二心,人神共誅!”
陸雲長嘆一口氣,看來自己玩弄陰謀詭計的手段和那幫老奸臣比起來差的不是一個數量級。他雙手攙起王軒:“朝廷詭計,我怎能不知,王兄多慮了。走,咱們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對策。”
月琳和玉璇被加封爲三等誥命,這個倒是無礙大局,畢竟這二位都是陸雲的心腹加心腹加心腹,即將成爲“牀婦”,陸雲自然放一百個心。
月明星稀,金國首都中都一戶大戶人家的宅院內,樹影婆娑,汩汩涓流,一兩聲夜鶯鳴叫,三四曲離人別愁,將這小院襯托的Lang漫無比。
院中大槐樹下,一張焦尾琴,幾縷悠然香,清妝麗影,素手起伏,奏出一曲《夢江南》“江南好,翠樹雜花,密密擾擾,小橋流水看落花,蜂影蝶舞隨波跑;夢往昔,宮闕閣樓,座座排排,朝霞明滅望夕陽,紫燕重來催人老。”(抱歉,作者就這水平了,大家海涵啊。)“江霞,你這琴聲怎麼這麼悲涼啊!”遠處一個全身着素的老嫗走過來,一身的白色加上全白的長髮,將她襯托得如同冰山雪域的聖潔仙人,讓人頓生仰慕之心。
“奶奶,孫兒心中有事,彈不出那輕快地曲子,惹奶奶傷心了,孫兒不好……”女子急忙站起身來,俏臉羞成粉紅之色,更添幾分明豔。
“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禮數太多,身爲我扶天門的聖女,要拿出點威嚴來,不然門衆怎麼服你。”老嫗笑道。
“多謝奶奶教誨,江霞牢記於心。”聖女扶老嫗坐在椅子上,端上一杯清茶,“奶奶,這是孫兒從江南帶回來的茶葉,奶奶嚐嚐。”
老嫗試着喝了一口,點頭讚道:“入口濃香,略帶淡淡苦澀,這是不是那臨安蒼雲閣賣的“龍遊四海”茶?”
“奶奶說的不錯,正是蒼雲閣買來的。”聖姑微微笑道,“孫兒知道奶奶就喜歡這個,所以買來孝敬奶奶。”
“你爹活着的時候每次到江南都會給我帶回來一點,十年了,唉!”老嫗放下茶杯,嘆道。
“奶奶,別再想那些傷心事了。”聖姑一甩衣角輕輕擦掉眼角的淚水,強作笑顏,“奶奶,你大老遠的來到中都,有什麼事指教孫兒?”
老嫗微微笑一下,嘆道:“聽說你和你叔叔關係不和,我來看看這是怎麼一回事。”
“奶奶,叔叔他身爲扶天門掌門,不以身作則,竟然以江湖上早已禁止的‘附骨散’迷惑百姓,犯下滔天大罪,我身爲聖女怎能坐視不管?”聖女一聽此事,明亮的眼睛裡燒起怒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