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看完楊炎這個計劃之後,也都感到震驚。不過還是非常認真的看完了本章。
周葵首先表示反對,道:“陛下,臣以爲不妥,進攻西夏雖然以是免力而行,但也算謀定而後動。如今雖然打了兒個勝仗,但離徹底攻取西夏的目標還相去甚遠。如今金國又以經發軍援救西夏,勝負之勢尚未可知。因此臣以爲在西夏尚未平定之前,更不可節外生枝。而且爲了進攻西夏,我大宋以經盡其所有,如果再擴大戰爭,那麼所需用度又從何而來呢?”
他剛一說完,王炎立刻發言,道:“陛下,臣以爲楊炎之計可行。所謂兵隨勢動,雖然以經謀定,但也並非一成不變。金國雖然援救西夏,但有楊炎在彼處,並不足爲慮。而如今金國大軍雲集西夏,中原空虛,正好可以趁虛而取。此誠千載難逢之機,此時不取,日後必然悔之晚矣。雖然目前朝廷的用度不足,但開年之後,立刻會有春稅收上,還是應該能夠支應的。爲了恢復大業,既使忍一時之痛,也再所不惜,請陛下不可遲疑。”
趙忱聽了他們兩人的發言之後,也不置可否,又把目光看向韓彥直和葉顒兩人。這時葉顒也開口道:“陛下,微臣以爲此時確實是趁虛攻取中原的大好時機,楊炎之計也有很大的成功把握。不過這一計也太過冒險,一但失利後果將難以預料。因此臣以爲不訪先調集軍馬,作好準備,等西夏戰事分出結果之後,再行決定。我軍若勝,則乘勝出兵,若敗,則穩守江淮,不知陛下以爲如何?”
趙忱聽了,微微點頭,葉顒這個辦法到是十分穩妥,可以把風險降到最低點。
但王炎又道:“陛下,葉相所言,雖然穩妥,但也殆誤了時機。一但金軍在西夏戰敗,必然會想到加強邊境的守衛,以防我大宋乘勝進軍。而且我大宋調集軍馬,豈能瞞過金國,假如被金國察覺,重新啓用完顏長之守衛中原,又當如何呢?因此陛下必須當機立斷,則不可首尾兩端。”
趙忱苦笑了一聲,又把目光看向了韓彥直。
其實韓彥直心裡也十分矛盾,一方面他也想按楊炎的計劃行事,畢竟時機難得,但又覺得確實是過於冒險,沒有必勝的把握。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是當朝首相,說話的份量與王炎、葉顒、周葵都不同,特別是現在幾種意見僵持不下的時候,自己的一句話可能就會直接影響到皇帝的決議。但這可是關係到大宋國運的事情,絕不能輕率決定,因此韓彥直這時也猶豫不決。
見皇帝看着自己,也知道不說話不行,道:“陛下,此事關係重大,臣不敢輕易決定,以臣之見,不訪先把楊炎的本章交給都督府,看一看他們的意見,再做決定。”
趙忱想了一想,道:“這樣也好,韓卿,就甴你帶楊炎的本章去都督府吧!其他的事情等明天再議。”
第二天,四位執政大臣再一次聚集到金殿上,另外多了一個李顯忠。顯然他是做爲都督府的代表來的。
因爲昨天其他大臣都以經發過言了,而且今天主要是聽取軍方的意見,因此趙忱也不再問他們,直接對李顯忠問道:“李老將軍,楊卿發回來的奏章你們都督府是否以經看過了,是否認爲可行。”
李顯忠道:“回稟陛下,臣等都以經看過,依臣等看來,楊炎之議可行。”
趙忱點點頭,道:“卿等認爲可行,是憑何而論呢?”
李顯忠道:“回稟陛下,按楊炎之議,雖然使戰爭的規模擴大,變成了對西夏與金國的雙線作戰,但核心依然還是在西夏戰場上。一但我大宋軍隊能在西夏境內擊敗了金國的大軍,那麼另外兩線都極有獲勝的可能,宋軍將迎來雙線全面告捷。既使是小有挫拆,也無傷大雅。而相反一但楊炎不能在西夏境內擊敗了金國的大軍,反而被金軍擊敗,那麼大宋的三面出擊都有可能會以失敗而吿終,就算是在另兩面有所斬獲,也是得不償失。因此勝敗關建,全在西夏一戰。”
趙忱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李顯忠果然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一下子就看清楚了這場戰場的關建點。這一來令趙忱大爲安心。因爲他對楊炎的能力,還是有足夠的信心的。不過還是問道:“李卿以爲,我大宋軍隊在西夏的勝算如何呢?”
李顯忠道:“回稟陛下,臣以爲至少有八成以上。”
趙忱還沒有說話,周葵不禁皺了皺眉頭,道:“李殿前所說有八成把握,是否太過誇大了。”
李顯忠搖了搖頭,道:“絕對沒有,西夏戰場的優劣楊炎己在奏章中說得清清楚楚,我大宋軍隊天時、地利、人和盡佔,取勝是指曰可待的事件,絲毫也沒有誇大之處。”
周葵聽李顯忠說得這樣肯定,也無話可說。他也看過楊炎的奏章,分析得也是清淸楚楚,再加上楊炎以前取得的戰績,除非是硬要說完顏允恭的用兵能力再楊炎之上,否則也不得不承認,在西夏的戰場上,宋軍的勝算極大。”
這時趙忱站起身來,在金殿來來回走了幾步,然後才道:“好,那就這麼決定了,按楊炎所奏,立刻從江淮出兵,進攻中原。立刻着樞密院,制定作戰計劃。”頓了一順,趙忱又道:“如果府庫的用度不足,那麼就動用朕的內府,對付個一千萬貫錢,朕還是拿得出來的。”
五位大臣聽了,也都吃了一驚,內府也是就皇帝的私人府庫,主要的收入來源是每年財政中固定拔出的皇宮費用,公田租賃和收入的費用,再就是每年各地方,藩屬向皇帝、皇后等進獻的賀禮,也就相當於是皇帝的私房錢,每年下來,也是一筆鉅額財富。
從原則上來說,皇宮裡的各項開支,包把皇宮的維修,擴建,以及皇帝對大臣的額外賞賜都是從這筆錢裡支付。在大多數時候,也是夠用的。不過如果遇到一個窮奢極欲的皇帝,自然是遠遠不足,還是要向囯庫支取。
不過趙忱也算是比較簡僕的皇帝,自從定都建康之後,基本只用現在的宮殿,只是做了一定的修繕。有好幾次大臣請救擴建皇宮,都被趙忱否決掉,而時宮中的生活用度也都儘量節簡,將開支降到了最低,因此現在內府的積蓄拆算成銅錢,己有近兩千萬貫。只是其中各類古玩字畫佔了相當一部份,銅錢到是隻有一千多萬貫。不過大宋歷代以來,只有皇帝伸手向國庫要錢的,還從來沒有用自己的私房錢來填國庫的,雖然是爲了支付一場戰爭,但也是不易了。
韓彥直等人都不禁大爲感動,道:“陛下爲我大宋復興,不惜以內府之財,可謂是盡心竭力了。”
趙忱擺了擺手,笑道:“內府外府,也都是大宋的財畗,爲了收復失土,中興大宋,區區錢財,又算得了什麼?如今是我大宋中興的關建時刻,還望卿等盡心竭力,爲大宋盡忠職守,日後凌霄閣上,大宋中興名臣,必有諸卿的姓名。”
※※支持原創※《宋翔》首發於1*7*K小說網※支持正版※※建康,楊府。
趙倩如等正坐在書房裡,下手坐着的是職方司的少監周信和司丞凌翔。
現在職方司的機構也日益完善,主管的名稱也由“主事”改爲“監”,設監一人,正四品上;少監一人,從四品上。丞一人,正五品上,立事二人正六品上。設風、林、火、山、陰、雷六個事房,每事房主簿一人,從六品上;錄事二人,正七品上,其他屬官若干。
而且職方司名義上隸屬於樞密院以下,實際上是一個獨立的部門,由皇帝或是皇帝指定人員來管理。具體事務是由周信和凌翔處理,楊炎在建康的時候,一直代管職方司。而楊炎不在,就直接對趙忱付責。不過由於趙忱現在的精力主要用在對西夏的戰事,因爲委任趙倩如暫時代管。
周信道:“公主,現在以經初步查出,所有的消息要是從西向東流轉,越是向西走,消息流轉的時間也就越早,一直到兩湖一帶。”
趙倩如微微點頭,道:“那麼也就是說這些消息首先是從兩湖地轉出來的了。”
周信道:“目前看來,就是這樣。因爲兩湖再向西之後,流轉的時間反而比建康還晚,可見是有人故意在向東轉播,有意要轉到建康來。”
趙倩如沉吟了一會兒,才又道:“有沒有查出據體是什麼人散發的這些消息?”
周信道:“目前在兩湖地方到是有幾個嫌疑對像,不過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怕打草驚蛇,因此暫時派人盯着,但還沒有下手抓他們。”
趙倩如點點頭,道:“做得很好,繼續派人盯着,不過不要放棄其他線索,說不定是有人故意引開我們的注意力。”
原來自從趙忱定都建康以來,總體來看,皇位還是十分穩固。但趙忱畢竟不是正常繼位的皇帝,而且推進新政,又損害了不少人的即得利益,因此在暗中,卻是不斷有暗流起伏,當初的“濮議之爭”就是一例。不過在掃除了樑克家、洪适這一干掌握實權的大臣之後,在朝中的反對聲音以經少了許多,但在地方上,對趙忱心懷不滿的人還是不少,只是礙於現在趙忱皇位穩固,難以動搖,只能暫時隱忍。
去年三四月間,曾經一度有**造輿論,要求晉升楊炎爲樞密使,其實晉升是假,目地只是想把楊炎推到風口Lang尖上。而在出兵進攻西夏之前,在民間也曾出現了大規模出現了反戰的輿論。雖然這兩次輿論的風潮最終被平息下來,但在這些舉動顯然都是有人在背後推動。因此,趙忱下令職方司一定要詳查。
現在以經初步查定,消息是從兩湖地區傳出來的。趙倩如到也並不奇怪,因爲兩湖地區是地方豪強勢力較爲集中的地方,當年爲了反對新法,甚至鬧出過民變的事件來,而楊炎也曾領軍駐守兩湖,彈壓地面,因此也可能得罪過一些地方勢力,引得他們報復,也是很正常的。
但趙倩如又隱隱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這兩次輿論風潮來得都被利用得非常巧妙,並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想得出的辦法,兩湖地區的地方豪強中,會有這樣的人物嗎?或者說,在兩湖一帶,以經形成了一股對抗朝廷的暗中勢力?如果是真的,那麼在現在這個時候,大宋正又對外用兵,他們恐怕不會錯過這個大好時機,因此絕不能掉以輕心。
不過現在還沒有找到真正對抗朝廷的蛛絲馬跡,因此趙倩如也只能命周信和凌翔去嚴密監視兩湖地區,等有了新的突破進展之後再作打算。
周信和凌翔走了以後,趙倩如來到趙月如的房間,這時趙月如的身孕以經五個月了,小腹以經明顯凸起。見趙倩如來了,也忍不住問道:“是什麼事情?是前敵的事嗎?”
趙倩如怕她但心,搖了搖頭,道:“不是,是我們大宋內部出了一些小事。”
趙月如雖然經常隨楊炎出征,但基本不過問政事,對朝廷內部的明爭暗鬥也不大上心,因此聽趙倩如說是內部的事情也就沒有再理會。將手輕輕放在小腹上,道:“這才五個月?我都覺得像是過了五年一樣,真想馬上就把孩子生出來。”
趙倩如忍不住笑道:“生孩子,那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姐姐還算好的,能走能動,奼紫妹妺害喜害得歷害,躺在牀上動都不想動。”
趙月如苦笑道:“不僅是我想早一點,今天他又在裡面動了,看來這小傢伙也是迫不及待的想出來了。”
趙倩如也微微笑道:“才五個月就開始鬧了,看來真是個不安份的孩子。”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趙倩如又從趙月如那裡出來,去看望林奼紫,心裡卻在默默唸禱,在這個時候,大宋的內部絕對不能先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