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躬身答道!“孫大人教屯的是,只是我們也想讓氈九沁比接住到京城來,這不,搬來不過十餘日,確實倉促了一些,奴才也着急,天天敦促人整理,您放心,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孫和嗯了一聲。
杜文浩道:“既然馮大人不在,孫大人自然是想見一見未來的女婿的。孫大人您說呢?”
孫和道:“那是自然的,這一次來一是想給馮大人舉薦杜先生,二來便是想見見我那女婿。”
杜文浩道:“最主要還是要見見女婿纔是,大人路上還說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到了。是吧?聽說風公子俊朗風流,我也想一睹風采呢。”
管家說道:“是,是,是。應該的,奴才這就去叫三少爺出來見過兩位大人和先生。”說完,便出了大廳。
杜文浩不動聲色,慢慢地喝着茶,不時。管家來了,身後卻沒有跟着什麼少爺。
“實在是不好意思,早上老爺還吩咐少爺就在家裡候着,說是孫大人要來,誰料想,奴才剛纔去找的時候,竟說纔出去,實在不巧的很。”
孫和道:“看來我這個岳父大人不太受歡迎啊。”
管家膽怯道:“孫大人消消氣,少爺最近也甚少出門,今日難得一個不錯的天氣,大概是想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不錯的綢緞和首飾想買些送給新夫人吧。”
杜文浩心想,這個管家倒是挺會說話,不過自己已經想到了,若是那個少爺真是有病,哪裡還敢出來嚇人,再說了,花柳病發展到後期,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
杜文浩道:“這也是正常的,大人也不要着急,反正既來之則安之,早晚是要見的。”
管家尷尬地笑了笑,讓人再拿了一些點心上來,自己在一旁站着,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敢有一絲怠慢。
轉眼,到了晚飯的時候,依舊不見馮大人和他兒子的身影。
管家道:“孫大人,三位舟車勞頓,要不先去用膳?”
孫和是個急性子,見坐了半天也看不見一個人,惱了,起身說道:“罷了,罷了,哪裡不能吃飯,走,我們出去找一家酒樓吃飯,知道的。便是曉得我孫和是來看女婿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秀山郡沒有飯吃,跑了五天到京城來蹭飯了呢。”說完起身甩了甩袍襟就要走人。
“哈哈哈哈,孫大人,不好意思,馮某有失遠迎,實在是對不住啊!”
只聽外門一陣笑聲,過來了三四個人,爲首的個子不高,一張圓臉,臉上是油光水滑。印堂發亮,未留鬍鬚,看着不過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走起路來蹬蹬作響,後面幾人稍微年輕一些,杜文浩想,前面這個哈哈大笑的人。母庸置疑該是馮大人,後面的要麼是幕僚,要不是家人。
那人走進門來,看見林清黛時。明顯愣了一下,豈料林清黛理也不理,看往別處。那人這才轉移了眼神朝孫和和杜文浩看去。
孫和道:“馮大人如今日理萬機,我在想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啊?”
“哪裡話,一直等着大人你來呢,快,快,快,先去吃飯,都是馮某的不是,遠征在這裡給大人賠不是了,這位是,”馮遠征說着。移向杜文浩。
孫和道:“杜先生,給大人提過的,就是他看好了樂琪的病。”
馮遠征長長地哦一聲,表情誇張,杜文浩見馮遠征並未給自己施禮,自己也就站着,只是對馮遠征象徵性地點了點頭。
馮遠征轉身對身後的人說道:“你們的三哥呢?”
原來都是馮遠征的兒子,真是厲害,看來三妻四妾自然少不了了。
“馬上就回來了。”其中一個答道。
馮遠征沉下臉來,道:“真是不像話,走之前明明交代了的竟然還出去瞎混,哈哈哈,走,孫大人,我們先去吃飯,等會兒犬子回來,讓他給你負荊請罪。”說完,親熱地摟着孫和的肩膀走了出去。
杜文浩看了林清黛一眼,見她一臉的厭惡,知道她是個藏不住的人。便上前偷偷地叮囑了幾句。
席間,馮遠征和他的三個兒子頻頻給杜文浩和孫和勸酒,幾乎沒有吃什麼菜,酒就喝了好幾壇了。
杜文浩心想,你們不就是想等灌醉了我們,然後才讓主角上場嗎?這樣。我們醉眼迷離的哪裡看得清楚呢,再說這黑燈瞎火的,就算是飯廳裡點了燈,只要不近看,便是什麼都看不見的,你們越是掩飾。就越說明你們心裡有鬼。
林清黛坐在杜文浩身邊,因她是個女人,故而纔沒有被灌酒,林清黛也看在眼裡,趁着幾個人和孫和揪扯酒經的時候,林清黛低聲對杜文浩說道:“看來你們不醉是不能離開這個酒桌的了。”
杜文浩道:“那我就醉好了。”
林清黛悄悄從袖中取出一粒紅色的藥丸趁着人不注意塞在杜文浩的心裡。道:“用酒服下。”
杜文浩裝作打哈欠,然後將藥丸吞下,一盞茶的功夫,杜文浩開始面臉通紅,連眼睛都紅了。
林清黛低聲說道:“可以了。你醉了。”
杜文浩明白林清黛的意思。跟着就趴在了桌子上,裝作已經醉倒。
馮遠征給其中一個兒子使了一個眼色,那兒子出去叫了一個人進來,走到杜文浩身邊,道:“杜先生怎麼就醉了呢?”
那人低頭看了杜文浩一眼。甚至看了看杜文浩的眼睛,然後對馮遠征的兒子點點頭,道:“杜先生看來不勝酒力啊,六公子,還是讓奴才將杜先生送回房間歇着吧?”
林清黛起身道:“那就勞煩各位了,我家老爺每次一醉,我是扶不動的。”馮遠征盯着林清黛,道:“男人一醉,幾個女人都扶不住的,況且杜夫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弱風扶柳的女子,自然更是不能了。你們好生伺候着杜先生,我們再陪着孫大人喝幾杯。”
孫和打了一個酒嗝,道:“賢婿爲何還不回來?”
馮遠征道:“孫大人莫要生氣,等他回來了,我定好好的收拾他,來我們喝酒。”
幾個人進來見杜文浩扶着,林清黛在後面
馮遠征望着他們出去,對孫和說道:“這個杜雲帆倒是豔福不淺,這個夫人好漂亮啊。”
孫和笑着說道:“他的六個夫人沒有一個遜色的,個個拉出來那都是傾城傾國之貌,閉月羞花之容。”
馮遠征顯然不信,道:“依孫大人的意思,這個還不是最漂亮的。”
孫和點點頭,道:“他的最是漂亮,真可謂傾國傾城!六夫人雖說也十分驚豔,就是脾氣不太好,是個男兒性格。”
馮遠征道:“這咋。夫人我看也是不芶言笑的。”
孫和道:“是,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位五夫人在人前笑過呢。不過倒是將他們的五味堂打理的是井井有條。”
這時下人來報,說是三公子回來了。
馮遠征沉下臉來,道:“畜生,還知道回來,讓他趕緊給我滾到這裡來。”
杜文浩和林清黛讓馮家的下人領到後院的一間上房,然後就走了,只是門口站了兩個膀大腰圓的護院。
杜文浩只能接着裝醉,躺在牀上。
林清黛用頭上的銀釵試了一下茶壺裡的水,自己再喝了一口這才送到杜文浩的嘴邊,然後從袖中拿出一粒黑色的藥丸,低聲說道:“吃下去。”
杜文浩服下後,很快就清醒了。
“看來馮家是擔心自己兒子的病已經走漏了風聲,見孫和帶着我來了。唯恐看出端倪,這纔將我們看的這麼嚴實。”
林清黛道:“相公,看不到馮家少爺。我們怎麼讓孫和知道那個人有病呢?”
杜文浩想了想。示意林清黛打開後窗看看。
林清黛起身走到後窗,打開一看,只見後面是個花園,有一條花廊,卻未栽種任何的花草,看着有些荒涼。
林清黛回到牀前,道:“等晚些時候。我出去看看,找到那少爺住的房間再說。”
這時,聽見隔壁有聲音,杜文浩讓林清黛吹滅了燈,林清黛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牆邊貼近了細細聽着,道:“原來孫大人也回來了,就住在隔壁的房間。”
杜文浩道:“那就正好。”
只聽有人說道:“找兩個丫鬟好生地伺候着孫大人,半步不能離開。”
“是”
“杜先生可好啊?”
“大概是睡下了,房間裡沒有任何的聲響。”說話的是門口的一個護院。
“嗯,好生照顧着。”說話的人刻意將照顧兩個字說的重些。
“您放心吧,我們會一直守在這裡,直到天亮。”
腳步走遠了,門外一咋。人打了一個哈欠。嘟囔道:“不就是一個大夫和一個婦人嗎?何必要我們兩個守着?”
“你懂個屁,萬一出去了。老爺還不得要了你我的腦袋,別說話了,好生盯着就是。”
林清黛回到牀上和衣躺下,低聲說道:“文浩,我們先睡,等到三更天的時候,我再出去。”
兩個人躺在牀上,卻睡不着。大概一個時辰過去了,遂聽見門外有動靜。
“好了,你們回去睡吧,我們來換你們。
“唉,好在你們來了,把我們哥兩兒凍得,你說這都什麼季節了,怎麼晚上還這麼冷啊?”
“好了,好了,趕緊回去吧。明天他們若是不走,我們哥兒幾個還要接着守。”
“嗨,你說這是什麼世道啊。一個黃花大閨女竟然要嫁給這麼”“噓,你輕點聲兒小心裡面的聽見。”
“好吧,那我們走了。”
杜文浩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林清黛一下,黑暗裡,林清黛沒有說完,只聽密惠翠翠一陣,杜文浩知道林清黛在換夜行服了。
小心!”杜文浩輕聲叮囑道。
“嗯”林清黛悄無聲息地走到窗前,藉着月光,看着門外還是站着兩個人。然後轉身走到後窗,打開窗戶,跳了出去。然後將窗戶關上了。
這古代的宅院佈局大同小異小主子們住的和下人們住的,大多都是一樣的位置和院落,林清黛站在院子中央的一個屋頂上,將方位看了一清楚,這纔像一隻靈敏的貓似的,消失在黑色中。
在東廂房的一個屋子裡,還亮着燈,透過窗戶看到兩個身影坐在窗前說話。
“老爺,若是明天孫和還是要見哲兒,這可怎麼是好?”一個婦人的聲音。
“怕個屁,我們家哲兒肯娶他們家女兒。那是他孫和的福氣和造化。”
“話雖這麼說,但是哲兒的病,”
“閉嘴,你不說,我不說,成了親生米煮成了熟飯,他孫和還能怎樣?”
“可是
“什麼可是不可是的,那算命的先生說了,我們哲兒的病一定要找個屬雞的七月出生百時的女孩來沖喜方纔大好,你不是說了,那孫樂琪都合適嗎?那就不要可是可是的了,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我只是擔心哲兒如今太醫院的人都說醫治不好了,今天晚上孫和會不會看出點什麼?”
“嗯,總是灌醉他們。也不是長久之計,我看那杜雲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孫和我到不擔心,他一心想在自己退下來之前,給自己的寶貝閨女找個好的歸宿,他比我還急,我是瞭解孫和的,他沒有那麼多的心眼,倒是那個杜雲帆不能小覷,年紀輕輕的,聽說醫術了得。我上次不過隨口說了一句,這一次孫和竟然將他帶來了,萬一哲兒的病讓他看出來,那就不好辦了。”
“老爺,要不我們買通那個杜雲帆,給他一些好處,興許他能閉嘴。”
“不用,我買通一個大夫做什麼,還是讓他們趕緊走纔是上策。”
“好吧。”
“睡吧,累了一天了。”
不一會兒,燈就滅了。
林清黛聽房間裡沒了聲響。正要離開,突聞有人喝道:“是誰在那裡,出來!”
房間裡馬上亮了燈,馮遠征走了出來,林清黛無奈,心想被人發現了,正要起身,這是從自己身邊不到兩米的一個灌木叢中站起一人。定眼一看。竟是馮哲!
“哲兒,這麼晚了,你在這裡作甚?”馮遠征說道,語氣裡透着不
馮哲走了出來,道:“想是晚上吃錯了什麼東西,走到這裡突然肚子有些不適,來不及如廁,這才”馮哲淡然說道。
一旁發現馮哲的護院趕緊上前躬身賠禮道歉。
馮遠征道:“罷了,罷了。還以爲進了賊了,趕緊回去歇着你這身子不能着涼的。”
馮遠征的夫人也披着衣服出來了,道:“哲兒,你身邊怎麼竟無一個人跟着。若是暈倒怎麼是好?”
馮哲道:“我本想去上房找那杜雲帆,於是便沒有讓他們跟着。
護院離開了。
馮遠征道:“三更半夜的找那個人做什麼7”
馮哲道:“聽說那人本事了得,我就想”
馮遠征道:“糊塗!你這不是送上門去讓人知道你得了那”說着揮了揮手:“趕緊給我回房歇息着,這幾天不能出去了。”
馮哲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麼,朝着東邊走去。
馮遠征道:“我怎麼會生了這麼一個混賬東西,睡覺!”
馮夫人一句話都沒有敢說。跟着馮遠征進了門,將門關上了。
林清黛貓着身子跟着馮哲來到他的門前,只見一個丫鬟走了出來,將馮哲扶回房間。
“三少爺,趕緊躺下吧,我去給您端藥。”
“不吃那勞什子藥了,死了算了!”
“這是什麼話!老爺說了。你只要成了親這病就好了。”
只聽房間裡清脆的一聲響。然後是馮哲說道:“我說了,我不吃了,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起我,滾!”
一時沒有了聲音,過了一會兒又聽一個女子說道:“怎麼啦?不吃便不吃了,發什麼火呢,睡吧。”
不一會兒燈滅了,再無聲息。
翌日。
杜文浩和林清黛還未起牀,就聽見門外有人敲門。
“杜先生,起來了嗎?”是孫和的聲音。
杜文浩起身披上衣裳開了門,見孫和站在門口,兩個護院不知何時已經不在了。
杜文浩打了一個哈欠,笑着說道:“昨夜貪杯竟睡過了頭了。”
孫和道:“其實還早,只是人老了,瞌睡不多了,這纔過來叨擾先生。”
杜文浩將門關上,和孫和去了隔壁房間說話。
孫和道:“我覺得有些蹊蹺。卻說不出來蹊蹺在哪裡,就是覺得馮家的人怪怪的。”
杜文浩裝作不知,道:“大人何出此言?”
孫和道:“半夜起來如廁,發現怎麼門口竟有護院看着,而且”哎呀,我還真是說不出來。”
杜文浩道:“大概是大人多心了,也是爲了你我安全考慮吧,我們的門口也是有的。”
孫和搖了搖頭,道:“不對,朗朗乾坤,擔心什麼呢?”
杜文浩道:“大人不必多想,今天你不是還要出去辦事嗎?正好我也要出去,只是這人生地不熟的,大概需要一些時間,大人若是先忙完了,不必等我,我也出去看看,難得來一趟。”
孫和道“這有何難。我讓馮家派個人帶着你去就好。”
杜文浩道:“不用,不用。你就讓馮公子陪着你就是,畢竟是未來的女婿。多處處也是好的。”
孫和道:“昨夜你走後,我見到哲兒。不知爲何,大概是喝醉了,精神有些不濟,先生既然來了。也要見見的。”
杜文浩道:“也好,那我見過馮公子再出去也不遲。”
吃過早飯,並未見馮哲的身影,孫和對馮遠征說道:“哲兒又出去了?”
馮遠征笑着說道:“年輕人總是喜歡睡一會兒懶覺,以後樂琪來了,該將哲兒這個壞毛病給改改了,孫大人見諒了。”
孫和道:“這也正常,不礙事,不礙事的。”
馮遠征道:“今天我要去王家一趟,不能陪着兩位,兩位需要什麼儘管給管家說就是,孫大人也不要總是呆着,要不我讓管家帶着您出去走走?”
孫和道:“馮大人你忙你的。我等一會兒哲兒。”
馮遠征怔了一下,道:“反正晚上也是可以見到的,你們先出去吧。”
孫和堅持道:“我反正也是閒着,難得見到哲兒,想和他說說話。”
杜文浩一旁安靜地坐着,也不說話,見馮遠征的臉色有些變化。卻還是笑着。
馮遠征道:“也好,那我讓下人將他叫起來好了,要讓他一直這樣睡着,可以睡上一天也不一定呢。”說完,便讓一旁的下人去叫馮哲去了。
再等一會兒不見馮哲來,馮遠征道:“這個畜生,竟連禮數都忘記了,孫大人和杜先生坐着,我去看看。”說完站起身來。
孫和道:“馮大人有事要辦就去忙你的。我和先生過去看看。”
馮遠征有些慌了,連聲說道:“哪裡有親家親自上門的道理。您坐着,我去去就回。”
孫和起身道:“不用了,你我還客氣什麼,再說了,以後樂琪還要你們照顧着,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走,杜先生我們去哲兒那裡坐坐。”說完,自己先馮遠征一步走出了門。
杜文浩跟在孫和的身後想。莫非孫和看出了什麼端倪?
馮遠征無奈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孫和和杜文浩出了門,自己也不好跟着,趕緊讓下人抄着近路去告訴馮哲。
孫和一路無話,像是在想着什麼,走到馮哲的門前,只見門開着,門口一個丫鬟上前施禮說道:“奴婢見過孫大人、杜先生,三少爺正在洗漱,還請兩位到偏廳先坐坐。三少爺這就過來給兩位請安。”
孫和陰沉着臉,道:“不用了。”說完,徑直走進了馮哲的房間。
杜文浩跟着孫和進了房間,聞到房間裡一股子中藥的味道,一個年輕人正坐在那裡,一個丫鬟給他梳頭。
馮哲見孫和進來趕緊起身。杜文浩發現一旁的丫鬟扶了馮哲一把,卻不明顯,梳妝檯上竟有一把頭髮。
馮哲上前施禮,道:“孫伯父竟親自來了,侄兒汗顏。”
孫和道:“賢侄最近是病了嗎?”
馮哲臉色一變,謹慎地問道:“伯父何出此言?”
杜文浩微笑着說道:…丸人擊要是亞馮公子面煮青黑,雙眼赤神,且脖頸外一…
杜文浩的話還沒有說完,馮哲打斷道:“你便是傳說中的杜神醫7”
孫和聽杜文浩這麼一說,原本只是覺得馮哲氣色不好,這一下便仔細查看杜文浩所說,果真如此。脖頸處還有紅色片疹。
杜文浩說是。
孫和上前走到馮哲面前正欲探手去摸,杜文浩道:“大人不耍!”
孫和嚇了一跳,杜文浩上前小道:“大人不要去摸。
孫和見杜文浩表情嚴肅,立刻將手縮了回去。
馮哲本能地將衣領往上拉了拉,勉強地笑着說道:“我就是一喝酒就這樣,會處些疹子,不過不礙事,明日就好,明日就好。”
杜文浩心想看來大家謠傳的不假,只是這個病卻是嚴重得很,看馮哲嘴脣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病的時間大概有些長了。
杜文浩並不揭穿,只見孫和道:“既然是病了,不妨讓杜先生爲你瞧瞧。”
馮哲猶豫着不語,一旁丫鬟乾咳兩聲,走出門去。
馮哲道:“不用了,不勞杜先生了,反正一夜就好。”
孫和見馮哲言語閃爍,眼神慌張,心裡有些懷疑,笑着說道:“反正我們都來了,就讓杜先生看看也無妨,來人啦,去將杜先生的藥箱提來。賢侄坐着。讓杜先生先給號脈。”
馮哲慌了,大聲說道:“我說不用了。你們出去吧!”
孫和正顏:“馬上就要到成親的日子了。你這個樣子讓老夫如何放心。你不讓杜先生看,是害怕讓我們知道些什麼嗎?”馮哲氣惱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馮家如今是什麼地位。我爹不忘當年的讓我娶了你家女兒,那是給你們面子,我怕什麼。倒是你要擔心着你們家女兒娶了過來,會不會讓我冷落纔是真的,你們家的女兒不是前一段時間病了嗎?好沒有好還是一說,現在倒先發制人說起我的不是來了。”
孫和大怒,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好心讓回杜先生給你看看。你卻說出這樣的話來,好,我們走就是!”說完,拂袖而去。
杜文浩心想。這樣也好,反正孫和惱了。這門親事大概也就黃了,我才懶得去給這個公子哥看什麼病,無非就是想讓孫和知道罷了。
孫和和杜文浩往上房走,迎面過來了林清黛,手上提着藥箱。
“怎麼回來了,不是要給馮公子看病的嗎?”林清黛說道。
孫和憤然道:“不識好歹。身邊有這麼好一個大夫竟說不用給看了,就算真是一般的疹子開個藥早點吃了早好嘛,這麼大的脾氣,以後樂琪過來豈不是太委屈?”
林清黛看了杜文浩一眼,道:“如果真是一般的疹子何不讓我家老爺給看呢,怕是
杜文浩故意說道:“青黛,不得胡說,不看就不看了,孫大人自有主見。”
孫和被林清黛給提醒了。道:“對,杜夫人說的是,如果真的是有病,那我們家樂琪無論如此也不能嫁給他。”
杜文浩和林清黛站在一旁不說話,孫和道:“不行,杜文浩方纔說馮哲氣色不好,什麼面色青黑之類的,你看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杜文浩道:“那只有看過才知,不過就只是表象,那也不會僅僅是喝過酒後出了一些疹子這麼簡單。”
孫和道:“好在我讓先生跟着我來了,我可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走子。走。我們現在就去找馮遠征去。”
三個人折身往回毒,走到前院,見馮夫人正和一個老者說話,見老者打扮應該是個有的人乙
孫和上前對馮夫人說道:“馮大人現在何處?”
馮夫人見是孫和,連忙介紹道:“這位是古大人,兵部尚書這位是秀山郡的知縣孫和,孫大人。”
孫和一聽竟然是兵部尚書。趕緊躬身施禮。
杜文浩一旁想,古大人。莫非就是古的爹,此人身材高大。眉眼竟和古花落有幾分相似,年輕時一定也是個俊朗之人。
古大人看了看杜文浩,道:“這位是?”
馮夫人原沒有想着把杜文浩介紹給古大人的,畢竟只是一介布衣,古大人不屑認識的,但是古大人既然問了,於是說道:“這位是秀山郡的一位大夫。”
古大人對一個知縣沒有放在眼裡,只是說道:“哦?那你可認得杜雲帆?”
馮夫人心裡一驚,這咋,杜雲帆這麼厲害,竟然連兵部尚書都知道他的威名?
杜文浩微笑道:“在下正是,見過古大人。”
古大人一聽頓時高興了,走到杜文浩面前好生看了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哈哈哈,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見到你,好啊,好!老夫一直說找個機會去看你的,誰想你竟然來了,走,到老夫家裡坐坐。”
杜文浩心裡早已想到,自然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並不驚訝。
馮夫人直接愣住。半晌才反應過來,道:“古,”古大人認識杜先生?”
古大人道:“不認識,但是一直想認識,你給馮遠征說,就說我將杜先生節接走了。”說完將上前拉着杜文浩的手。像是自己的親人一般。
孫和也愣住了,心想杜雲帆什麼時候怎麼連兵部尚書也給了,卻不敢阻攔。
杜文浩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孫大人還想讓我給馮大人的兒子看病。怕是不能和古大人一起走了。”
孫和連忙說道:“先生還是去吧,我這裡不礙事的,古大人請您去,你怎好推脫?”
杜尖浩道:“事關重大,還是請古大人回吧。”
馮夫人道:“看病?看什麼病啊,我們家的幾個兒子都好好的。”
孫和惱了,也不顧古大人就在身邊,道:“什麼話,我們家女兒馬上就要嫁進你們馮家,如今我見着馮哲氣色十分不好,讓杜先生給看看。他竟然衝着我們破口大罵。若不是身有頑疾,爲何不讓杜先生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