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門當戶對,家裡的狗也得門當戶對吧?
小孫哥在心裡給自己打了無數遍的氣,嘴皮子都磨爛了,才哄着張燕平說出一句話來——
“行行行,相親就相親,我會在他們面前多說兩句好話的。”
至於這個他們,那自然是從大王到七寶,從公主到多多,主打一個絕不放過。
這也是狗場開辦到現在,第一次組織的大型線下相親活動。
眼瞅着羣裡大夥兒從天南海北各處開車趕到,小孫哥也不由激情澎湃。
不過……
“這幾隻田園犬咋回事兒?”
身爲愛狗人士,小孫哥對於田園犬自然也是喜歡的。
尤其是眼前這來的四隻,個個身高腿長,線條流暢,毛髮油亮,坐在那裡精神又睿智。哈哈喘氣時像是咧嘴在笑,分外動人。
但……
“這帶過去也沒有能配的品種啊。”
“你們是不是沒看之前的視頻?老宋家那三隻土狗就是普通的串串土狗,我也分不清具體是個什麼血統,跟咱們這個不相配。”
人的門當戶對要講究家庭,要講三觀。狗的門當戶對就簡單許多——看品種,看血統。
尤其是同一品種的,最好也配同一品種。
能有精力開車帶狗來相親的,其實經濟方面都沒有太大壓力,給狗談對象也不一定是爲了繁育。
但儘管如此,小孫哥還是誠懇勸道:“咱們儘量挑同品種的好吧?不然體型有差距,生狗崽的時候容易有風險。”
“而且同一品種,後續生的狗崽血統更穩定。哪怕你們養不了了送人,對方瞧着是個好血統的狗,多少也會對它更上心一點兒。”
話說的功利,但道理卻是那麼個道理。
尤其是兩種血統的狗生下狗崽,不知道是哪方基因更佔優勢,體現的特徵樣貌又是怎樣——萬一有哈士奇的拆家性格和鬆獅的大個子……
擱誰養不都得眼前一黑嗎?
小孫哥爲了狗操碎了心,狗主人卻笑的灑脫:
“沒事!咱就愛田園犬。我家裡都喜歡我姥姥養了只哈巴狗。我爺爺撿了個泰迪串串兒。”
“我這田園犬也是救助來的,我看着你發的那三隻田園犬體型跟咱這差不多,難得有機會出來玩兒一玩兒見見世面,看他們自己吧。”
小孫哥倒是知道老宋家也不講究什麼血統之類的,反正都是用來看豬圈看牛場看山坡的……
因此就回複道:“行,那咱們去了再看。”
“對了,提醒你們一下啊,去了萬一碰上老宋家往外賣什麼東西,甭管什麼價錢,三七二十一先買上!”
“價格多離譜都買,買了之後轉手給我,大家就當給我代購的,行嗎?”
這話說的,羣裡大家夥兒鬨笑起來:
“怎麼着,給狗相親你還幫人家帶貨呢?什麼好東西值得這樣?”
倒是威廉和將軍的主人精神一震,火速加入話題:
“狗哥說的是真的!兄弟姐妹們,能買上什麼東西儘管買!買了賣給我們也行!”
“對對對!我們也要的。”
二人想起去年沒能跟着狗一起來,結果後來蹲直播才意外搶成功過一次的美食,哪怕都回想不到具體的味道了,可下意識的,口水卻已經涌了出來。
此刻只能再次問道:“這回真的不包老宋家的飯了嗎?”
“真不包!”
小孫哥也鬱悶呢!他是相親大會組織人,總不能撇下大夥兒去開小竈吧,因此他也得吃食堂。
此刻懨懨道:“人太多了,都去食堂吃大鍋飯。”
“狗不用操心,狗吃的跟他們家狗一樣的。”
“聽說好像是什麼秘製狗飯……”
狗的伙食大夥兒沒操心過,就看老宋家那麼些狗的狀態就知道,日常吃的絕對比他們自己的還要好。
現在只能悶悶嘆一口氣:“人不如狗啊。”
……
老宋家今天還真的有東西要賣。
昨天請了村裡人開始摘艾草芽和魚腥草,魚腥草在池塘邊經過一年的生長,已經蔓延出大片了。
如今三月份,正是飛速生長的時候,嫩葉一掐一把,摘起來別提有多快了。
要不是考慮到夏天還需要它的根做折耳根茶,直接連扯帶拽的會更快。
相比之下,劉柳跟幾個村裡人一起去石頭坡那邊摘艾草芽時,就用心許多。
因爲摘了嫩葉,等再長一長,端午節這些艾草還要拿來製作艾條的。
但這些艾草種的太密了,下腳十分艱難,以至於大夥兒的效率反而沒那麼快。
但儘管如此,石頭坡幾百多畝地,光艾草就種了上百畝,隨便他們怎麼摘嫩葉,一上午每人也能揪下幾大筐。
閒了半年的周毛柱於是又撿起了炒茶的手藝。
區別在於這些炒制很簡單,要求也低,所以老宋家給的工資也低一些。但不需要熬夜,所以他也美滋滋幹起來了。
這不,喬喬正開着直播,又教大家一個新手藝呢。
直播剛開,彈幕全是一片啊啊的叫嚷聲——
【寶兒!你別那麼勤快,我的艾草粑粑還沒做好!】
【可惡,昨天做蒿子饃翻車了,餡鹹了。】
【多一門手藝果然是件好事——已連夜提交成功的作業,待我評選進前三小紅花我來了!】
【啥手藝都不會的,我昨天做夢都在吃艾草粑粑,早起口水把枕頭都泡爛了】
【又學新技術?這個還給發小紅花嗎?】
【這個看起來簡單很多呀!】
張燕平盯着彈幕呢,此刻就湊過來補充道:“這個太簡單了,沒什麼技術含量,所以就不發小紅花了。”
“對了,還沒提交作業的抓緊啊,明天就截止評選了。”
“大家別忘了,只有前三名纔有小紅花——算了,這次給大家放開名額,前十名吧!”
“因爲那個艾草粑粑和蒿子饃真的太好吃了,艾草粑粑的米麪外殼煎的酥酥的,裡頭軟糯鮮香。”
“肉丁和艾草芽兒融合在一起,還有蒜苗的那個撲鼻香氣——不吃一次,你們就根本不能想象是多麼好吃。”
“蒿子饃聽起來很平常,可白蒿跟面揉在一起,裡頭加的是粉條雞蛋餡兒的。那雞蛋可都是我們家母雞親生的蛋,咬一口……”
張燕平一邊說着,一邊搖頭晃腦:
“現在就剩幾十個放在冰櫃裡凍着,你們的作業再不提交,再來一頓就得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