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倩如忍不住破涕爲笑,從他懷中坐直了身子,輕輕捶了他一拳,道:“你說誰是母大蟲?”
楊炎握着她的纖手,道:“你當然不是母大蟲,而是我最心愛的永寧公主。”
趙倩如臉上一紅,道:“想不到你才醒過來嘴就不老實了。我這就去告訴別人,你己經醒了,免得大家都但心你。”
楊炎忙拉住她,道:“不用了,現在他們都睡了就不要驚動大家了,現在都五更了,還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天亮以後再說吧。”
趙倩如點點頭,忽然又道:“炎郎,你睡了一天一夜,一定餓了吧。我爲你準備了一些粥和小菜,就在廚房裡燙着,我給你拿來好嗎?”
聽她這麼一說,楊炎也發現自己是真的有些餓了,道:“好吧。”
趙倩如立刻起身離開,不多時端來了一碗稀粥和兩盤小萊,放在牀邊,然後親手舉勺喂楊炎吃下。楊炎自從跟萬顯聲學武之後,幾乎很少生病,向這樣躺在牀上受別人照顧,在楊炎的記憶中還是在自己幼年的時候纔有過。那時母親也是這樣坐在牀邊,一口一口的喂自己。一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心中充滿了溫馨。
吃完之後,楊炎覺得四肢也恢復了一些力量。這時趙倩如放下碗碟,道:“炎郎,天還沒有亮,你就在睡一會吧。”說着,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楊炎知道她十分辛苦,拉着她的手,道:“我想抱着你睡。”
趙倩如嬌嗔的看了他一眼,羞道:“你才醒過來,身體還虛弱,可不能……”
楊炎輕輕摟着她,苦笑道:“你想到那裡去了,我只是說要抱着你睡,沒說別的。你太勞累了,也睡一會兒吧。別的事情以後再做。”
這一下趙倩如羞臉似火燒一般,連耳根子都發燙了,捶着楊炎道:“都是你不好,你還這麼說人家。”不過知道楊炎是愛惜自己,心中也大感甜蜜,想到兩人以經成親,同牀共枕也沒什麼,因此起身放下幔帳,然後脫去外衣,鑽進楊炎的被中。
躺在楊炎的懷中,只覺得一種安寧的感覺由然而生,其實她也確實勞累了一天,十分疲倦了,這時見楊炎以經醒來,平安無事,也完全放下心來,很快就沉沉睡過去了。
*****“查得怎麼樣了?有沒有消息?”趙昚沉着臉,坐在龍椅上問道。
臨安府的府伊張元佑出列道:“回稟陛下,臣以察明在前天夜間三更時分,那時楊駙馬的婚宴以經結束,一共有十二名賊人潛入駙馬府中行兇,賊人之中有五人喪命,身份都以得到確定,是摩尼教的賊人,其餘賊人是在四更以後離開。楊駙馬家裡喪命的家丁有三十七人,受傷的有二十三人。”
趙昚厲聲道:“朕問的是摩尼教的賊子們都抓到沒有,或者有沒有他們的落。”
張元佑額頭上有點冒汗,道:“現在還沒有消息,不過據昨天臨安南門的守城說,在前天夜裡五更時分有七八個騎馬的人連夜衝門而出,還打殺了四名守城的士兵。從時間上對應,正是在楊駙馬府中行兇的那夥賊人。現在臣以命人出城追查,不過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
趙昚重重“哼”了一聲,道:“你先下去,繼續追查,切不可放鬆。”
張元佑忙答應一聲,退下殿去。
楊炎和趙倩如的新婚之夜竟遭到摩尼教的人襲擊,一夜下來死傷竟達到六十多人,駙馬楊炎身受重傷,至今人事不知。消息立刻就傳到了趙昚那裡。趙昚聽到消息之後又驚又怒,摩尼教的賊人膽子也太大了,就敢在臨安城中行兇,而且還是對一位當朝的駙馬下手。趙昚盛怒之餘立刻責令臨安府追查,但一天過去了,告訴趙昚卻是這樣的答案。這些話早在昨天楊沂中入宮,己對趙昚說明了。
虞允文出列道:“陛下暫且息怒,居臣看來,這夥賊人這時一定逃出臨安了。不過他們逃出臨安之後,一定還會迴歸廣南,陛下可以下旨,嚴令沿途的州城府縣加緊追查。既使還抓不住,到了廣南之後,可以由大軍平滅。”
趙昚點點頭,道:“朕立刻就下旨。”
虞允文又道:“不過依臣看來,這夥賊人選在楊駙馬和公主的大婚之夜行兇,顯然是早有預謀,而且行兇之後立即出城,還預備了馬匹,種種跡像看來,他們在臨安城中一定有潛伏的力量接應,才能做到。因此陛下不可不防。”
趙昚這才恍然大悟,虞允文說的確實有道理,如果摩尼教在臨安城中真的有潛伏的勢力,那確實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這一次是襲擊楊炎的府邸,下一次難保他們不會進攻皇宮大內,因此趙昚立刻,道:“虞卿之言有理。臨安城內也必須嚴密搜查,清剿摩尼教的餘孽。”
虞允文接着道:“而且現在看來,兩個月以前關於楊炎的種種謠言,也一定是摩尼教的人造出去的,只有他們纔會處心積慮的陷害楊炎。”
趙昚又點點頭,他也同意虞允文的說法。這時洪适出列道:“陛下,現在楊炎受傷,人事不知,那麼出兵援助大理的事情,臣以爲應當緩行。”
“這……”趙昚怔了一怔,看了看虞允文。
虞允文一時也無言以對。他一力主張出兵援助大理,很大程度也是建立在有楊炎可以領軍出戰的基礎上,如果楊炎無法出戰,那麼確實也該重新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