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告訴你了”店夥計白着臉道六 杜文浩冷笑:“你頭上粘有稻草屑,應該是你鑽稻草堆藏車輪沾上的漸你很小心,事後仔細拍掉了身上的,卻忘了頭頂上還有一點沒拍
店夥計下意識拍了拍頭頂。
“不用拍了轟現在拍掉還有意義嗎?還有轟你剛纔擺手的時候,我已經看見你袖口上有油污!應該是你拆卸車輪時沾上的。告訴你轟每輛車使用的車軸潤滑油都不一樣。今天一大早轟客棧大門都還沒有開轟應該還沒有客人離開,這油一看就知道是新沾上的之你說是幫別的客人卸馬毒沾上的轟幫的哪位客人,指出來。我們對比一下車軸油,就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了!等一會把我們的車輪找到漸再對比一下車軸油轟看看是否跟你肩膀上和袖口上的油污相同,便知道偷車輪的是不是你了!”
這下夥計徹底崩潰了,張口結舌不知該怎麼辦。
“好!”身後傳來一聲叫好,杜文浩轉頭瞧去,正是宋神宗和王安石。那一聲叫好是宋神宗說的。
宋神宗走到杜文浩面前,好生瞧了他一眼:“想不到,杜掌櫃還擅長破案嘛!”
“多謝五爺誇獎!”杜文浩拱手笑道,“只是他這個賊太笨,露馬腳太多了。”
喻鴿兒拍手道:“太好了!這下抓住了賊娃子,扭他送官治罪!”
那夥計嚇得倒退好幾步,張皇地瞧着掌櫃。
客棧掌櫃聽杜文浩說得有理,見弟弟又默認,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指着他叫道:“你!你個混賬!真是你乾的?”
掌櫃老婆跺腳對掌櫃的叫道:“都怪你!我說了不讓他來店裡幹事轟你偏不信。這下好了吧!偷客人的東西了!”掄着棍子又給了這夥計幾棍。凡你說!幹嘛要偷人家客人的車輪?”
那夥計一邊躲閃漸一般叫道:凡誰叫他們那麼神氣!還害我挨
“你”你個禍害!老子打死你!”掌櫃老婆追打着夥計。
掌櫃苦着臉跺腳道:“行了!先別打了!趕緊把車輪拿來,幫客人安上!”
那夥計揉着被打痛的地方,苦着臉走到草料堆前轟扒開草料,露出了裡面一個圓圓的車輪境扛了過來,在兩個夥計的幫忙下,把車輪裝好了。
喻鴿兒口口聲聲要報官轟客棧掌櫃一個勁給他們賠禮道歉,還免了他們的店錢和酒錢作爲賠償漸喻鴿兒扯足了順風旗轟這才饒過他們。
出了晚霞鎮,繼續朝東明縣進發。
京郊的農田水利建設不錯,加上開封一帶倒春寒下了幾場暴雪,莊稼受災的情況不嚴重。可越往東明縣進發轟這農田就越不成樣子了。
待到下午。路邊所見農田都龜裂跟龜殼似的了,偶爾能見到農民坐在田埂轟瞧着倒伏枯死的莊稼漸欲哭無淚。
宋神宗和王安石兩人心情都十分的沉重。昨日還歡聲笑語的車棚裡死氣沉沉的。皇上不開心轟幾個人都不敢露出笑臉了。
他們正望着車窗外旱情感嘆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下了。探頭望去轟只見前面一棵歪脖子樹下圍着很多人漸把去路都給堵上了。
寧公公回頭說道:“五爺,我下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圍了這麼多人我們的車過不去了。得讓他們讓出路來。”
喻鴿兒聽說有熱鬧瞧,也下了車,跟着去看熱鬧。片刻,又跑回來了,對杜文浩道:“杜掌櫃轟路邊有個人病了;口吐白沫轟翻着白眼兒,好嚇人啦!要不你給瞧瞧吧?”
杜文浩聽見有人病了,看了看宋神宗轟宋神宗點頭道:凡那你就下去看看。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是!”
杜文浩提了出診箱,下了車走過去轟只見是一羣衣衫襤褸的人,介。個蓬頭垢面神情萎靡,推着車子挑着擔子轟帶的都是些破破爛爛的物件,似乎是逃荒要飯的一夥人。便道:“諸位請讓讓,我是大夫,我給瞧瞧看。”
衆人立刻讓開了一條路。他進人羣一看轟只見地上躺着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身體抽搐着,和喻鴿兒說的一樣。口吐白沫翻了白眼了。問道:“着麼回事?”
“大夫。我兒子是餓了,他”他把要來的剩菜剩飯都給我這個老不死的吃了金他自己吃樹皮草根,才這樣的”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坐在地上。垂首頓足,痛哭流涕道。
杜文浩搖頭道:凡不對!他這不是吃樹皮草根所至,而是中毒了!得趕緊給他洗胃轟 喻姑娘,麻煩你去把水袋拿來。”
“好的!”喻鴿兒扒開人羣跑回車拿水袋去了。
那老頭吃了一驚:“中毒?怎麼會中毒呢?誰會下毒謀害我兒啊?”
“應該不是投毒,而是誤食有毒食物導致中毒。因爲他中毒的毒性一般轟主要是腸胃反應,所以很可能是食物中毒了。”
網說到這裡轟身後有人說道:凡很好!原來杜掌櫃不僅懂醫轟而且對中毒也很有研究嘛。”
杜文浩回頭一瞧,正是宋神宗,急忙起身躬身道:“多謝五爺誇
。
“水拿來了轟趕緊救人吧。”
喻鴿兒把水袋遞給了杜文浩。
杜文浩拿了一點鹽倒進水袋裡,給那人洗胃。
病者的白髮蒼蒼的老父親聽了杜文浩說兒子是食物中毒,頓時明白了轟捶胸頓足:“走了!先前路過村子轟一家好心的人送了一些剩菜剩飯轟我兒把好的都給我了境餿的爛的他自己吃了,肯定是這樣的了。”
杜文浩點頭道:“餿壞食物有很多致病細菌”很多邪毒,寧可餓也不能吃的。不然會生病的。”
旁邊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嘆氣道:“這位小哥,我們又何嘗不知道啊轟可逃荒在外轟能有口餿飯菜吃就已經很不錯了。
如何還能挑三揀四呢。”
那白髮老者給杜文浩磕頭道:“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兒啊!”
杜文浩急忙將他攙扶起來:“別擔心轟老人家,我會治好他的病的轟他食物中毒程度不重,又縫仇紋我用水幫他沖洗胃點後。再開此藥給他服用。舊兇心可什麼夫礙的。”
這次杜文浩隨宋神宗微服私訪轟負責宋神宗的身體健康,所以帶了一箱子常用藥材,以及全套急症所需器械。
王安石掃了一眼這些災民,捋着鬍鬚沉聲問:“你們是哪裡的人啊轟爲何不在家裡耕田犁地,卻拖家帶口出來要飯?”
這下一石激起千層浪轟這些人都嗡嗡抱怨:“要是能耕田犁地種莊稼轟誰還出來受這份苦啊!”
“青黃不接轟不是可以從官府借貸糧食。秋後償還的嗎?青苗法明確規定了的!”
衆人更是議論紛紛,臉上表情竟然十分的憤慨。
個苦大仇深模樣的中年人更是悲涼地長聲笑道:“哈哈!青苗法?!就是這青苗法轟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什麼意思?”王安石臉色很不好看。
旁邊一個老者趕緊扯了他一把:“閉嘴!別亂說!”
那中年人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轟閉嘴不說了。一時間場中都安靜了下來。
宋神宗和顏悅色道:“諸個鄉親,你們都是哪裡人氏啊?”
“東明縣的。”白髮老者垂淚道轟“活不下去了轟大夥準備去京城討口飯吃。”
喻鴿兒道:“太巧了轟我們也是去東明縣的。那怎麼樣了?”
先前那中年人又忿忿道:“怎麼樣?要是好轟我們還巴巴地背井離鄉出來做什麼?”
“叫你別多嘴!”那老漢又使勁扯了中年人一把。
宋神宗呵呵一笑:“來!坐下聊聊!我們是做生意的,本想去東明縣做點藥材生意轟正好你們是那的人,咱們聊聊,瞭解出下情況。吃喝我車上都有轟鴿兒轟你們去拿來!”
寧公公、喻鴿兒和林青黛答應了轟跑回去,拿來煮熟的牛肉轟白麪餅子轟還有酒和水。寧公公還拿來一個蒲團給宋神宗墊着坐轟卻看見宋神宗和王安石已經在歪脖樹下草地上席地而坐了,只得訕訕地把蒲團放回了大車上。
這些災民一見到吃的,眼睛都亮了,卻不好意思動手拿。宋神宗笑呵呵伸手招呼一個小孩過來坐在自己身邊轟拿起一塊牛肉,遞給他:“喏!吃吧金叔叔給的!”
那小孩咕咚嚥了一聲饞涎轟回頭看了一眼一位滿臉皺紋的婦人。那婦人應該是孩子的娘,見到孩子有吃的轟當然先把孩子肚子填飽要緊轟趕緊點頭讓他吃。
那孩子這才接過牛肉,自己卻不吃轟起身跑到出架獨輪車旁,遞給車架子上坐着的一個瘦得皮包骨兩眼無神的老者,送到他嘴邊:“爺爺!您吃!”
“乖!”那老者接過,也咕咚嚥了一聲饞涎,吸了吸鼻子,卻又牛肉送給孩子嘴邊:凡你先吃,爺爺再吃!”
宋神宗嘆了口氣轟傘起牛肉遞給身邊的災民:“都吃吧!坐下吃,不夠車上還有!”
哪些災民相互望了一眼,都躬身感謝轟圍着宋神宗席地而坐,拿起牛肉、餅子狼吞虎嚥吃了起來。
林青黛忙道:凡彆着急,當心噎着,喝點水!”
這時候。洗胃的那中年人已經把一壺鹽水都硬生生喝光了轟吐了個喘哩嘩啦的。沖洗了胃之後轟杜文浩再次診脈,微笑道:“行了,體內的毒已經清除十之七八了,再吃兩付藥,就沒什麼問題了。”
杜文浩開了藥,車上就有煎藥的砂罐火爐。拿了來,林青黛負責生火煎藥。
白髮老看見兒子神志已經清醒,雖然身體孱弱,但已經沒有大礙了轟很是感激。連聲稱謝。先拿了兩塊牛肉給兒子留着轟這纔拿起一塊牛肉金放進嘴裡慢慢咀嚼,對宋神宗道:凡這位大爺轟你們想知道些啥?老漢我是東明縣土生土長的,知道一些事。”
宋神宗道:“嗯金先說說東明縣鬧災的事吧,災情怎麼樣?”
白髮老人使勁嚥下一塊肉,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道:“災情算什麼?天災不如人禍啊!”
“哦?”宋神宗和王安石互看了一眼,“人禍?什麼人禍?官府衙門嗎?”
白髮老者又瞧了宋神宗一眼,搖了搖頭:“這個轟老漢不好說啊,反正你們要去。到了就知道了。”
王安石哼了一聲:“你這老漢,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漸怎麼說話還是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痛快!難不成還怕我們告官抓你?”
先前那中年人抓過一瓶酒,咕咚咚一口氣喝了幾大口轟忿忿插話道:“沒錯!受人點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等苦日子我也活膩味了,我不怕死之我來告訴你們! 沒錯,人禍就是官府!就是吃飽沒事幹鬧着變法的王安石那幫狗賊!”
“你!”王安石氣得鬍子一抖金就要發火。宋神宗一把將他拉住,輕輕搖頭。對那中年人道:“看樣子,你們對這變法不怎麼中意啊。”
“豈止是不中意!簡直是恨之入骨!上次他們去京城找王安石這老狗算賬。我父親病了我去不了。要不然轟出定跟去,就算砸不死那狗賊轟也得砸他房頂兩介,大窟窿!”
王安石氣得差點當場昏厥,若不是宋神宗示意不准他說話轟早就口沫橫飛口誅筆伐了通
中年人的父親看出王安石神情有異,這老頭雖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轟但總覺不妥轟又扯了扯中年人的衣袖:“兒啊!少說兩句”
“爹!他們只不過是做藥材生意的行商,外鄉人,說了有什麼打緊!更何況人家對咱們這麼好!”
宋神宗道:“是啊轟隨便聊聊嘛轟想說就說。不想說我們也不勉強的轟我們常年東跑西跑做生意轟對農家的事也不瞭解,所以好奇問兩句。呵呵。”
衆人見他和顏悅色,看他這樣轟也是個富賈商人模樣,那老者嘆了口氣金也就不阻止了。
中年人一邊嚼着牛肉,一邊道:“最早開始宣佈實施青苗法的時候轟大夥兒見着告示上說的辦法,也都挺高興。”
王安石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笑意:“是啊。以前青黃不接,百姓只能跟村裡大。代家借貸錢糧度日。衆自古皆有乃現如今變法甄定,且州打手,屋說,小躁狀斤民戶轟在每年夏秋兩收前,青黃不接的時候轟可到當地官府借貸現錢青苗錢或糧谷。以補助耕作,同樣是借貸,跟大戶人家借轟怎比得上跟官府借有保障呢?百姓得實惠,朝廷得收益轟兩相其便。怎麼不好啊?你們怎麼不向官府借貸,反而棄田離家出來行乞呢?”
中年人哼了一聲轟道:“你以爲我們想啊,你要知道官府這個法子可不是我們這些窮人可以借得起還得起哦。”
“爲什麼還不起?利息很低啊通”
“很低?你聽誰說的?”
“官家公告的,兩分利,不重啊!”
中年人酒勁有些上來了,兩眼一瞪:“兩分利還不重啊?這位爺,你開什麼玩笑。借一百斤糧要還一百二十斤呢。再說了,真要兩分利轟餓急了倒也強撐着能貸,可是,想貸的貸不到,不想貸的硬逼着待。而且利息還翻倍漲!”
“翻倍?胡說!這是朝廷定的,誰敢亂改?”
“官府就敢改!”中年人咕咚喝了一口酒,“兩分利不改,可還利的時間朝廷可沒說,只用把還利息的時間改了就成!”
“什麼意思?”王安石老眼瞪圓了。
“春夏借貸漸按理應該秋收還二分利的。對吧?”
“是啊!怎麼了?”
“咱們東明縣衙門就規定,利息要還兩次。每次都是兩分利!也就是說轟夏收交一次轟秋收還得還一次,一次變兩次,兩分利成了四分
!”
王安石傻眼了轟真是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他萬萬想不到下面官府會這樣變通執行轟那兩分利就成了四分利,翻了一倍。
宋神宗也是陰着臉,恨恨說了一句:“豈有此理!這些狗官,罪該滅族!”
聽宋神宗公然罵官老爺,肯定不是官府一路人了轟衆災民心頭頓時升起親近之感。立即七嘴八舌都說了起來。
個小夥子道:“東明縣還不算狠的之前些日子聽說一個逃荒的說轟他們那才叫狠呢漸一變三!六分利呢!一借貸的時候預先扣一次,夏收扣一次。秋收還要扣一次!”
杜文浩一直默默聽着,心想這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原來自古就有啊,惠民的青苗法成了強行硬性攤派,加上這麼高的利息轟那不就是等於盤錄老百姓嘛。
宋神宗皺眉道:“那你們可以不貸啊漸這本來就是惠民的變法
。漸
“惠民?惠個屁!”剛纔那中年人轉身狠狠往地尖吐了一口唾沫轟“朝廷這青苗法是有限數的!每個縣得貸出多少,官府就強迫着我們五家互保後逐家派定數目,這稱爲“散青苗。!你不想貸也得貸!”
那白髮老頭也忍不住開口道:“是啊轟而且這些官老爺爲了保障秋後本息全部收回轟限數散派的對象多是中上之家而非貧下之戶,就是怕貧下戶無力償還通結果,真正想貸的貸不到。不想貸的硬逼着貸”
個稍顯富態的中年人插話道:“沒錯!我家在村裡本來算有點小錢的漸可官府保甲還把我們這些有點錢的農戶和其他窮人綁在一起相互聯保轟結果轟窮人還不起高額借貸,便讓有錢的農戶還轟一來二去轟我們這些有點錢的農戶也賠光了,也成了窮人漸錢都給官府衙門賺走了!”
今年輕漢子也忿忿插話道:“我們這些窮苦人家轟本來以前還可以向大戶人家借貸的,青苗法一出,再不準了。在官衙貸不到錢糧,向跟大戶人家貸又不準漸青黃不接的時候之又遇上大旱大災轟不逃荒還怎麼活?”
王安石臉色鐵青:“怎麼會是這樣!”
“怎麼不會這樣!”白髮老者道:“變法之後轟年年天災漸別說窮人了轟就算有點錢的農戶人家,地裡沒了收成轟也都還不起官衙的借貸!還不起怎麼辦?抓人唄!抓去了就往死裡打,折磨得不成*人形!逼着親戚朋友砸鍋賣鐵拿錢還債才放人。要是沒錢還怎麼辦?拿地衝抵!沒有的?拆房子!把家裡一根爛木頭都搶了去抵債!什麼都沒有了轟不逃荒還怎麼辦? 唉!官商一氣轟苦的只有咱們老百姓!”
杜文浩聽了這老者的話轟不由暗自點頭轟現代社會明文嚴禁政府經商轟這是千百年的血淚教的結果,就怕官*商*勾*結魚肉百姓,你王安石倒好轟鼓勵政府經商,拿國庫糧食放貸賺錢,只要官衙跟商賈聯繫在一起轟還不的變本加厲盤錄百姓啊?
其他災民也忿忿道:“就是!本來我家每年辛苦到頭還可以混個半飽兒漸如今只有出來討飯吃了。”
“可不是。我家被官府人逼死好幾個轟孩子他爹被抓走了,姥姥、姥爺轟都給嚇死了。我還算跑得快的,要不然,也鐵定死在牢裡了!”
“都是王安石這老狗,想着法把我們碗裡最後的糧食都要搶走,他孃的!”
這一開罵。挑了頭,後面的跟着七嘴八舌罵起王安石和變法來,這些都是些莊稼漢漸大都沒進過私墅學過什麼孔孟禮教,罵的話自然難聽得很。
王安石氣得差點吐血,袖袍一拂,起身就往大車走轟剛纔盤膝坐着久了轟突然站起快走,便覺頭昏眼花,咕咚軟到在地。
杜文浩等人急忙跑過去攙扶他起來轟王安石穩了穩心神,感覺好些了轟這才擺擺手:“我沒事!”
杜文浩低聲在他耳邊道:“王大人轟您別生氣,等我們到了東明縣看看情況再說。畢竟這只是幾個老百姓的片面之詞,不足爲據的。
王安石搖搖頭轟什麼話都沒說,踉蹌着走到大車邊上車躺着去了。
這時候。給那食物中毒的中年漢子煎熬的藥已經好了,杜文浩到了一碗給他服下。剩下的用罐子裝了,下了醫囑讓他再服兩劑就行了。
杜文浩忙着喂藥的時候,宋神宗繼續跟這些災民說着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