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亦或是平德子所說的血咒是真實存在的?
此時此刻,葉宇的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極速思考的他,頓覺頭痛之感襲來!
“來,服下這個!”錢不換一瞧葉宇再次病發,於是從袖中取來一粒丹藥。…,
疼痛難忍的葉宇,顫微微的接過丹藥,立即吞服進了腹中。
片刻之後,劇烈地漲裂之感暫緩,已經汗流浹背的葉宇,輕舒了口氣感激道:“多謝前輩!”
“無妨,既然你親自來此求醫,老朽雖不能治癒你的隱疾,但也自信有能力遏制病情發展……”
“那真是勞煩前輩了!前輩,這秦朝的英珏子,與英魁子是不是有親屬關係?”葉宇道完謝之後,突然覺得這英珏子與英魁子名字很相似。
“哦?你竟然也知曉英魁子這個人!”
“呃呵,前輩見笑了……”
錢不換見葉宇言語有所掩飾,但也不於點破,而是直接解釋道:“你猜得不錯,這二人不僅是親屬關係,而且還是至親兄弟,英珏子正是英魁子的胞弟!”
嘶!
心中的疑惑猜測得以證實,葉宇不僅沒有感到高興,反而覺得心頭莫名的有了些許壓抑。
“這兄弟二人都是當時著名的鑄劍師,不過英珏子的鑄劍技術略遜於兄長英魁子,所以當年英珏子雖是御用匠師,但是其兄英魁子卻是帝國的頂級鑄劍師……”
錢不換輕搖羽扇,任由檀香菸霧飄散,接着道:“葉宇,尚且不談這個英魁子,單說伊織、勾玉、英珏子這三人的先後病症相同死去,你覺得會是巧合嗎?”
“那前輩的意思是……”
“呵呵,老朽說說而已,老朽雖是醫者,但對於一些事情,也不會如其他醫者那樣迂腐,既然有些病症無法解釋,那就要想一想其根源所在,老朽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吧!”
葉宇聽了錢不換的含蓄講述,心頭卻是咯噔一跳,隨後拱手謝道:“晚輩受教了!”
……
由於鯉魚湖的潮水漲退都是有特定時間,所以在這段時間裡,進入山谷的洞穴將會被湖水遮掩於湖中。
因此在這段時間裡,葉宇只能暫時居住於谷中,等到下個月的十五、十六退潮之時才能離開。
在山谷暫居的這段時間裡,雖然錢不換無法治癒葉宇的隱疾,但是卻煉製了不少遏制病痛的丹藥,以助於葉宇病發之時減輕痛苦。
月色靜美,尤其是仲夏的夜晚,更是滿天星光璀璨點綴。
葉宇漫步于山谷的後面花海之中,或許是走得累了,便躺在了高坡草地上,枕着雙臂望着無垠星空,漸漸的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之中。
生與死,不過是生命的開始與結束,但是簡單的兩個字,卻飽含着世間的悲歡離合。
雙目微合,卻是兩行淚水劃過臉頰。
接着卻是嘴角微微抖動,發自心底的輕輕苦笑:“原來,當死亡臨近的時刻,我葉宇也會害怕……”
“喂,原來你在這呀!”
葉宇默默自語之際,錢春鶯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隨後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漸行漸近,葉宇沒有起身,而是保持着原有姿勢輕聲問:“尋我有事?”
“怎麼,沒事就不能尋你嗎?”錢春鶯來到近處也坐了下來,神情慼慼然地自語喏聲。
“呃,那倒不是,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錢春鶯拖着香腮,歪着頭看着葉宇:“你不也沒睡嘛,呀,你哭了……”
“塵土吹進了眼睛,不妨事~!”
葉宇說着便用衣袖擦拭眼角的淚水,用老的掉牙的理由搪塞着錢春鶯。
“原來當一個人當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纔會發現,自己曾經的豪言是多麼的可笑,尤其是這種慢慢被死亡吞噬的過程,反而是一種煎熬般的折磨。生與死,無人看破……”
錢春鶯雖然不諳世事,但是這幾日葉宇的情緒低落她是看在眼裡,所以柔聲安慰道:“其實你也不必過於悲觀,春鶯相信爺爺一定會醫治好你的!”
“嗯,希望如此!”
葉宇應付性的回了一句,隨後看了一眼周圍的花樹,擠出一絲笑容:“此刻葉某才明白,你爲何將這白花,命名爲六夜雪了!”
“你知道?”
“嗯,這幾日來,我也曾觀察了這園中花樹,見這種花都是夜晚纔會綻放。時隔六日之後,便會在夜晚時分慢慢凋謝。所以葉某推斷,應該是這個原因,纔會有了六夜雪之名!”
“看來你真是愛花之人……”
葉宇訕訕一笑,不作迴應,與其說他是愛花之人,倒不如說他是閒得發慌,只能在這山谷裡欣賞花兒了。
又見不遠處的玫瑰花正在盛開,葉宇便打趣道:“當日你賣於葉某的玫瑰花,可真是不便宜吶!”
一提及當日之事,錢春鶯便有些尷尬:“花之嬌豔,豈能廉價……嗯?你說它的花名叫玫瑰?”
“怎麼,你不知道?”
“不知道,只是覺得花姿嬌美,並不知曉此花的花名,當日春鶯就是前往城裡,想要找個懂花之人甄別,不曾想,非但沒有得到甄別,反而丟了錢袋子……”
葉宇聽到這裡,心中算是明白了大概。
“玫瑰……玫瑰,這名字真好聽!”
看着錢春鶯雀躍的欣喜,葉宇陰鬱的心情也舒朗了不少:“其實這玫瑰花,還有一個悽美的故事!”
“還有悽美的故事?承天哥哥你快說給我聽,以前我可喜歡聽故事了……”
葉宇見錢春鶯一幅好奇寶寶的樣子,卻是會心一笑:“相傳啊,這是一個古老東方國度的一個故事,佛陀的衆多徒弟中,有着這樣的一對男女……”
“男的性格熱情,名字喚作愛人,女的性格溫柔,名字喚作情人!一天,他們二人在一起‘研究佛理’的時候,在一個小山中發現了兩朵含苞待放的鮮花!”
“男的想去摘來看看,一不小心被鮮花的刺割破,鮮紅的血既刻流了出來。女的見了很心痛的拿起他的手,不經意的流下一滴眼淚……”
“這一滴淚,與男的手上的那一滴血同時掉下,分別掉在那兩朵鮮花中!朝夕相伴的情愫因此而迸發,但他們都是佛教徒,講究的是五蘊皆空,所以這一瞬的彼此情愫只能割捨!”
葉宇用他那沙啞的聲音,講述着一段可遇而不可求的愛情故事。一旁聽講的錢春鶯已經徹底入神,彷彿已經融入了故事之中。
當聽到男女之間的情愫就要割捨時,她不禁失聲追問:“那接下來呢?”
“之後,他們微笑的分開了,男的走向天堂,男子有了新的名字:月老。他希望那個女子不要記起他,然而他的工作卻是讓一對對男女記得彼此。用他手中的那一條小小的紅線;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那一條條小小的紅線其實是他的一滴滴鮮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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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走下地獄,把名字變爲:孟婆。她希望那個男子忘記她,而她的工作比較幸運是熬湯,就是俗稱的“孟婆湯”用她的一碗碗“孟婆湯”,讓一對對男女忘記彼此。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那一碗碗“孟婆湯”,其實是她一滴滴的眼淚……”
“當愛人和情人在一起時,造就了愛情。愛情一定要有鮮花,所以那兩朵花都是,雖然他們離開後開出來的花朵,一朵是代表熱情的愛人的紅色,一朵是代表溫柔的情人的白色,但它們有同一個名字——玫瑰花。”
葉宇言及於此,才嘆了口氣道:“玫瑰帶刺,不容近前,這正如周敦頤的《愛蓮說》中那一句‘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寓意愛情純真,豈容褻瀆?”
緩緩而談,悽悽而述,雖然故事已經講完,但是葉宇的聲音卻迴盪在錢春鶯的耳畔。不知爲何,此刻的錢春鶯紅雲升上臉頰,蓬勃鼓起的胸前也在微微的起伏着。
“聽了這個故事,是不是覺得此花的悽美?”葉宇見錢春鶯神情有異,以爲對方是在回味着故事餘韻。
“嗯,很悽美的故事,沒想到這玫瑰花中還有這段傳說……”錢春鶯說着說着便微微扭動嬌軀,將頭埋在了胸前不敢再看葉宇。
葉宇見狀心中生疑,於是茫然問:“怎麼了,是不是方纔葉某說錯了什麼?”
“沒有,方纔故事裡兩個人,是因爲玫瑰花而生了情愫,那承天哥哥說這個故事……”
月光下,錢春鶯微垂臻首,小巧的玉手在一處揉捏着已經發皺的衣角,言語之中雖有詢問之意,但卻是顯得底氣不足而隱隱不安。
“呃……啊……”葉宇正要解說這個故事以作消遣,卻突然恍然大悟。
“那個,那個啥,其實啊,它就是個故事,我也只是隨便說說……我這腹中還有很多小故事,你要是愛聽故事,改天再說與你聽如何?”
“喔……”
錢春鶯沉寂了片刻,才失落的輕輕應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後從身後取來一個食盒。
輕輕地打開食盒,將裡面的瓷盅小心翼翼地端了出來:“吶,這是剛煲好的藥湯,是根據爺爺的藥方,另外加了一些食材,很補身子,對你的病情有好處,嚐嚐吧!”